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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退开得远远的,看着我们,右手伸进嘴里被牙齿用力咬着,全身不停颤抖,眼泪一下子流下来,象晶莹的露珠似的,在风中坠落,是谁,是谁让她这么做,如果是碧,我绝不会原谅他,利用一个爱恋自己这么许多年的女子,算什么男人,哪怕他前世是神仙,我一样要教训他。
豫让一边对付着金针阵,一边挥剑断蛇,他的剑锋锐利却也只能在斩断蛇体的一瞬阻止住它们进攻的速度,它们生长速度极快,空气中的异香越发浓郁,只能看到游走的五彩剑光,编织成密封的网丝,将我与他牢牢包裹在其中。
三刻过后,网丝的范围缩小,我窝在他怀中,听到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混乱,灵力再高也经不起这样的车轮战,他们布下的局就是想困死他在此地吗。
碧到哪里去了,城墙上依然只有银姬一个人,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那抹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妖异味道,越看越叫人生气。
我忍不住偷偷把眼睛打开一条缝,豫让白玉雕似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我拿出丝巾帮他抹干,他低头温煦地一笑,但神情里却是坚定的肯定:“你好好睡着就是,还怕我不能带你回去。”
我脸面一红,原来他早知道我没有昏睡,却故意装作不晓得的样子,也没有怪我让他单独应付,微微挣了一下,落到地上,豫让的剑网已经收缩到紧贴着我们身体的范围,式神毒蛇随时能攻击进来,亏他还一脸的镇定自若。
我将衣袖慢慢卷起,露出大半条手臂,左手平举,右手食指抵在嘴唇边,心里暗念:“破。”掌心中打开一个黑色的无底洞口,内生螺旋风系,将那些式神蛇飞速地吸了进去。
“这些蛇有巨毒。“豫让焦急的声音。
我含着一丝笑,我当然知道这些蛇有巨毒,还知道开黑洞咒的后遗症是,它会吸走一部分我的记忆,至于是哪一段记忆却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可是豫让,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消耗了这么多灵力的你,如果还要分心来保护我,最终受伤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就让我也为你做些什么吧,因为我竟然怀疑过你,而你一直对我坚定不疑。
二十二章:折磨
黑气从手指尖向上盘旋,绕着手腕直冲肘部,冷汗不听话地滋生出来,我勉强想笑,心里却苦苦的,使不上劲,豫让着急地什么似的,又不敢太靠近过来,他也知道打开黑洞后不能分心,不然施咒者自己也有被吸入的可能,他只能先卸了防护,少了毒蛇的袭击,他那边负担轻了许多,我又不用他再抱着,他催动软剑斜飞上城墙。
银姬颇不以为然地折腰躲避,那剑确是生了眼睛一般,追着她,无论她怎么闪躲,总离她三寸的距离,她连金针都顾不上放,整个人缩进城内不见人影。
我偷瞄了豫让一眼,收了软剑,重新化成一条锦帛束回腰间,他冷笑的样子也透着股艳气,人说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形容女子,放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黑气上沿到臂膀处,那些所谓的生生不熄被我吸得一条都没有剩下,我喉咙处涌上一口腥甜,一张嘴吐了口鲜血出来,映在雪地上点点梅花状,掌心中的黑洞慢慢缩小,留下指头大的一个洞。
他搂住我簌簌发抖的身体:“颜,你怎么样。”
我想稳下身体却没那个力气,只能软软窝在他臂膀里,看来这次不用再装也只能靠他抱我回去了,嗓子松开,倒是能开口说话了,我迷迷糊糊地摇了摇脑袋,手指牢牢抓住他衣袖,嘟哝道:“我心里一直,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梦境只到这里,我叹息着睁开眼睛,对面的青鸾一脸惶恐地看着我,眼底有惧意,更多的哀伤,浓得化不开。
“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是吗?”我的声音很小,塔内静溢,她正好能听见。
她点了点头:“是我自己。”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问错了,我该知道原因的,又何必要逼迫她说出来呢。
她咬了咬牙,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容颜,是我自己要放那蛇咬你的,蛇是银姬给我的,大军出发前,她就私下找过我。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妒忌你,我在他身边守侯了这么多年,他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是种奢侈,可是碧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恐怕他心里以后都只能装得下你,你已经有了豫让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我和他就只剩下今世这最后一次的缘分了,你知不知道,今生再错过的话,我们就会形同陌路,变成两个再也没有交集的人,我不怕不能做神仙,不怕生死,可是如果我连守在他身边都不能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那么那么疼,那种苦痛日日夜夜折磨着我。”她说得泣不成声,将头埋在膝盖中哀哀痛苦,声音象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走过去,轻抚她的发顶:“青鸾,原来这塔是因你而生的,你的爱已经变成你最大的负担,它令你几乎崩溃,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你一同在这塔中,只有我们两个。”
她抬起湿漉漉的大眼:“你不怪我。”
“我何必要怪你呢,一个为了爱的女人做了什么都不是错。”
碧,我听到青鸾承认不是你指使她来做这一切,心里有多安慰,幸好你不是那种利用他人感情作为制胜手段的男人,我并没有看错你。
“你是为了我才掉进来的,现在出不去,你不恨我?”她嗫吁着,不敢正面看我的脸。
我揉揉额角,现在出不去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我挨着她坐下来,自言自语:“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了,师傅虽然将我照顾得很好,可是他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住在山上,我寄居在山下,住在村子里的时候,看到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耍总觉得很开心,而他们都躲避着我,我始终只能是我自己,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并不象是一个人类。”
她不解地望着我,我用手抹**眼角的泪痕。
“我心里一直渴望有很多很多的爱,所以被欲之塔拖曳进来,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自己的缘故。”离开苍狐山的时候,豫让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但是在碧的爱慕爱怜中,我依然无法自拔,青鸾每次伤害的是我的肉身,我却刺伤她的心,我的罪过是不是更加大。
青鸾双手按在墙上:“不行,我不能再害你一次,我要想办法让你出去。”
“只要我们心中有欲望,我们永远都出不去,靠近此塔的时候,我听到叹息,听到哀伤,听到不甘,听到痛苦,而我们也将化成这些中的一份子。”我细细地笑,“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是不是有个小朋友叫棋子?你被关进来,它急得到处乱飞找人救你呢。”
“原来是它。”青鸾神情恍惚,“棋子已经有一千多岁,不是小朋友了。”
“修道一千多年还没有成人形?”
“你如何知道它没有修成人形?”青鸾垂着头,发丝缠绵在她的颈子上,肤色恍如月白,“只不过当年它被割去了羽翎,减去整一千年的修行,再也不能飞翔,我来到人间前折了自己的送它,它才能勉强飞行,这样混混沌沌过了一百多年。”
“难怪它刚学会说话。”
青鸾露出明媚的笑容,象小孩子那样的无邪:“以前在天上它最喜欢与我拌嘴,不晓得过了这许多年,它是不是还那样。已经好多好多年了,想起来却依然在眼前那般,有时候我真想回去,我的家在那里,可碧却在这里。冉冉光阴,瑟瑟旧梦,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笑容顷刻间变成无奈与苍凉,象一个停顿的手势愕然折断,没有人知道结局。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摇着头:“容颜,我不认识你,这几千年也没有见过你,既然没有前世的纠缠,你怎么会出现在碧的这一世,我一直想不明白。”
我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投生以后,长相不会改变吗?”
“长相会改变,可是每个人的气场却不会变化,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在人间找到碧的。可是很奇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着莫名的敌意,当时我想都没有想就将利刃刺进你的身体,若你是寻常人,若那天不是豫让正好回来,恐怕你早死了。你一定是我的故人,不但我认得你,碧认得你,棋子认得你,可我们都想不起来你是谁。容颜,你究竟是谁!”
二十三章:欲望
我想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芸芸众生只有青鸾保留着她一千多年来所有的记忆,许是活得太长久太长久了,见过所有希望和梦想的破灭,这些记忆象蔓延的藤条日日在她心头生长,根系深深扎进她的血肉中,野生野长,泼辣地开出一朵一朵大红的花。如果她学会忘记,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我看着她,看着她依旧如花的容颜,青丝飘飘,谁又晓得这年轻的皮相下是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灵魂。
来到人世前,她对她以前的主人许诺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天庭没有收去她的法力,还把她觉得最珍贵的回忆一并给还了她,恐怕这便是给她最大的惩罚,而她无知无绝,依然沉陷其中。
嗡——
有东西在我体内震动了一下,我的头跟着晃了一下。
嗡——嗡——
这次是震动剧烈,蠢蠢欲动中仿佛有东西要破开我的身体直窜而出,我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眼巴巴地看着她。
青鸾走过来握着我的,叹息道:“好凉。”
嗡——嗡——嗡——
她的手被重重弹开,但马上又握住我:“容颜,你身体里有什么力量要出来,明明这塔中是无法施展法力的,你气息极乱,怕是要走火入魔。”
我苦笑着,使力控制住那股子四处乱窜的气息,我身上除了月情轮还能有什么,这会子它自己想出来又被塔内的结界抑制住不得施展,一内一外两股力量压得我透不上气来,血管都要爆炸似的。挣扎间,我整个人跳起来,束发的丝带断裂,发丝流丽,海藻一样地泼洒下来,迷住了我的眼。
明晃晃的光线编织成网状,在我眼前闪烁着,我被那气息逼着在塔内胡乱冲撞,肉身撞击在墙上却感觉不到疼痛,耳旁,渐渐有了声音,一点一点的缓慢的放大。
瞳孔瞬间收缩,塔内不知从哪里放出一支冷箭,速度之快令我根本不能躲闪,箭头刺进身体,撕裂皮肉,锐利的冰冷插进柔软的心脏,血液一下子从那个破口处喷射而出,溅地一天一地的鲜红,或许,那是红尘里疼痛的颜色。
我回头看着青鸾,声音冷列:“你心里还是恨我,这箭就是从你心魔中幻化出来的。”
她惊恐地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你。”冲过来徒劳地想帮我止血,雪白的手指被染成血色的花骨朵,被我一掌拍开,失血过多又使了真力,我几乎站不住脚,摇摇晃晃地靠住墙勉强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我真的没有!”青鸾尖声大叫,胸前的衣襟都被鲜血染透了,“爱念如刺,生于斯,长于斯,与他人无关,与你更加无关,我不再恨你。”
下一瞬我展开笑颜。这一刻,是我引诱了她?还是她迷惑了我?
塔顶的光线不再是一层不变的柔和光芒,幽蓝的夜色悄然无声地侵袭进来,我仰起头,看着星光点点:“青鸾,我们已经从塔里出来了。”
从来没有感觉到夜色如此美丽过,清风习习,蓝莹莹的蒸腾着迷梦般的氤氲之气。
浩大的巨塔渐渐化成晶莹的粉末状,落了我们一头一身,我与她相视而笑,这方是真正的冰释前嫌。
胸口的伤口还是真实地展现在那里,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