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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走多远啊?小葱累得的不行了。
翻过山梁就到。辣根草声音洪亮的回答。到如今这一把年纪,他心里还从没有现在这样踏实过呢。
当站到山梁上时,刺藤算是知道什么叫就到了。远远的,对面山谷里有一片屋子。他抹着腮帮子上的汗水,连气都懒得喘了。
再加把劲。一会儿就到了。
爷爷,这还有好远呢。
刺藤也直点头。回头看时还能望到从山间穿过的全封闭的列车轨道。尤其是那横跨峡谷的桥。好像一条圆木搭在峡谷间。既没有桥墩的支撑,也没有吊拉的硬索。实在轻巧神奇。
走吧。辣根草招呼一声开始下山。
下山难,上山难。等到走近第一座屋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定了。大声吠叫的狗显然没有恶意。主人家从屋里出来,看着高高低低三个头顶行灯的旅人,便客气的迎进了自家屋里。
小葱进门就在地板上坐下了。刺藤也就势挨着小葱坐在了墙边,闭着眼直喘气。背着的包顶着后面的墙,人跟快死了差不多,心砰砰的跳着,像要蹦出来一样。正围坐在桌边吃饭的三个孩子,看到这进来的客人,都悄悄的笑了起来。女主人一边轻声招呼着孩子们继续吃饭,一边起身去给客人们准备洗脸水,还忙着拿餐具出来。
眼前的一切太熟悉了。辣根草忍不住眼中有些湿润。在旁人看来也分不清他这是泪水呢还是汗水。在主人的帮助下,辣根草把肩上的包卸了下来。房门关上后,屋里暖和的很。后山风口上的风车,还有南坡上的太阳能转换器是聚落的主要电力来源。太阳能只有白天可以收集。风能却是昼夜不息的。唯一不同的是风向的改变。屋内的取暖设施就依靠着这些电力。到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改变吧。辣根草又扫了眼屋里的陈设,抬手关掉了头顶上的行灯并顺势把它取了下来。
去洗把脸吧。一起吃饭。主人见妻子已把热水倒好,便招呼道,一边把从客人身上卸下来的包挪到墙边放好。
好,谢谢。辣根草答应着,走过去把小葱和刺藤头戴的行灯关了。电池在任何地方都是很宝贵的能源。一些奸商就经常把翻新的旧电池卖给顾客以牟取暴利。辣根草无心叫两个孩子起来。随便啦,到家了。他知道两个孩子都累坏了。
你是本地人?主人听出辣根草的口音。
是的。辣根草走过去洗脸时,冲正在给自己准备餐具的女主人笑了一下。这山间小屋不大。一半的生活空间在地下。地面上通常只有两层。像这套棕榈家的房子,与地面平齐的一层一般都是厨房,餐厅,洗浴室的所在。楼上是客厅,望台,也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地下一层是全家人的卧室。地下二层是存放电池和生活日用杂物的仓库。一套房屋均整体成型,之后安装在根桩深入下面岩层的基座上。安全、应用性能是相当完备的。
来这儿访友?
回家。辣根草坦率的说。
哪家?
辣根草家。
可他们家已经没人了!
我就是辣根草!忽然间亲耳听到父母不在。辣根草心中还是难以抑制的悲伤啊。
你是,辣根草?棕榈想起去年父亲去世时那苍老的面容吃惊的看向面前这个自称辣根草的人。女人把餐具放好在桌上,也瞧过来。孩子们今天吃的特别的慢,都留意着难得一见的客人。尤其是那个大点的男孩,一直盯着小葱看。
和大哥哥挨在一起,小葱慢慢的缓过气来。刺藤也渐渐的呼吸均匀了。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听着不懂的特克话,勉强把背包先从肩膀上卸了下来。趴在餐桌边的黑狗,好大一个肚子,怀着宝宝一样,看过来的眼神无辜的不得了。这让刺藤一下想起了小狮宝宝。一想到小狮宝宝,他便又想起了百合,想起了板栗,还有家里人。瞧眼前人一大家子,多美。当他的目光和那黑狗又不期而遇时,那狗眨巴了两下眼睛,脖子一动嘴便冲到右边去了。刺藤笑了,琢磨起小狮宝宝该长多大了。差不多有应该有这狗大了吧。小葱见他笑,就挤着问:笑什么?刺藤笑而不答。可把小葱搞气了,嘴噘的老高。
又擦了把脸后,辣根草笑了:你先吃吧。我先歇会儿。说话便示意站在门口发愣的棕榈去吃饭。
你真是辣根草?棕榈给辣根草递过一杯水来。另两个小点的孩子,也端过两杯热水给坐在地板上的小葱和刺藤。
是。谢谢。我美容了。如果去掉美容的效果,也老的很呢。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随口问道:你父亲呢?
去年病死了。
啊!辣根草噎了一下:你长变了。他转变话题看着棕榈说。
你认得我?
我认得这房子。本来我是要拉上你爸爸一起去当兵的。当时,你才这么一点小。
听到辣根草边说边比划,棕榈的妻子笑了起来。几个孩子也偷偷的乐着。棕榈一反常态没有去计较,而是继续和辣根草交谈:父亲,常后悔当初没有跟你一起去。尤其是你的名声传遍家乡的时候。
是吗?你父亲是个好人。我们从小玩到大,是最好的兄弟。啊,现在一切都变了。我,我父亲的老屋现在谁在照看?
说来话长。你先住在我这里吧。回头,我和你慢慢说。棕榈又吃起饭来。说了这半天,他已经相信了面前的人就是聚落里最出息的名人辣根草了。
谢谢。辣根草扭过脸来,示意小葱和刺藤起来去洗把脸。
喝了一大杯热水,身上像是也有点劲了。洗脸后,俩人上了桌子。小葱和辣根草都很饿。可看着爷爷没动,总不好大口吃饭。棕榈见了便叫辣根草也来吃。辣根草只好挤到桌边吃起来。心中不再多想那些忧伤的往事。
叁个孩子在妈妈的催促下,很快给客人们腾出了位置。山里人的晚餐简单。大块的肉,大碗的蔬菜,香味浓郁的汤,雪白的米饭。对于走了半日山路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美食了。尤其是对这三个刚从天上下来没几天的人。走这样的山路,确实不是一般人承受得来的。
晚餐后,棕榈给辣根草还有孩子们安排洗浴。当棕榈跟辣根草说起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大家时。辣根草坚持自己明天亲自到各处看望几十年不见的乡亲。
等会儿,要是有空,我们唠唠倒是真的。辣根草看着憨厚的棕榈说。
行啦。
等到客人们洗完了澡。卧室也安排好了。小儿子和大哥一起睡,把房间让出来给辣根草和刺藤。小葱正好和女儿睡一间房。
走了一下午山路的人头粘着枕头很少睡不着的。辣根草看着一会儿便鼾声大作的刺藤,心中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对不起面前的这个孩子。
你好。棕榈果然是守信的人,来找辣根草说话了。
棕榈,我们明天谈吧。我想,把这些美容的成分都去掉,免得你总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从不说谎的棕榈说起违心的话来,即便只是客套话,也是脸红。
在外面混,不打扮年轻一点吃亏啊。辣根草笑着解释道:嗯,我洗头,在哪里比较好?
啊,隔壁洗浴室就可以。上面也行。跟在自己家一样。你随便。
好。谢谢!辣根草看着关上的门,神色变得有些呆滞,又似乎若有所思。两个背包都已经放在了这间卧室里。这会儿已经瘪了一些。三个人换洗的衣服,送给棕榈家的礼物。都是从这背包里面拿出来的。格木和水仙把一切都想的十分周到。辣根草在包里找出在冰湖城准备好的小包,拿着它出了卧室。等到他再回到房间里来时,已经判若两人。一头苍白的头发,面容清瘦皱纹密布。老迈的辣根草回来了。
他放下小包,在床沿坐下来。看着已熟睡的刺藤。辣根草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扭亮了卧室的灯,然后,便试着叫醒刺藤。他一边叫,一边推:嗨,刺藤,醒醒。
睡得再沉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推搡和叫唤。刺藤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灯光刺目,他直挤眼。猛然,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脚在被单上一绊又跌坐在了床上。这不是那该死的痩老头吗?!刺藤只觉得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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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异星 第98章狂乱之夜
冷风啸鸣,沙尘飞扬。扎根隆托平原的枯草向着塞德尔山脉俯身,似在朝拜那群山之巅的亘古寒冰。闪亮的战舰星环从塞德尔山地升起划过整个夜空,壮观无比。孤零零矗立在列车轨道旁的雅蓝要塞,外壁上犹如花瓣一样展开的金属电网泛着幽蓝。雾蒙蒙的防弹窗上透出明亮的灯光。一只大手捂在了窗上,抹去了上面凝结的水汽。
隆托,多美的夜色啊!
白痴,我可恨不得现在就回家。
别娘娘腔。这里有什么不好。多好吃的肥肠啊!
哎,容易满足的人。
嗯,味道确实好啊。哎,我说,最近脑子不大好使。
嗯?
想了我一整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啥事?
上午过境的车。里面有个人,一定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女人?
男人。
通缉令看多了吧。同伴笑了起来。包了一嘴的饭菜吐词有些不清。
通缉令,对啊,还有搜捕令。一定。我去一下!
哎!还有肥肠没吃。
帮我看着!
餐厅里正吃晚餐的军士们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伙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集体为没人要的肥肠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细长车桥静谧的横跨峡谷。星光下时隐时现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山谷里小小的特克聚落。圆顶居屋二楼的望台上透出通宵长明的灯光,仿佛灯塔给夜行人指引方向。此刻,棕榈一家人都已入睡。客人们也呆在安排好的房间内休息。小葱已经熟睡了。而忽然惊醒的刺藤却以为自己在发恶梦。
眼前的老头,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恶魔!他拆散了自己和百合,然后便消失无踪。今天为何会突然如此清晰出现在我梦里?
刺藤,是我。辣根草继续夹着嗓音说话。
你?你到底是谁?刺藤感觉头盖骨被人揭开了一样,浑身毛骨悚然。
我是辣根草。你赤身裸体的爬上我飞车时,我应该还有胡子的。是的,你不是在做梦。
你是芦苇?
是的。当我发现所有人都在到处找我时,我便化装,易容,剔掉胡子,染褐头发,让脸颊丰满起来,还改变声音,改名芦苇。还是让我回到那本来苍老的声音吧。夹着嗓子说话好累人。辣根草说着话,声音变了,变回了那个令人憎恨的声音。
困惑,恐惧,愤怒,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刺藤在暖和的屋内忍不住的瑟瑟颤抖。你是个高个子!刺藤说出这话时,怀疑自己快要疯了。
是的。辣根草从床沿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起来:我生来是个矮子。可却给自己装了个假腿。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大个子。然而,我不是。
百合呢?刺藤忍住身心的烦躁急切问道。
你必须答应我不激动。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并且,我要确定你是清醒的。
我恨死你了。如果你真的就是那个拿电棍打我的干瘦老头。现在。你至少应该知道我是清醒的了!
是的。或者,应该先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说。
不。我们现在就说。百合在哪里?和我一起的朋友,还有板栗,那个留在小屋子里的,也是我的朋友。
百合被我卖给了——
什么?刺藤呼一下从床面扑到地板上,双手一把就抓住了辣根草的衣领子。
以他的力道自然奈何不了辣根草。但由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