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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监察部地下30米深的秘密审讯厅，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违背联盟的法律。”已经有一个白发老头等在那里，坐在唐逍炎的对面微笑道。
而唐逍炎四周，四个荷枪实弹的监察部军人围在他的身边，死死盯着唐逍炎的一举一动。
唐逍炎不知道为何，本来应该无比害怕的他，此时好像受到审讯的不是他自己，竟然有一种剥离的冷漠感一般，充满了冷静和清醒。
“我非常热爱我的国家，我非常愿意为监察部服务，但是我想你们弄错了，在来联盟军校之前我哪怕没有离开我的家乡Z市一步，我真的很奇怪……”
“嘘！”唐逍炎没有说完，对面那个老头忽然竖起中指嘘了一声，然后满不在乎地拿出一叠资料随意翻着，好像并不是非常着急审讯唐逍炎。
“我是监察部审讯处长KG，在审讯之前我先给你念一段资料。”这个老头很帅，很精神，虽然满头白发，但是却给人精神无比充沛的感觉，如同年轻人一样充满力度。虽然他没有皱纹，却给人感觉他年纪实在是挺大了，大到可以漠视生命。
“2047年，海棠共和国陆军司令张召重的独子，外交部非拉司副司长张克勤。我怀疑他被西斯间谍组织收买或者胁迫，出卖国家情报，准确说是关于联盟陆基洲际导弹具体分布。我只是一点点怀疑，没有任何证据。监察部直接下令逮捕，陆军部直接派了一千名士兵准备攻入监察部抢人，副元首命令我放人，安全部发布我的拘捕令，剥夺我的任何职位和政治权利。”
“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有一点点的怀疑。就因为我的这些怀疑，我直接下令手下抓人。为此，我的上司派五百名监察部内卫与陆军对峙。我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手段折磨张克勤，三个小时后一切水落石出，破获了西斯联邦在联盟最大的间谍网。而张克勤被领回家后，明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却依旧在半个月后选择自杀。”
“2055年，亚美国国土资源省副相麻生易。在我手里坚持了4个小时说出了一切，回家后自杀。”
“2056年，摩萨德特工巴里摩尔，表面身份是西太平洋银行驻海棠共和国副总裁。在我手里坚持了11个小时，然后说出了一切，包括他从西斯联邦得到的情报，月球太空激光武器计划。我们放走了他，在十五天后他崩溃疯狂，一个月后脑干自动损毁。”
“所以，你准备坚持多久呢？”老头摆正坐姿朝唐逍炎望来问道。
“坚持什么？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唐逍炎问道。
“你为谁工作？你的上线是谁？等等……”老头道。
“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加隐秘的，比如说我暗恋谁，或者是我几岁开始第一次梦遗，我什么时候第一次自慰等等。但是关于你说的亚美国外相助理被刺杀这件事，就算我想编也编不出合理的故事情节来。”唐逍炎道。
“那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老头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今天下午，哦是昨天下午，因为已经过了凌晨了。你做了什么，在机甲组装测试中，你打开了S级测试，你拼造出来了一台完整的超级鬼魅机甲，而且完整无缺。”
“在所有的学员中，只有你一个人完成了这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请了智商最高，记忆力最强的人过来完成这项工作，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整个拼组工作的10％，而且就算完成的这10％中，其中配件参数的准确率则不到10％。而你是95％的准确，而偏偏恰巧鬼魅机甲的数据就在联盟军校之中，恐怖分子就穿着改造后鬼魅机甲刺杀了亚美国外相助理。恐怖事件发生之后，恐怖分子又选择联盟军校的电视台作为唯一发布平台，用黑客手段侵入了军校的电视台发布了袭击画面。”老头笑道：“你让我怎么相信鬼魅机甲的泄密，或者说被盗与你会没有关系。”
“只有无比熟悉鬼魅机甲内部所有数据的人，才会在短短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拼造出一台完整的鬼魅机甲。”老头道：“说吧，你如何得知鬼魅机甲的所有数据参数，你为谁工作，你的上线是谁？”
“小伙子，说说看在你心目中，我们蝙蝠部的刑罚是怎么样的？”老头微微一笑道：“断头，断脚，老虎凳，辣椒水，电刑，凌迟，捅后门，裂下体，灌沸油，刺眼……”
“当然，这些刑罚都有，甚至比这些残忍一百倍的都有。”老头用一种非常悠闲的姿态道：“你认为这些单纯以身体伤害的刑罚，有什么缺点？”
“这些刑罚最大的威胁就是还没有使用但即将使用的心理恐吓，假如真的使用了这些酷刑，不管是断手断脚，还是裂下体……，断都断了，裂都裂了，还招供个屁，当仇恨充满全身的时候，痛觉和恐惧就会减弱。”唐逍炎道。
“没错，所以这些酷刑我们现在尽管还保留，但是只有在特别痛恨一些人的时候，才会用这些酷刑解恨。”老头道：“当要逼供某些事情的时候，或者逼迫认罪的时候，我们通常使用一种波段非常怪异的杂音，不停地灌输到嫌疑犯的耳朵里面。这种特殊波段的戾音一开始只是让人有些烦躁，但是渐渐的就会让人变得灰暗，绝望，如同身处地狱一般的痛苦，它会引起全身神经和脑子的某些共振，让人所有的意志、理想全部崩溃。”
第十六章 极限
“意志，和理想是什么？你知道吗？”老头问道。
唐逍炎道：“是人脑子里面一种虚拟的信念。”
“没错，意志和理想或者信仰，都无比的强大，能够支配人做许许多多的事情，能够让人承受无比大的肉身痛苦。”老头道：“然而，它终究只是刻在脑子表层的东西，所谓刻在心灵深处无法抹去那是纯属瞎说。比如对现在的你来说，意志和理想都是伟大的。但是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者那些只有一分钟记忆的人来说，意志和理想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所以意志和理想只是建立在理智与情感的基础上的，记忆则比理智与情感更深一层。对于我们来说，摧毁记忆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不用说摧毁理智与情感。”
“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你猜猜假如被捕的是我，我会不会招供？”老头忽然问道。
“不知道。”唐逍炎道。
“我也不知道。”老头凄颜一笑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承受过这种戾音的考验。很可惜，我败了，我只坚持了10小时33分25秒。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假如我被捕，那么监察部营救我的时间只有10小时33分25秒，假如在这个时间内他们还没成功营救我，我体内的毒素炸弹就会爆炸。”
“上刑。”老头起身懒洋洋挥挥手道。
紧接着，唐逍炎所在的椅子自动伸出绳索将唐逍炎捆绑，几个白衣大褂工作人员冷漠地为唐逍炎戴上耳机，将几十条线分别黏在唐逍炎的脑门上，颈部，胸口，颈椎等等全身各处。
随着老头一按按钮，唐逍炎身躯猛地一颤。一股奇怪的声音猛地钻进耳朵，如同小刀子刮过一般，唐逍炎身体猛地一阵战栗，鸡皮疙瘩一阵阵隆起。
紧接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乱。就好像有几百几千个人在你耳边说话，有小孩的尖叫声，大哭声，有女人嘶声歇底的嚎叫声，有阴谋者的窃窃私语，有响尾蛇的丝丝声，有谋杀者在你耳边的喘息声……等等等等……
唐逍炎只觉得内心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暴戾。
“放开我，你们他妈的放开我……”唐逍炎对着空气大吼，拼命地挣扎。
但是，耳内的声音越来越乱，越来越吵。从几百人几千人，变成几万人几十万人，而且全部在你的耳朵里面低声说话。就好像几万个鬼魂，全部钻进了耳朵里面。
唐逍炎内心顿时全部被愤怒，暴躁占据，他想起了屡次陷害他的令狐骏，想起了阴险的令狐守。全身的血都仿佛加热沸腾，他就像将令狐骏将令狐守全部碎尸万段。
“喝，吼……”唐逍炎发出一阵阵吼叫。
而耳内的声音越来越尖，越来越乱，越来越杂。让唐逍炎仿佛进入了梦境，梦境里面发生了无数可怕的事情，无比的真实，历历在目。无数痛苦的经历，直接印在唐逍炎的大脑里面。
所有一切能够发生最悲惨可怕的事情全部发生，就如同完全真实一般刺入唐逍炎的脑内。
顿时间，整个身心都变得黑暗，都变得绝望。什么成为英雄的理想，什么宏伟壮志，什么意志，全部都是屁，全部灰飞烟灭……
这种源源不绝的痛苦，如同在十八层地狱煎熬沉沦，永远不能翻身，不能解脱……
“啊……啊……”唐逍炎全身战栗地尖叫嘶吼，声带撕裂，渗出一道道血丝。
全身筋脉猛鼓，眼球大量充血，眼眶裂开一道缝隙，全身多处皮肤裂口……
而审讯室外面，老头和四个白大褂紧紧盯着各项仪器。
“滴，滴……嫌疑犯心跳每分钟超过200下……超过220下……超过240下……，生命危险，生命危险……”
“嫌疑犯血压190；195；205；210；220……”
各个机器发出凄厉的警报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面色微变道：“处长，他扛不住了，再下去只怕要死了！”
老头皱眉愤道：“只坚持了40分钟，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接着，老头拿过一只麦克风道：“你想结束这种痛苦吗？你想解脱吗？认罪吧……”
老头的声音钻进了唐逍炎的耳朵里面，就仿佛饥渴无比的人在火焰中被清水泼中，就如同在地狱沉沦中天空伸来的上帝之手。
什么都不重要，结束眼前的痛苦才是最最重要的，宁愿用任何东西交换。
“我……”唐逍炎刚刚说出一个字。
老头摇摇头道：“废物，人类都是废物，我们的工作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从来没有例外，从来都没有例外。”
“处长您看？”忽然，旁边的工作人员忽然惊讶道。
老头随着他手望向电脑仪器，只见仪器上心跳和血压的数字开始飞快的下降。
220；200；180；150；120；100……
最后，不管是心跳还是血压都停留在100上，无比标准的数据。
“他的思维已经崩溃了，他已经变成弱智，他脑子彻底废了。”工作人员道。
老头面色微微一变，接着道：“废了就废了，废物本来就没有人权。”
尽管认为唐逍炎已经变成痴呆了，但老头还是例行公事地对着麦克风问道：“唐逍炎，一加一等于几？”
里面的唐逍炎回答道：“等于三。”
老头和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叹息一声，到底是废了。
不过老头不甘心，问道：“为什么等于三？”
里面唐逍炎道：“为什么等于三？那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是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放到裤裆里面去数，不就等于三了吗？”
唐逍炎接着说道：“不过你年老色衰，说不定早已经萎缩了，所以等于2也说不定。”
顿时，四个工作人员忍不住扑哧一笑，老头目光如电射去，他们立刻屏住笑，但是神情怪异无比。
“处长，他，他神智好像没事，在消遣你。”一个工作人员道。
老头面色一怒，冷笑道：“消遣我？好，你找死我也不拦着，从1级频率加到2级。”
工作人员照办，2级频率的戾音杀伤力是1级的四倍。工作人员面色微微有些不安，做好的直接停止的准备，因为很可能声波一钻进耳朵里面，嫌疑犯直接脑溢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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