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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心中一凛,知道他指的是诛心之术,暗道:“死了也就罢了,临死前还要受这苦刑,倒是不值。”
田子瞻想运气震断心脉,丹田中空荡荡的,竟无处受力。田子瞻胃中原来种有附心丹,只要稍一运力便可将这药丸反吸入口中咬碎,死的毫无痛苦,只可惜现在内力不济,想想不由得苦笑。
高堂主喝道:“在安阳王府将我和赵堂主打的骨折是不是你这小子?”
田子瞻笑道:“还是高堂主武艺高深,骨折了还能爬高窜低的。”
高堂主受伤后并未如何养伤,今日凌护法要他断后,心中老大不乐意,之前在暗道里埋伏在高处,窜下来时与田子瞻对掌,又牵动了伤处,现在正忍住疼痛,听田子瞻这么一说,更是怒气炽盛。
高堂主喝道:“小子,你现如今落在了我们手里,还嘴硬,一会叫你知道我们帮主的厉害。”
凌护法手里托着一个盘子走到李帮主面前,里面正是田子瞻的随身之物,一块腰牌,几块子牌,一把匕首,一袋暗器,几块碎银子,一张信票。
李帮主拿起腰牌念道:“洞远,洪。朋友,你排班列号在七,赐号洪泽,算起来应该是正五品上,或是从四品,就是不知道阁下是归远将军,还是镇远将军。
洞远,哼哼,兵部洞远司,不小的字号。你也不用奇怪,大家心照不宣。
其实我早该想到,李明义死了子女,一定会责命洞远司来查案。当年我还在晋王府的时候,和地贞先生倒是见过几面,我一见那张弓知道这应该是地贞先生的手笔。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变。洪泽,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既然带走了南平郡主,那想来那封信应该落在了洞远司。”
田子瞻道:“李帮主,在这个地方,我就叫你一声王爷。事已至此,你又怎么挽回?安阳王现在是一国的亲王,你已经杀了他一子一女,难不成非要杀了他才算?”
李帮主仰天大笑,道:“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我要是想杀他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今日,我要让他受更重的刑法,让他为他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个王位我早已不再心存妄想,江湖虽纷乱动摇,但今日酉时,我便将神功小成,从此以后,只有我有奈何别人,别人却奈何不了我,我又何必非要当个什么王爷。
我现在内力平盛稳定,面容不变,那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吧。”
说罢李帮主轻轻摘下面上青纱,田子瞻面前出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容。
此人面貌端严,双眼有神,准头端正,口唇红厚,齿白耳垂,颇有气度。
李帮主道:“我的相貌随我母,先皇说我样貌不类男子之相,阴气太盛。要说这阴气盛,现今武后当朝,我大唐岂不是以阴为日,高照中天,哈哈哈。”
田子瞻道:“李帮主,安阳王当初有何对不起你的事?”
李帮主与凌护法对视一眼,道:“洪泽,你也不用故意问话拖延时间,实话对你说,那安阳王现在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我只待酉时一过,便要让他尝受我这诛心之刑中最痛苦的无限苦刑。”
田子瞻心中一惊。
李帮主继续道:“以我现在功力,不需用药辅助,即可施功。到时候让你在一边同看,也好观摩一番。
现在事情已定,朝廷的官兵根本不知我们在这里,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也让你能死个明白。”
李帮主示意余人退下,凌护法道:“帮主,这人很是厉害,用不用。。。。。。”
李帮主一挥手,凌护法和高堂主等人只得退出屋去,后面那人在李帮主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帮主笑道:“安科,放心吧,我今天就要神功大成,外面已经放出了眼线,不用怕有官兵找到这地方。等大事一了,咱们就隐姓埋名,走的远远的。
至于你娘。。。。。。,咱们再想办法。说不定正要着落在洪泽的身上。”
余人退出后,李帮主在屋里转了几转,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盯着田子瞻似笑非笑。
田子瞻道:“李帮主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然后给我一个痛快的。”
李帮主道:“你坏了我好多大事,我不会轻易饶你。”
田子瞻苦笑。
李帮主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我的老兄弟也都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心里压了太多的事,人总是不舒服的。
我姓李,名承宗。我母就是后来被追封的贤妃。当年,先皇尚未登基,仍是晋王。我那时还未被封地,就住在晋王府里。
先皇不是很喜欢我,我对读书及诸般政事也不甚感兴趣,整日里练些兵器骑射,虽然年轻,但射猎拳脚也颇出色。
后来我母又产一子,就是这个安阳王李明义。李明义小我很多,不过为人却低劣奸险的很。”
田子瞻插话道:“我和那安阳王也打过些交道,在你面前,我倒要说说实话,安阳王人品确是平平,殊无皇室王相风范,不过要说他阴险,怕是还不能够。”
李承宗道:“他虽然不工于心计,但却始终以我为眼中钉,自小时便处处与我作对。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不是先皇亲生,总是想,两人同父同母生,一枝两实,又何必如此。
我比他年纪大,小事不与他计较。可他却得寸进尺。有一次,他在我的弓上做了手脚,害得我打猎时拉断了弓,险些死在野兽利齿之下。
那一年,我得了重病,他假意到房中来看我,我以为毕竟兄弟情重,当时还很是感动。哪知他私下换了汤药,我服了药后吐泻不止,险些被他害死。
我母每当此时,便向着李明义说话,我一气之下,瞒着先皇离府在外住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这贼人竟占了我的房屋,还将我的手下全部赶出了王府。
我与他大打出手,他不敌我,被我打伤,便去母亲那里告状。
母亲这次知他做的过分,便没有偏向他说话。他怀恨在心,便一直想找机会害我。”
田子瞻故意道:“你对他多有成见,自然以为他总是在害你。”
李承宗看了田子瞻一眼,继续道:“先皇在位之时,正当盛年,但体弱力薄,那一年先皇废了皇太子,欲另立太子。
其实先皇心中并不以我为人选,但那李明义心量狭窄,气度沉仄,对别人他不敢有何作为,却以为我要与他争太子。以他的人品、能力,先皇又怎能选他当太子。
偏偏是鬼迷了他的心窍,那天我打猎回来,吃过了晚饭,便觉心慌气喘,眼前似乎有无数猛兽向我扑来,恐惧难当。原来是他请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蛊毒。
他偷偷将我运到长安以外很远的地方,抛下我便走,以为我中了蛊毒,必定命不长久。
幸好老天有眼,有人将我救了,把我带到广州,还让我入了南方苗蛮的邪教。
从那以后,我除了学习武艺,便下苦心学这下蛊之术,后来在岭南多有机缘巧合,又学会了诛心之术。你对诛心之术或许有所知晓吧?”
田子瞻笑着点点头,道:“就算不清楚,过了今晚,也能亲自尝受了。”
李承宗道:“哼,果然有些胆识。洞远司的人不同寻常。我便跟你说说这诛心之术。
我们每个人从幼年到成年,必然感受过诸般恐惧,诸如黑暗,骷髅,阉割,野兽,击打,坠落,虫蚁,水火,空旷,狭窄,疼痛。
成人后虽然有所掩盖减轻,但总是深印心底,难以抹去。
在人的脑子里有若干肉块主管这种情绪,如若能激发这些肉块的气血异常流动,便能令人产生恐惧之感,并无限放大,直至此人油尽灯枯,精力耗竭。
诛心之术以意识催发,以药物为辅,与人脑相感,令人产生幻觉,即使是新生的恐惧感,也可以施术激发。如有内力相助更是易于催动。
我学习这法术以来,除了刚出生的婴儿,还未遇到过没有恐惧感的人。因此这种法术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无人能防。
近年来,我又修习万相神功,这门功夫的创作之人,原意是创一门易容挪移的缓术。这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可以令脸面肌肉松紧随心,凹凸任意。
再练到深处,不但脸面可变,甚至全身肌肉骨骼都可变化。
但事有多变,这位前辈后来发现这门功夫还可以牵动人心,催眠制幻。我这神功练了很多年,实为不易,练功紧要之时,连内力亦无法运用。
我专攻诛心引魂牵动诸法,这许多辛苦吃下来,到了近日终于叫我稍有小成。功力越深,便可令对方受损越重,实非那些药物蛊毒所能比。
洪泽,酉时转眼便至,到时你也开开眼界。
我之所以没有提早下手,就是要等这神功练成之时,让那李明义受天下最难受的苦刑。当初他用蛊毒害我,今天我也让他尝尝的手段。
本来我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但肖海那小贼还是让我心头难安,原来李明义不是先皇亲子。
哼哼哼,这下可好,我不但要让他受刑,还要找到这封信,将内容公之于天下。到此地步,也顾不上我母的名义了。”
第七章 被擒2
田子瞻耳听手动,想以缩骨功脱开绑缚,怎奈内力仍无法聚集,徒然弄的手臂酸痛。
李承宗道:“洪泽,我的夫人是在你们手里吧?我夫人身体不适,只有我能照顾。”
田子瞻道:“好啊,你放我走,我叫上面把夫人还回来。”
李承宗怒急反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玩笑,好,佩服,有胆色。这样,我不杀你,到时候用你换我夫人。”
田子瞻笑道:“我怕是难以成功,兵部是不会承认我这个人的,一向如此,我死也就死了,你又怎能用我换人。”
李承宗道:“我夫人早年不幸中毒,只能处于狭窄之所。”
田子瞻道:“恐怕是你的手段吧?”
李承宗目光大盛,田子瞻只觉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急急运气抵抗,却苦于内力涣散,无法聚焦。
李承宗目中精光渐弱,道:“我不愿为你大费内力,如果我夫人回不来,我向你保证,你必定会受到和李明义同样的刑罚。”
李承宗忽的扭头喝问:“什么人,进来!”
门外走进一人,正是马安科。
李承宗面色登缓,道:“安科,你怎么在外面,这些话没什么可听的。”
马安科道:“那安阳王醒了。”
李承宗道:“哦,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马安科道:“申时了。”
李承宗道:“是时候了,我先去后堂,你去找凌护法,让他将洪泽带到刑房去,然后你到后堂找我,我有事交给你去办。”
马安科答应一声。李承宗看了田子瞻一眼,转身出屋。
马安科来到田子瞻面前,盯着田子瞻的脸却不说话。
田子瞻道:“原来你就是流云堂堂主马安科,久仰久仰。看来我有些糊涂了,我须问问你们帮主,你和那南平郡主之间是什么关系?”
马安科道:“那倒不劳你费心了,我已和帮主说了实情。怎样?这诛心之术的滋味还不错吧?”
田子瞻扭头不语。
马安科冷笑两声,转身出屋。
屋子里空无一人,田子瞻心下焦急,用力挣了挣,绳索仍很牢固。正无奈间,忽觉门外有响动,似乎是守卫倒地的声音,紧跟着一个人闪进来,正是梁书同,双手托着两具尸体。
梁书同向田子瞻一笑,将守卫尸体随手扔在地上,抢过来用匕首将绳索削断。田子瞻双手一松,脱了绑缚。
田子瞻道:“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
梁书同道:“见不到你的死样更好。”
田子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