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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他们敢如此吗?要是真怕他们造反。那简单,草民不要朝廷发一兵一卒,只要召集一下江湖上的朋友杀将过去,也可以把他们夷成平地。”
这话倒不是吹嘘,若是所有的江湖人都能集中起来,的确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仅数量多,而且个个都能以一当百;而杜英豪若登高一呼,不说天下响应,至少也有八成的江湖人会捧场,尤其是这些番僧在中原武林中也跋扈多年,极不得人缘。
这番话把阿木花也吓着了,但他的气可不能弱,因此也装作地哈笑一声道:
“杜英豪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们土番有多少人?土地有多大?”
杜英豪道:“我不必详细知道,我知道你们比我们小得多,集合全部江湖人,也绝不会比你们人少,这就已经够了;再说我不必跟你们全体作战,'奇·书·网…整。理'提。供'只要放出话去,说你们红教乱我中华,罪不可赦,誓必剿灭而后止,凡是包庇或帮助你们的,一视同罪,那样一来,你看好了,黄教的教宗立刻就会起来号召人民跟我合作,连你们的根都吃掉。”
这本是他随口说的,但却是个绝强的主意,所以不仅皇帝动容,那三个喇嘛更是变了色,藏中喇嘛分红黄二宗,势均力敌,一直不相上下,因此虽然同属一教,却互不相容;目前是红教当政,但由于在中原被杜英豪整了一下,声势渐衰,黄教正极力想代之而起。
布达拉宫法王呼嘉大活佛因而才派这四个弟子东来,想挫败杜英豪重振声威。
他们在一些王公口中,知道朝廷极力在避免战争,所以才口口声声以引起民变为威胁,想唤起朝廷对他们的重视。他们目前主政,若是领头要发动战乱,倒并非不可能的事,所以朝廷才百般容忍。
那知杜英豪随随便便就使出了一着釜底抽薪的绝着,利用对方内部的矛盾,反制住了对方。
皇帝立刻笑笑道:“喇嘛,朝廷天朗大邦,本来是不想插手边境邻邦的事,但你们若太过份,朕倒是要考虑一下,明白地插手支持另一宗了。”
阿木花急了道:“陛下,敝邦一向与朝廷交好,而且还订有条约,说不干涉敝邦内政的。”
皇帝沉声道:“阿木花,你说得很好,朕以前从没管过你们,现在是你们太过份了,交结权贵,广植势力,渐渐干涉到朕的朝政来了。”
阿木花道:“陛下,没有的事、僧人不敢。”
皇帝厉声道:“你刚从布达拉宫来,自然没有你的事,可是你们的同伴太不像话了。他们在京师寄寓在各王公亲贵的宅中,蛊惑亲贵们不守本份,以及从事不法行为,朕都调查得很清楚,你还敢说没有。”
阿木花见皇帝疾言厉色,倒是胆怯了道:“陛下,僧人不知道,偕人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束。”
皇帝冷笑道:“我相信你是知道的,你把那些不安份的人都带回去,换些真正守法规的来,否则朕就去找你们邦中听话的人合作了。”
阿木花这时傲气全无,诺诺连声,然后才道:“陛下,关于这比武。”
杜英豪忙道:“陛下!现在应该是他们听话的时候,不该由他们提条件。”
皇帝虽然想见好就收,但他也没把握一定能压制杜英豪就范,何况这制夷之策,还是杜英豪所提供的,而将来借重之处正多,无论如何也得支持到底,因此也沉下脸对阿木花道:“朕准许你们决斗,已经给了你们很大面子了,你还要讲条件,不觉得太过份吗?此地虽非朝廷所在,但上邦天子的威严却同样不容冒犯的,你不必多说了。”
皇帝这一摆下脸,还真有威严。阿不花不敢开口了,连他们的两位靠山亲王也都噤若寒蝉,因为他们都明自,形势不利于己方时,是不够资格拿的,只希望能够把杜英豪压下去,他们才能重新抖起来。
阿木花勉强地把另外的两个师弟叫过来,低语一番后才派了出去,然后才对杜英豪道:“佛爷们佛法无边,岂会怕你们不成,你还要派谁出去?”
杜英豪本来打算自己跟胡若在一起应战的,可是水青青却抢着一步道:“我,我出去!”
杜英豪皱皱肩头。他知道水青青的刀剑暗器功夫不弱,内力也颇有根底,以及一手纵蛇使毒的技巧,但是论勇力却并不怎么样;可是她自告奋勇地出来了,却又不便阻上,只有道:“青娘,你可得小心点,这是此蛮劲儿,输了也不丢人。”
阿木花却笑道:“你可错了,一方面比接力,一方面也较智力,佛爷在点明题目时就说,这是比力,吾教中所谓的力有很多种,智力、勇力、法力都包括在内。”
杜英豪道:“难道这一场也比法力?”
阿木花道:“当然也包括在内,比赛方式采取双人制是你提出的,此赛内容该由洒家提了。”
杜英豪道:“这可不公平,她们可没学过。”
阿木花道:“第一场你要比赛斗虎,你派了个女猎人出场,我们也接受了。”
这句话说得杜英豪无以为答了,只有道:“好,没关系,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你施你的法,我们施我们的法,不见得就怕了你们。”
阿木花笑道:“行!我们画两个圆圈,各站一个,然后以压地的碾子丢来去去,接不住落地的人就算输,人若出圈外算输,碾石落在圈外,压不到线时也算输。”
这个方法很别致,但是他所指的碾石,却是扬上用来压平平地的圆石滚子,中间穿了轴,要两匹马拉着才能走动。阿木花却要用作丢掷的器具,一个碾石重逾千斤,看来他们那边的确有个大力士。
这一点杜英豪不担心,因为胡若花可以胜任。
阿木花道:“一人丢掷,另一个人则施展法力,叫对方接不住而取胜。”
杜英豪道:“发暗器也算是法术吧?”
阿木花道:“可以!只要不站到圈外来,或把碾石投到对方的圈子以外,任你如何施法。”
杜英豪一听这话倒是乐了,他知道水青青规规矩矩较力一定不如人,但是要鬼,倒是别有一套。这些番僧不明就理,可得倒楣了,不过他还是把自己那枝掌心雷悄悄塞给了水青青,吩咐了一番。
外面的罗沙与赫赫果尔倒是把两个圆圈昼好了,径宽丈许,中间隔了两丈,而那个大碾石子径宽也有七、八尺,若是去了过来,以泰山压顶的方式落下,除非接住,否则倒是很难躲得掉,而被压在矿石下,势必成为肉饼不可。
胡若花信心十足地往圈中一站道:“青姐,你放心好了,只要他能去得过来,我一定接得住,你注意对方不让他闹鬼就是。”
那边的罗沙已经将碾石双手举起,高抬过顶,大喝一声,抛上六、七丈高,然后朝这边落下。
举重抛高已经不易,更何况抛高落准,这番僧的劲儿的确不小,可是胡若花双足稳若磐石,当然也将它托住了,脚下连晃都不晃一下。
杜英豪为对方喝采,阿木花也为对方喝采,并诚恳地道:“敝师弟罗沙外号称为白象,力大无穷,家师说他是大鹏鸟转世,没想到这位女菩萨居然也有一身好神力,杜施主从那儿找来的好帮手。”
杜英豪笑笑道:“惭愧!惭愧!这是我在罗刹边境讨来的老婆,有几斤蛮力气而已;听说她是罗刹鬼母投胎的,所以也凶得很。”
杜英豪是信口胡诌的,他根本不知道罗刹鬼母是什么?昨天皇帝戏称胡若花是罗刹夫人,他才问晏菊芳而得知罗刹是佛教中的厉鬼魔神;而大鹏鸟也是西方佛典的恶神,因为阿不花提了一个佛教中的神,他才信口搬了出来。
那知阿不死却认为是真的了。因为这些喇麻都是自小出家,宗教信仰极其虔诚,对于佛经中所记载的一切从未怀疑过,对于转世之说,尤为深信,因而才能练成许多超人的武功。
因为他们所说转世的神佛,都是一些较为勇武的善神,从没有人以恶鬼转世的,故而杜英豪以罗刹鬼母转世为胡若花,倒是真的把阿不花给怔住了,脸上也掀起了忧愁;因为在他们的经典中,罗刹鬼母是个很凶恶的魔神,必须佛祖以无边的佛法才能降服,此外无人能克,看来他的两个师弟这一场又将是凶多吉少了。
场中的罗沙与胡若花互相用石碾丢来去去。胡若花显得很轻松,而罗沙却有点乏意。那倒不是气力不足,而是耐力逊人;因为胡若花在山中狩猎,有时远入深山,一去两三天,窜高越岭,从不停歇,整日都在锻练,而罗沙却是在布达拉宫修练,被居民当作神佛一般的供奉着,养尊处优自不待言。
看看即将招架不住了,赫赫果尔怪叫一声,叫罗沙配合他的行动。
罗沙奋起全力将石矿去了过来,赫赫果尔则将口一张,一道烈焰喷过来,居然能远达两丈,烧到这边的圈子里来,而且烈焰中还有着金光一闪,那是两口小剑。
这看起来像是法术,其实却都是真功夫。烈焰是他预将烈酒饮在腹中,然后以丹田之气,化酒成箭喷出,经过口腔时,有一小粒黄磷将火引燃,而剑也是预先吞下去的。
这是特技武功加上一些儿的化学道具而已,所以火能灼人,剑也能伤人,都不是障眼法。
他们若是光以这两项玩意儿来攻击,胡若花与水青青纵不被杀伤,也将被逼出圈子而落败;他们躲得了飞剑,却耐不住火烧。
只是他们太小心了,再者也因为胡若花的魔力惊人,使他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的本事,因此配合了罗沙同时动作。这一来反倒解了她们的围。
胡若花双手接住了石碾之后,烈火烧到,她用石碾作盾,往前一举,刚好遮住了焰苗,而且把飞剑也给挡住了。叮叮坠地,却是两支长约两寸、宽不及两分的小钢箭,平日吞入腹中,再以丹田之气喷出杀人,十分锋利,而且还令人防不胜防。
番僧这边数次无效,自己也怔住了,水青青却怕他们再度捣鬼,弄些什么花样过来,连忙叫道:“和尚!你们也瞧瞧我的法宝。”
她探手人囊,抓了一样东西,直朝番僧扔去,长约尺余,有若一根绳子,绝非暗器之属。罗沙不知是什么,伸出了大手握住,人掌柔滑,犹自蠕动、却是一条小蛇,吓得他连忙丢掉,而且一脚踩死了。水青青道:“别忙,还有呢!”
在囊中又掏出了一把小蛇,足足有七八条之多,一条倏地扔将过去,吓得两个番僧手忙脚乱,又跳又踩。赫赫果尔被迫无奈,张口又是一蓬烈焰,喷出来烧那些蛇儿。
因为这一堆蛇身子虽小,却十分的伶便迅速,而且会对人主动攻击,颇为利害。
他防不胜防,只有将腹中剩余的烈酒,喷成烈焰来烧蛇了。
水青青早已看好了,及时取出了掌心雷,砰的一声,子弹射出,也射进了赫赫果尔张开的大嘴中。番僧一身横练气功了得,这一颗子弹,在两女的距离外,不见得能伤得了他。
可是穿口而入,气功练不到内部去,子弹穿入喉头,打通了气管,使他的真气为之一阻,涌出的烈酒未及喷远,就在他的口中头上燃烧起来。
常听人以七窍生烟来形容怒极之状,但是七窍生焰的情景却无人得见过;而今天的赫赫果尔就是这付情形,他除了两目之外,耳鼻口中都有火花及青烟冒出,痛得他抱头乱叫乱跳,自然也顾不得圈子了。胡若花这时也把碾子去了出去,罗沙伸手要去接住,可是举手无力,那手腕已粗了一倍,接在手中却已端不住,身子向下一坐,石碾压下,砸在他的肚子上,张口大蓬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