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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并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连串的苦笑声。温谷感到有点愤怒,他觉得原振侠的态度,太不够积极,所以,他又用力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振作一点,老朋友。照我看,你追求女孩子,应该是容易不过的事!’
原振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的女孩子,或者是,但不是她!’
温谷直接地问:‘她是谁?’
原振侠又一口喝乾了酒,神情更苦涩:‘你应该知道她是谁!我知道她到了夏威夷,我告诉自己:别去想她,随便她在哪里,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她在你身边,或是她和你相距一百万公里,都是一样的,别再去想她!可是,我还是来了,莫名其妙地来了,想见她,可是又没有勇气去见她!’
温谷呆住了不出声,他已经知道原振侠心中的‘她’,是甚么人了!
他想说几句话,劝一下原振侠,可是不知该说甚么才好。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原,你‥‥‥你和‥‥‥那女人之间的距离,的确太远了!’
原振侠抬起头来,用失神的目光望向温谷:‘没有法子接近?’
温谷苦笑,原振侠那种苦涩的感觉传染了他,他很替自己的好朋友难过。考虑了一下之后,他才道:‘这个女人‥‥‥她如今的地位是这样高,原,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就算你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和她之间,还有一大段距离!’原振侠咽下了一口口水:‘是的,她如今不但实际上,统治著一个国家,而且,在亚洲大豪富王一恒面前,也有极度的影响力,是国际上最强有力的女人──我真不明白,自己为甚么不能忘记她?我‥‥‥那样思念她,只怕她早已记不起,我是甚么人了!’
温谷喃喃地道:‘你这样思念一个人,而这个人可能根本记不起你是谁来,这真是悲剧!’
原振侠又叹了一声,顺手取起一叠报纸来,飞快地翻著,他显然早已看熟了这份报纸,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他要找的那张照片。照片相当大,背景是机场,照片中的主要人物,是一个身形颀长,穿著军装,但是长发在风中飞扬的女郎。
那女郎不论是她美丽的脸庞,还是她那动人的体态,都充满了野性。原振侠怔怔地望著照片,温谷喃喃念著照片的说明:‘黄绢,世界上最富传奇的女性,来本市参加海底资源分配会议。
她不但代表了她的国家元首卡尔斯将军,而且代表了整个阿拉伯世界。’
温谷念到这里,抬头向原振侠看了一眼,继续念报上刊载的有关黄绢的一切:‘黄绢将军一下专机,就对记者说,她所代表的力量,有开发任何地区海底资源的实力。不但有资金,而且有足够的技术,亚洲最先进的技术可以由王氏集团提供。所以任何国家,如果轻视她所代表的力量,将是极度的不智──’温谷念到这里,苦笑了一下,道:‘原,她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不可及了!’
原振侠有点失魂落魄:‘我不管她现在是甚么身分,只记得她和我在一起时的一切!’
温谷道:‘原,人是会变的!’
原振侠闭上眼睛一会,长叹著。温谷继续念:‘黄绢将军最轰动国际的行动是,在伦敦的国际航空大展上,她一下子就订购了总值六亿英镑的飞机。另一件,是她几乎垄断了法国出产的“飞鱼式”飞弹的买卖,这种飞弹在最近的南大西洋海战中大出风头。据知,黄绢将军曾在法国生活过长时期,所以她轻而易举,可以在法国展开她的活动。这次海底资源会议的促成人之一,法国的李邦殊博士,据悉,和黄绢将军在法国时,早已相识。看来,这位美丽得可以作任何杂志封面的将军,是如今世界上,最叱吒风云的女人!’
温谷一口气念完,停了一停,又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句,才语重心长地道:‘原,你是甚么?’
原振侠的神情沮丧,但是又有一种不可折服的神态:‘我是一个男人,她是一个女人!’
温谷长叹一声:‘好了,既然你要执迷不悟,为甚么不直接去见她?为甚么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去见她,告诉她你爱她!
’
温谷的话,已经接近残酷了,原振侠的身子,不由自主在发著抖。温谷心中感到更难过,但是他却又必须这样做,因为他喜欢原振侠,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在毫无希望的情形下,沉沦在苦恼之中!
原振侠并不是那样没有决断的人,可是在感情的纠缠之中,他看来实在令人气馁。他叹了一声:‘我一到就想见她,但是她在参加一个宴会,而我没有请柬。那宴会,是一个甚么没落王子举行的!’
温谷‘喔’地一声:‘雷亭王子!’
原振侠没有回答,温谷忙道:‘原,有几桩怪事,你或者有兴趣听听,有几个人,神秘失踪了,你想知道经过情形?’原振侠看来,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了,他缓缓摇著头:‘我不认为有甚么失踪,比尼格酋长失踪更神秘的了!’温谷道:‘未必,这三宗失踪案,还只是开始,谁知道它们后面,隐藏著甚么样的神秘!’
原振侠仍然一点也没有兴趣的样子,这真令得温谷十分伤心,原振侠显然深受到那种不可能追求得到的情爱的折磨。真难想像他对新奇、神秘的事,也会表示失去了兴趣!
温谷也注意到了原振侠心不在焉地不断望著电话,他又问:
‘你在等甚么人给你电话?’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是的,我留了你的电话号码,希望她会打来──’
原振侠才讲到这里,电话铃陡然响了起来。原振侠几乎是直跳起来,他也顾不得那不是他自己的住所,一下子抓起了电话,可是立即又现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来,把电话交给了温谷。
温谷接过电话:‘哪一位?白恩警官,甚么?又一宗‥‥‥你是说情形和玛姬小姐失踪一样?这次失踪的是甚么人?一位深海科学家?这不是太戏剧化了吗?我没有甚么意见,真的没有‥‥‥你说甚么?谁在找我?一位将军?我可不认识甚么将军──’
温谷在讲电话的时候,原振侠仍然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望著远处的灯火。直到听到了‘将军’两个字,他才震动了一下,接著,他神情惊愕地望向温谷,因为温谷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温谷的神情看来也有点异样,他在继续讲著电话:‘喔!是那位将军。是的,我们以前见过,她找我干甚么?我调查玛姬的失踪,已经失败了!’
原振侠陡然紧张起来:‘谁,是她?’
温谷向原振侠点了点头,又对著电话:‘好,如果她坚持要见我,我会去和她联络,我知道了!’
温谷放下了电话,原振侠站在那里,身子甚至有点微微发抖。温谷深深吸了一口气:‘去见黄绢,去不去?’原振侠陡然震动了一下,张大了口,一时之间,不知道温谷这样提议,Qī。shū。ωǎng。是甚么意思。温谷已经向门口走去,并且向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著。
到了电梯之中,温谷才道:‘黄小姐的一个朋友,是一个深海科学家,突然失踪了。她知道我在夏威夷,希望我帮助她去寻找。’
原振侠怔了一怔:‘李邦殊博士?’
温谷道:‘好像这个名字,这个人看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原振侠没有表示甚么,他这时的心情,使他对这件事的想法,和普通的反应不同。李邦殊这个杰出的深海科学家失踪了,但是他不像往常那样,去想这位科学家何以会失踪,他只是想:不错,李邦殊是一个重要人物,黄绢也是‥‥‥要是我失踪了,黄绢是不是也会焦急?还是根本不在意?
当他在这样想的时候,自然神情恍惚,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温谷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喂,请你别像一个初恋的少年那样,好不好?’
原振侠深深叹了一声,和温谷一起上了他那辆破旧的车子。
温谷发动了车子,才道:‘黄绢在海边──’他停了一下,又解释道:‘就是李博士失踪的地方。’接著,他又重重撞了原振侠一下:‘你这样子,不要说黄绢这样的女性,看来你只能吸引中学生!’
原振侠瞪了温谷一眼,仍然没有说甚么。
车子转进通向阿拉莫那公园的那条路时,就可以感到事情有点不寻常了。公园本来十分宁静,入夜之后,慢跑者都回去了,野餐的人也大都尽兴了,只有一些情侣,还留恋著夜色,那条长堤上还有他们的踪迹。可是这时,老远就可以看到,堤上灯火通明,至少有六辆以上的警车停著,还有不少房车。
温谷驾车直驶了过去,两个警员拦住了他,道:‘对不起,暂时封闭了!’
温谷道:‘白恩警官在等我。’
两个警员对著无线电对讲机讲了几句,挥手令车子过去。
温谷把车子一直驶到海边停下来,那里聚集著不少人,正在向灯火通明的长堤指指点点。
这时正是涨潮时分,一个一个浪头卷过来,打在堤下的岩石上,激起洁白的浪花。在这样的长堤上走著,本来是十分富于诗情画意的事,可是这时,温谷和原振侠只是急急向前走著。温谷是急于想知道,李博士的失踪是怎么一回事,而原振侠是急于想见到黄绢。
海边的风相当大,原振侠在老远,就看到在海堤上,灯光聚集的地方,有很多人站著,在远距离看来,那些人只是一个个的人影。其余的人影,对原振侠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其中有一个却不同,那颀长苗条的人影,随著海风飞舞的长发,那就是他心中的黄绢!
原振侠的心跳加速,他几乎是奔向前去的。距离渐渐近了,原振侠可以看清楚黄绢了。黄绢正在发怒,当她发怒的时候,她体内的野性更充分显露在她的脸上,以致看来,简直像是一头猎豹一样。
在她面前的,是两个身形十分高大的汉子,这种打扮神情的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保镳之类的人物。黄绢正以一种听来十分沉,但却可以给人以震撼的声音,在斥责那两个人:‘你们为甚么不跟著李博士下去?’
那两个人嗫嚅著,想分辨,但是又慑于黄绢的气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温谷和原振侠已来到近前,白恩警官迎了上来,用奇怪的眼光望了原振侠一下,转过头去,高声叫著:‘将军,温谷先生来了!’
黄绢放过了面前的那两个大汉,转过身来。温谷故意闪开了身子,好让黄绢看到他身边的原振侠。黄绢才转过身来,想和温谷打招呼,可是刹那之间,她呆住了──她看到了原振侠!
原振侠盯著她,想捕捉她看到了自己之后的内心反应,黄绢像是一头在奔驰中的猎豹,陡然停了下来一样。她大而明媚的眼中,闪耀著光采,很难捉摸那是代表了她心中的惊讶还是高兴。
她的口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在那一刹间,原振侠可以肯定的是,她见了自己之后,感到了震动。
但是随即,黄绢内心的感情,就不能再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找到丝毫了。她扬了扬眉道:‘真是意外,你好吗,振侠!’原振侠向前走去,这时候,他看来也完全是镇定和正常的。
其实,原振侠从来也未曾像现在那样紧张和脆弱,但是他早已告诉自己,何必表现出来呢!黄绢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她面前表示自己是多么思念她,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原振侠甚至怀疑,除了实际之外,黄绢是不是还有浪漫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