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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一整套计谋具有危险性。如果一旦你被查出来,你很可能遭到殴打——被杀害。图谋从同伙、副官和老板那里在钱上打埋伏,这是一种严重违纪,因为这是以极其贪婪的原则为基础的一伙买卖。如果你被抓住,就会问你:你瞒报了多少?你对谁瞒报的?有些副官和老板,就因为你扣住5,000美元而把你痛打一顿。你一定要记住,对于这一伙人,不论钱多钱少都事关重大。如果你不是第一次瞒报,或者有必要让其他人得到教训,或者你的副官或老板纯粹要敲敲你,哪怕你就扣留了200美元也可能挨痛打。
因此,对自己家族里瞒报钱数是司空见惯的事,挨打也屡见不鲜。对吉里这一伙人殴打一顿,完全是无所谓的事。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只不过是下属而已。
眼下,吉里及其同伙要对毛货及皮甲克抢劫的行动,吉里事先已经得到查利·摩斯的允许。接着,吉里又要去他那里报告,说抢劫没有成功。谁也不想处在这样的局面向自己的副官报告这样的消息,这是因为:第一,查利·摩斯一心指望能得到一笔钱,结果落了空,他会沮丧;第二,查利·摩斯显然看出来,像吉里手下这一帮人都是不中用的混蛋。
在星期一这个特别的早上,吉里一肚子的不高兴,其原因也正是在此。
查利·摩斯敲诈手下一伙人。吉里这一伙人对此常常抱怨。他们对查利·摩斯表示不满。牢骚满腹。他们抱怨说:他不发话,他们什么事也不能干;每次捞到的钱,他拿的太多。大家一致认为;以后每次给他的钱要减少。
有一天,桂多在店铺里对我说;“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干的什么好事,不管什么时候,谁要是捞到点儿,谁就得把钱交给他,然后由他来分配。既然他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他。去他妈的蛋。我们弄到10万,就对他说是75,000。扣掉一些不报,那个混蛋怎么知道啊?”
吉里说:“你们最好别跟那小子胡说。你这么胡说是想送我们大家的命。”
查利可能有某种方式了解到瞒报的数字,那就是可能有告密者,叛徒。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很小。这一伙人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一次当叛徒,永远是叛徒。因此,如果有叛徒向查利·摩斯告密,即使对副官有利,查利也会在心里琢磨:“他告密的这些人是他自己的一伙人,他们天天在一起,都是自己人。如果他能告密他们,我怎么知道:如果他有一天被捕坐牢,他不会向警察告密?”
因此,一个告密者遇到的危险,比他要告的人所处的危险毫不逊色。党徒对告密者深恶痛绝。
我虽然接触不到大一点的头目,但是我搜集到许多情报。每隔几天,或者有重要情况报告,我就把消息传给我的联络特工。有时候,他们干了一桩特大的抢劫,我们也曾试图从外面对他们采取突然搜查。我和联络特工对此作了详细讨论。但是,我们还不能那么干。因为在这一带的科隆坡家族的一伙人中,我是其中新的成员,如果有什么搜查行动,大家的指头会指向我,我会成为一个告密的家伙。我的工作就会半途而废。正如其他事情一样,我已经干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采取任何可能危及我被指责为叛徒的搜查行动。因此,我汇报的情报有许多暂时只记录在档,留待以后处理。有些案子还要等好几年,因为我还继续在他们当中于事。等到以后,调查局对一些案件作审查,或者交给地方警察部门处理。
吉里一伙人中,有两个从监狱释放出来,一个是弗兰克,另一个是帕特希。他们自然要回来,回到原来和他们在一起的一伙人当中。他们是什么都偷的盗贼,顽强而又倔犟,常常自以为是。他们看到我在场,立刻就流露出不太高兴的样子,因为我是个新面孔,而且是在他们坐牢的时候加进了这一伙的。
弗兰克大约身高5英尺10英寸,瘦条条的,很漂亮,年龄约三十八九。如果你要给影片物色一个角色,挑他扮一名古典的足智多谋的小偷,那是天衣无缝的人选。帕特希可能比他年轻10岁,高出3英寸,体重要重10磅。
在大白天对住宅行窃,他们是能手。他们能得到消息,某幢房子里有现金,或珠宝,或枪支。他们使用伎俩,装作密探,混进屋里。把屋里的人不管是谁先缚铐住,然后进行搜索。他们可以出示密探徽章,作案时总有伙计待在外面门口的车里。
他们认为,长岛市的希克斯威尔那里有几处住宅大有可偷的东西。他们到了那里,装作早上在健身慢跑,对那地方作一番窥视。他们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路上,身着运动服在住宅一带慢跑。
这天早上,他们要袭击一幢住宅。他们开车过来,发现住宅前的车道上停了许多车辆,就住了手。
他们慢慢跑向了第二幢住宅,进行窥探。在他们回到车子旁边时,看到一个女人在记他们车子的牌照号码。他们再次住了手。
我和吉里、弗兰克从吉里的车子里下来,要在希克斯威尔那里窥视下手的地方。他们得到了消息:房子的主人可能是干洗商公司里某个零售店的头头,他住宅的床铺下有个保险柜,里面有大量的现金。由于我们是生人,里弄里对我们起了疑心,显然注意到了我们的车子,因此有人叫了警察。警察来了叫住了我们,和我们谈话,问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说,我们是要看看可能要购买的花园住宅。警车座位上有个黑色手提皮箱,里面有分别为0。38和0。32的左轮手枪,一些零星子弹,几副手铐。对我们的解释,警察感到很满意,但是我们也无从下手了。
目前这个时候,我不怎么费力就常常和他们在一起制订抢劫计划,但是我仍然没法回避参与这些活动。我的任务之一就是拖住他们,尽量不让他们干抢劫一类的事,尤其是屋子里可能有人,或者可能伤人的犯罪活动。我只要有可能就设法阻止。但另一方面,我同时还要搜集他们的犯罪活动,这也是我的工作。
他们在新泽西的山庄物色到一处下手的地方,要我去那儿跑一趟,检查那里的警报系统,看看能否克服那一关。因为我是偷珠宝的夜盗,对警报系统应该熟悉。
我去了那幢房子。房子四周有高大的篱笆环绕,看样子很容易袭击。我当然没有检查警报系统,也没有靠近房子的任何地方。
我回来时,对吉里一伙人说,那幢房子的警报系统像是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穿过去,可能还有我看不到的第二道防卫系统;还有,一旦警报拉响了,我看那地方似乎没有一个适当的逃跑路线。我建议他们别到那儿抢劫。
帕特希却非常想动手。因为我在设法阻止这次行动,他对我十分恼火。
“为那幢房子冒险不值得,”我说。
他说:“你别这么糊弄我们,妈的胆小鬼。”
“算你说得对,我胆小,”我说。“可是我不能查清警报系统怎么办?像个下流坯子吸毒鬼,砸窗子冲进去?你们干你们的好了,别把我算在里面。”
别的伙计说,他们也不想干。
他们提出的下一个住宅为袭击目标,没有告诉我——在泽西市某个地方,是个贵妇人的家。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俱乐部,帕特希大摇大摆地向大家炫耀他引以自豪的一颗大钻石。个个都齐声称赞,因为那颗钻石会卖出许多钱。帕特希说钻石有3克拉重。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拿着钻石仔细看了看。我说:“这没有什么激动的,因为这是颗假钻石。”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帕特希大叫,手里紧紧抓住那颗钻石。
“是颗锻锆石,我说的。”
帕特希猛然低下了头,好像我一棍子扫到了他的鼻子一样。他说:“你满口胡言,那女人的屋里不会有假钻石。我们得到了消息,那女人的珠宝没有假的。这颗钻石3克拉重!”
我说:“是假的,拿回家给孩子玩吧。”
“你倒这么机灵,像是什么都懂。”
“哎,帕特希,”我说,“你刚刚从牢房里出来嘛。我从来没蹲过牢房,肯定比你机灵一点罗。朋友,你要是把这东西送到你提到的那个珠宝商那里,真要使自己弄得很难堪。”
“我正打算那么干的,”他说着就带着那颗石头咚咚地踏出了门。
我这么做当然可能错了,起码我的信任感受到了损害。但是我上过珠宝学的课程,想表明一下我对珠宝方面还有点内行。那颗钻石太大,这么大的钻石谁也不会摆在家里躺着。色泽也有点退化,我对此有一种强烈的感受。
半个小时以后,帕特希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愿看我。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一辈子都在偷珠宝,难道我对钻石的真假还能不知道?你应该去抢劫咖啡,搞点糖,因为那些东西你熟悉。”
“搞得我有点不自在,”他咕哝着。
“得了,我是在帮你的忙啊。假如你不了解,拿着去找那个买主,他对你说这是假的,下次你再拿着钻石去找他,他会怎么看待你呢?”
他说:“你也会有糊涂的时候,到那时你也会,妈的,感到难堪。”
几天以后我进去时,看他们正在商量要偷布鲁克林附近的一家服装厂。这一次行动计划中有我,还有另外6个伙计,其中包括弗兰克和帕特希。
那个厂不大,生产便衣、牛仔裤及工装。他们已经商量了好几天,我还不知道。现在他们商量结束了。
我坐在桌旁,问道:“怎么动手?”
这是个高超而不美妙的计划。估计那厂里有20到25个工作人员,大多是妇女,而且大多是意大利人。下班时间是下午5点。大约4点半的时候,销售员大都走了,只剩下厂里的一些雇员。他们要乘40英尺长的带拖车的卡车到装货仓。奇書网这一伙人要进去,宣称抢劫,把大家都铐起来,往车上装货。
我要设法阻止这次行动。第一,带上这么多手铐及类似的东西,可能要伤人;第二,正是因为第一个原因,我就没有办法着手干活,万一大难临头,行动受到搜查——十之八九有可能——我可不想让人指着鼻子骂我是密探。
“对,安排得有道理。可是,从装货到离厂要花多少时间?”我问。
有人回答说:两个小时。
“请你们等一等,”我说。“下班时间是5点。如果厂里工作女工的丈夫或男朋友开车来接她们,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的妻子手铐着关在厂里,你们在装货,那些丈夫们能坐在车里等几个小时不到厂里来问一问吗?如果一个丈夫5点1刻回家,到了5点半妻子还没有回家、晚餐还没有着落,丈夫头脑里首先会想到什么?想到她和某个男人鬼混去了。那末丈夫他首先会干什么?他会到厂里来找他的妻子。这些人一齐涌到了厂里。工厂到时候像个动物园。你们在装货时,周围涌来了100多人,你们怎么办?继续装车、封住大门、把每个人手铐起来?我认为,抢劫那家工厂的主意很愚蠢。”
帕特希火了。他说:“我们每一次想捞一笔,你就要说三道四,起破坏作用。我们都想到,这个主意,妈的,顶呱呱的好主意。”
我说:“想这么个好主意,你还要回去坐大牢。不过,你们要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不想参与。我只是救你们脱离这种危险。可是我不是老板。”
吉里说:“我看这不好。那个厂离这儿只有半英里,离我们太近。这个主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