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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漏跳的半拍,只能咬着唇说:“你找我做什么,我们都已经不是夫妻了。”
“柳如烟,你真的……”独孤冷的手臂揽的更紧,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他的额头紧紧的与我抵着,温柔的呼吸吹拂着我每一根神经。他的声音如这夜色一般落寞:“如烟,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哪怕有一点点。”
我险些要哭出来问:“你呢?你没有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你说呢?”
“你不爱我。”我苦笑,“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和夜白姑娘纠缠不清?你又怎么会写下休书?”
独孤冷将我抱得更紧,他将脸埋在我的脖颈中颤声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嫉妒,可是你不在乎,如果和我一起那么痛苦,我宁愿放你离开。可是我没想过,找不到你会那么恐慌,我真的无法承受。所以,就算你不情愿,我也要你呆在我身边。我情愿被你怨恨,也不想就这么失去你。”
他爱我。
如我爱他一般痴狂。
我们两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人,绕了一个大圈子,用断案的小技巧来试探和猜测对方。最后却只是让自己更加迷惑痛苦。
我羞怯的说:“可是,你已经写下休书了啊,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他坏笑着从怀里掏出那张让我揪心的休书说:“我昨夜就去过你客栈的房间把它偷出来了,你现在没有休书了,你还是我的娘子。”
“……”
“如烟,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哭了。”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誓言。我本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却又一村。
第四节莲夫人
1
我与独孤冷在客栈的大堂里吃早餐,却见沈素心远远的过来,聪明如她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原委。她抿着嘴装腔作势的问:“呦,我说你们这已经没有夫妻之名的少爷小姐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我含羞带怨的推了推她,沈素心立刻“扑哧”笑出来说:“哎呀,我说笑的,你们能够和好,真的是托了菩萨的福。”
独孤冷的心情也很好,眯着眼睛说:“那我来讲一下,我这几日在颜亲王府的发现吧。”
沈素心立刻来了兴趣说:“好极了,昨日我还与如烟得到一个推论,看看与你的发现有没有关系。”
“那日我偶尔从何老爷那里得知,他和老王爷是故交,而且何贵妃与颜敏王爷非常的熟悉,两个人甚至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若不是被选进宫中,怕是两家已经结亲。”独孤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说,“但是我私下和颜敏王爷在一起时,他却表示与何贵妃基本上没见过面。何贵妃同样也很奇怪与颜敏王爷表现的很疏远。”
我忍不住插嘴道:“现在她是贵妃,而两人之前却有过一段情,怕是为了避嫌,也要装作不熟悉。”
“你说的也的确有礼。但是若真的为了避嫌,当初何贵妃完全可以不住颜亲王府,这么一说,反而又是破绽百出。”
我脑中仿佛有一些破碎的片段连接起来,却始终不连贯,也不清晰。我有一种感觉,颜敏王爷陷害祝王妃的原因就在何贵妃身上。只是动机是什么,什么样的由头能让一个丈夫陷害自己的结发妻呢?
“如烟,你既然还身在余杭,自然每日要去向贵妃娘娘问安的。钱塘江潮怕是没几日了,她观了潮就要回宫去。”
“恩,你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回颜亲王府吧。”
我本意是不回颜亲王府,只是蓝城郁已经知晓了我在客栈的住处,怕是总觉得前些稳妥。那是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我还是躲着为妙。于是很干脆的去楼上收拾了衣物随着独孤冷回到颜亲王府。颜敏王爷不在府中,我去给何贵妃请安,她躺在塌上,未见天光的面色显现出一抹透明的苍白色。
她摆摆手笑道:“罢了,本宫前日还让婢女去请你来陪我闲聊,婢女却说你和独孤冷闹别扭离开王府。我就说嘛,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合,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们女人要安守本分,况且独孤冷这样一表人才,怕是其他人觊觎已久,你还真能拱手让人了?”
“娘娘说的是,是如烟考虑不周全使了性子。看娘娘的面色这等苍白,是不是昨夜感染了风寒?”
何贵妃由婢女扶着站起身,似乎全身乏力的,每走一步都感觉十分绵软。她慵懒的伸展着腰肢,走到那面蓝莲花屏风面前用鼻子凑过去轻轻的嗅着紫蓝色的花瓣Qī。shū。ωǎng。。“谁知道呢,御医也来看过了,只让厨娘去炖乌鸡汤,说是这几日可能太累了。”何贵妃顿了顿又说,“对了,映春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娘娘,已经查的差不多,就差找到凶手。”
“哦?快跟本宫说说。”
“那个映春姑娘只不过是锦绣鸳鸯坊的一个管家,她背后有一个主子。那个神秘人绣了蓝莲花,只是不露面而已。”
“啊。这又是为何?”
“还不清楚。”
“那就尽快的查吧。”何贵妃的纤指划过屏风,不无可惜的感叹道:“这么美的蓝莲花,如果成了绝品,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退出何贵妃的荷香花苑快步去了冷竹院。这个院子的确荒凉,处处杂草丛生。祝贵妃也不在意,就披散着长发坐在石桌旁喝茶。她见我来也不恼,像是没见到人影一般,径自望着满院的荒草。
那浓浓的粗茶怕是没什么讲究,定是苦涩到难以下咽,却也符合了她此时的心境。
惜儿从房内端了点心出来,见了我愣了一下叫道:“如烟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惜儿,你为何不为娘娘梳头?”
“娘娘说,这个院子里王爷不会来的,她梳了再好看的头也没人看。”
“恩,我已经跟厨房打好招呼,若是亏待你们,定不饶他们。你不用怕,你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
惜儿的眼色顿时暗下去,噗通一声就跪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说:“如烟小姐,你可要救救我们娘娘呀。奴婢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那日给你炖的燕窝明明没有毒,怎么梅香姑娘喝后就死了?虽然惜儿替娘娘防着小姐,但是惜儿绝对不敢有半点谋害小姐的意思,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呀。”
祝王妃依旧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如空无一物的晴空,那无限的愁肠和寂寞,看的很心里发酸。
我叹口气说:“好惜儿,你快起来。如果你愿意,就从头慢慢的给我道来。如果祝王妃真的是被冤枉的,怕是那个梅香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日我炖的燕窝被梅香端了去,我原本想着算了,就再做一碗给姑娘。于是准备从小院去厨房时被王爷叫住说,他来了两个故交,让我去锦红院里亲自请梅香姑娘过来。王爷吩咐的事情,奴婢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去了锦红院。我在梅香姑娘的房门外叫了半晌没人应,我本来想离开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一进门就吓了险些惊叫出来,梅香姑娘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那碗剩了一半的燕窝都摔在地上。我很害怕,那碗燕窝是我炖的,若是追究起来,别人定会以为是我下的毒,那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就去告诉娘娘,娘娘说,最近府内事物繁多,这件事情怕引起恐慌,于是便让我放出话去,说她偷了东西逃走。而我则在夜里悄悄的将她的尸身运出城外掩埋。”
惜儿说到这里还惊魂未定,我安抚的拍拍她的脊背说:“慢慢说,不要着急,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恩,那夜并没有像梅香说的那样,她只是昏死,半途颠簸吐出毒药后醒来。我们以为她死了,就在荒郊夜岭挖坑准备将她掩埋。就在轿夫们将坑挖好后,我们从背后猛的听到了狼叫。”
“狼叫?狼都是在山上,怎么会在荒郊野岭呢?你确定是狼?”
“是的,是狼叫,有一个轿夫的老家是太行山上的猎户,他一听声音腿就软了。说大概是附近山上的狼找不到吃的,于是趁夜下山找食物。我当时一听,就想着,一个是再不离开遇见狼群就太危险了。另一个是,若梅香的尸身被狼吃掉,那岂不是更好。就说她逃出府去遇见狼群,被嚼的尸骨不剩。这就听着狼叫声越来越清晰,于是赶忙的离开。回到府中,我并未敢向娘娘言明事实,只是说埋了。我们娘娘心思缜密,怕她担心,我就顺便撒了个谎。”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接着问,“那夜娘娘出府找映春姑娘可发生什么怪事?”
“怪事?不知道映春姑娘从头到脚蒙的严严实实算不算怪事?”惜儿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是听娘娘这么说的,而且她回府之后在车晚湖好像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谁?王妃娘娘熟悉的人?”
“不是,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就是原本住在忘川院的蓝莲夫人。她就是投车晚湖自尽,每年四月,也就是她的祭日的几天,都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听到车晚湖有女人哭的声音。”惜儿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忘川院吧?就在这冷竹院旁边,我前日夜半在房内听到有哭声,于是就披衣服出来。那哭声就是从忘川院里传出来的,真是毛骨悚然。那忘川院终年上锁没人靠近,听说有爬墙头看到院子里跟蓝莲夫人生前住的一样干净,这不是就是在闹鬼吗?”
“也是个女人在哭?”
惜儿摇摇头说:“不是女人在哭,是男人。”
第四节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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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独孤冷在客栈的大堂里吃早餐,却见沈素心远远的过来,聪明如她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原委。她抿着嘴装腔作势的问:“呦,我说你们这已经没有夫妻之名的少爷小姐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我含羞带怨的推了推她,沈素心立刻“扑哧”笑出来说:“哎呀,我说笑的,你们能够和好,真的是托了菩萨的福。”
独孤冷的心情也很好,眯着眼睛说:“那我来讲一下,我这几日在颜亲王府的发现吧。”
沈素心立刻来了兴趣说:“好极了,昨日我还与如烟得到一个推论,看看与你的发现有没有关系。”
“那日我偶尔从何老爷那里得知,他和老王爷是故交,而且何贵妃与颜敏王爷非常的熟悉,两个人甚至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若不是被选进宫中,怕是两家已经结亲。”独孤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说,“但是我私下和颜敏王爷在一起时,他却表示与何贵妃基本上没见过面。何贵妃同样也很奇怪与颜敏王爷表现的很疏远。”
我忍不住插嘴道:“现在她是贵妃,而两人之前却有过一段情,怕是为了避嫌,也要装作不熟悉。”
“你说的也的确有礼。但是若真的为了避嫌,当初何贵妃完全可以不住颜亲王府,这么一说,反而又是破绽百出。”
我脑中仿佛有一些破碎的片段连接起来,却始终不连贯,也不清晰。我有一种感觉,颜敏王爷陷害祝王妃的原因就在何贵妃身上。只是动机是什么,什么样的由头能让一个丈夫陷害自己的结发妻呢?
“如烟,你既然还身在余杭,自然每日要去向贵妃娘娘问安的。钱塘江潮怕是没几日了,她观了潮就要回宫去。”
“恩,你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回颜亲王府吧。”
我本意是不回颜亲王府,只是蓝城郁已经知晓了我在客栈的住处,怕是总觉得前些稳妥。那是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我还是躲着为妙。于是很干脆的去楼上收拾了衣物随着独孤冷回到颜亲王府。颜敏王爷不在府中,我去给何贵妃请安,她躺在塌上,未见天光的面色显现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