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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愕然道:“怎么,他看穿了你的意图?”
叶知秋苦笑道:“岂知是看穿,简直连我想说的话都被他猜得一清二楚,不到半天功夫,双方便化干戈为玉帛,哪怕我故意刁难,有心造事端,结果……唉,尽皆徒劳。”
任逍遥努力克制住内心惊异,沉声道:“武呢,武又怎么说?”
叶知秋有感而发道:“我曾与他动手切磋,虽然侥幸赢了半招,但却是他故意想让,若有心较个高下,取胜的机会最多……最多一半。”
南宫凤姿插言道:“逍遥哥哥,摆下酒席招待我们的会否就是他呢。”
叶知秋问言一愣:“酒席?”
任逍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遍,叶知秋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四弟甫入巽风城便领教到龙飞云的厉害。”
任逍遥听罢,心中倒送了口气,好歹对方的真实身份已然知晓,不至于日哪天给人算计了仍被蒙在鼓里。
南宫凤仪幽幽道:“龙飞云且不论,单就那深藏不露的华服男子便很是了得。”
林毓秀双目射出颤懔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他的太阳穴高高耸起,练得必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外家功夫,火候至少有三十年。”
叶知秋高深莫测的微笑道:“两位姑娘可知你们所说的华服男子究竟是谁?
南宫凤仪猜测道:“他一直称龙飞云为主上,该是龙飞云的下属吧。”
叶知秋一字一顿缓缓道:“此人姓荆名嗣!”
任逍遥大讶道:“他……他是龙吟啸麾下心腹大将、现任天极教内卫总管、江湖人称‘金甲天王’的荆嗣?”
叶知秋肃容道:“没错,荆嗣的外家功夫世所罕有,昔日我朝讨伐北汉,兵临太原,时任天武军校的荆嗣甘冒箭矢,率众登城,足贯双箭,手中砲,折碎二齿,兀自死战不退,太宗皇帝亲口嘉许,封其为金甲天王,位比候爵。”
任逍遥露出倾神细听叶知秋说话的表情,哑然失笑道:“看来龙飞云挺给我面子的,竟然派出位公候级的大将前来迎接。”
林毓秀美目一扫,娇媚横生的道:“大哥哥,依秀秀看呀,荆嗣的目的是探查你的虚实,看看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风流盗侠究竟有多少斤两。”
任逍遥垂首不语,似在凝神思考。
南宫凤姿急道:“逍遥哥哥,龙飞云居心叵测,我们千万得多加小心啊。”
任逍遥猛地抬头,颌首道:“秀秀、凤姿所言极是,若无你俩提醒,或许哪日我堕入对方圈套亦未得知。”
南宫凤姿、林毓秀嫣然解颐,不约而同的露出欣喜表情。
第三章御女之术
用完午膳,叶知秋把任逍遥拖到僻静处,含笑道:“四弟果然深谙御女之术,明明早已猜到龙飞云的用意,却并不加以点破,非得让林姑娘、南宫姑娘说出来,还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任逍遥双眼精芒闪闪,神情却比任何时刻更笃定真挚,缓缓道:“不错,我确实是在演戏,但目的并非欺瞒她们,而是让她们知道,她们跟在我身边绝不仅仅是为服侍我、照顾我、取悦我,无论安身立命,无论为人处事,任逍遥时时刻刻需要她们的帮助与提醒。”
叶知秋似懂非懂的问道:“所以你才刻意制造出让她们展示自我的机会;刻意让她们明白,她们对你的重要;刻意……”
任逍遥挥断道:“为情、为爱、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不惜付出一切。”
叶知秋感慨道:“几位姑娘若知四弟用情之深,必大是触动。“任逍遥以过来人的资格笑问道:“三哥驰骋绿林,名动江湖,身边总该有几位红颜知己相伴,花前月下,对饮共酌,岂不快哉。”
叶知秋以低沉而肯定的声音缓缓道:“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倘若等不到他,今生今世绝不娶妻。”
任逍遥先是愕然,接着俯前问道:“能得三哥垂青的是哪家名门闺秀?抑或某位色艺双绝的女侠?”
叶知秋的脸登时胀红,嗫嚅道:“我……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任逍遥失笑道:“三哥既钟情于佳人,何不问个清楚。”
叶知秋赧然道:“那……那会我才十岁,哪里懂得这许多。”
任逍遥咋舌道:“十岁?三哥,行啊,十岁就知道追求姑娘家了……等等,你喜欢的姑娘多大?”
叶知秋随口道:“大概六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任逍遥糊涂起来,抓头道:“六……六岁,六岁的姑娘值得喜欢?再说这都过了十几年,你竟还对她念念不忘,未免也太痴情了罢。”
叶知秋尴尬解释道:“四弟有所不知,三哥自小丧父,由母亲一手拉扯长大,十岁那年,村子遭受饥荒,母亲将最后的粮食留给了我,自己……自己却……”
说到这,他不胜悲切,泪如泉涌:“后来我终得知,朝廷本已拨下粮食赈灾,却给贪官扣着不发,这才活活饿死了村子里的几百人。我一怒之下孤身前往县衙,欲刺杀贪官为母亲报仇,终因人小力弱惨遭生擒。贪官生恐饥民作乱,判我斩立决,杀一儆百。行刑当日,我自忖必死,岂料一名黄衣男子竟杀入法场将我所救,他告诉我十年前我的父母曾对他有恩,此来河间本欲报答,然而上天给他留下的却仅仅是个双亲亡故、孤苦无依的孩童。”
任逍遥感同身受,哽咽道:“后来呢?”
叶知秋追忆道:“恩公问我原不愿意随他走,从此享尽荣华富贵,但我却拒绝了,只求他教我武功,让我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扫尽世间奸邪。恩公甚是触动,不仅传授给我不少内功心法,还留下本无名剑谱供我研习。”
任逍遥喃喃道:“这么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叶知秋抢先道:“他是恩公的女儿,从恩公将我自法场救回至离开河间,前前后后三个月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她的鼓励与支持,没有她的关心和照顾,就没有今天驰骋江湖的‘傲雪寒剑’。”
任逍遥内心中一阵难以描摹的感动,他从未想过,幼年的那些事情会一直影响叶知秋到现在,感慨道:“所以你心中只有她的位置,所以你今生今生都忘不了她,所以你宁可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寂,也要等她回来。”
叶知秋双目射出浓烈的感情,笃定道:“对,叶知秋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任逍遥感叹道:“这些年你寻访过她吗?”
叶知秋摇头道:“寻访?我一不知她芳名,二不知她现在的样貌,如何寻访?”
任逍遥脱口道:“找你师父不就成了。”
叶知秋苦笑道:“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连一百天都不到,每当我问起他老人家尊讳,他总是笑道‘既然你不愿随我离开家乡,也就不必在乎为师的身份’,所以直到现在我连传自己一身业艺的恩师究竟是何方神圣都不知晓。”
任逍遥若有所思道:“内功心法、无名剑谱加上仅只三个月的言传身教,便能打造出武林四秀之一的傲雪寒剑,你师父的武功恐犹在晓尘大师之上。”
叶知秋肃容道:“话是没错,但据我所知中原武林有此修为者除独孤前辈外再无他人,所以……”
说着他连声叹气,显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恩师的真正身份。
任逍遥安慰道:“你对那位姑娘还有什么特别的映象么,或许我可以试着帮你找找。”
“我只记得她小名叫诗诗,笑起来特别可爱……”
叶知秋满怀柔情蜜意,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尽都是些幼时趣事,难为他记得一清二楚,足见对诗诗的挂念,最后冒出一句“哦,对了,她脖子下面有个殷红色的新月形胎记,这是最容易分辨的。”
任逍遥傻了,“脖子下面”的意思通常是指胸膛,以前诗诗年纪小,玩水嬉闹时被叶知秋瞅着倒还没什么,如今她已十六七岁,就算是个白痴,也不可能随便把这种地方露出来给别人看。
第四章夜探总坛
叶知秋赧然道:“不说这个啦,咱们还是谈谈天极教的事吧。”
任逍遥神色凝重道:“嗯,天极教明明发生内乱,龙飞云却悠哉悠哉的呆在总坛,其中必有蹊跷。”
叶知秋肃容道:“如果你怀疑龙飞云欲弑父自立,那就大错特错了。”
任逍遥失笑道:“起初我确是想过,但听完你的描述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龙飞云与我素未谋面,他的想法我不敢胡乱揣测。可荆嗣的为人江湖中自有公论,太宗皇帝统一中原后,大赏群臣,御封荆嗣为扬武将军,荆嗣推辞不受,宁可跟在龙吟啸身边做名普通的侍卫,忠肝义胆、淡薄名利八字当之无愧,龙飞云若有篡逆之心,荆嗣焉肯为他来探我的虚实。”
叶知秋皱眉道:“龙吟啸暗示我们天极教发生内乱,龙飞云却安然无恙,难道诸葛先生判断有误,天极教根本任何变故都没有发生。”
任逍遥信心十足道:“不可能,如果一切如常,龙教主为何久不归返,区区检阅士卒用得着花上大半个月么?”
叶知秋问道:“那为何眼前情形与你我预想中的混乱颓败相异迥然呢?”
任逍遥喃喃道:“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总之无论如何我们得找个机会进入天极教总坛,仔细探察一番。”
叶知秋赞同道:“四弟说得对,事不宜迟,你我今晚便去,如何?”
任逍遥功聚双目,点头道:“好,就依三哥之言。”
风轻云淡、月明星稀,本非夜行人出没的最佳时机。
但在任逍遥看来,只要他想去某个地方,哪怕是在艳阳高照的午间,照样逢殿过殿,穿廊跨园,如入无人之境。
打开包裹,取出熟悉的纯白夜行衣,任逍遥不紧不慢的更换着装束。
“恍荡!”
大门倏地打开,叶知秋一个箭步窜了进来。
“三哥,准备好了么?”
任逍遥好整以暇的问道。
“一切就绪,不过……”
叶知秋沉声道,“半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龙飞云突然下令,大幅增加总坛的巡夜人手,初步估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周边的近卫数量已经超过六百,加上麒麟堂及教主日常使用的三殿五阁,总计不下千人。”
任逍遥动容道:“好家伙,龙飞云分明实在针对我。”
叶知秋哑然失笑,道:“可惜他并不知道,人越多四弟越是喜欢,少了的话‘风流盗侠’才懒得去闯呢。”
任逍遥大笑道:“哈哈哈,知我者三哥也。”
叶知秋笑容敛去,肃容道:“话虽如此,你我仍需谨慎,‘天极六剑’中虽少了秦怀玉、张劲宏,但剩下的没一个好惹。”
任逍遥自信满满的笑道:“不仅是柳凝涛、朱顺武、刘清平、秦天羽,就算遇上寻常近卫我也不会掉以轻心,毕竟荆嗣训练出的精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叶知秋紧握莫恋锋,油然道:“出发吧,没有必要再等了。”
任逍遥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不急,咱们得先将计划改改。”
叶知秋会意道:“你想撇下我单独行动,给龙飞云点颜色瞧瞧?”
任逍遥得意洋洋的笑道:“我被他气过一回,怎么着也得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算公平吧。”
叶知秋心知在这事上拗不过他,只好屈服道:“好,你去就去,不过千万别太过火,好歹卖龙吟啸个面子。”
任逍遥忽然道:“龙吟啸有女儿吗?”
叶知秋愕然道:“没……没有啊。”
任逍遥喟然道:“那就成了,若他有女儿说不定我还废点心思把姑娘的心‘盗’回来,可龙飞云是他儿子,我能怎样。”
叶知秋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