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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启弓脸色惨白,自己点了左臂的几个穴道,就取出怀中金创药止血。此人受此重伤,犹自屹立不倒,却也是十足的硬汉子了。
“杀!”,虬髯大汉不再废话,大喝一声,手中重铁矛先是在身前划了一个圈,而后电射李丘平。而他身边的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使一柄短戈,和他一同抢上,短戈上招数变化精妙,竟似不在李丘平剑法之下。
李丘平心中一懔,此二人显然是左启弓的师弟,但武功路数却是相去极远。不是说几人在武功上有差距,而是说,这几人的武功家数根本就完全不同。一点也不象是一个师傅调教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些人的师傅,那金国的国师宗唐,的确已经到了因材施教的大宗师境界。
却也没有余暇让李丘平多想,新来的这几个敌人,每个人的武功比之李丘平都不遑多让。一对一的话,李丘平还有取胜之道,现在以一敌二,那就是落定了下风。还好李丘平仗着手中宝剑的威力,虽然处于下风,暂时倒也不至遇到危险。
但司徒血这边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
司徒血本来武功就不如几人,先前又受了不轻的内伤。此时缠住他的两个人无论哪一个的武功都要胜过他,以二对一的情况下,司徒血不住受伤,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将麻衣染红。他身前二人已然胜券在握,却并不下狠手,竟是一招一式地戏弄起司徒血来。
司徒血却是眼皮低垂,紧握着赤敛刀不急不徐地出招,身上时时鲜血飞溅,他只当这具皮囊不是自己的。就在二人轻视到竟然开始相互聊天调侃的当口,司徒血忽然左手一振,一掌向面前右边的敌人拍出。
右边的敌人是一个弱冠青年,他嘴角一翘,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手中弯刀划了一道弧线狠狠地向司徒血拍来左手斩下,动作干净利落,狠辣之极。
“噗”地一声,血光暴起,司徒血左掌齐腕而断。
那弱冠青年得意之情未起,奇变徒生,漫天的血雨将他和另外一人一齐笼罩。
杀手集的人,岂可轻侮!
四 九天翱翔4
司徒血的这一手叫做“化血神功”,是《七杀卷》上记载的绝技。《七杀卷》上记载的多是些先伤己后伤敌的武学,每一种武功均是威力极大,但施展后却是非死既残,端的是凶厉无比。
这《七杀卷》的修炼道路含有深意,上面记载的武功越是修炼到较高的层次,威力自然也就越大,而对自身的伤害却又更小。司徒血的这一手“化血神功”,就明显要比当日刺杀李丘平的谈辑施用的天煞剑要高明一些了。
那弱冠青年本是宗唐的得意弟子之一,年仅二十余岁便即练功有成。他的武功在几个师兄弟中虽然仅陪末座,但若是与司徒血一对一的单挑,却也略有赢面。可是杀手的武功不是用来比武的,而是用来杀人的!司徒血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钻研《七杀卷》的诸般法门上,本身的武功的确不是象想象中的那么强横。
左启弓等人与司徒血一交上手,第一感觉就是:此人不过如此!
却不知,杀手集出来的人,不可以用常理测度。李丘平是何等有见识的人,当日对上谈辑犹自犯了轻敌的错误,况且这些金人!
司徒血趁着手掌被斩断,全身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内力到处,左手断腕处鲜血狂涌而出,离体后化做一天血雨,带着强悍的真力直袭身前二人。
弱冠青年首当其冲,促不及防下被喷了个全身。那血雨含有司徒血全部的力量,弱冠青年当即被打得千创百孔,立时气绝。他全身上下鲜红一片,也不知那血是司徒血的还是他自己的。
另外一个人虽然武功稍高,也不是首当其冲,却也没好上多少,虽然没有当场毙命,但两眼是脆弱之处,受此一击,却被打得盲了。
其人惊恐之极,不住地大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则使剑发狂了似的乱舞。
此时,其人周身都是破绽,司徒血只要手中赤敛刀轻轻一挥,马上就可以结果了他。但司徒血施展了这路“化血神功”后,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得精光,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他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左手腕还在不停地涌出鲜血,右手却还死死地握着那把赤敛刀。
场地中唯有左启弓和宫琳琅目睹了这整个一幕,饶是二人多有见识,却也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得呆了。
宫琳琅先反应过来,抢上一步扶起司徒血。七巧玲珑手施展开来,由肩至臂地一路点了司徒血十数处穴道。司徒血断臂处的血顿时间流得缓了,宫琳琅于是取出身上带的金创药,一股脑儿都倒在了司徒血的断臂上。
这边左启弓也忍住伤痛,抢上前去救助那双目已盲的师弟。此时大批人手已经出现在了路口处,他只道大局已定,却也不急着去杀司徒血报仇。
“灭”
全场皆震。
原来,李丘平见路口处敌人大批援手已到,不得已终于第三次喝出惊神大法。
与李丘平动手的二人和阎家二判一样受到了左启弓的关照,对李丘平这一着早有防备。但即便如此,二人手下仍是稍缓了一下。
连续三次施展惊神大法,加上连续地同高手过招兼斗智斗勇,李丘平已然疲惫欲死,恨不能马上就找个地方大睡一觉。那种六识减退,精神力耗尽的可怕感觉又向李丘平袭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内的真气依然连绵不绝,浑厚无匹。
要是换了平常,眼前二人这么一缓,已经足够李丘平扳回上风,再加上凭栏问的威力,转优势为胜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今他却只能虚晃一招,轻轻地斩断了两人手中的兵器,趁着二人手忙脚乱之际,脚下猛然发力,撤出了两人的攻击圈子。
李丘平忍住全身的不适,施展轻功向悬崖边上急掠,同时大声喊道:“琳琅!”
宫琳琅闻声知意,马上拽起司徒血也向悬崖边上奔去。
左启弓虽不知李丘平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不能由着这年轻人行事。他刚刚点倒了双目已盲的师弟,强忍着伤痛抢上前去,就欲拦下宫琳琅。
此时,那先前对着李丘平的两人也缓过劲来,于是随着李丘平身后急追。
宫琳琅已然到了悬崖边上,左启弓堪堪追上,而此时李丘平也正好赶到。
李丘平奋起余力,一剑追刺左启弓后心。左启弓已然受了重伤,哪里还敢与李丘平动手,无奈下只好闪开一边。
李丘平将凭栏问插回身后剑鞘,抢到宫琳琅身后,混元真气托住了她的身子,大喝一声:“跳。”
宫琳琅脚下未停,闻言放开司徒血,借着一股冲力毫不犹豫地向悬崖外跳出。
李丘平内力张放到极处,一托一送,将宫琳琅硬生生地又多送出了几尺。
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送出了宫琳琅后,李丘平左手顺手一揽抓住了司徒血的左臂,双腿用尽全力一蹬也向悬崖外跃出。
配合的恰到好处,李丘平带着司徒血跳出悬崖后,正好迎上宫琳琅,李丘平右手一揽搂在了宫琳琅腰间。
宫琳琅这时才略松了一口气,手上一拉,滑翔伞“呼”地张开。三人急坠之势徒然一缓。
李丘平和司徒血连将那滑翔伞背上的空隙都没有,只好想出此计,三人共乘一伞,目前只求离开山上敌人的包围,至于三人会降落到何处,会否再次落人敌方阵营,暂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才刚松了一口气,一股劲风自斜上方急袭三人。却是那虬髯大汉投出的手中断矛,这虬髯大汉内力仅次于左启弓,那重铁矛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迅雷般向三人射来。
三人身悬空中,无处借力,避无可避。李丘平深吸了一口气,便欲以脚将铁矛踢开。这铁矛来势凶猛,能否抵挡实属未知之数,不过此时没有其它办法,唯有行险一试。
还没来得及出脚,李丘平只觉得手上一沉,然后看见司徒血借力而起,在二人身前晃过。
“铛”地一声,暗红色的刀光闪动间,司徒血成功地劈中了那铁矛。但是他神气已衰,精力已竭,如何还能劈开那人全力投出的铁矛。
那枝铁矛“嗤”地一声插入了司徒血胸口,透背而出。
李丘平与宫琳琅均是心中一沉。
这一矛彻底击破了司徒血仅余的一点护身真气,他的断臂受真力激荡,穴道被一一冲开,断臂处的血液冲开了包扎的布带和金创药,又涌了出来。那鲜血染得李丘平的左手通红。
“李少侠”司徒血忽然叫道。他眼耳口鼻都渗出血来,但血却很少,想来他的身体里也没有多少血了!
“司徒兄,且调养气息,等咱们落地后再设法给你疗伤!”李丘平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说些好听的话,但他心里确然也是这么想的。
“李少侠,放开我罢,咱们三个人太重,这么落下去,还是在敌人势力范围内的。”
“司徒兄这是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多亏得你才有机会脱困,丘平再不肖,又岂能行此等不义之事!落在敌阵便又如何,干他娘的,大不了再轰轰烈烈一战,咱们同生共死便罢了!”
司徒血话语间颇有些中气,脑子也很清醒。但李丘平和宫琳琅都知道,那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通过司徒血的手,李丘平能察觉到他体内的状态,而宫琳琅却隐约能知道李丘平的感觉。司徒血五脏已碎,六腑已毁,全身的经脉散乱不堪,实已生机尽绝,回天无术。
李丘平向来是一付文质彬彬的模样,从来不说粗口,而今心情激荡,竟也忍不住要发泄出声。不骂上一两句,实在难解心头那股阴郁之气。江湖中人的无奈,大多是以这种简单的方式宣泄,现在李丘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湖上的人总是不离口的粗话了,那实在是对身不由己现状的一种呐喊!
司徒血听李丘平话语坚决,苦笑了一下。
李丘平忽然觉得司徒血身体内真气涌动,他心念一转间便即明白,“不。。。。。。”
一个“要”字还没喊出口,司徒血右手发力,赤敛刀斩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快,最壮烈,也是最后的一刀!
李丘平手上一轻。
“啊。。。。。。。。。。。。”
李丘平空空地握着司徒血的半截断臂放声长啸,眼中止不住地涌出泪来。
五 五气朝元1
司徒血的死着实影响了二人的心情,共乘一伞翱翔九天的畅快感觉也冲淡不了这份抑郁。
邙山并不高,虽然少了一个人的重量,却也不能让二人滑翔多远。李丘平二人安然着地,却仍然是在敌人的阵地里。好在落下的时候,四处却暂时还没有敌人的踪影。而此处离天机堡颇远,便是想要再回到堡中亦是不能,当此时间当真是进退两难。
李丘平当机立断,拉着宫琳琅再次向邙山之中进发。须知,敌人在山上看到了二人飞行的方向,想来过不了一阵,马上就会有人赶来。而今之计,强突已不是好办法,先隐蔽一阵,等恢复些许体力精神后才好寻机离开。
李丘平二人方才离开不久,一群人便已策马赶到。
马上跃下一身着铠甲之人,他先是看了看凌乱的草地,然后双手捡起李丘平二人丢弃的滑翔伞的残骸,单腿跪地,对着其中一个骑在马上的蒙面人道:“禀报公主,那两人的确是落在了此处,从现场的迹象来看,他们应该刚刚离开不久。”
“哼,一群废物!”
说话的正是早先左启弓称为公主的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一甩手中马鞭,恨恨地说道:“即刻传令下去,各武林中人,各军营都有了,见此二人定要生擒,本公主要亲手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