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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是不是一些武功诡异,似乎可以遁身隐形之人?”宁勿缺想起了在“空剑山庄”
与杀人坊一战中曾遇到的武功诡异的对手,这也是丁凡韵所正想问的。
“遁身隐形?不错,这正是扶桑忍者的武功之特点!如此说来宁少侠与忍者交过手了?”
宁勿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聂血烟眼中精光一闪,道:“能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吗?”
宁勿缺暗忖道:“如果我说出是‘空剑山庄’,那么说不定他便会猜测到‘空剑山庄’定有什么古怪之处,以他的心智,很可能便会想到‘空剑山庄’藏有地下墓穴,如果他真的是正义之士倒也罢了,但假如他若起了坏心,将那笔足以改变许多东西的财富以及他所说的文种留下之绝世奇谋夺了去,到时岂不是祸国殃民?”
如此重大之事,自然不能草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如此一犹豫,聂血烟如何看不出来?于是他话锋一转,道:“想必诸位都知道鄱阳湖一战吧?鄱阳湖一战,虽然消灭了九幽宫,其实中原武林已是元气大伤,尤其是主战船被炸,更是可谓已使中原武林伤筋动骨!九幽宫存在了这么多年,此次重现江湖,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已是强弩之末,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杀人坊的主人!”
“九幽宫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两个方面的好处:第一,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一百多年九幽官的所作所为已在江湖人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次它一出现,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它,杀人坊便可以借此机会迅速发展自己的力量;第二,九幽宫与武林正道…战,无论谁胜谁败,胜的一方都会大伤元气,杀人坊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又为自己装上了一口旱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大口,方道:“所以,以我的推断,极力促成进攻九幽宫之战的人,很可能就是杀人坊的主人!甚至他还留下了更为恶毒的一手。
那便是在灭了九幽宫撤离之后,再将武林精英一网打尽,从此,他扩张的势头将更难以阻挡!”
宁勿缺惊骇地道:“依你之意,鄱阳湖主战船被炸,也是此人一手策划的?”
聂血烟沉声道:“虽然只是推测,但我相信这种推测十有八九是成立的,只有此人才会这样心狠手辣,也有能力一下子除了一百多名武林顶尖高手!而且一般的江湖仇杀也不会把矛头对准如此多的人,唯有他,本就是以整个武林正道为他的假想之敌!” 如果一切的假设都是真的,那么此人将是多么的可怕!”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凉意!
聂血烟背着手踱着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是什么人既有如此不凡的武功,又具备了超人的智谋,而且在进攻九幽宫的行动中格外突出的呢?多次思索推断之后--我们吃这碗饭的常常依靠推断来促使案情尽快水落石出--我觉得有一个人身上似乎已可以综合了以上所有的特点,所以我很怀疑他便是这个神秘人物。”
恨天那双独特的一只纯净一只妖邪的眼中间过一种骇人的杀机:“此人是谁?”
聂血烟看了他一眼,道:“依你的性格,只要我说出此人,无论是否真实,你都不会放过他,你宁可杀错人,对不对?”
恨天沉默如石!
宁勿缺忽道:“听聂神捕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我也曾经怀疑过一个人。”
聂血烟“哦”了一声,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我有一个建议,我与你都暂时不要说出来,各自把此人的名字写下,看看彼此猜测的是否相符!”
宁勿缺略一思忖,朗声道:“也好。”
聂血烟忽然拍了拍掌。
只听“咣当”一声,一直紧紧封闭的大铁门突然打开了,门口处站着二个人,竟全是差役打扮!
聂血烟道:“笔墨。”
两人同时恭声应“是”,便立即退了出去,反手又将笨重的铁门关上!
少顷,他们便回来了,并带了笔与墨。
宁勿缺把写好的纸茶与聂血烟对换后,慢慢地展开了聂血烟所写的那张纸条。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神情。
字条上有三个字:“房画鸥!”
而他自己在字条上写的是“风雨楼”,之所以没有写房画鸥,是以为房画鸥也已遇难!
聂血烟脸上的神情与宁勿缺相差无几!他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纸条揉碎了,望着宁勿缺道:“你没有写名字,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宁勿缺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对方准确的判断力!
聂血烟道:“我也曾怀疑过他,因为风雨楼这几年的势力上升得太快了,而且他在围攻九幽宫这件事上特别用心,可以说已倾其风雨楼所有力量!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要么他真的大公无私,极具侠义之心,要么就是有阴谋!九幽宫反攻风雨楼时风雨楼按理已是力量很薄弱了,为何还能战胜一千多人的九幽宫教众?会不会是他在风雨楼还暗藏了力量?但当我知道他在鄱阳湖已遇难而死,我只好全盘推翻了自己的推测!没想到你与我竟有一样的猜测,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恨天一字一字地道:“你们指的是房画鸥?”
聂血烟道:“但他已在鄱阳湖上遇害了,他总不可能将自己也害死吧?”
恨天怪怪地笑了:“我记了起来,当日我在风雨楼逼问二十六镖局总镖头时,他忍受不了我的用刑,在地上写下了一点一横,但立即被人杀了!现在看来,这一点一横两个笔划,分明是‘房’字开头笔划!”
此言一出,宁勿缺吃惊不小!恨天逼问萧全时他也在场,但当时场面太过紧张,只怕除了恨天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留意到萧全没有写完整的字!
丁凡韵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道:“会不会在房画鸥身后还有人?在房画鸥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便一并将他也除去了?”
有这种可能!
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房画鸥在江湖人眼中是一代大侠,无人不对他是心怀仰慕之心,如果他真的与此事有关的话,的确让人有些心寒失望。
严万干咳一声,道:“我才学平庸,武功不济,又能起什么作用?”
聂血烟道:“你与叶先生要做的事便是‘失踪’!”
“失踪?”严万吃惊地重复道。
聂血烟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一失踪,对方便会开始怀疑你们是不是已将他透露出来了……”
第 二 章 出类拔萃
严万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天地可鉴,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呀!”
聂血烟笑道:“我相信你不知道。但对方是一个很狡猾的人,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容易起疑心,你与叶先生没有与其他几位镖头遭遇一样的结果,他势必会起疑,而我的人也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以使他相信自己的推测!”
宁勿缺重复道:“你的人?”
聂血烟道:“我在为朝廷办事,自然有不少人可用。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未等众人回答,他便接着道:“是在风阳府白知府的宅第内。严镖头与叶先生不会介意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吧?你们的安全将有凤阳府三千精锐之师为你们负责。”
严万有些尴尬地一笑,道:“如果不是神捕,只怕我已是隔世之人了,让我消失一段时间又有何不可?”
聂血烟道:“事不宜迟,严镖头、叶先生,我们有人会安顿你们,请随我们的人去吧。”
一击掌,立即有人进来了,聂血烟道:“将严镖头和叶先生安顿好,不得有任何闪失。”
二个差役模样的人向严万二人道:“二位请!”
严万向聂血烟一拱手道:“我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随之而去了。
聂血烟转身对剩下的三人道:“在这种地方商议,怕是有些怠慢诸位了,我们换一个地方细谈如何?”
恨天淡淡地道:“何必拘泥于些许细枝末节?如何杀了那狗贼才是关键之所在!”
聂血烟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一笑道:“你知道我为何偏偏选中你们几位吗?就是因为你们三个人与此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丁姑娘之父‘剑匠’丁当、宁少侠的师父‘无双书生’都是惨遭此人毒手,基于这一点,再加上你们的武功。
心智都是出类拔单,所以老夫才选中了你们……”恨天突然打断他的话:“谁是丁姑娘?
”
聂血烟哈哈一笑道:“自是与宁少侠在一起的。”
恨天不由扫了丁凡韵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聂血烟看着恨天道:“但对于你,我却是无从知道你的来历,只知你是在风雨楼英雄大会上突然出现过--连我也查不明来历的人的确不多了,幸好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你与杀人坊的人,也是有刻骨仇恨!”
恨天冷声道:“不,你的说法有些不妥,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只是南北二十六镖局的幕后主使人。此人与杀人坊的主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在见到真相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的。”
丁凡韵吃惊地看着这个无论声音还是装扮以及眼神都透着一股诡异之气的人,她这才知道恨天并未完全信任聂血烟!
她不由暗道:“此人的戒备之心怎么如此之强?”
宁勿缺忽然道:“神捕不知道的也许我反倒知道了。”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的身上了--难道他知道恨天的来历?
宁勿缺静静地看着恨天,道:“你相信吗?”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显得极为自信!
恨天的一双眼睛极其古怪,一只眼的目光显得诡异妖邪,另一只眼却是一片澄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集中于一个人身体上,带给人的感觉是加倍的诡导和可怖!
此时,他的那只澄明如碧水的眼中出现了慌乱与不安,而另一只眼中却多了一层杀机!
宁勿缺轻轻地道:“你终是瞒不了我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连我都不信任。你师父不是曾经把你托付给我了吗?我们应该携手对付害死你父亲以及更多人的那个恶贼才对!”丁凡韵与聂血烟惊愕至极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直听得恨天嘶哑着声音道:“你认错人了,我天生就是恨天,也未曾与你相识!”
但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宁勿缺声音更为坚定与温柔:“你又何苦再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你已做了不少错事,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
恨天忽然大声道:“错事?这世界本来就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有什么对与错?好人总是遭殃,恶人总是一帆风顺,难道你还想让我去相信因果报应吗?”
宁勿缺道:“会有因果报应的,但靠的不应该是上天,而是我们自己!可是,如果你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那么你与杀害你父亲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恨天冷笑道:“那又何妨?我是恨天,连天地都为我所恨,再多几个人恨我又有何妨?
只要能报仇,无论谁的生死我都不在乎!”
宁勿缺霍然起身,一跃而下,走至恨天的身边,一字一顿地道:“封--楚--楚,你太令我失望了!”
丁凡韵与聂血烟如傻了一般地看着宁勿缺。
恨天身子轻轻一震,冷声道:“谁是封楚楚?”
“你!”宁勿缺又迈了一步,注视着恨天的双眼!
恨天忽然嘶声大笑:“封楚楚?封楚楚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恨天!
封楚楚会是这个模样吗?”
他忽然猛地一把扯下了脸上一直蒙着的面纱!
丁凡韵只看了一眼,立即一声尖叫,脸色苍白,双手掩脸,再也不敢向恨天看一眼!
这该是一张多么可怕的胜啊!
一张脸上集中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极度的美与极度的丑!
他的左半边脸皮肤光滑细嫩,绝对是只有在绝色少女身上才会有的美丽容颜!
但他的右半边脸却是丑陋不堪,皮肤干枯如苍松,还有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