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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死嗄芊翊丛斐鲆桓鲂率澜纭N蠢床皇潜辉げ獾模且吹摹L旄坎魑庋囊桓龃丛煺撸拿扛霾罚由桃到值浇纪庾≌蕉燃倬频辏薏幌允境鐾黄菩缘牧α浚匀弧⒗罚约熬瘢直鹪谡馊霾防锾械爻氏殖隼础·N·怀特海曾经说:“伟大的社会是商人对自己的功能评价极高的社会。”这个社会正在到来,天府房产却从未这样评价自己。这并非出于谦虚,而只是它的企业性格。伟大的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说:天才都是不自信的。这句话的确切含义其实是:创造者都是平静而内敛的。恰恰唯有如此,才会创造不息;也唯有如此,企业才会走上那条吉姆·柯林斯所认定的“从卓越到伟大”的宽广之路。
我写这篇文章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巩固同天府房产的合作关系,为搞到即将操作的一个1800亩的别墅项目进行“行贿”。通过这篇文章,我感同身受地体验到,那些媒体记者的文章是怎么敲打出来的,那些所谓广告软文又是怎么泡制出来的。不用说广告策划者、媒体人、地方官员,看看那些专家学者的言论吧,比赤裸裸的欺骗更恶心。因为他们戴着“专业研究”、“实证分析”这样的帽子。上次某大学房地产研究院一个知名专家在某报撰文,引用大量的所谓经济学原理,严肃地教导大家说,房价跟地价没有直接关系,房价上涨,完全是因为本身的经济实在太发达了,老百姓实在太有钱了。老百姓都知道这是假话。事后,这个教授被另一个做某房地产公司顾问的专家揭穿,说某教授是拿了XXX的津贴,利用供求决定房价的理论偷换概念来欺骗老百姓,来掩盖土地储备制度带来的房价上升的事实,为利用土地进行短期敛财的行为打掩护。
我打电话给唐娜,叫她务必提醒邹祥辉读读我的这篇歌功颂德的文章。然后,起身上了街。这段时间,我常常步行逛街,往往会走上整整一个白天,或者走上半个晚上。就是信步乱走,走到哪儿算哪儿。碰到好玩的事情,就停下来看,和其他的旁观者一起评论评论。我变得那么无聊和畏琐,真正成了一个学生时代曾经不屑的小市民,真正成了和任何人一模一样的人,和那些好人、和那些坏人、和那些阴险奸诈的人、和那些贪官污吏、和那些贩夫走卒、和那些假乞丐真小偷、和那些假君子真强盗、和那些茫茫然的大学生、和那些“八十年代作家” 和“美女作家”、和那些贩卖灵魂的记者秘书、和那些志得意满的房地产开发商一模一样的人。
11
这个城市,人人都为房子疯着。没有房子的人拼命想办法弄房子,有房子的还要更多的房子。穷人指望着靠房子养老,富人希望通过房子把财产保存下来。有的人因为房子来到这个城市,有的人因为房子离开这个城市。站在凤凰山的山顶北望,整个城市当中,人群熙熙,皆为房来;人群攘攘,皆为房往。
“这个项目你一定要做好。”唐娜叮咛我。我们正从她的别墅出来。刚刚,我们讨论了天府房产在金月的一个新项目的策划问题。她向我保证,邹祥辉一定会把这个项目的策划给我做。
“你怎么这么重视这个项目?”我说。其实,1800亩,别墅用地,郊外风景优美的金月,还是很好玩的。我暗地里又涌起一股刚做春花秋月方案时的兴奋感。这种兴奋,和刚看到一个有魅力的陌生女孩时的兴奋是一模一样的,尽管知道不该去做,但还是会被一种新鲜的征服感刺激着向前。
“这个项目成功的话,你在这个城市就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唐娜说。“明天我们一起再去看一遍所有好的别墅区。”
“响当当的人物?哈哈!”我干笑两声,“你不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害怕做出什么‘社会成就’,一直在‘大隐隐于市’。如果想混个脸儿熟,早就可以借那些策划项目参加业内集会、接受媒体采访、发表署名文章,也可以借着前年一本号称‘网上最受欢迎小说’的北漂小说出来做个知名作家。对不对?”
“对什么呀?谁信。”唐娜撇撇嘴。
“事实上我害怕这一切,害怕自己真的成为一个‘社会成功人士’。”
“虚伪!”
“审视我的内心,这种成功是一种羞耻。”我坚持。
唐娜叫:“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呀,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这样的吗?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个城市城市虽小,但层次历历分明。离开唐娜所住的别墅往东,的确像是从天堂走向炼狱再走向地狱。因为天堂湖,这个城市向有“天堂”之称,但原来所指的天堂,应该是指这个城市的天堂湖及天堂湖西南十八涧、明珠江度假区一带,并且只是古代的。现在的天堂湖及其周边,已经过重重改造而成为人间园林,昔日天堂之气早已不复存在。尤其当游人如织的时候,这里完全成了但丁所想像的炼狱。
我所居住的祥云山庄座落于天堂山脚,背后山上就有著名的镇妖塔。当然,不是说山庄是我的,我只是租住其中一个套房而已。我在城西人间仙境别墅区的别墅还没有能够入住,就已卖掉了,我想用这笔钱去遥远的乡下去弄一块地。从宝塔路往西进入一条小巷,经过各类夜总会、KTV、饭店、宾馆,就到达祥云山庄。山庄离天堂湖直线距离才不过100米左右,但要到天堂湖就要经过小巷,一绕就有了上千米的距离。
祥云山庄的主人原是资本家后代,革命以后房子被没收了,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交易把房子拿回来了,再后来,他们又成了资本家,专门炒股票期货,小赔小赚混日子。房东把其中一些房间用来出租。我的房间门口朝东,西边的窗户直接对着天堂山的山岩。沿着山岩不时有细细的水流滑下。我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有些斑驳的污迹,显然是由于潮湿,长了霉菌的缘故。我望着这些污迹想了一会这个充满污迹的城市,然后走出山庄。走出大门,往前一眼望去全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路走去,小姐纷纷上前。我就像是一个检阅部队的将军,昂首阔步地在人丛里穿行,一直走出巷子,走上宝塔路,来到天堂湖边。看了一眼天堂湖,有晕车想吐的感觉,立即抽身走开,弯向东面,走向大街,走向城市的中心。
“他们说这是这个城市最好的住宅区,也是全国最好的。”第二天,唐娜和我一起去参观别墅区。说这话时,我们正把车停在明珠江边明珠江旅游度假区里的一个别墅园区前。
“玫瑰花园。”我放眼望了望前方。 这个城市的房地产市场之闻名全国,除了有关部门的方式方法、开发商的欲望与市民的疯狂,这座别墅园也是经常被提及的话题。这座开发于10年前的别墅区,是许多城市开发建造别墅区的样板。北美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样式迎合了崇洋媚外的西化时期社会的集体无意识,依山傍水、偎林抱石的园林景观则给脆弱的富人们以“正名”的效果:这是自古中国贵族阶层与正统人士的居住方式。开发这座别墅园的开发公司由此一举成名。
但是,想让我说出我想说的话吗?可以吗?如果我要说,我就会说:这不是这个城市应该有的建筑。这个城市的建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多么想说:城市是因为人的自然需要而从自然中长出来,城市的建筑也应该是基于人的自然需要而从自然中长出来。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个星球上自然地长出了这个城市,自然地产生了这个城市的文化,但是,现在的建筑,却是不合自然地生搬硬套。这个城市的建筑,就要遵从这个城市的自然与文化。这个城市的自然环境是水乡环绕、植物葱郁;它所处的江南,其文化六千余年前开始逐步产生,在秦汉、魏晋南北朝两次北方人口的大举南迁之后,与黄河流域的中原文化融合,终于产生吴越文化,这也就是这个城市的文化。结果,江南水乡自然环境造就了亭台楼阁式建筑,吴越文化中的“礼制”造就了合院式结构。这两者在融合之后,经由道家“天人合一”的观念,形成随意、散漫而又和谐的建筑形态。也就是说,如果要我说这个城市的建筑应该是什么样的?那就是亭台楼阁、合院结构和随意散漫的园区布局,以及自然地隐于其中的经过现代性改造的生活设施。而这个被称为城市标志性建筑园区的玫瑰花园是吗?哪一个楼盘是呢?哪一幢建筑是呢?哪一个社区是呢?什么都不是。坦率地说,触目所及,这个城市所有的建筑都是舶来品和二手货,没有一栋楼、一间房是属于它自己的。连它的城市象征———天堂湖,除了湖水,湖的周边和湖底也全套上了舶来品和二手货,甚至,湖水也是。
“找人,16号院,王雯菲。”唐娜对保安这么说了一句,保安打电话到里面,一会儿,向我们挥手表示放行。
“王雯菲是什么人?”
“我认识的一个女人而已。这种住区保安严密,一般进不来,你得有个认识的人。”
“富人和穷人的分界线,不是围墙,而是保安。”我说。
我们把车停下,沿着园区慢慢走。
“建筑还是这里的好,”唐娜说,“我那儿就是环境好,而且比较新一些。从建筑来看,有北美乡村风格,和这里的北美新古典主义风格一比,又是一种味道,也是不错的。,不过,话说回来,全是外国风格的,也没劲。呆会我们去一个楼盘,是江南民居风格的。”
“不用了吧?就这个园区看一下也已经给了它很大的面子了。”我说。我们来到一个山沟沟前。山沟沟里面溪流淙淙,两旁树木参天,中间沿溪架着一条木栈道。
“园区的景观也比我们那好。”唐娜说。“这个鬼老邹,就是做不过人家。”
“做不做得过反正都不好。”我说。“对了,名作家不是也在这里有房子吗?我们找找看。”
我们正要迈步,唐娜说:“其实这幢就是。”
我朝她指点的一看,只见它就座落于山沟沟边上,屋前屋后古木参天,整幢别墅看上去很是庞大。
“就算是吧。”
“其实这里还有一些很有名的人,比如,名演员可能也有房子,比如……,等等。”
“还有啊,”我说,“还有王雯菲。”
唐娜哈哈大笑。
离开玫瑰花园,我先把我的在唐娜的别墅园区前停下,然后坐唐娜的车。唐娜说先看别墅,再看公寓,呆会再去城西憩林开发区域,然后再兜回来看市区的公寓和商业楼盘。我说与其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去郊外玩玩。这个城市的建筑,我实在不想看了,真腻了。
“你真是!”唐娜骂我。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呆在你的车里。”我说,“因为你放的音乐都不错。”此时汽车音响里正放着爱尔兰乐队The corrs的《ONLY WHEN I SLEEP》。
“那当然啦!”她随即又得意了。
you're only just a dream boat;
sailing in my head。
you swim my secret oceans;
of coral blue and red。
your smell is incense burning。。。。。。
她小声地哼起来,样子看上去如此性感动人,使我一时以为自己像个正气凛然的人物,而她“老公”邹祥辉则根本不存在。
“去十八涧,看风景去。”我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