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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并不确定杜祺能诊断出她的脑瘤,但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病,于是就两手都背到了身后说:“我的头疼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以前我们那里的大夫已经给我看过,我不想再看了。”
凌浩听了,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宁心,并不说什么。倒是杜琪,又露出了那个招牌笑容,忽闪着桃花眼,走到宁心身边,重又拉起宁心的手说:“姐姐就让我看看吧。说不定我就把姐姐的头痛症给治好了呢。” 说完,就把宁心往屋里拽。
宁心本来还在犹豫,回头看到凌浩有些关切的目光,叹了口气,默默随杜祺进了屋子,凌浩紧跟在后面。
娶亲医病
杜祺领着宁心穿过摆满药柜的大厅,径直进了一间不大的内室。内室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靠墙的方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只脉枕,桌边两张椅子。杜祺指着一张椅子对宁心说:“姐姐请坐。”自己则一屁股坐进了另一张椅子,然后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凌浩说:“这位大哥,你要觉得站着累,不妨到外间去坐着等,那里还有茶水。”
“无妨。我站着就是。”凌浩摇头拒绝了。
杜祺把宁心的右手放在脉枕上,然后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宁心的手腕上。杜祺的手指干净而修长,在宁心腕间辗转探查着她的脉动。诊脉的杜祺眼帘低垂,藏起了那双惑人的桃花眼,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俨然一位严谨的医者。
宁心在一旁默默看着杜祺,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他那么多不同的面孔,从嬉笑怒骂变成正襟危坐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这边的杜祺面色却越来越凝重,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也不说话,抬手示意宁心换左手。待宁心换过左手,就又把微凉的手指放在宁心手腕上继续把着。过了大约五分钟,杜琪收了手,他还是不说什么,右手托着腮,坐在桌边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干脆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小小的诊室里踱步。
宁心看着杜琪紧蹙的眉头,心里猜测他对她的病到底诊出了多少。虽然宁心不能肯定他光靠号脉就能诊出她的脑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必定已经知道自己病情严重,而且医治不易。
凌浩看到杜琪现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禁皱眉,心想看来宁心的确是病得不轻。他默默地看了眼宁心,发现她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凌浩暗叹,原来她早已知晓,只是不愿将实情告诉自己。
也不知杜琪一共走了多少圈,他忽然眼睛一亮,挂起招牌笑容,直接走到宁心的椅子边,伸手拉住宁心,然后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说:“我今天一见姐姐就十分喜欢,姐姐看着温婉可人,正是杜琪心中想娶之人,如若姐姐还没许了人家,不如就嫁了小生我吧。我有这医馆,定能保得姐姐今后衣食无忧。”
“啊!?”宁心这次是彻底傻了,虽然她已知这杜琪行事与众不同,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病诊了一半,突然向她求婚。她愣愣的看着杜琪,说不出话来。
凌浩听了杜琪这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也是一愣,想到他说要娶宁心,也不知怎么就恼了,一句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凭这么家破医馆就想娶宁心?简直是痴人说梦。”说完,拉起宁心就往医馆外走。走了两步,可能觉得刚才还不解气,又加上一句:“我们也不用在这儿看了。这里的大夫头脑癫狂,言语混乱,开的方子必也是乱七八糟,不能作数的。”
杜琪最听不得别人贬他医术,立刻沉下脸,对着凌浩喊了一句:“你给我站住。我方子还没开,你怎就知不得入目?”
凌浩脚步顿了一下,回过身,冷冷地看着杜琪说:“娶亲和医病本不相干,你却把它们混在一处。保不齐,你开方子,也把治不同病的方子混在一张单子上开。你说这种方子能用吗?”
杜琪鼻子一哼,说“谁说娶亲和医病不相干。我说娶她,一个是我真的喜欢她;再一个,正是为了以后给她治病。”
“嘿。”凌浩冷笑一声,“我倒很想知道什么病非得她嫁给你才能治?”
杜琪本来张口就要答,不知怎么,硬生生地给停住了,一张嘴张得老大,却没说出半个字。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宁心,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叹口气,说:“姐姐,对不住。原本我是不想让姐姐知道实情的,但现在事已至此,我就以实相告吧。姐姐这病确实严重,而且疾已入脑,这若按书上的说法,本已无药可救。但我刚才想,如果我能常在姐姐身边,时时施针用药,或可保得姐姐数年性命。而且在这数年中,我定会为姐姐日日诊脉,调剂药量,这样说不定会有一天能为姐姐找到治愈良方,让姐姐可以再无性命之忧。正因为希望能日日为姐姐诊治,又着实喜欢姐姐,而且我懒散惯了,不愿离开这间医馆,就觉得只有把姐姐直接娶了过来,日后方能时时相伴。所以才冒昧地问了姐姐愿不愿嫁。”
宁心虽然不知道杜琪为什么一见她,便认定了喜欢她,但杜琪一番话说得坦白诚恳,对她的病也诊得分毫不差,让她对杜琪既感激又佩服,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好感,而且知道现在即使这样,还有人愿意娶她,她也是有些高兴的。但她并不想嫁个陌生人,况且那病她本来就没打算治。
凌浩听杜琪把宁心的病说成不治,心下吃惊,他本来还在猜疑杜琪的话是不是真的,但看到宁心神情淡定,脸色如常的站在旁边,就知道杜琪没有说谎。不知为什么,看到宁心安然的面对这样一个惨淡的事实,凌浩忽然就觉得心疼。他轻轻问宁心,“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这种事,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宁心反问。
凌浩眼里闪过些许的伤痛。的确,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凌浩苦笑了一下,又问:“那,既然他可医你,你可愿嫁他?”
宁心没有直接回答凌浩,而是直接走到杜琪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说:“杜大夫,谢谢你的好意,只是生死由命,我不想强求。况且这病我早已知晓,既然已无药可医,我只想随心所欲地过剩下的日子。”
“你, 你这又是何苦。”杜琪皱眉叹息。
听到宁心的回答,凌浩原本觉得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她的病,眼睛又是一暗,心头有些发紧。她于他有救命之恩,但现在他却救不了她。他也曾暗暗发誓,如果可以,他会倾尽所有报答她。但他能给的至多不过是金钱地位而已,那些在她眼里大概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也许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如他所愿,给她一段安稳的时光,不管多久,让她开心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如此而已。
想到这,凌浩向宁心走进一步,挽住她的手问:“你可是想好了?”
宁心点点头。凌浩也不劝,看着她微微一笑说:“既这样,我们就走吧,往后我陪着你。”
和凌浩相处了这十几日,宁心已把他当成朋友,虽然她不想治病,但能有朋友陪在身边总是好的。于是她对着凌浩很认真地说了声:“多谢。”之后她并没有马上和凌浩离开。而是转向杜琪,微笑着看着他说:“杜大夫,我们走了,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要多谢您替我看病。”
宁心和凌浩刚要往外走,就听到杜琪说了句“两位请留步。”然后他走到宁心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说:“姐姐既不愿嫁我,我杜琪也不会强求。只是姐姐的病极是少见,以前只听师傅说起过,所以即使希望不大,我还是想试着替姐姐治治。而且既然姐姐的朋友也有瘀肿要治,不如你们就每日里,一起来我这里一个时辰,我先给姐姐的朋友治了,再给姐姐治。等哪天姐姐的朋友好了,姐姐的病若还没起色,不想再来,那也就不用再来了,我也会就此罢手。姐姐觉得这样可好。”
宁心听了杜琪的话,暗自猜想他大概是对她的病很感兴趣,极想一试,可又怕她再拒绝,就提出出这么一个方法。不过这样也好,她刚才还在担心,自己拒绝了杜琪,估计他也不会再给凌浩医病了。虽然她自己无所谓,她还是希望凌浩尽快好起来的。现在既然杜琪这么说,自己反正也要陪着凌浩,不如就让他治治算了。
于是宁心笑着对杜琪点点头说:“好吧,多谢你。你看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杜琪想了一下,道:“我一般上午会看诊,你们就午后未时三刻过来吧。”
宁心搞不清楚未时是什么时候,于是问凌浩:“你觉得怎样。”
凌浩觉得不管怎样,宁心同意治病都是好事,就点头说:“好,那我们就明天未时三刻再来。”
杜琪一看他们都已同意,立马又挂上了招牌笑容,桃花眼里春水闪烁,开心地说了一句:“姐姐真好,那我们明天再见。”
宁心现在已经有些适应杜琪变脸的速度了,微笑着说了声:“再见。”就被凌浩拉出了医馆。
月下一诺
一到了街上,宁心就把手从凌浩那里抽了出来,以前都是一个人,她有些不习惯被人牵着。凌浩也不甚在意,背了手在身后,放慢脚步,配合着宁心的速度和她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宁心发觉凌浩并不有沿着原路返回客栈,而是中途拐上了另一条看起来极为繁华的大街。她轻声问凌浩:“我们这是去哪?不回客栈吗?”
“既然我们什么都没带就从谷里出来了,总有些东西要置办的。这衣服也该换换了,不然一会去酒楼吃饭,可别被人家赶了出来。”凌浩笑着解释。
想起刚才住店的经历,宁心笑了。她觉得凌浩说得有理,虽然衣服好坏对她不是问题,但有些日常的东西总是要买的。于是她说了声好,就跟着凌浩接着往前走。凌浩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看到街边一家很大的绸缎庄,就带着宁心一起走了进去。因为衣服要马上要穿上身,两个人就只看做好的成衣。不一会凌浩已经挑好了两套衣服,一套外衫是浅蓝的,一套外衫是浅灰的。他回头看一眼宁心,发现她正对着几套儒裙皱眉,便走过去在附在她耳边问:“可是没看到喜欢的?”
宁心摇摇头,低声说:“这些裙子看起来比谷里的繁复了很多,我不大清楚穿法。”
凌浩想了一下,走过去对站在柜台里的人说:“掌柜的,能不能请您找个女眷出来帮她试试这衣服。”
掌柜的一听,马上说:“成,我们这正好有个女裁缝。估计您这衣服上了身可能还得改,不如我就把这位女裁缝叫出来,一会也好给您量了身,改衣服。”
凌浩笑着点头:“这样最好,麻烦您了。”
掌柜的赶紧叫了个伙计,让他请裁缝蒋氏出来。不大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跟着伙计走了出来。她大概已经听伙计说了情况,直接走到宁心跟前说:“姑娘看上哪套了?我这就领您去试试。”
宁心指了一套式样简单的湖水绿衣裙说:“就这套吧。”
“姑娘请跟我来。”裁缝拿着衣服引宁心往里间走。到了里间,蒋氏掩好门,熟练地帮宁心换上衣服,然后退后一步,仔细看了看,脱口赞道:“姑娘穿这裙子可真是漂亮,和刚才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奇*书*网*。*整*理*提*供)姑娘面白,和这颜色正相配。”说着,取了一面镜子过来,帮宁心照着。
宁心默默看着铜镜中自己隐约的身影,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镜中的人仿如以前画上的古代仕女,一身精致的绿罗裙,看起来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