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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洵颔首道:“那丫头虽是用话相激本座,但所说的却也是至理,不过……”
目光困惑地凝注在慕容筠脸上,又道:“九回岭既是只有一条出路,这悬崖之后又通往何处?
也许是那路丫头要把我等引往绝路,一网打尽,军师不可不慎!“慕容筠微微一笑道:“情形十分明显,九回岭中并非真的没有第二条出路,不过,这条路大概只有路纪明与她父亲知道,至于她要将你我一网打尽之说,我料定了她大概不会!”
纪昭洵望着黑雾迷蒙的悬崖之后,道:“那丫头走了已经甚久,只怕难以寻到她了!”
慕容筠微笑道:“这也不然,下座料定了她会在前途相候!”
说话之间,当先行去。
纪昭洵带领凌天罡、沈及时亦步亦趋,齐向危崖之后行去。
那危崖之后是一道飞云涌雾的山谷,深不见底,全凭攀藤附葛而行,凌天罡、沈及时二人虽然武功皆属一流,但攀爬起来,仍然险象环生。
危崖并不太高,大概百丈左右,已经落到谷底。
谷底是一道深及膝部的激流,两岸峭壁夹峙,宽仅数尺,这道涧水纪昭洵是熟悉的,那原是流经大寨进人洞庭湖的一道溪流。
逆水而上,三丈之外已到尽头。
出乎纪昭洵意外的是,路纪明果然站在尽头处的水中相候。
慕容筠微微一笑道:“路姑娘果是信人,有劳带路了!”
路纪明一言不发,突然涌身一跃,向水流尽头处的瀑布之中冲去。
那瀑布有如一道水帘,加上下面的浪花水沫与谷中的雪飞雾绕,把后面的山壁完全遮掩了起来。
原来在瀑布掩覆之下,却有一条半人工半天然的洞道。
纪昭洵越过慕容筠,暗蓄全力,手按剑柄,双肩微动之间,已经穿入瀑布之后的洞道之内。
路纪明立于洞道之中,淡然一笑道:“纪大侠不必如此小心戒备,我还不会用这等狡计害人!”
纪昭洵正想出口分辩,路纪明却娇躯晃动,顾自向前行去。慕容筠与凌天罡、沈及时等已经穿人洞中,当下并不停留,继续向前行去。
那洞道逶迤绵长,至少走了有五十丈距离,方始走到出口,显然是在一道峰崖的腰腹之中。
路纪明头也不回,一路向前走去。
洞口外是一条崎岖不堪的羊肠小路,沿着一道险峻的陡坡向九回岭外一路延伸下去,直达疏落落的丛林之内。
路纪明忽然在一处较为平坦的斜坡上停了下来,回首一笑道:“这条秘路是我个人独知之秘,想不到今天却用上了它……”
伸手向不远处的丛林一指道:“这就是岭外广大的丛林,由这条秘路进出大寨,至少近了一半!”
慕容筠笑接道:“以你这样富有心机之人,自然不会把这独知之秘泄露了广回首望去,九回岭的内外通路已被一道峭壁阻住,显然此处已是九回岭外。
路纪明从从容容地道:“这里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自然是熟悉无比……”
眸光森然一转,接下去道:“由此你更应该想到洞庭帮内内外外,也许还有些你所不知的神秘!”
慕容筠震子一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纪明神秘地的哼了一声道:“现在我应该反问你一句了,荡邪门中的实力,在九回岭布置了多少?”
慕容筠轻轻啊了一声,答非所问的道:“逶迤十里的九回岭内,难道你……”
路纪明突然纵声狂笑道:“我就代替你说吧,联合洞庭帮、绿林道两派总舵之人,大概该是十之九成在内,对么?”
慕容筠道:“不错……就眼下形势而论,一统教已然无法与荡邪门相比了!”
路纪明格格大笑道:“迂回逶迤的十里九回岭,虽是山势起伏绵延,不适于布置炸药,但你应该知道我爹爹在这里已经营了二十年,以先父的心胸,自然会观察形势,有所布置,老实说,他早想到了一条歼寇灭敌之计……”
微微一顿,又笑接道:“进入洞庭帮除开水路之外,就只有九回岭中的羊肠小路,当然,我这条秘路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先父有霸服武林之志,自然也有防天下群雄进袭之心,是以一条九回岭的羊肠小路,就无异于一道铜墙铁壁,纵使有数以千计的武林高手同时攻了进来,也会使他们同归于尽,这话你明白了么?“
慕容筠面色惨白,但仍强做镇定的转身笑道:“沈总护法……”
沈及时忙赴前一步,道:“军师有何指教?”
慕容筠道:“沈总护法在洞庭帮中一向是位高而权重,设若九回岭中有什么布置,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沈及时满面困惑地道:“下座确然不知有什么布设!”
路纪明格格大笑道:“知道的人倒不在少数,只可惜没有一个人会把真情泄露出去……
当初先父修筑洞坑埋置炸药之时,用了整整两百名工人,但在弄好之后,那两百人却被先父尽皆毒杀,弃尸于洞庭湖中了!”
慕容筠咬牙道:“好毒辣的手段!”
路纪明道:“所以我对先父的惨遭横尸,也认为是报应如此……”
眸光凌厉地盯在慕容筠脸上,沉声道:“我曾发誓不再使用那惨酷绝伦的办法,何况其中大部份都是先父旧属,但……这只能怪你了……”
慕容筠大叫道:“不行,你不能如此,须知……”
路纪明的格格狂笑却压下了她的话声。
慕容筠又向纪昭洵大叫道:“门主快些下令撤出九回岭的……”
路纪明狂笑道:“来不及了……”
慕容筠振臂出指,疾向路纪明点了过去,同时大叫道:“门主,快些把她杀掉,别使她有发出讯号的机会!”
殊料纪昭洵一时之间却如痴如醉,目光呆直地凝视着远方,竟然好似没有听到慕容筠之言。
路纪明身形微侧,避开了慕容筠的一记指风,大笑道:“慕容丫头,此刻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了你,我要看你慢慢受苦而死……凭你这几手招式,眼下还放不到我的眼内……”
慕容筠一招未着,欺身进步,又是一招攻去!
路纪明又复轻轻飘飘地向旁侧一闪,从从容容地躲过,笑道:“太晚了,现在纵然你能缠住我,也是无用……”
伸手向一块巨石之下一指道:“药信早已点燃了!”
慕容筠顺着她所指之处看去,只见那巨石之下似有一条铁管,袅袅飘散。
慕容筠双目一闭,喃喃地叫道:“劫数!劫数……”
叫声未毕,一片天山崩地裂的爆炸之声轰然传了过来。
一时只感山摇地动,又是一片黑烟烈火升腾而起,连半边天都映得通红,较之方才大寨中的一场大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筠咬牙大叫道:“路丫头,你好狠的心肠!”
路纪明狂笑道:“那是因为你比我更狠,其实……你我倒是半斤八两,九回岭虽不见得一举炸光,但至少也将使荡邪门的实力十之八九……”
慕容筠转向纪昭洵流泪叫道:“因下座之失察,使本门大部总舵高手伤之殆尽,下座实已无颜偷生人世……门主保重……”
纤手一扬,就向自己天灵之上拍去。
但她拍下的手掌登时就被握在了纪昭洵手中,只见他虽然也是满面泪渍,但却十分沉肃地道:“军师不必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路纪明格格一笑,道:“慕容筠,你装得好像……”
娇躯晃动,向林中驰去。
纪昭洵仰首长嘘一声,叹道:“纪某枉负匡世济时、荡魔涤邪之志,料不到因纪某之故,却先后如此众多的无辜生灵丧命,我……”
慕容筠幽幽地道:“这都是下座之过,下座……”
纪昭洵皱眉道:“眼下重要之事是速回九回岭救难,急拯伤者……”
“但本座已存与神戟魔尊拼生死之心,因为追本溯源,还是由于这老魔之故……沈总护法,凌总巡管!”
沈及时、凌天罡忙道:“属下在!”
凌天罡钢牙咬得格格作响,虎目之中也流出了两串豆大的泪珠,沈及时则比较安详,面部有一丝不太自然的悲凄之色。
纪昭洵道:“九回岭已肇惨剧,两位速行善后,抢救伤者!”
两人急应一声,转身欲去。
慕容筠忙道:“沈总护法且慢!”
沈及时脚步一收道:“军师有何吩咐?”
慕容筠道:“若非路纪明丫头之故,九回岭不致罹此大劫,总护法与那丫头相处甚久,此行也许有许多借重总护法之处……”
转向纪昭洵道:“下座想请门主收回成命,沈总护法还以随行为宜!”
纪昭洵颔首道:“也好……那丫头去的远了……”
身形疾闪,当先追去,慕容筠、沈及时随后急赶,追了上去,凌天罡则旋转身形,又向来路奔了回去。
纪昭洵大步当先,向路纪明逝去的方向紧追,驰人了森林之中。
忽然,慕容筠喘吁着追了上来叫道:“门主慢走!”
纪昭洵道:“为什么?”
慕容筠皱眉道:“神戟魔尊无所用其极,谁知他会捣什么鬼……”
伸手向一旁一指道:“门主没注意这些么?”
纪昭洵循着她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一些巨大的树干之上刻有许多古怪的记号,有的像一个掌印,有的像一个十字,一连数株树干之上,都有这种记号出现!
纪昭洵道:“军师看得出这是什么吗?”
慕容筠叹口气道:“这就难说了,若是路纪明那丫头捣鬼,下座就难以确定这究竟是什么名堂了,不过,这丫头虽然厉害,可惜她还有一些人性的缺点,只要与她一起,就不致于有多大的危险……”
纪昭洵皱眉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筠幽幽地一笑道:“门主不必详细追问,不久就可知道底细了!”'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纪昭洵果然不再追问了,但却皱着眉头道:“依军师之见,眼下该采取什么步骤?”显然可见,他对慕容筠倚重仍殷。
慕容筠眸光四掠,道:“自然先找到那丫头!”
纪昭洵望着四顾无涯的丛林,苦笑道:“她已经走得不见踪迹了,要怎样才能找得她?”
慕容筠略一忖思,道:“眼下虽不见那丫头踪影,但她必然在暗中监视无疑,咱们只需仍由原路而回,就可激使那丫头出来!”
纪昭洵困惑地道:“这又是什么缘故?”
慕容筠道:“那丫头目的在于引门主与下座进人林中,眼下失去踪迹,无非故弄玄虚,企图使我等慢慢寻找,她却在暗中就便行事,如果我等佯装退了回去,则那丫头就会现身领路了!”
纪昭洵苦笑道:“就依军师之见吧……”
声调一扬,道:“看这些树上的暗记,分明是那老魔布下的诡计,本座意欲先去九回岭查看伤亡情形,然后再来与那老魔一决生死尸不待话落,转身走去。
忽然——格格笑声传来,路纪明突然由十余丈外的一株虬松上跳了下来,叫道:“回来!”
纪昭洵收步转身,道:“姑娘肯带路了么?”
路纪明哼了一声道:“不用说,这是慕容丫头搞的鬼,好吧,算你聪明就是了!”
身形一转,道:“三位请随我来吧!”
莲步姗姗,当先走去。
不久。
只见密林中忽然出现了一圈短与肩齐的竹篱!
路纪明头也不回地道:“这就是一统教为攻荡邪门所建的行营……”
幽幽一叹,苦笑道:“料不到双方未曾交手,却已是伤亡殆尽了!”
娇躯一闪,飞步驰去。
纪昭洵等健步相随,循着路纪明所走的路线走去,刹那之间,便已进入了那竹篱之内了。
那竹篱围起的范围极广,大多树木俱已砍去,至少五十丈外方是一片粗粗搭就的草房茅屋。
路纪明忽然脚步放慢了许多,迳向那片茅舍走去。
慕容筠眸光四掠,悄悄传音人密道:“一统教虽在大寨内损折了六七成真力,但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