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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翼风刚准备下落,迎面却飞来一只脚,一只气势如山的脚,于是便直探出左爪,带着五道锐啸,向白百痴的脚掌抓去。
〃老鹰,不可以呀。〃白百痴故意惊叫道,同时手中的双钺斜飞而出,根本就不顾那只右脚,似乎那只脚并不是他的一般,更不在乎那穿金碎玉的一爪。
铁翼风暗自好笑,这人真是痴呆,居然这样小看我的鹰爪功,我倒要让你瞧瞧到底是你脚硬还是我的鹰爪硬。白百痴的双钺绝对是后到,所以他很放心,只要洞穿了白百痴的脚掌,他便再也无力发送这飞钺了。他的想法非常正确,照常理应该会是这样,可惜的是,盘山双怪这两人是两个怪物,两个不循常理的怪物,所以铁翼风按常理的想法错了。
〃当……〃一声钢铁震动的响声传了出来,那是来自白百痴的脚掌,白百痴那狂猛的一脚被化解了,而且右脚也被击得飞退。不是飞退而是白百痴故意以一条弧线将右腿后撤,这是一条平滑的弧线,这一脚是撤至左脚之后,猛地一点,那飞钺的速度更是快捷无伦。
铁翼风更是大吃一惊,原来他左爪抓在白百痴脚底的钢板之上,而对方那狂涌的内力使他无法击穿那块钢板,也便失去了一招先机,可是白百痴的飞钺已经划到眼前,他左手的爪子飞快地与白百痴的一柄飞钺接触。但白百痴的另一钺他却没有来得及挡,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胸口。这是白百痴手下留情之故,否则定会割开他的咽喉,因为刚才他对白百痴的讥讽之话被对方认为是真心请教,想要学两招而已,也因此白百痴才会手下留情,若是没有说那一番话,白百痴没把他当晚辈看,那肯定会一招取命,管他什么点到为止,简直狗屁不通!
白百痴飞退道:〃你这只老鹰还不错,你刚才那一爪真厉害,要不是我有这块钢板,还真会被你把脚抓烂。〃说着将右腿的鞋脱了下来,把那只脚扳起看了看,也不顾那臭气是否熏人,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之下,他只顾看自己的脚,有些人已经捂着鼻子退到了一边。
〃哎呀,你这鹰爪孙,居然将我老人家的脚掌抓出五个白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这鹰爪孙真是可恶之极,可恶之极。〃白百痴居然大骂道。
〃白大侠真是神功盖世,我这一爪连石头都可以抓裂,却只在你的脚上抓下一点点痕迹,你可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叫铁某佩服,佩服。〃铁翼风苦笑道。
众人一听大骇,这鹰爪王的鹰爪功真是天下一绝,其刚猛居然隔着一层钢板还能将对方的脚抓伤,真是骇人听闻。
〃白老大,将你的脚盖起来吧,真是臭,臭不可闻,臭味难挡。〃贾风骚忍不住地在鼻子前摇着手道。
白百痴一听,忙把脚置于自己鼻子前面闻了一闻,奇道:〃我的脚很臭吗?〃
〃当然很臭,比起大便,还要臭上十倍。〃贾风骚捏着鼻子道。
〃排云鹤,你这狗杂种,还我的鼻子来,你居然把我的鼻子扭坏了。〃白百痴一声狂叫,向排云鹤飞扑过去。
凌海微微一闪身,便已立于排云鹤的身前,挡住白百痴的去势,平缓地道:〃白大侠,你是英雄豪杰,说过的话是绝对算数的,对吗?你的承诺便如金口玉言,对吗?还有贾大侠,你说话也是绝对算数,对吗?因为你们都是当世的英雄,是吗?〃
〃那个当然,那个肯定,我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做说话不算数的事呢?〃盘山双怪齐声道。
〃是就好,刚才你承诺过不找排云鹤的麻烦,怎么现在又要动手呢?〃凌海质问白百痴道。
〃是啊,老大,你怎么害得我也差点儿失信于人。〃贾风骚也不平地道。
〃嘿嘿,我只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找他的麻烦呢?我只是见场面上的气氛被我的脚熏臭了,才故意让大家转移一下注意力。其实,我和排老弟关系最好了,是吗?〃白百痴伸出手来在排云鹤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假笑道。
〃不错,白兄乃当世少有的怪杰,怎么会和我计较呢?他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排云鹤得意地笑道。
〃这一场,是白大侠胜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你怎知这一场会是铁大侠与你对阵呢?〃祖金威疑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虽然我功通天地,武盖当世,却也未像佛祖一般会算到今日之事的。〃白百痴认真地道。
〃那白大侠怎么会在鞋底预埋一块钢板呢?〃祖金威奇问道。
〃哈哈,这是老天爷安排的,我们盘山的硬刺特别多,在小时候,我上山砍柴经常被那些刺刺破了脚掌,那时候我就聪明绝顶,虽然没有武功,但我七窍玲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鞋底装上一块钢板,这样荆刺便不会刺穿我的脚了。后来,我有了通天彻地的本领,本不需要这钢板,但是,我和这些钢板又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因此舍不得丢下它们,也就一直放在鞋里,鞋可以换,但钢板却不可换。〃白百痴不好意思地笑道。
〃哇,看,看,我们的白老大多么重感情呀,对这脚底的铁板都如此留恋,要是让他做了门主不是对兄弟们更好吗?我们的老大真是当今天下最重感情,最重义气的盖世英雄之一呀。〃贾风骚动情地道。
〃咦,难道还有和我一样伟大的人吗?〃白百痴得意之间疑问道。
〃有,当然有,而且只有一个。〃贾风骚激动地道。
〃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白百痴急切地问道。
〃那个人便是盘山二怪的老二,贾风骚是也,他英俊威武,功盖天下,名扬四海,武震神州,真应该和你并肩共称盖世英雄呀!〃贾风骚自我陶醉地道。
〃哦,那是肯定,那是肯定,也只有他才配和我并立于当世,留下万载芳名呀,我怎忘了呢?〃白百痴得意地道。
〃不要争了,两位当世大豪杰,我想向你们讨教几招,希望你们不吝赐教。〃殷无悔站了出来抱剑道。
白百痴从上到下将殷无悔打量了一下,沉声道:〃你呀,你行吗?你这么瘦,能经得起一顿打吗?〃
〃那还要请白前辈手下留情,打轻一点了。〃殷无悔很平静地道。
〃这个嘛,没有多大问题,我是不会欺负人的。你来吧,我小心一点用力就行了。〃白百痴毫不把殷无悔放在眼里地道。
〃老大,你已经比过一场了,这一场也应该让小弟过过瘾了吧?你不能一直让我坐冷板凳呀。〃贾风骚在旁边急道。
〃这样啊,好吧,这一个便让给你吧。〃白百痴故作大方地道。
〃谢谢老大给我机会,老鬼,你出手吧,我也会少用一点力气的,你放心,我不会伤你。〃贾风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
〃那你看清啊,看清我的剑式,我就要出剑啰。〃殷无悔冷静地道。
〃会的,只要哪里有破绽,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贾风骚毫无顾忌地道。
殷无悔缓缓地抽出剑,很缓很缓,天与地便在这种缓慢的过程中渐渐冻结,那是一股森寒的剑意,从剑鞘的开口处传了出来,那是〃血邪剑〃通灵的剑意,那是一种融入了个人感情的神剑。
殷无悔的脚步不丁不八,一只手缓缓拔剑,一只手缓缓地举起剑鞘,一切动作都是那样的缓慢,在夕阳的斜辉中,〃血邪剑〃泛出淡淡的红润,在不断地将太阳的能量吸纳,殷无悔的眼睛渐渐地眯合,渐渐地,天地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小,渐渐地他的眼中只有剑、剑鞘、人,这人当然是指贾风骚。他的眼合成了一线,他的气势却似广阔无边,这是他将〃昆仑剑法〃与〃血邪心法〃融合后最新的体验,最新的感觉,最新的境界,他知道自己的武学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贾风骚便是他所要试的对象。
贾风骚额角有汗迹渗出,他手中的小凿在旋转,形成两团旋转的屏幕,两道气流在两根小凿中间传递交流。但他没有进攻,他不敢进攻,是因为他找不到殷无悔的破绽,没有破绽,便无从攻起,所以他只有以小凿回护,舞起两团气流以对抗殷无悔那强霸的气势,那种肃杀的剑气。
第二十六章 超越自我
第二十六章 超越自我
殷无悔的剑拔得很缓很缓,似乎要走完几个世纪的路程,时间、空间已经完全由这柄剑所控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那种沉闷的肃杀气息。凌海微微颔首,赵乘风更感惊异,他想不到殷无悔的武功会在这一刹那间增长得如此快。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柱香之前还曾是他的手下败将,而这一刻却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那是一种直觉,高手的直觉。不过他也从殷无悔的剑法之中找到了一种似乎很熟悉的感觉,就是超脱生死,无我无天,无生无死,物我两忘的感觉。那是他在和凌海并肩作战时的一种很自然、很清纯、很美妙的感觉,那是一切毫无拘束的动作。
因为他那时的身心、灵魂完全沐浴于大自然之中,所有的动作都是代表大自然的意志,也便是至理,且毫无破绽的剑法,正如现在的殷无悔,无生无死,无天无我的那种境界,所以这也是毫无破绽的招式。
祖金威的眼珠瞪得很大,他发现这些年青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彪悍。他有一种很辛酸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很虚弱,一切江湖豪情全都化成泡沫,变成幻影。想当初与凌归海一起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日子,那是多么惬意和狂放的事呀。可如今,故人已去,惟留下一段想之便心酸的往事,他的意志很萧瑟,他的心情很沉重。
殷无悔没有动,一直没有移过步子,但他的剑已经停住不再拔了,剑鞘一直指向对方的眉心,但他的气势一直凝聚不变,他也找不到贾风骚的破绽。贾风骚那两柄小凿并非毫无目的地旋转,而是蕴含着千万种变化,有千万个角度。贾风骚的脚也在不断地变动,踏着很小很细的步子,每一步都刚好符合小凿转过的角度,两项一组合便成了一个完整不可分割的整体,没有丝毫的破绽,但他的额角已稍稍有了汗迹,那是因为他要承受一种强大的压力。
殷无悔的额角也有汗水渗出,他的气势的确已经凝聚到了顶峰,但他却有一个苦处,便是他对那种自然的把握并非绝对,只是在不动时感应特深,若一但移动身形,他的思绪将会分散,而对那种自然的感觉便很难捕捉,那时候,他的气势一定会弱下去,再也不能控制住这种超脱生死的感觉,到时候只能凭武功和对方决胜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对方,甚至连六分的把握都没有。所以他不能动,也不敢动,而贾风骚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他亦渗出了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滴淌。
两人只是静静地站着,遥遥地站着,贾风骚不断地移动,而殷无悔却只是握着“血邪剑”静立,静静地感受大自然之精义,空气中无风,所有的人感觉全都是枯闷。秋蝉在鸣,却也是枯燥的小调,让人心烦。每一个人的心都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一种不是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压力,就如肺部的空气很稀薄一般。
时间便在殷无悔的剑下渐渐地流失,贾风骚的气息有些微喘,他已经变换了数万种角度和方位,他已经试遍了面前所有空间中的方位,却没有一点是合适的出手处。殷无悔在他的眼中,似乎是并不存在,但又的确存在的。不存在是因为他对殷无悔的感觉已经离开了人体的范围,那是一种空漠无边、遥遥不能触摸的感觉,也便是自然,莫测的大自然,在凡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抽象的名词而已,但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