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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句,怕再也没有机会出口。
“无浪,你们担心我背着刺杀元帅的罪名在神教行走不易,还编造了谛望杀重光,我杀了谛望的幌子。牧白虽睡足了三个月,其间的利害关系却不是不明白。算起来,牧白未负过无浪,即便那次捧着你的原身捏了几下,到底没有什么恶意,也并未扯掉你半根绒毛……”
神君陛下闻言有些不满,眼神里分明在说,你扯谎,你还用力攒了几下朕的肉翅,至今双臂都有些疼。
牧白心虚地咳嗽两声,继续道:“但无浪你着实负我。这几笔恩怨的乱帐,一时间怕也算不清。”
算不清便是纠缠。
香炉里的烟越发袅娜起来,应景地,盘旋缠绕,一缕缕错综复杂的关系,暧昧地教局外人唏嘘。
“我无颜再见三三。当日自尽,并非单为见到你们两个紧拥的身影。只是,太过绝望,不知道要拿什么来和天逸公主相匹配。没想到如今神功在身,依旧是匹配不上。三三于牧白,是半空中见过的最美烟火,稍纵即逝……出宫后,我不会再去找三三,无浪,若你有憾,或有什么心愿未了,请自行了结。”
说得决绝,二老板飘然起身,举手过胸,对神君陛下致以崇高的礼节:“就此别过,希望他日山水有相逢。”
无浪随之起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牧白的眉眼。
缘起缘灭,由人间起,至神教灭,起承转合都有血泪,自问无法多说什么。
“好!牧白,朕还有要事在身,你去领了奖赏,出宫去吧。”言毕收起桌上摊开的地图,拢起的刹那,牧白问道:“无浪,暄城如何了?”
神君陛下的手微颤,脸上带着笑,不经意地回道:“燕舞,如今已是朕的皇妹……”
牧白的黑鞋,终于消失在御花园的转角。
飘忽的身影,昭示着经历一劫后的脱胎换骨,吞噬了谛望兽的二老板,完全不需要伺血尊者的血,若他愿意,假以时日,便强大地可以和天界顶尖高手一争长短。
鹤劫放穿着帝王的衣袍,对着长风,默默叹了一口气。
远远眺望到御水河中的一叶扁舟,宫装打扮的女子捧着书卷坐在船头,就像极小的绛红色的点,由点及痕,鹤劫放正自发愣,那水汁滴落声犹在耳畔,时光却笔直向前。
昔日车路将军于他登基之后四日,着女装跪在阶下,自请为陛下皇妹——不嫁神君做皇后;也不嫁师弟蕴天做元帅之妻。
那时节,女子将凤尾花簪在鬓边,于御花园中倚栏浅笑,指上染了蔻丹,一片若有似无的金色,正对着晋阳元帅蕴天。
“师姐,你辜负了师傅临终的嘱托。”超级美男不再面遮薄纱,寻常女子见了他的真面目,大多张大了嘴巴用几个深呼吸来自我镇定。
燕舞从容地回道:“若你们要对军伍下手,作了皇后或元帅原配又如何?依旧可以随时遣我下堂,又何必自讨无趣;即使对神君陛下没有把握,师弟你还是信得过的,如今军中当权的各个都是你的亲信,他们也无需我来护卫什么……”
蕴天元帅温柔一笑道:“起码,你应当问一声鹤劫放他的意思再做如此决断。”
“不必,他的意思我十分明白,我的意思,他也当能体会。”
此话一字不易传入神君之耳。
无浪看着哥哥鹤劫生传上来的密报,手掌附在茶盅上——杯盏里正是他最心爱的碧螺春,品一口心神平宁。
燕舞的意思,他十分明白。
桃林杀阵中的小柿子殿下与谛望兽牧白携手刺杀了重光元帅总是事实,对牧白施救的同时,昏厥已久的女子缓缓睁开一双凤目,浅淡而无波地瞥了扰攘的神教王族一伙,独自挥去衣裳上的轻尘奋力站起身来。
暮照中她对着恩师的尸体下跪,不停用纤细的十指刨着砂土,一柸一柸往英俊男子的尸身上垒去,嘴里喃喃着私语,入定一般。
只有父亲四郎,抽闲隙去女子身边曲一膝蹲身,安静地呆在一旁洒着土。
急于催娘亲施救的无浪将一切看在眼中,燕舞背影中所透露的无法原谅与丧亲之痛,他了然于心。
皇兄妹偶尔在宫内迎面相遇。
她应对合宜,进退之间尽是宫中仪度,再也看不出当日车路将军的英姿勃勃与杀伐之气。
小柿子殿下也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流氓鹤,神君陛下气势凛然,尽显王者风范,端雅地问一句:“御妹住在王城内可还习惯?”
“有赖皇兄垂问,一切皆妥。”
话题到了此处实在无以为继。想要错开彼此行路,又似乎太过生疏;近,却依然近不得。
燕舞小小思量,问:“牧白的伤势如何了?”
“朕亲自输了三成功力给他,当无大碍。”
“嗯,陛下神功非凡,厚福载德,二老板牧白必会逢凶化吉。”这样的客套,拒人以千里,配合陛下黑眸中的死水三千,真正是贵族遇王族的相得益彰。
该当别,不知觉又稍作停留。
陛下道:“燕舞,蕴天不会亏待你……”
女子眼神向上,越过额际的红痕,带着不经意的冷漠回覆:“恳请陛下为燕舞另寻合适的驸马人选。”
胶着的情境,脚步迈不起,停留在原地,如傻站在海边,有浪一潮一潮打湿了裤腿;只是坚持着不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佯装关怀,最后问一句:“对了陛下,不知天逸四公主现下如何了?”
“天逸她像断线的风筝,一点也无消息。”
黄泉路33号中的男男女女,都如断线的风筝。
花姑姑,于攻城一战后决心归隐,向神君辞行时,从袖中掉出了珍藏无数年的画,大老板无浪见多识广,一眼望去便微笑发问:“你贴身藏放三三父皇天羽帝的画像,是否也是这威武将军的粉丝?早知道托三三替你向她父皇要几个签名便是……”
花姑姑脸上的数道微纹形成沟壑的河川,在刹那间有些惊慌失措,重复地自问着:“天魔皇段小楼?他是段小楼?居然是他?”
不知底细的神君莫名看到属下黯然销 魂地离去,只为了落在地上没有拾走的泛黄画卷。
他躬身将它拾起,拊掌感叹:“段小楼年少时穿衣搭配居然同我爹一样风骚……”
话未毕,寅罡将军奏见禀事。
当年锋芒毕露的五层地狱太子,如今办事稳重,颇得神君青目,大老板时常自赞眼光卓绝,早在地府之时已将此男召至麾下。
寅罡说完公事却未急着离去,他捱延着似乎有话要说:“陛下,不日臣下便要领兵镇守北天门。临行前有一问必须出口。”
“将军请讲。”
“三三在何方?”寅罡抬起头威风无限地问:“本座想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魔教艳照门
作者有话要说:jj抽风,请直接按下一章
隐了我4000多字,十分可恶!
五公主府小世子殿下鹤劫放登基作了神君后,神教颇有一段宁静的好光阴。
好光阴都是刀光剑影作背景赢来的。
无论是谁对于新神君承大统的正义性产生怀疑或挑衅,神君背后那一对美丽的凶神恶煞必有一个利落出剑,见血封喉。
日日上朝,金色毯子上都有三个美男子的身影,神君当先,随后左边的是御林军兼黑衣影卫主鹤劫生,右手的是晋阳元帅天蕴。
正如三者的阵势,做惯无赖子,终日无所事事的鹤劫放恰恰能平衡王族与军伍之间的冲突,而由他操办的重光元帅衣冠冢落葬仪式也令许多军伍出生的将领感到满意。
神君更是大大褒奖了勇救元帅未遂,光荣地被谛望兽重伤的牧白英雄。
天界开始流传这样的说法:近两年天界的明君必然是要美男。
越美越有机会“篡位”——后头两个字要小小声说,万一身边窜出来一个黑衣影卫,那就相当的麻烦了。
只是这么美的神君,似乎某方面有点麻烦。
年纪也不算小,却迟迟不见他有大婚的意向。
据说气走了太上皇鹤四郎,拎着老婆五公主离玉很早就离开了天界。
鹤府男子都有些古怪,大世子鹤劫生蛋大男事业有成,也不见成亲娶妻,终日忙着杀人放火,用刑堪案,终于年纪轻轻就被天界的母亲用来吓唬不肯睡觉的孩子:“再不闭眼,蛋大郎就把你捉去剥皮了……”
剩下另外一个大美男蕴天更是荒腔走板。
有女子太过仰慕其英姿,使了十八路剑法,一路杀去他面前表达爱意。结果他十分诚恳地问娇羞的女子道:“姑娘考虑入我军伍吗?”
女子满面飞桃花回答:“将军若要奴奴入,奴奴自然相从。”
蕴天大感满意,指着不远处排成军伍状的一伙花痴女子道:“你替本座将她们都训练成如你一般会打的,明年此时,你我共进晚宴。”
史上最彪悍的女子亲卫队由此诞生。
不久后,魔教爆发的一个大事件更是印证了美男子多变态这样板上钉钉的理论。
事件的爆炸性必须被载入天界史,名字也好听,就叫——天羽帝艳照门事件。
谁能想到大事件的起因都是某个小小的出人意料的线头。
神教王权之争结束后,天魔皇陛下因为操心四女天逸流落地府,派出一队黑衣影卫要将其“捉回”天魔宫促膝谈心。
黑衣影卫抵达现场时,天逸公主正与地府绿华公主促膝谈心。
绿华正讲到欢快的地方:“男子们都需要调教的!万万不可以太过纵容,令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一个不小心就会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有理!”天逸公主表示英雌所见略同:“本宫之前就是对他们太过宠幸了,从今后绝不会了!”
“不要说须眉,即使我后宫三千那些飞禽走兽花花草草都随便宠不得。你不知,前些时间本宫颇宠一只丹顶鹤,日日喂其胖大的虫虫吃!结果你猜如何???没天良的这厮自己离家出走了!”愤恨之余声音转小:“当然,本宫也曾怀疑渠受不住宫中岁月,投井自尽了,还把府里的好几口井都捞了一遍,鸟毛也没有一根,可见是自己跑路的。”
“鹤是最最没有天理的禽兽了!”天逸公主横眉立目,浑不觉她们已被黑衣影卫包围了。
“恭请四公主殿下回宫!”
黑压压乌鸦阵似得男子们躬身,引得天逸跺脚:“黑衣男子最最不讨喜。”
为首的那个却掏出父皇的谕旨,宣她速速归家。
正准备与绿华依依惜别,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群神教来的黑衣影卫,大嚷着:“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礼!”
集体石化,天逸大为惊讶于自己怎么突然吃香起来。
魔教黑衣影卫哪肯低头,回敬着:“我们魔教的公主殿下,还需邻居操心?”
待打不打之时,神教黑衣影卫却又内部分裂了。
“我们奉鹤卫主之命,前来监督绿华公主动向以及安危,天逸公主就顾不得了!”一半的黑衣影卫突然将呆怔的绿华围成鉄筒江山似的。
剩下另一半大恸兄弟倒戈,责怪道:“我们可是奉神君之命前来监督天逸公主动向以及安危的,鹤卫主从未提过绿华公主半字啊!”
“瘦皮鹤有何资格监督本宫的动向?”天逸气得脸都变色,对着自家影卫道:“速速摆驾回宫。”
就这样,离宫数月的四公主天逸穿得随随便便就被请入弘光殿,与思念已久的父皇再度喜相逢。
父皇的脸色照例是死气沉沉的雍容奢华,仿佛宝铺里标了无数个零作价钱的绝世稀珍,连远观都要担心亵渎,更遑论走近一步,不小心将口中热气喷去他英俊面目之上,那简直该当要活活打死,或送去蛋大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