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使如此,按理他也应是向总镖头寻仇才是!
不错,恨天在风雨楼曾挟制过总镖头萧全,但他并没有亲手杀了萧全。他挟制萧全的目的是为了知道是什么入控制了南北二十六镖局,从当时情景来看,萧全已准备说出真相——
这也就说明南北二十六镖局的确被人在幕后控制了!
但萧全突然被来自地下的一剑所杀!
想到这儿,宁勿缺皱了皱眉头,暗忖:“杀死萧全的人自然是为了灭口,但他为什么能够从地下攻出致命的一剑?惟一的可能就是他对风雨楼的情况极为熟悉,知道风雨楼地下有这个一条坑道!”
宁勿缺心中一动:怎么疑点又一次落在了风雨楼?难道这仅仅是巧合?看样子,风雨楼也许真的有重大的隐秘!
恨天挟制萧全,是为了查出其幕后之入,那么他杀二十六镖局的人,是不是也是为了查出幕后之人?
宁勿缺立即肯定了自己的这种推断,恨天所用的方法便叫打哭了孩子引出娘!他一定是要杀得幕后主使人沉不住气!从而迫使其出头露面,与之对抗。
恨天曾说是为了一件天大的冤案,且他又断了右臂……
宁勿缺心头一震,脱口道:“难道恨天是她?”
丁凡韵惊道:“恨天是谁?”
宁勿缺苦思冥想:“恨天怎么会是她?外貌不像,武功也不对……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恨天一定是她!”
他思索了一阵子,方缓缓地道:“我在想恨天会不会是封楚楚?”丁凡韵与宁勿缺离岛已有二十来天了,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心心相印,丁凡韵自然听宁勿缺说起过关于他出道江湖以来所发生的事,所以也知道封楚楚是谁,丁凡韵惊诧地道:“怎么会是她?”宁勿缺道:
“是不太像。但我一想到十几年前封家的二十一口人全遭毒手的事,我就不由自主地把恨天与封楚楚联系在一起了。”
他感慨地接着道:“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已成了一团乱麻,江湖秩序更是如此。若不是亲见,谁会相信捕快与小偷也会走在一起呢?”
丁凡韵遭:“其实文不弱应该算是一个以特殊方式行侠之人,因为他总是与为恶者过不去。从这一点来看,他与聂血烟是一致的,都是扬善惩恶之人。却不知又是什么大案把天下第一神捕聂血烟也惊动了。
据说聂血烟甚至有必要时候互接调动各地兵力的权力,其职权已远远超越了一个捕快的范围,文不弱说他是为了一件关系天下苍生安危的大事而来,想必不是虚妄之言!却不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事!“
宁勿缺听罢,低头沉默片刻,道:“走,我们改道去找‘飞鹰’镖局严万。”
丁凡韵担忧地道:“恨天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严万,你这时去‘飞鹰’镖局岂不是很危险?”
宁勿缺道:“正因为危险我才去,风浪大了才能将藏在下面的鱼虾卷起来对不对?”
见丁凡韵仍是犹豫,宁勿缺又道:“再说在查探二十六镖局幕后之人这一点上,我与恨天的方向是一致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也未必会与我为敌。严万与我也算有一面之交,若是能让恨天改换一种查找方式救下严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 ※ ※
日落西山时,庐州城三大最富丽堂皇的宅第之一:飞鹰镖局。
宽敞的院内人头攒动,院子东头七八个木匠挥汗如雨,木屑在他们的斧子、锯子下四处乱飞,两头却临时搭起了一个大平台,几个老裁缝在忙碌着。
院子中央挑起几盏死气风灯,看样子这些木匠、裁缝是要挑灯夜战了。
一声干咳,从正堂内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飞鹰镖局的镖头严万。乍一看,严万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再稍微仔细一看时,就会发现他的眼有点凹陷了,下巴也尖了一些,脸色有点黄,整个人好像也比平时小了一圈。
不过他的腰却仍是挺得很直。
一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中年人走在他边上,但要慢上半步,中年人面目清朗,皮肤白净,但不知为何却略略秃了顶,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中年人对严万道:“大哥,你就不与嫂夫人再多说几句吗?”
严万淡淡地道:“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全说了,就盼她能够平平安安回到娘家,以后飞鹰镖局就全交给你了。”
中年人不安地道:“我叶兴怎堪担此大任?再说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
严万竟笑了笑,道:“烂柯山一役,我已经死里逃生一次了,算是白捡了一条命,又怎敢指望这次再有如此好运?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了解么?把这飞鹰镖局祖传基业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了。”
顿了一顿,又道:“记着我的话,恨天到来时,你们谁也不准出手,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恨天的武功已高到不可思议之境,再多的人出手,也是徒增伤亡而已。”
叶兴低声道:“我记下了。”顿了一顿,又道:“我不明白飞鹰镖局从未与他结过怨仇,他为何要与大哥你过不去?”
严万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南北二十六大镖局莫名其妙地并作一处之后,各镖局便已呈衰败之势。恨天的出现,大概是此事的一个终结吧!”
他忽然话锋一转,道:“我让人请来的漆匠还没来吗?”
叶兴看了看他,避开他的目光,道:“小李庄离此有十几里路,李老漆只怕还在路上吧?”
严万点了点头,道:“走,一起去看看我的寿材准备得如何了?”
原来这些木匠正在为他赶制棺木!为一个大活人连夜赶制棺木,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只怕外入水远也无法体会得到!
严万走至木料堆中,弯下腰来,用手指敲了敲木料,道:“还是比较干的好,我这人就是怕湿。”又伸出二个指头量了量一块木板的厚度,对一个老木匠道: “倒还是挺厚的。
老师傅,可千万别用铁钉,要用铆钉!”
棺木中用铁钉在百姓眼中是最忌惮的事。
老木匠道:“我知道,严大侠放心好了。”
严万点点头,又向裁缝那边走去,不用说,这儿是在为他赶制寿衣。
严万道:“做得宽松一点,袍袖要小。”
叶兴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细心地叮嘱工匠,心中升起一种同情之意,他不能完全体会到严万此时的心情,但却可以想象一二。
等待死亡的滋味,总是不太好受的。
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众人目光齐齐投向那边。
走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凶霸强悍,一个俊秀潇洒,他们径直向严万走来。木匠的劈木声与裁缝师傅的裁剪声同时止住了,喧闹的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
第 十 章 以智存世
严万惊讶地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这几天,一向门庭若闹市的“飞鹰镖局” 已不再有客人来了,这自然是因为恨天的缘故——没有人会傻到自寻麻烦的地步。
于是,严万道:“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凶霸强悍的男子大咧咧一笑,道:“没走错,我找的就是你严镖头。”
严万又将两位来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可看样子他们对自己却是认识的,严万疑惑地道:“二位是……”
模样凶霸的那人上前一步,诡秘一笑,道:“连老朋友也不认识了?烂柯山振阳镖局衢州分局那一夜,我可没少听你发牢骚!”
严万先是一愣,然后又惊又喜地看着对方,声音有些发颤地道:“你……你是宁少侠?”
凶悍强霸之人点了点头,笑道:“为何不请我小坐?”
严万迟疑了一下,不解道:“宁少侠,难道你没有听说恨天之事?”
宁勿缺道:“当然听说过了。”
严万奇怪地道:“我严某已是大难临头,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宁少侠为何 ……为何反倒大驾光临?”
宁勿缺微微一笑:“兴之所至,哪管他什么恨天恨地?”
严万的眼睛变亮了,有些惊喜地道:“二位快快请进!”复又对叶兴道: “叶兄弟,让人招待客人!”
叶兴赶紧去张罗了,他心中有些为严万高兴,在这样的时候,没有比来个客人更能安慰严万了。
宾主方在大堂坐下,严万便有些迫不急待地问道:“宁少侠,九幽宫一战之后,江湖中便没了你的音讯,有人说你独自一人留在岛上了,现在看来,这种说法是不可信了。”
宁勿缺道:“不,在下的确曾一人留在岛上,只是有人不想让我安安心心地静上片刻,所以我只好又离开了。”
严万压低声音道:“江湖传闻你的武功已不复存在了,大概不是真的吧?”
宁勿缺反问道:“你说呢?”
严万道:“先前我还有点拿不准,可现在你到我这儿来,我便可以断言这一定是你的一个计策。”
“为什么?”宁勿缺饶有兴趣地问道。
严万道:“如今江湖中谁不知道恨天之可怕?先前无双前辈。房大侠还可与他一战,可他们都已遭了毒手,武林中能与他匹敌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而宁少侠你便是其中之一,如果你的武功真的不存在了,那么你又怎会冒险来此?”
他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所以他觉得自己已有生存下来的希望了。宁勿缺既然来了这个地方,自然不是来看热闹的。
宁勿缺轻轻地呷了一口茶,道:“可惜这个说法是真的。”
“咣”的一声,严万手中的茶杯盖一个没拿稳,掉在了桌上,幸好没有打碎。只见他惊骇地道:“真的?”
宁勿缺点了点头。
严万沉默了,他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不明白:既然宁勿缺已被废了武功,那他为何要冒险来此?再说他与自己其实根本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半响,他方诚恳地道:“宁少侠,如果你所说的是真话,那么我想你还是别在这儿逗留太久了,这样很危险的。”
宁勿缺笑道:“严镖头下逐客令了么?”
严万强笑道:“宁少侠取笑了,若是平时,我请还怕请不到宁少侠呢。可今天实在有些特殊,恨天在今夜子时便会找我——唉,我不愿让无辜者牵扯进去。”
宁勿缺道:“你知道恨天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下毒手吗?”
严万恨恨地道:“不知道!——也正因为不知道,我才觉死得冤!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宁勿缺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严万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好像宁勿缺的脸上一下子长了两朵花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宁勿缺道:“他连续杀人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操纵沙千里、皮半痕、萧全他们这几人的幕后主使人。这人控制二十六镖局自然有他的目的,而恨天连杀二十六镖局的镖头,便会乱了二十六大镖局的局面,最终这个幕后主使人会沉不住气,亲自出来对付恨天——这正是恨天所要达到的目的!”
严万听得直发怔,半响,方委屈地道:“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操纵了这件事啊,说起来,我们二十六大镖局全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恨天怎能如此对待我们呢?”
宁勿缺叹道:“这恨天行事的确狠毒,似乎为了达到目的,根本就不把他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倒有个方法,或许可以将事情缓一缓。”
※ ※ ※
夜越来越深。
镖局里的其他人在叶兴的劝说下,都已各自回到房中去了。当然,这样的一个不寻常之夜,他们不可能安心睡去。
外面的木匠。裁缝师傅也相继完工了。叶兴给了他们双倍的工钱后,他们也告辞而去了。
当叶兴正要关上院门时,院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叶兴猛地一惊,心中第一个冒上来的念头便是:恨天来了!
却听得那人道:“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