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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刷了牙,用脸盆装了水扯了毛巾洗脸:“早上吃什么?”
陈薇笑眯眯的:“吃包子。”
包子,咸菜包、青菜包、萝卜丝包。
面粉是王路从镇上的一家小吃店翻出来的,还找到了酵母。
拿到山上后,把陈薇喜欢得不得了。
于是做饺子,做烙饼,做包子。
只是没有鲜肉,腊肉又不合适做馅。
于是做出来的就是各种蔬菜水饺蔬菜包子。
沾着酱油米醋,一家人吃得喷香。
王比安甚至嚷嚷着让王路找个平底锅来,好做生煎吃。
结果三天后,王路还真带上山一个平底锅。
锅底刷上油,码进做好的小包子,倒进水,水刚刚漫过包子顶,上灶,盖盖子。
等水煎得快没了时,再在包子上刷点油,撒上剁好的葱花,小火焖一会儿,听到锅里滋啦滋啦油花爆的声音,就可以起锅了。
——吃生煎那天,王路呼呼吹着冷气噘着嘴咬着一只生煎,含糊道:“下锅时该浇点米醋水,面皮就能变得金黄金黄的,更好吃。”陈薇和王比安没一个理睬他,全都埋着头抢生煎吃呢,嘴都没空。
今儿听陈薇说早上吃包子,王路才想起来,昨晚睡觉前,陈薇在厨房鼓捣了半天,原来是在发面。
王路心急,洗完脸走到锅边,掀了盖子,从竹蒸板上拿了个包子,呼呼吹凉了点,就往嘴里塞。
是个萝卜丝包。
“底上面皮还有点生,再用大火蒸会儿。”王路边伸着脖子咽包子边道。
陈薇很不满,嘀咕道:“你要是不揭盖子,一会儿就好了,蒸包子不能提前揭盖子知道不?”
王路咳嗽了一声:“这不是没玻璃锅盖嘛,要有了玻璃盖子,隔在外面看一眼,就知道包子好没好了。前天你蒸鸡蛋羹,不也因为提前揭盖子,鸡蛋羹做得里面都硬得像煮鸡蛋了,表面还没熟嘛。”
“就你能。”陈薇瞪了王路一眼:“下次到镇上找个玻璃锅盖,超市里这种盖子多得是。”
好嘛,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王路闭上嘴,挠挠头,超市这种丧尸成堆环境封闭又复杂的地方,自己暂时还不敢去,当前还是在扫街,力争把街面上看得到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这样自己的活动自由度会大好多。
正在王路支支吾吾时,王比安小跑了进来:“妈,今天一大早,鸡又生了三个蛋。”
陈薇从灶后转了出来,伸手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鸡蛋,笑得见牙不见眼:“哟,还热乎着呢。”
王比安从旁边的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谷子,又跑了出去:“我去奖励奖励它们。”
这都是没脱粒的稻谷。
王路和陈薇都不知道怎样用人工脱粒,试着用手剥——好吧,事实证明,世间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想法了。
说起来,甬港市是人类文明中最先种水稻的地方,河姆渡遗址就在这里,7000年前,新石器时代的老祖宗们已经在这里种稻子了,结果,21世纪他们的不肖子孙王路陈薇,却连脱粒都不会。
王路勉强回忆过自己在参观河姆渡博物馆看到的原始人用来脱粒的工具,好像要有个石臼,拿树根做个杵,把稻粒放臼里,拿树杵捣,就能脱粒。
别的不说光这石臼王路就整不出来。
幸好,镇上农户家里藏的白米足够多,全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用不着考虑脱粒的问题。
于是这些稻谷就被王路背上山拿来喂鸡喂羊。
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不过,这些稻谷放着,也要变质的,国家粮库还每年卖出陈化粮做饲料呢。
所以,王路一点点内疚感都没有。
他现在愁的是另一件事:“唉呀,没鲜肉吃啊,老婆,你说我们杀只鸡吃好不好。”
食无肉啊,古人和现代人的追求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低级趣味,没一点高尚情操,偏偏人家还写进书里,传了上千年,这只说明一个道理,吃肉,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陈薇立刻变母老虎状:“没门,想都别想,这几只鸡,都是用来下蛋的!”其实不仅仅是下蛋,陈薇还做着鸡生蛋蛋生鸡的美梦,甚至怂恿王路想法子从山下找只公鸡来,让小母鸡们可以过上“性”福的生活。
王路缩了缩脖子:“人家只是想一想罢了。”
陈薇又瞪了他一眼,突然一拍手:“对了,咱们家养兔子吧,兔子最会生养了,下起仔来一窝一窝的,一年下好几次仔呢,兔肉可以用来红烧也可以风干,味道可好吃了,营养也好,比猪肉有营养多了,都是高蛋白。王比安正在长身体,不能老是吃蔬菜啊。”
王路有种不妙的感觉,刚想溜出厨房。
陈薇已经笑嘻嘻地柔声冲王路道:“老公,你最了不起了,想想办法嘛,到山下的村子里看看,农村人养兔子的人蛮多的。只要找到一对兔子,我保证来年给你养出一大窝来。”
得,又整自己头上了。
谁让咱王胖子有本事呢。
有本事的男人,背负的责任就多啊。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去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等等,先得把兔子给解决喽。
第四十六章 活人!
中午12点,王路打开了对讲机电源。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完毕。”
“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完毕。”
“长江长江,黄河一切安全。完毕。”
“黄河黄河,长江也安全。完毕。对了,别忘了照我给你的纸条带东西上山。完毕。这次是真完毕了。”
这一堆土得掉渣兼乱七八糟的通话,正是王路和陈薇。
王路小时候看《渡江侦察记》,老羡慕里面的报务员,和小伙伴在向阳院里玩打仗游戏,总少不了在后衣领子里插根竹竿手里拿块红砖,俨然一个报务员,嘴里“长江黄河”的乱喊一气。
这点小念想,在后来的手机时代当然荡然无存,反而是现在,在冒了一阵傻气后,约定了自己和陈薇的呼叫分别是“长江”和“黄河”,算是圆了儿时的梦。
在迷彩背心里塞好对讲机,王路又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用铅笔草草写着:
牙膏、肥皂、洗衣粉、卫生纸、卫生巾、35号的女式平底鞋、袜子、蚊香、生姜……
林林总总,杂七杂八。
王路摸摸鼻子,苦笑。
陈薇这小娘皮,当老公是逛街上超市啊。
我这是在杀丧尸好不好。
别的还好说,这生姜让我到哪里去找啊。
农户家里自用的生姜,放这样长时间早就发霉了。
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居然就掂记着炒菜要放生姜了。
嗯嗯,这也说明自己给了家里塌塌实实的安全感啊。
真是了不起的直男子。
王路自卖自夸,重新塞好纸条,整理了一下装备,一手拎弩,一手拎兽夹,后腰上插着砍柴刀——早就从铁滑车旁的丧尸身上取了回来,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大步向镇内走去。
最老套的办法,总是最有效的办法。
远远地扔出拴着钓鱼线的血石子,逗引丧尸来追,一直引到兽夹前。
这一套方法,王路已经做得熟门熟路了。
眼前的一段大街,从镇入口到转弯处的菜市场,已经被王路用这钓石子的方法,把丧尸清理得快一干二净了。
只剩下一只。
这只丧尸一直在一家药店里转悠。
药店的门,并不是玻璃门,而是一道塑料帘布门,夏天常用,一头护住里面的空调冷风,一头挡外面街上的热浪,而且又方便客户进出。
这道不起眼的塑料帘布门,今天,却给王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障碍。
“啪,啪”,几声,石子都撞在了塑料帘布上,滚落下台阶,没进门。
药店内的丧尸不为所动地在里面转悠着。
王路又试着扔了几次,还是不行,石子太轻了,除非,换块砖头。
那又太沉,钓鱼线扯起来不方便。
王路有些焦躁。
他收回了石子,原地转了转,踢了踢脚旁已经打开安置好的兽夹。
王路没再犹疑。
他举起手,冲着药店里的丧尸大吼了一声:“嘿!”
这声音,在已经安静了如此之久的街上,显得突兀的响亮。
丧尸猛地回过身来。
王路稳稳站在原地:“过来啊!过来啊!你这个狗东西王八蛋十三点神经病傻B娘希匹脱底茶篓——”
王路南腔北调欢快地用各种方言骂着丧尸,连甬港市的老方言“脱底茶篓”都骂出了口。
这丧尸原是甬港人,应该听得懂这句方言吧?
看来是听懂了。
丧尸从药房里撞了出来,跌跌撞撞向王路冲来。
王路依然直直地站着,嘴里各类方言骂人话还带上了调调,是“双节棍”。
丧尸猛地挥出了胳膊。
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丧尸的腿被兽夹咬住,失去平衡,重重侧摔在地上。
王路举起手中的弩。
一扣。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
虽然那天对中看不中用的弩念念叨叨,但王路并没弃之不用,改换重新捡回来的砍柴刀。
说到底,这货还是胆小。
能离丧尸远一点就是一点。
所以,砍柴刀是用来防身的最后武器。
杀丧尸嘛,还是用的石子兽夹弩箭“老三样”。
取出丧尸脑袋上的箭,王路轻松地吹着口哨。
这条街是清理完了,死在自己手下的丧尸少说有40只。
“绿区”范围越来越大了。
王路的心态也不再像第一次踏入鄞江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每走出一步,都要害怕会不会有丧尸突然从旁边的房子里蹿出来。
王路走进丧尸刚才呆的药店里转了转,这是家开心人平价药房,店面并不大,也就那种24小时临街小店大小。
王路翻了翻货架上的药,找了些常用的感冒拉肚退烧药收了起来,又翻出了几瓶酒精、红药水、紫药水、棉签、纱布什么的,在靠墙壁的玻璃柜里,还找到了好东西——几小瓶云南白药。临出门,王路又顺手取了两根水银体温计。
出了药店,王路眼一转,又打上了隔壁一家新美新西点店的主意。
走进西点店,左手是两个立式玻璃冷柜,里面放的是蛋糕——王路看都没多看一眼,那蛋糕,肯定早就坏了——他在右侧摆糕点的货架上翻了翻,面包——发霉了,奶油夹心饼干——也不能吃,倒是找到五包曲奇。
王路打开曲奇的包装袋,嗅了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没坏,好着呢。也是,超市里非真空包装的曲奇保质期有一年呢。
王路把曲奇收好,又到后面的操作间看了看。
只有几个发霉的蛋糕糕体,现在的西点店,操作台只是用来裱蛋糕用的,根本不当场烘烤制作蛋糕糕体。王路想找几袋面粉的指望是落空了。
不过,能带回曲奇,又能让陈薇和王比安高兴几天吧。
王路轻吹着口哨,出了西点店门。
刚走到街面上,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很弱,带着无力的嘶哑,“师傅,师傅。”
王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光天化日,太阳高悬,王路却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多长时间啊,多长时间自己没再遇到一个活人了。
自己在鄞江镇上转悠了这样长时间,除了第一次入镇看到的那个自杀的老头,连个真正的死人都没遇到过。
可现在,却有人在呼唤自己!
王路一反手,举起了弩:“谁?谁?!出来。”
“师傅,师傅。”弱弱的声音还在呼唤。
王路这次听清了,声音来自头上。
他抬头一看,在街对面的一幢两层小楼上,窗户不知何时打开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窗台后,低声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