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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聚在一起,威力登时猛增,互补有无,相互扶持,走出了数十丈远。
苍鼠追咬了一阵,听头鼠呼啸一声,便舍了众人,回头去围攻鸣露。
众人得脱,欢喜异常,又一路前奔,终于听到了河水清晰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救命的福音一样,在众人心里也流淌起来。
抬头见前面不远处一条小河流过,两岸稀稀落落几棵小树,河水清澈见底,几片树叶漂在河面上,众人一见,竟像是到了仙境一般。
又跑几步,来到河边,卢坤第一个跳到了水里,将头浸在水中,大口的喝起水来。
余人也先后赶到,最后马标抱着小驴,扶着田子瞻也来到河边。
马标将驴往河里一抛,扑通一声,小驴落在水里,溅起老大的水花,直喷了卢坤一身,卢坤却也不在意,又大口喝起水来。
众人喝饱了水,文盖海身上还有两个干馒头,一张面饼,打斗中并未跌落,便拿出来,分给大伙吃了。
大家又惊又吓,又累又痛,抬头看天,日头已经偏西。远处嘶咬声不断,影像虽看不见了,声音却仍能隐隐的传来。
大家相互看看,见都是周身的伤痕、瘀肿,衣衫也俱破碎不堪,不由得相视大笑。
笑过之后,才发觉周身疼痛,骨架欲散,就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过去。
回想这数个时辰的出生入死,真是似真似幻,恍如隔世。
马标道:“若是依着我的性儿,便把老鼠青蛙都捉来烤着吃了。”
他一提吃字不要紧,众人顿时感到饥饿无比,接连几个时辰几乎没有进食。
文盖海那些馒头和饼吃下去,不但不能稍解饥饿之苦,反倒引得饥火中烧。
环顾四周,只有几棵小树,上面也不结果。
河里无鱼无蛙,既或是有,众人只要一想起齿蝶和鸣露,思之即欲呕,思之即可怖,哪还有能吃的下。
各人都翻身上所带粮食,但要么是打斗中跌落了,要么便是沾上了兽血烂肉,再也不能吃了。
卢坤道:“老道,你的驴杀了吃肉吧,要不大伙都饿死了。”
马标扑过去抱住小驴,道:“便是吃了你,也不能吃他。”
众人虽饿,但见先前马标舍死去寻驴,可见人与兽感情甚笃,虽都是腹中饥饿,却也不便强迫于他。
这时远处争斗撕咬声越来越小,也不知是谁打胜了。
大家猜测那鸣露虽厉害,但头鼠灵巧多智,群鼠数量又多,再加上鸣露已受重伤,看来群鼠取胜的可能较大。
先前听候照远说起鸣露有多厉害,这一看,虽是厉害,但也不过如此而已,遇到残忍凶悍的鼠群,终会落败。
周繁森道:“这条小河如果真是盐铁湖的支流,那么沿着河走,也可回溯到盐铁湖方向,到时候可以再做打算。
只是想来,河的上游必定是高处,如果地形允许,咱们便可攀高而出,或是不允,也可以再想办法。”
何陆远道:“那么下游必定是北面的瀑布了。”
周繁森道:“我猜正是。北面的山谷必定是陡峭无比,无法爬下去。
事已至此,咱们也只好顺着上游走。如果上游地势甚高,也自会形成瀑布,到时候,看看山体直壁上是否生有藤蔓,便可以勉强爬出去。”
众人一听到藤蔓两字,便想起昨夜的怪树枝条,又想起那些吃人、兜人、卷人的场面,心里不自觉的都是一突。
此处离鼠群距离尚近,众人本欲躺下休息,但一想到怪物厉害,都无心睡觉。
众人硬撑着收拾好衣衫,又喝了些水以解饥火,收拾妥当,便顺着上游走了上去。
开始时还不算陡,到了后来坡度骤增,直须弯腰含胸才能上去。大家累的呼吸粗重,再也支持不住。
仲在炎向四周看看,道:“繁森,你看那些是什么?”
周繁森吓了一跳,以为又有怪物出现,忙凝神观看,却是枯木下生了数丛野生的蘑菇。
这些蘑菇生的灰灰白白,圆头长柄,三五一丛,肥大可爱。
众人见了,都是大喜过望,冲过去忙不迭的采摘。
不大一会,便采了一堆,卢坤用衣襟兜好,向仲在炎问道:“这些蘑菇能吃吗?”
马标抢着道:“当然能吃,这你都不懂,我教你个乖,凡是生的鲜艳的蘑菇都有毒。
你吃了必定会七窍流血而亡,再加上下面两窍,就是九窍流血。
而像这种蘑菇,生的灰白色,便是无毒的。无论是煮汤做菜,都是美味。
我来和你说,这蘑菇分为五千两百六十二种,又分为。。。。。。”
第二十四章 鸣露5
卢坤气道:“那你说这种蘑菇叫什么名字?”
马标顿时愣住了,道:“这个。。。。。。,这个嘛。。。。。。,它就叫做,这个这个。。。。。。”
马标看这蘑菇茎粗顶大,一定不是金针菇;茎长而细,又不是口蘑;颜色灰白,却又不是香菇;顶端平圆,又不像猴头菇,想了半晌,竟没说出个名堂。
最后只好道:“这个其实,就叫,这个,坤菇。”
卢坤听他说话支吾,就知他不识此菇,猛听马标说出蘑菇的名字叫坤菇,先是一愣,一时不辨,真以为这蘑菇叫坤菇,心中暗道:“这老道还算有见识。”
可转念一想:“不对,我叫卢坤,这老道岂不是在戏耍。”
想要争辩,却又想:“说不定真叫坤菇,蘑菇就蘑菇好了,为什么要叫坤菇,奇怪。”
众人虽都不识得,但一来肚中饥饿,二来看这蘑菇确实颜色不艳,应该无毒。
马标道:“姓周的朋友,你练的气功既然为木属,应该对草木性状大为了解。
你问问这蘑菇,它到底有毒没毒?”
周繁森道:“道长说笑了。我在练功入定之后,才能对高大乔木偶有感应,这种小小的草菇,在下是无能为力的了。”
马标道:“那你们五使就是胡吹大气。”
众人正饿的慌,也不去与他争辩。
何陆远将这些蘑菇拿到河水里洗净,周繁森则折些树枝,架起来,用火石火绒点着了。
大家都没带着锅具,只得用细枝将蘑菇串好,直接放到火上烤炙。
不大一会儿,香气四溢,众人忙不迭的吃将起来。
这蘑菇自有一股清香,不用佐料也十分的可口。
众人大嚼一顿,吃的肚腹饱胀,吃了一阵,先前采摘的蘑菇已然吃完,却还没有尽性。
便又分头采摘了一些,各自洗的好了,放在炭里慢慢炙焙。
马标别出心裁,用河水和了泥土,将蘑菇用树叶包好,外面裹以湿泥,放入火中闷了起来。
卢坤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标道:“这你就又不懂了,蘑菇虽薄,但毕竟内外有距。如果直接用火来烤,烤不好便外糊里生。
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好法子,用泥糊住了,再用火烤,热气便会慢慢的渗进去。里外便会一样的好吃。”
卢坤问过之后,本有些后悔,暗骂自已不该没有记性,明知这老道说话不中听,还要多嘴问他。
可一听他说完这些道理,仔细想想,却是有理,不由得点头。
哪知马标又道:“土性属阴,为阴柔女象,这用泥土隔物的焙炙之法便是取自易经中的坤卦。
所以说我先前所说必定不假,这蘑菇就叫坤蘑。即是坤蘑,我就吃个痛快吧。”
卢坤听他又拿自己开玩笑,便转过头去,将一只只蘑菇硬塞到嘴里。
众人在一旁看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到了这般时候,大家都较前亲近起来,文盖海虽始终记着黑顶娇龙帮的事情,仍想从田子瞻身上得知一些消息,但此时此刻,有些情绪也渐渐变的淡了。
他不熟悉前情,虽知眼前这个洪泽必定与帮主有诸般关联,但偶尔也想,也未必非要从这个洪泽口中得知什么消息,自己再从头查起也是一样。
一想到查探消息,便不禁想起帮中弟兄来。文盖海虽不是堂主,但经李承宗任命,娇龙堂直接由他全权掌领。
堂里只留了二十几个得力人手留守,这次带来的四十余个弟兄却都死在万鬼林。五使之一的张思润也死于非命,文盖海不由得叹息连连。
何陆远现在只想着能逃出这鬼地方,至于回去以后能不能当上掌门,也并不像以前一样,时时想起了。
大家边吃边聊,卢坤和马标又时不时的争吵辩论几句,惹得大伙都捧腹大笑。
这一顿饭吃下来,人人满足,疲劳扫清了一小半,又都神采奕奕起来。
天色已晚,深秋时节,一过了申时,天就渐渐黑了下来。
大伙商议今天不再向上走了,便在此地睡下,此处安静无事,大伙呆了一两个时辰也没见到什么危险。
看来此处离万鬼林已远,连草木和兽鸟也是体型小巧,无甚异处。
众人拾来枯枝,堆成了数个火堆,将火生的旺旺的,又在附近堆好了干枝干柴,好在夜间加薪。
一切准备妥当,周繁森道:“大家都失了兵刃,洪兄也只有一柄短剑,若是到了晚上有危险发生,都没有称手的兵器,岂不是糟糕。”
众人称是,但周围也不见什么称手的东西可用,赵胜白道:“这就折些粗大的树枝来,做成长枪木棍防身。”
田子瞻纵身起来,用剑削断了十来根粗细不同的树枝。
大家分头捡起,挑自己称手的折去细枝树叶。
田子瞻手中有剑,文盖海平时也不用兵刃,只是坐在火堆旁,暗运内息。
何陆远长于铁手功夫,也不用兵刃,便只挑了根粗硬长大的枝干,当做棍棒。
卢坤使刀,取了根中等长短的树枝,抖了抖,觉得很是结实,便用布条缚在手里,以免脱手。
仲在炎则取了两根短枝,粗大结实,全都藏在袖里。
周繁森、赵胜白使剑,将树枝头端磨细,一连削了四支,放在身边,使得折断之后尚有后备。
唯独马标与众不同,取了根长满细枝树叶的粗干,道:“这是上古神兵也比不了的武器,舞起来方圆丈许,哪个能近我身?
道爷我内力到处,细枝也能将狗贼的眼睛划瞎。”
他不睡地上,却爬到一旁的小树上,说是以免睡觉后被野兽吃了,躲在树上也安全些。
马标将这十分累赘的树枝倒拖在手,也不向别人打招呼,便呼呼睡去。
田子瞻身上暗器早已打光,便采了百十块大小适中、棱角颇多的石子当做飞蝗石。
余人见状,也效仿田子瞻自行采了很多的石子碎块,都放到暗器囊里。
田子瞻又将长树折断,折了百十来节,每一根都将头端削的极尖。他将细枝分给众人放在囊里充当暗器,将就着做为袖箭和长镖来用。
周繁森见四周有些空旷,便搬来几块大石,一些堆在众人之外,与树木方位相合,以供防御;另一些留给众人或倚或卧,充做睡床。
田子瞻又采了很多的细枝枯叶,盘在一处粗略的编织一番,便可当做被褥,这都他在司里学过的技艺。
大家分头行事,相互扶助,一经整治,这小小的空间里,竟然温暖舒适,令人大感安全。
文盖海安排众人分头守夜,只有马标不理,继续呼呼大睡,呼声响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人们没指望他来守夜,也不计较。
一番安排下来,由赵胜白、周繁森守第一岗,文盖海自己守第二岗,田子瞻、卢坤守第三岗,仲在炎、何陆远守第四岗。
忙到这时,已近酉时之末,大家一经卧倒,很快便都睡着。有些想打坐调息的,也都不自觉的睡去。过不多时,四周鼾时四起。
赵胜白与周繁森靠在树干上,开始还在聊天,到后来也都坚持不住,渐渐睡去,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石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