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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地差不多300公斤稻子,一麻袋也就装60公斤左右,而机耕路上已经推了30多袋米了,陈薇和王经安到底比不得王路和谢玲,早瘫坐在米袋子上唉哟叫唤了。
王路连忙叫谢玲停机,谢玲也看到了陈薇和王比安母子的狼狈样,停了机跳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火辣辣地太阳晒着,也是有点渴了,大家都挑各自喜欢的口味喝了菊花茶或盐开水,陈薇又掏了人丹、清凉油、风油精还有护肤霜出来,让王路和谢玲抹上,惹得王路大笑:“哪就娇贵成这样。”陈薇劝了半天,也只是让两人在头顶上披了块毛巾遮遮阳擦擦汗。
王路看看陈薇和王比安,其实,母子俩用不着这样累的,这田里装好的成袋的稻谷,王路自回去收拾,用不着母子俩跳上跳下去。王路想了个招,支使陈薇和王比安做点相对轻松的活。
王路看着陈薇和王比安兴奋的脸道:“我说,娘子大人,今天中饭就在田头吃了,你和王比安回山上去烧饭吧。记得早点带下来。对了,陈老伯送了我们一些猪肉,你正好带回家,放冰箱里。”
陈薇其实也看出来了,这有收割机在,还真没有自己和王比安的事,很干脆地应了,拉着王比安准备回山上去烧饭。听说陈老伯送了肉来,也是眉开眼笑:“中午就吃红烧肉。”
等接过王路递过来的编织袋,手就是一沉,打开一看,天啊,整整半只猪啊。
陈薇和王比安几乎是一起扛着袋子,才把半扇猪肉弄上崖山。只不过想到猪肉的美味,两人都没有丝毫抱怨。
上了山陈薇就忙活起来,得把猪肉剁成块放进冰箱里,自然,选了最好的一条五花肉,准备做红烧肉。
陈薇做的是东坡肉。
把五花肉放热水里焯过,清水洗净,切成两指厚的宽度,然后,取了王比安从后山摘的野葱,把肉一块块绑扎起来,再把肉放在一个大瓷碗里,倒一点点酱油、醋、老酒,撒点盐、糖,然后,在碗口盖上一只盆子当盖子,然后放大锅水里,先大火再最小的文火,隔水细细炖着。
接下来做主食,陈薇担心王路和谢玲干活太累,天又热,没胃口吃饭,想法做了道好消化的凉面。
面就是普通的波纹面,用热水焯熟了,放在钢精锅内,浸在泉水里。
豆芽、韭菜炒熟了。
又烙了个鸡蛋饼,切成丝。
然后取过花生酱,小车麻油。
波纹面打底,倒点酱油,撒点盐,浇上豆芽炒韭菜,拌一拌,然后倒上一勺花生酱,少许麻油,就成了。
又做了一锅咸笋干冬瓜汤。
等东坡肉炖好,也快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陈薇和王比安或端或拎着装着中午饭菜的钢精锅、水桶,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边,陈薇正要上小船,王比安道:“妈妈,我们还是划竹筏吧,下午还要运那么多米过江呢,木船太小了,装不了多少东西。”
陈薇想想,也正是如此,就换了竹筏。
陈薇坐在船头,王比安撑着竹竿,竹筏缓缓向对岸飘去。
王比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问陈薇:“妈,老爸说这稻谷还要晒过,这是为什么啊?晒太阳是为了消毒吗?”
陈薇笑道:“不是消毒,是为了把稻谷晒干一点,新收上来的稻谷水份太多,收藏起来容易霉烂。晒过了,就方便贮藏了。这稻谷只要保存得好,不受潮,不让老鼠咬,藏个五六年没问题,当然啦,藏了这样长时间的陈米,味道就不好吃了。”
前方就是江岸了,陈薇刚撑着身子想站起来,突然看到竹筏边似乎飘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段枯木,木头上还裹着烂布头。
陈薇好奇地探头一看——那段枯木突然动了,它一下抓住了竹筏边沿。
陈薇被这突然地变故吓得尖叫一声,撑起了半边身子的手一软,又一屁股坐倒在了竹筏上。
王比安只来得及问出半声:“怎么……”就也看到了那段枯木——这!那并不是什么木头,而是一只手,一只王比安多次见过的丧尸的手!
撕裂的指甲、布满黑色尸斑的手背,破烂的衣袖下露出曾被啃咬过的手臂。
哗拉,又一只手臂探出了水面,紧紧扒住了竹筏。
陈薇又是一声尖叫,双腿连连踢动,拼命远离竹筏边沿。
王比安大叫起来:“丧尸!丧尸!水里有丧尸!”
几乎是随着王比安的话音,一只被啃了一半,露出半边白骨的脸从水里探了出来,它呲着没有嘴唇的牙,向陈薇吼叫着。
水丧尸!水中的丧尸!水里居然会有丧尸!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在水一方有丧尸
王比安倒也胆大,大叫一声,用手里的竹竿狠狠砸着丧尸的头,连中几下,然而,这几下击打对丧尸来说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它反而伸出胳膊挥舞着,想抓住竹竿。
陈薇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稍稍冷静了一下,连忙四下里找能杀丧尸的武器,结果发现除了装着东坡肉的钢精锅还有点杀伤力外,几乎手头没有一件可用的武器。
打不了,那就只有逃了。
陈薇也发现了,那只丧尸抓住竹筏边沿后,并没有借势爬上来,也许,就象丧尸爬不了梯子一样,这只水丧尸还没学会怎么攀爬。
陈薇当机立断:“王比安,快靠岸!”
王比安一抬眼,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光顾着砸丧尸,竹筏失了控,正缓缓向下游飘去。幸好,竹筏离岸边已经很近了,也就几米远。既然竹竿对付不了丧尸,那就逃吧。
王比安连撑了几下竹竿,竹筏重重冲上了沙滩,陈薇和王比安这才看清,丧尸一直挂在竹筏边沿,这一冲,它也被带上了沙滩,只是下半身被压在了竹筏下。
陈薇一把拉住王比安:“跑啊!”撒腿就跑。
陈薇和王比安只顾逃跑,连中饭都扔在了船上,自然也没看到,那只丧尸被压在竹筏底下,拼命想挣扎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它仰面朝天躺在水底,口鼻都没在水下,但这丝毫没能影响它的活动能力,丧尸在水下又是手撑又是腿踢,渐渐从竹筏下挣脱了出来。
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丧尸寻找着远去的陈薇王比安母子的踪迹,很快它似乎找到了目标,但丧尸并没有立刻追赶,它转身向着水面厮吼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一阵水波动荡,江水里又露出了一具丧尸的头,不,不止一只,左近的江面冒出2只丧尸来。
它们出水的样子很古怪,不像正常人的游泳,看不到它们划水的动作,它们出水时,先是露出头,随着越来越靠近岸边,依次露出了肩膀、胸口、腰腿,倒像是从水底一步步走出来一样。
三只丧尸互相厮吼着,聚在一起,向陈薇和王比安的方向追去。
王路和谢玲正在休息,收割机静静地停在农田里,两人坐在机耕路的林阴下,边用毛巾扇着风,边喝着凉水。
王路看着谢玲仰着脖子又喝了口菊花茶,劝道:“别贪图菊花茶爽口就喝个不停,这收割机的驾驶座是露天敞开的,连个遮阳棚都没有,你站在车子被太阳一晒,热风一吹,汗干了湿,湿了干,盐份流失得厉害,还是喝点盐开水吧。”
谢玲受不得王路的啰嗦,只得接过他递过的一碗盐开水,喝了下去。
王路又劝道:“下午换了我来开收割机吧,我看你开了一上午,也没什么难的。”
谢玲一口拒绝了:“不行,我们就这一箱柴油,可没多余的给你练手。”
王路回头看了看大片待收割的农田,是啊,虽然两人上午已经收割了近20亩地了,但周边大片依然摇摆着沉甸甸稻穗的稻田看起来是如此诱人。
虽说因为缺乏后期田间管理,没有及时施肥灌水,稻子长得不是很饱满,但毛估估,一亩收上300公斤没问题。收割好的农田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只只圆滚滚的粮包,真是个丰收的季节。
谢玲摘下毛巾擦了擦汗,却越擦越痒,那是扬起的谷糠钻进了衣服里,这要是换了经验老道的老农,收割时必定穿长袖衣服,戴草帽,可王路和谢玲都是T恤,短裤,小虫子、碎稻秆、谷糠沾在汗湿的皮肤上,要多痒有多痒。
谢玲忍不住拎起领口瞄了一眼胸口,连胸罩都被汗浸湿了。
谢玲咬了咬唇,突然对王路道:“转过身去。”
王路一愣:“做什么?”
“叫你转你就转!”谢玲没好气地道。
王路只得转过身,谢玲也来不及脱T恤,就在内里把胸罩脱了下来,匆匆用毛巾擦了两把上身,这才松了口气。
王路听着背后细碎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谢玲在干什么,摇摇头,其实,谢玲的身体自己早就看够够了吧,嗯,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啊,你越是这样做是让我觉得有点异样啊——好像我俩背着陈薇和王比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卧室里你不知当着我的面换过多少次胸罩了。
不说王路腹诽,谢玲抖抖衣服站了起来:“干活吧。”
王路想偷懒:“等陈薇王比安送了中饭来吃了再开工吧。”
谢玲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向收割机走去。
王路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样积极做啥,又没得评劳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抱了一堆空麻袋,向谢玲背影追去。
谢玲已经蹬上了收割机,刚要发动机子,突然愣住了,她死死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一眨不眨地瞪着,半晌,她猛地扭头对王路大喊:“快看,那儿好像有东西——有好多东西!它们在动!”
王路哈哈大笑:“谢玲,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骗骗王比安还差不多。”
谢玲的嗓音都变了:“真的有东西!”
王路一愣,扔下手里的麻袋,搭眼向谢玲所指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什么,一想谢玲站在收割机上,看得自然远,连忙也跑到收割机旁,爬上了收割机头,这次,王路看清了。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在起伏的稻田中,果然有几个黑点。
好几个黑点。还在移动。
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王路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说会不会是牛啊马啊什么的?”——牛马你个妹啊,这是江南,不是草原。
谢玲突然又叫了起来:“又、又来了,好多!”
王路也看到了,远方果然又冒出不少黑点。
王路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见鬼,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究竟那儿来的?”
谢玲脸色有些发白:“哥,会不会是丧尸?”
王路似乎是安慰谢玲也安慰自己一样使劲摇了摇头:“这一带的农田我们以前来过好几次,什么时候看见过丧尸了?”
——谢玲急道:“除了丧尸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活人吧?”
—。人。—王路握了下拳:“我们过去看看!开收割机去!”
—。书。—谢玲一愣,下意识道:“那多浪费油啊。”
—。屋。—王路嘿了一声:“都这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快。”
谢玲一想也是,无论来的是丧尸还是活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现在查明情况才是最要紧的。
收割机轰鸣着,爬出了农田,开上了机耕路,向黑点的方向开去。
王路站在狭小的驾驶座里,两眼死盯着黑点所来的方向,突然他大叫一声:“停下!”
谢玲刹住了车,王路盯着机耕路那一端,有样东西正在跑过来——他扯着嗓子喊起来:“掉头掉头!快掉头!那是丧尸狗!”
谢玲也看清了,远远跑过来的,果然是只丧尸狗!
收割机轰鸣着原地掉了个头,加快速度飞奔起来,谢玲把油门踩到了底,在机后扬起了高高的烟尘。
王路的嘴唇都在哆嗦了:“丧尸狗——那些黑点是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