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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们没有搜身,这东西还在!”
两个人是睡梦中被迷晕了掳来,皆只穿了单薄中衣,搜不搜身又有什么区别!
赵禹诧异望去,只见唐洋从中衣内衬里摸出一个尾指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将瓷瓶中一种刺鼻液体顺着铁条倒下去。随即便听铁条上传出哧啦啦微响,且有一股冲鼻的铁锈味道,再看去,那铁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销蚀剥落,很快就变得筷子一般粗细。
唐洋解释道:“这是胡医仙以五行旗古方配出来的销金水,只要是金铁之物,都能极快腐蚀。”
赵禹见这销金水效用如此显著,忍不住暗暗咂舌,说道:“若有这东西在手,还怕什么神兵利器!”
唐洋苦笑道:“我手里这一点销金水,就要价值几百两银子的材料才配得出,原本是要稀释来用特制的水枪喷射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若要量产,咱们滁州财力还远远未够!”
听到这价钱,赵禹心疼无比,不当家不知难处,滁州现在捉襟见肘勉强维持,哪能那般豪奢配制销金水!
接连腐蚀了三根铁条,两人悄然出了地牢。
廊道另一端是数丈方圆的一个房间,有数名李家堡庄丁靠在桌子边上昏昏欲睡。两人随手点晕了这几人,剥了两件衣衫换上,便悄无声息的脱困出来。
商议片刻,两人兵分两路,唐洋去打探出堡的路径,赵禹则继续潜进李家大院想要一探究竟。
李家大院守卫森严,分布了许多明哨暗哨,赵禹只有运足了耳力目力,才能避开这些夜哨。行不多远,他便在一处檐下看到先前去地牢那名管事,小心翼翼缀上去。
那管事在外间呵斥了几名懈怠的庄丁,才施施然走向一处阁楼。
这阁楼门窗紧闭,周围更分布了许多庄丁把守,只有正当中一个门户可供出入。赵禹在远处绕着阁楼转了数周,才寻了一个空当纵身靠近,以九阳真经中的游墙功贴着柱子快速爬上去,隐身在微有声响传出的屋檐下。
房间中摆设极为奢华,只有李黄山一人坐在书桌后。那管事入房后径直走到李黄山面前,轻声道:“老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李黄山点点头,突然叹息一声,说道:“来福,咱们回堡里多少年了?”
“回老爷,到今年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那管事来福恭声道。
“原来已经二十多年了,嘿,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二十多年前,堡中哪个能想到多年前一个放牛郎竟会做了他们的堡主,且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老夫这一生,锦衣玉食享受惯了,也算值了!”李黄山喟叹道:“今次无论能否事成,咱们只怕都难再活下来,你怨不怨?”
窗外赵禹听到李黄山这番感慨,似乎此次举事另有内情,愈发全神贯注的窃听。
那来福突然笑起来,低声道:“老爷求仁得仁,且能归葬故土,已经是极好运气了。咱们皆受主上大恩,自当竭尽所能做成主上的吩咐,没有怨不怨的说法。我这父母双亡之人,举目无亲,二十多年来可以说是与老爷相依为命,能死于一处,也算是难得的缘分了。”
李黄山欣慰笑道:“你能这样想,我也觉欣慰。这里是最烈性的毒药,你我一人一粒,压在舌下。机会到时,只要咬破蜡层,片刻间就能死去,不会受半点苦楚。这样来,我们也算得个好死了。”
赵禹听到两人的对话似是视死如归的死士,禁不住心神剧震,刚待要跃身进去擒下两人探问究竟,听到李黄山另一句话后便按捺住这个念头,继续窃听。
李黄山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日便正式起事,可恨巫山帮那小子当众落了宋青书的脸面,令他不肯再公开露面。这意外,着实想不到!”
那来福也叹息道:“只盼这番补救能及时,只是那日众目睽睽,咱们将巫山帮那小子指作魔教小魔君,只怕也难取信众人!”
“不论真假如何,只要有人愿意信,那就是真的。再说,当日在场毕竟少数,大多数还是口耳相传。那小魔君远在滁州,又无法来拆穿。只要宋青书肯默认下来,拾起脸面公开出现,这事就成了。另外西岭八英的尸体布置的用心些,同样推脱到小魔君身上,兴许还能将峨嵋派拉入局来!”
来福信誓旦旦道:“这一次千万不能再出纰漏,一定要搅得武当派和魔教斗起来!数年前咱们奉命追查那张无忌下落,徒劳无功,主上已经异常失望。天幸这次又有机会,靠着几年前与武当派搭上的这条线,一定要将差事完成的漂漂亮亮!”
听到这里,赵禹几乎已经确定这两人该是隶属那暗中搅动江湖大乱的天魔教,并且凭借听来的情报,梳理出他们的阴谋。
以二十多年的江湖声望,加上宋青书身上的武当派号召力,足够将李家堡中群豪号召起来,凭借李家堡多年积累的底蕴,或能逞一时之威。赵禹所疑惑的是,他们凭什么让武当派和明教斗起来?单单凭借栽赃自己,抑或暗杀宋青书,都未必能达到这效果……而且单单只为了这一个目的就牺牲几十年的苦心孤诣,究竟又是为的什么?
可惜没把握在这两人咬破毒丸前将之擒下,而且听他们视死如归的言语,只怕擒下了也无法探问出太多事情。
一时间,赵禹对这天魔教越发好奇。历数自己所探知的蛛丝马迹,如昆仑派何太冲的小妾和丫鬟,还有这名动皖南江湖数十载的黄山孟尝,似乎都与天魔教有关联。他们口中的“主上”,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本领能让各种身份的人都甘心为之驱使?
第105章 游刃有余往复来
新的一天。
黄山脚下李家堡,戒备森严,飞鸟难渡。堡门前有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健壮家奴守着,任何过往行人都要仔细盘查。
晌午时,一骑奔马快速的冲向李家堡,马上骑士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武士,脸色黝黑双眼狭小,看去不似善类。
临近堡前,数名李家堡家奴冲上前拦住这骑士,大喝道:“来人止步!”
那骑士狭小眼珠子里闪烁着凶芒,高踞马上冷哼道:“这里可是李家堡?去唤你们堡主出来迎接,就说昆仑派弟子拜访!”
听到来人的话,几名家丁不敢怠慢,急忙分出一人去堡外报信。另外几个却仍戒备森严望着这骑士,堡门前气氛沉凝下来。
过不多久,李家堡城门大开,一脸忧虑的李黄山从堡内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昆仑派的高足在何处?”
那骑士仍未下马,坐在马背上遥遥拱手道:“阁下可是李家堡堡主黄山孟尝李黄山?我就是昆仑派詹冬,今日特来向李堡主祝寿。”
李黄山连忙拱手为礼,望向骑士的眼神却充满疑惑。昆仑派远在西陲边疆,门人弟子少有在中原行走,只听说铁琴先生门下有一名名叫詹春的女弟子,却未听说这詹冬的名声。
这时候,堡中许多江湖人也涌出来。依然风度翩翩的宋青书走在最前方,仔细打量了那自称詹冬的骑士许久。
李黄山满是歉意的笑笑,说道:“老夫《“文,》久仰昆《“人,》仑派和《“书,》铁琴先《“屋,》生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詹少侠能够前来,着实喜出望外!”
那詹冬甩身下马,神色倨傲道:“家师向来深居昆仑山,不要说你,就是我们这些弟子轻易都见不到。”
宋青书上前一步,疑惑道:“在下武当宋青书,见过詹兄。詹兄面生得紧,不知何时拜入铁琴先生门下?”
詹冬小眼一翻,冷眼望向宋青书,不客气道:“嘿,我来中原一路听旁人将什么玉面孟尝的名号,早就想较量一番,瞧瞧你是否名副其实。今日撞见了,一定要和你比一比。是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说我是假冒的昆仑弟子?你出剑吧,我就以昆仑剑法试试你武当武功的斤两!”
宋青书神色一滞,未料到这詹冬竟如此狂傲,一言不合便要拔剑相向。他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便冷笑道:“我有什么名声,都是江湖上朋友抬爱。不过,对詹兄的武功,在下也好奇的很呐!”
众人听到两人对话,已经对这凭空冒出的昆仑派弟子厌恶至极。相比而言,宋青书待人接物谦谦有礼,才是真正符合众人心中名门弟子的形象。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就要开打,李黄山连忙圆场道:“詹少侠误会了,宋少侠有此疑问实在事出有因。老夫蒙江湖同道看重,纷纷赶来祝寿,堡中访客难免鱼龙混杂。日前更有魔教妖人潜入堡中兴风作浪,且残杀了几位江湖同道,因此眼下我们是杯弓蛇影,风声鹤唳。”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这堡外守卫如此森严!”那詹冬听到这解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脸色一变,冷喝道:“好你个宋青书,这般问难道怀疑我是魔教妖人?哼,那魔教妖人可曾抓住?拎他出来与我对质,给你们瞧瞧我是否魔教妖人,我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宋青书涵养再高,也经不住这无理年轻人一再约战挑衅,当下便清喝一声,挥掌劈去。
那詹冬怡然不惧,挥掌迎向宋青书。两人双掌一触,宋青书登时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而詹冬只是神色一紧,双肩晃了一晃。一招之间,高下立判。
众人见这詹冬虽然其貌不扬且傲慢无礼,武功却高强,竟连名满江湖的武当派宋青书都一招落败,着实有狂傲的道理。原本对其身份的怀疑,瞬间消失了几分。
詹冬指着脸色铁青的宋青书朗笑道:“我这昆仑绵掌滋味如何?哼,你们武当派名声响亮,不过是占了地利的条件。若非家师不许我来中原闯荡,哪容得你这竖子成名!”
眼见宋青书羞愤无比欲再冲上来,李黄山连忙打圆场道:“两位青年俊彦,皆是江湖后起之秀。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大家和和气气欢聚一堂?”
詹冬倒不再步步紧逼,闻言后点头道:“我今次来,为的就是结个善缘,只是气不过有人欺世盗名罢了。李堡主开口,自然要给你一个面子。是了,你先前说有魔教妖人在堡中为非作歹,可曾将人擒下?是哪个这样胆大?我既然来了,当然要助堡主声张我们江湖正道公义!”
李黄山以目安抚俊脸烧红的宋青书,对詹冬说道:“说来惭愧,来的是那近年来魔教恶名最响亮的小魔君赵无伤。此人行动诡异,狡诈多端,冒充巫山帮弟子不止公开露面与宋少侠战了一场,事后更残忍杀害了西岭八英弃尸堡外。待我们察觉后追查时,他早已经远遁了?”
詹冬听到这话,登时大笑起来,说道:“今天我是来对了,否则李堡主你们还要蒙在鼓里!数日前我路过滁州,还与那小魔君战了一场。而后我便日夜兼程赶来皖南这里,今日才到。那小魔君又不是生了三头六臂,怎么能赶到我前面来!所以啊,李堡主,你们都被骗啦,那人绝对不会是小魔君!”
闻听此言,众皆大哗。那李黄山神色更是阴郁无比,沉声道:“少侠此言当真?”
詹冬用力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若不信你们可去滁州城打听一番。我与那小魔君在城门前对了三掌,此事许多人都亲眼见证!”
这话自然是废话,滁州远在千里外,一时间众人如何能赶去询问。但是看到这詹冬言辞凿凿的样子,加之他昆仑高徒的身份和一招逼退宋青书的武功,众人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宋青书原本铁青着脸站在一边,听到这话后也忍不住说道:“李堡主,或许我们的猜测真的岔了。”
李黄山面沉如水,将那两人攀附为魔教妖人是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