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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不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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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题外话,说过就算。

且说我当时,把自祖天开处听来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白老大,同时,也希望红绫能听得懂,在讲的时候,遇有我认为红绫不明白之处,白素都会立刻加以简单的解释。

当我说到在曹家大宅之中,祖天开看到二三十个人,突然死亡时,连我也感到了一股寒意,因为当年发生的事,实在太怪诞了!

白老大紧抿著嘴,红绫张大了眼。我继续向下说,说到了祖天开看到,那个自称阴差的神秘人物,在控制著一个圆环飞行,或是那个圆环在自己飞行  当时的情景,事隔多年,祖天开虽然一再强调“历历在目”,但是我相信在当时,在狂乱的恐惧之中,根本已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所以那环是在什么样情形之下,盘旋飞舞,取人性命的,他也说得不是很清楚。

白老大听到这里,陡然睁大了眼,双目之中,精光大盛,他取过了那只圆环来,向上抛了一抛,再接在手中,疾声问:“就是这只圆环?”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这圆环,也有杀人于顷刻之间的能力,那么,至少是同类。”

白素扬了扬手,她说得很是缓慢:“说那圆环,能取人生命,比说它杀人更恰当!”

我和白老大异口同声:“有什么不同?”

白素摇头:“我也说不上来,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白素的话,说得很是模糊,可是我却可以明白她的意思。看起来,“取人性命”和“杀人”像是同一件事,但是在感觉上,却略有不同。

“取人性命”倾向于无声无息之间,就使人丧失了性命,几乎没有过程  那口环卷起一团阴风,致人于死时,就是取人性命。

而杀人 都有过程和动作,会有血肉横飞,呼叫哀号的场面出现。

虽然结果同是死亡,但略有不同。

我认同了白素的说法,所以道:“那圆环,在取人性命之后,被阴差收回去,收进了一只扁平的盒子之中  我见过那盒子!”

我说完了当年在曹家大宅中发生的灭门大惨案之后,又说了在那个“爱酒人协会”一年一度的品酒大会上发生的事。事情忽然一转转到了看来绝然无关的另一桩事上,一开始,自然令白老大和红绫两人感到了诧异,但是他们一样听得兴致勃勃。

因为我知道在那次事中,都有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之处。吸引了红绫注意的,自然是盗墓专家齐白,自古墓中找来的那两坛酒,实在太精采了,听得她眉飞色舞,砸舌不已,后来连连叹息,深恨当时自己在苗疆当野人,偷苗寨的酒喝,没能赶上这个盛会。

是我看到了她的这种情景之后,我说了一句:“这种古酒,当然再难有了,但是每年的品酒会还是在不断地召开,会有机会!”

红绫一听,高兴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只是咧著嘴笑。

而在那个酒会之中,能吸引白老大注意的,是到最后,那几个没有醉倒的人。

我先提出了曹金福来,因为曹金福是曹普照的孙子,他一出现,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就联在一起了。

白老大听到曹金福是雷九天这个武林高手的弟子,也不禁“啊”了一声:“雷九天是一个人物,虽然曾投靠权贵,但是最后也没有再去当那芝麻绿豆官!”

我强调:“曹金福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

(那个酒会中发生的一切,也在“阴差阳错”这个故事之中。)

我又提到了那个受亚洲之鹰罗开所托,把一个据称是从阴间来的盒子带给我的那个怪人,详细地形容了他,等白老大说出他是什么人来。

白老大皱著眉:“罗开未和蛮苗打交道,这人应该是西藏西康一带出来的,我看和连天峒有点关系。连天峒与世隔绝,武术自成一家,很是神秘,可以不理  那盒子呢?当然就是放圆环的了!”

我苦笑:“盒子叫人偷走了?”

白老大一怔:“就在你们的眼底下叫人偷走的。”

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仍然气愤脸红  当时,自然更是尴尬,虽说下手之人手段高强,但我也始终有阴沟里翻船之感。

我就把当时就在我们眼底下,失去了那盒子的情形,说了一遍,才说到那乾瘦老头子哼著朝鲜民歌“阿里郎”时,白老大就跌足:“他已摆明了自己是金取帮的人,你们竟一无所觉,这江湖阅历也……也……”

他当然是想批评我们江湖阅历太浅,但是总算顾我的面子,没有直说出来。

我只好道:“当时人人都醉了,只有那老头,只怕是装醉!”

白老大大声道:“当然是,只是奇怪,金取帮自名是天下妙手空空的组织,向来不盗无名之物,那盒子除了沉重之外,别无奇处,难道他竟已知道了奥妙了么?”

白老大的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能回答,他摊开手,盯著手中的圆环看,喃喃自语:“这样的一个小环,竟能取人性命于无形,真不可思议!”

我趁机道:“崔三娘曾用过它,由她亲口来说其中奥秘,一定可以多点理解!”

我极想和崔三娘直接交谈,问她这催命环自何而来,问她如何使用这催命环,以解心中之疑。

白老大对我的话,不实可否,只是问我:“这些日子,失去那盒子,一直没能找回来?”

我支吾了一下:“也没有倾全力去找!”

白老大瞪了我一眼:“要找金取帮的人,得到韩国去找,不能哭著等!”

我漫声以应:“一有机会我就去。”

白素接著问:“爸,你看那美妇人,是什么来路?”

白老大凝神想了一回,忽然长叹了一下:“天下之大,能人之多,如恒河沙数,我竟说不上那是什么路数来。不会是木兰花,穆秀珍姐妹?”

我向白素望去,穆家姐妹,我只见过秀珍,没见过木兰花,白素是两个都见过的。

白素摇头:“我早已想过了,不是她们!”

白老大一摊手:“那就不知道她是谁了,天下卧虎藏龙,能人多的是,越是久历江湖,越是小心谨慎,就是这个缘故。”

红绫自白老大的手中拈起那个环来,皱著眉,沉吟不语,我们都知道,她不能有特殊的见解发表,可是等了一会,只见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素望向我,缓缓地道:“多年之前,你曾有一宗奇遇,有一类外星力量来地球上找寻地球人的灵魂  ”

我“啊”地一声,记起了那件事来,那件事超过十年了,曾记述在“搜灵”这个故事之中。此际令我发出惊呼声的是,那个故事之中的外星力量,在视线的接触上,是一个圆形的光环,奇*|*书^|^网而且这个光环,曾经出现而令一艘大军舰上的两千多士兵全部丧生!

这情形,和祖天开所说,在曹家大宅中的“催命环”取人性命的情形,很是吻合  我当时在听祖天开说的时候,就觉得这种情景,我应该很熟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直到此时,经白素提及,这才想起。

我忙又把那个故事中圆环出现取人性命的经过,也简略说了一下。

红绫用很低沉的声音道:“这圆环有一种力量,可以把人的灵魂在刹那之间,驱离身体,集中起来,人没有了灵魂,自然生命也结束了!”

红绫的话,一下子并不容易明白,她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之下,双手乱摇:“我也只想到了这些,别再问我,我不知道!”

我握住了她的手:“你刚才所说的,对于解开谜团,已经很有点用处了!”

红绫受了鼓励,很是高兴。

白老大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指著那圆环:“小心收好,这东西,虽然已没有了催命夺魂之能,但总是神秘莫测,说不定有朝一日,它又复活了,会恢复功能!”

白老大把“复活”这样的词句加在一个圆环之上,听来不免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想想那是“催命环”,倒也不是不可接受!

他说一句,红绫答应了一句。说完之后,白老大站起身,用手拍著口,打著呵欠,上楼去了。

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关房门的声音,我向白素传了一个眼色,表示有话要对她说,白素却已急急向红绫道:“这环很是沉重,你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

红绫却不经意地道:“我不觉得重!”

她说著,就把那环,穿进了颈炼之中,和降头师猜王所赠的那块琥珀,挂在一起,白素看得皱眉,明显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寻常人,要是在颈际挂上了超过五公斤的重物,那是一种刑罚了,古代的“枷”就是以重物加诸颈的。可是红绫力大无穷,挂上了之后,若无其事,跳跳蹦蹦,也就上了楼。

白素压低了声音:“那圆环说是从阴间来的,大是诡秘,又能取人性命,孩子带在身上,会不会阴气太重,引来鬼魅作祟?”

白素平日,绝不是讲究这些过节的人,但事情和女儿有关,她自然小心了起来。

我说了一句话,就释去了她的疑虑:“我看不要紧,那崔三娘和这环在一起,超过一甲子了,也不见有什么灾祸临身。”

白素呼了一口气:“说得也是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也压低了声音:“老爷子有事瞒著我们。”

白素怔了一怔,不说什么。我又道:“说了大半天的话,都是我们在说,他什么也没说!”

白素不同意:“他也说了崔三娘和那催命环的事。”

我用力一挥手:“他们五个人,当时是在什么情形之下结义的?相互之间的关系怎样?最重要的是,黄老四如今的身分如此异特,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求聚会?黄老四给了老爷子一张纸,纸上写的是什么?这一切,他连一点也没提起!”

白素苦笑:“你不是想他把一举一动全部告诉你吧?”

我吸了一口气:“至少我要知道他在做什么。黄老四也好,崔三娘花老五也好,都不是等闲人物,黄老四更是一个鬼,老爷子要是一不小心,有了什么失闪,那我可担待不起!”

白素笑了起来:“这话要叫爸听到了,他不笑个半死,也会气个半死!他一生闯荡江湖,什么时候曾吃过亏来,你倒替他担心!”

九、谁是那个“老二”?

我望了白素片刻:“一来,他年事已高。二来,他拉著红绫一起行事,我总有点不放心!”

我的后一句话,倒是打动了白素的心,她沉吟了一下:“我们继续跟踪!”

我还是这个意思:“我们轮流,在暗中保护、观察,总不会有坏处的  我看今晚上老爷子就会有行动!”

白素大讶:“何以见得?”

我道:“中午在餐厅中,黄老四只是递了一张小纸 没有机会和任何人说话,那纸片上极可能是约会的时间、地点,以‘陈安安’现在的身分,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就只是夜阑人静了!”

白素连连点头:“会和红绫一起行动?”

我点头:“大有可能!”

白素有点伤心:“红绫竟不告诉我们?”

我笑:“和妈妈的爸爸有密约,不告诉父母,这是正常的童年行为,普通得很。”

白素无可奈何,接受事实,我道:“今晚仍然由我来出马!”

白素没有异议,只是道:“没有听爸的分析  当年阴差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了无进展。我道:“还怕没有讨论的机会吗?”

我们也上了楼,红绫在这几句话间,已经酣睡,面色红润,气息均匀,略有汗珠,白素替她轻轻抹了去。

我和白素虽然都不出声,可是心中都感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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