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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这个铜箱是女皇定期摆放在市街的,用来了解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的‘千里眼,顺风耳’。相传是一个叫鱼保家的人为了迎合女皇想了解天下事情面制造的。其中‘延恩’一格,是让那些赞美皇帝或者是求官的人投书用的,被涂成了青色;‘招谏’一格,是为那些议论朝政得失的人准备的,被涂成了赤色;‘通玄’一格是接受有关于天象、灾变的预言,军事情报秘闻或是出谋的计策等等,被涂成了黑色。”龙一缓缓地讲道。
“那我们寻常百姓岂非也能投书?”闻谨眼睛大放异彩,兴奋不已地。
“当然!”龙一笑道。
忽扶瑶幽怨地横了闻瑾一眼,劝道:“小妹,少爷后天要考试,你别打扰他看书了。”
闻瑶呵呵笑道:“知道了。少爷这次科考一定会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龙一不认同的摇头道:“读尽圣贤书,并非仅为科考而求取功名利禄。倘若上不能替天行道,下不能主持正义,外不能除强扶弱,内不能自立自强,空念万卷书,不过是书生念一声‘嗟哦’,又有何意?”
闻瑾忽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诧异地问道:“少爷,当今女皇既开科考文,为何只有男科,而无女科?难道我们女子不能读书科考吗?”
龙一无言以对,沉吟半晌,一脸茫然地道:“我只知医学有女科,但不知科考有没有女科。如今虽太后为帝,但朝中并无女臣!”
闻瑾像抓住龙一小鞭子似的喜洋洋地得意道:“上官婉儿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女臣啊!”
龙一怔住,随即道:“当今女皇主张男女平等,却为何不设女臣呢?说不定你也能做个官。”
闻瑾哈哈大笑起来,道:“少爷饶了我吧。小妹并非要做个官,只是想为大姐的满腹经纶而愤愤不平。当今既然是女皇帝,自然应该有女秀才,女丞相,以做女君辅弼,像大姐虽为女流之辈,却很有学识,就算为女丞相,也不为过。没想到女皇虽主张男女平等,却为何事实上又不平等?”
扶瑶在旁也感到好笑,道:“照你所说,武周岂不是成了女儿国?”她的声音清脆甜美,不但显出她的欢悦,也可以令别人快乐。
龙一听到“女儿国”三字,不由饶有兴趣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029章 千里良驹胭脂马(修改版)
龙一等三人笑意融融的时候,忽然一人在窗外道:“姑娘说的好!堂堂一个国家怎能让一个女人当家作主呢?这岂非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龙一朝这人看去,只见那人身穿便服,年轻在三十五六,面容轩昴爽朗,眼神锐利凌厉,像是心里怀着深刻的仇恨,不由微微一怔。
扶瑶不以为忤,反问道:“为什么女人不能当家作主?”
这人双目寒光闪闪,道:“自秦皇汉武以来,姑娘何曾听过女人执掌国家政权?”
扶瑶不认同地道:“此话差矣!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当今皇上便是典范!”
这人忿忿地道:“但‘三纲五常’绝不能乱!”
闻瑾针锋相对道:”那是你们男人的思想,我们女人就是要反‘三纲五常’!
这人的脸色倏地铁青,既好气又好笑,一时竟无言反对。
龙一嘴角飘逸出一丝笑意,道:“其实一个国家是男人还是女人当家作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有没有能力治理好国家,是不是个明君。”
这人赞道:“公子说得有道理!当今女帝武则天杀人如麻,荒淫无道,‘君王爱子,幽于别宫;贼之同盟,委以重任’,已是‘人神之所共嫉,天地所不容’!她算不算明君?徐敬业、骆宾王讨伐,火轮教势力膨胀,社会动荡,而且民不聊生。她算不算有能力治理好国家?”
龙一道:“凡事不能以偏概全。据在下所知,女皇政绩可嘉,有续‘贞观之治’之势。而且评价一个君王的标准,在于他是否得民心,顺天下。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女皇她得道多助,天下顺之,能驾驭群臣,能慑服人心,能纳人忠谏,能对外用兵,能选用贤才,能罢免庸史,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能使国家不失寸土。怎不会是个好皇帝?”(据史书记载,武则天政绩被后人评为“政启开元,治宏贞观”。)
这人双目神光如电,气道:“今日域中,乃是谁家天下?她只不过是窃取李唐‘贞观之治’的卑鄙野心家!”
龙一皱皱眉头,忍不住问道:“兄台为何对当今圣上心存偏见,而且面带杀气?”
这人冷哼一声,道:“因为在下是李唐的人!”他将“李唐“二字故意说的很重。
龙一道:“哦?请问尊姓大名?”
这人道:“唐之奇!”
龙一惊道:“你就是徐敬业、骆宾王的结拜兄弟之一?”
这人挺胸道:“正是!”
当年徐敬业、骆宾王起兵讨伐武则天兵败之后,徐、骆两人皆兵败阵亡,而他们的结拜兄弟唐之奇、杜求仁、魏思温、薛仲璋四人皆逃亡在外。
想不到此人竟会公然在京城露面,扶瑶不由担心道:“你在这儿难道不怕被官兵发现?”
唐之奇面无惧意,道:“在下若怕就不会站在这儿。”
龙一赞道:“有胆识!兄台请进!”闻瑾已将门打开。
唐之奇并未进去,淡淡地道:“在下只有一句话要说,说完就走。”
龙一怔了怔,道:“请说!”
唐之奇道:“要做李唐的人,勿做武周女人的奴隶!”说完便匆匆离开。
龙一见他的背影渐渐离去,久久没有说话。
扶瑶神色不安地道:“少爷,他是在警告你,不要与他们做对!”
龙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们这是先礼后兵!”他转过头又对扶瑶笑道:“你认为我该站在那一边?”
扶瑶与闻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少爷只站在正义的一边!”
龙一笑了,但心乱如潮。唐之奇等四人是李唐的忠心拥护者,但自己却要成为武周的朝廷的命官。
——武周是李唐的反对者,这就意味着他和他们会成为政敌。
龙一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科考当天,龙一出奇地平静,仿佛去赴约会一般轻松,他心平气和地进入了人生捕杀的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是等张榜,无论临场发挥的如何,应考者无不怀着“冀有万一之得”的侥幸心里,极个别有自知之明的举子或因自我丧失信心,要不就是耗不起金钱,不得不洒泪离别京师。
龙一却不存在如此这般的顾虑,他自我感觉尚佳,于是酒照样喝,人也不时地到街头逛。
龙一在大街上倘佯着,懒洋洋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这洛阳城绝没有一个比他更悠闲的人。他背负起双手,往天灯下慢慢地逛过去。
龙一穿过街心时,突然有一匹快马,箭一般冲入了长街,将街旁做买卖的小摊闯的狼藉不堪。是一匹火红的胭脂马,马上人虽三十年纪,但依旧艳如桃花,无法令男人抵挡住对她的挑逗与诱惑。
人马还没有冲到龙一面前,她已扬起了马鞭,马上人明眸如秋水,瞟了他一眼,喝道:“你不要命了吗?快避开!”
龙一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红衣女只有勒住缰绳,但手里的马鞭却已狠狠地抽了下去,但龙一的手一抬,鞭梢就已在他手上。
龙一的手就好像有某种神奇的魔法一样,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你绝对想不到的事。红衣女的脸上已红得仿佛染上了胭脂。
龙一只不过用三根手指夹住了鞭梢,但随便她怎么用力,也休想将鞭梢抽回来。她又惊又急,怒道:“你……你想于什么?”
龙一用眼角瞟着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道:“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
红衣女咬着嘴唇,道:“我不想听。”
龙一淡淡道:“不听也行,只不过,一个大姑娘若从马上跌下来,那一定不会很好看的。”
红衣女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力量从马鞭上传了过来,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从马上跌下去,忍不住大声道:“你有活快说,有屁快放。”
龙一笑了,道:“你不应该这么凶的。不凶的时候,你本是个漂亮的姑娘;但一凶起来,就变成个人人讨厌的母老虎了。”
红衣女忍着怒气,道:“还有没有?”
龙一道:“还有,无论胭脂马也好,母老虎也好,踢死人都要赔命的。”
红衣少女脸又气白了,恨恨道:“现在你总可以放手了吧?”
龙一忽又一笑道:“还有一件事。”
红衣女道:“什么事?”
龙一笑道:“像我这样的男人,遇见你这样的女人、若连你的名字都不问,就放你走了,岂非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你。”
红衣女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你?”
龙一道:“因为你不愿从马上跌下来。”
红衣女的脸似已气黄了,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姓李,叫姑姑,现在你总该松手了吧?”
龙一微笑着松开手,道:“李姑姑,这名字倒……”他忽然想通了,但这时人马已从他身旁箭一般的冲过去。
只听红衣女在马上大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就是你龟孙子王八蛋的姑奶奶。”
龙一微笑着使出轻身功夫,几个纵跃,已经跃到了红衣女的背后,龙一微笑着,道:“姑奶奶居然还没有摔死,难得难得。”
红衣女从未见过轻功如此高超的人,一时之间吓呆了。只觉得一阵阵男人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吹着她的发根。
她想缩起脖子,想用力往后撞,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全身偏偏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座下的胭脂马,想必也是匹雌马,忽然也变得温柔起来,踩着细碎的脚步,慢慢地往前走。
春风迎面吹过来,也似已变得温柔,温柔得仿佛春风。
红衣女忽然觉得很热,咬着嘴唇,恨恨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龙一笑道:“什么都不想。”
红衣女道:“但是,我想……”
龙一诧道:“你想干什么?”
红衣女忿忿地道:“我想要你给我摔下去!”
龙一哈哈道:“如果你舍得,只要打一声呼哨,这匹马就会把我摔下去。”
红衣女忽然一笑,道:“多谢你提醒了我。”她一声呼哨,马果然轻嘶着,人立而起。
龙一果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她自己也摔了下去,恰巧跌在龙一怀里。
只听辔铃声响,这匹马已放开四蹄,跑走了。
龙一叹了口气,喃喃道:“只可惜我还忘记提醒你一样事,我若摔下来,你也会摔下来的。”
红衣女咬着牙,恨恨道:“你真是混帐,真是个大无赖……”
龙一道:“但却是个很可爱的无赖,是不是?”
红衣女道:“而且很不要脸。”话未说完,她自己忽也“噗哧”一声笑了。
红衣女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人,我真没看见过。”
龙一道:“我这样的男子本来不多。”
红衣女道:“你对别的女人,也像对我这样子的吗?”
龙一道:“我若看见每个女人都像这样子,头早已被人打扁了。”
红衣女又咬起嘴唇,道:“你以为我不会打扁你的头?”
龙一道:“你不会的。”
红衣女道:“你放开我的手,看我打不打扁你?”
龙一的手已经放开了。
红衣女扭转身,扬起手,一巴掌掴了下去。
她的手扬得很高,落下去时同样也重。
龙一也没有闪避,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静静地凝视着她,这是女人给他的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