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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又自湖中心慢慢地荡向岸边,景色实在十分怡人,谁又能想得到,在这样人间仙境一样的环境之中,会有人感到是活在地狱的最低层!
等黄绢回到了土王和卡尔斯将军的身边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在讨论着一单军火交易,看来已有了协议,两人的神情都极愉快。
黄绢才一走进来,就看到了扮成了女侍卫的鲁大发向她望着,眼中喷射着焦急的火焰。
黄绢向土王说:“和玉宝王妃的会面,真是愉快极了,她是一个聪明的美女!”
卡尔斯将军自以为幽默他说道:“就像你一样?”
黄绢勉强笑了一下,鲁大发的眼光更焦切,黄绢故意不去看他。上王请卡尔斯将军去参观油田,直升机已准备好了,黄绢托辞不去,女侍卫自然也无法全部带去,所以鲁大发和黄绢在他们走了之后,就又有了见面的机会。
奇)鲁大发紧张得除了喘气之外,一句话说不出来。
书)黄绢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过了好一会,才道:“她自十二岁起,从来也未曾离开过深宫!”
网)鲁大发着急:“我明明见过她,她也一定见过我!”
黄绢斥道:“你别急好不好?情形十分怪异她说她的确见过你,可是她人却没有离开过深宫!”
黄绢接着把情形详细说了一遍,鲁大发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结结巴巴地道:“那么,我见到的……不是她本人?那怎么可能呢?明明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碰得到我,我也碰得到她,她会和我讲话……怎么可能呢?”
黄绢深深吸了一口气:“古代有‘离魂’的传说,或许就是这种情形!”
鲁大发来回走着:“不论是什么情形都不重要,她……对我那晚的行动,可曾见怪?”
黄绢摇头:“没有,事实上,她一直通过报章杂志在留意你的消息,颁奖行动,也是她主动向土王提出的,目的是想见一见你!”
鲁大发兴奋得全身发抖,双颊绊红,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黄绢叹了一声:“可是,她实实在在无法离开王宫,土王对她极宠爱,一天也离不开她,她就算想跟你走,也没有法子把她在秘密的情形下,奔出王宫去!”
鲁大发直到这时,才缓过气来:“想想办法,总有办法的,想想办法!”
黄绢苦笑了一下,办法不是没有,当她在湖中荡舟的时候,已经想过了。
王宫中的一切戒备虽然严,但办法还是有的,例如她下下,就有装备十分精良。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利用一架高性能的直升机,突然出现,降落在湖面上,玉宝王妃可以在半分钟之内登上直升机,在一分钟之中,可以在所有目睹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际,就离开王宫。
黄娟也估计过,等到事情报告到土王那里时,直升机已可以飞到公海上了!
当然,这种行动是非常冒险,而且一击不中,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在事先必须考计划得十分周详才行。
这时,黄绢并没有说出她的计划来,沉吟片刻之后,她道:“明天再和她见面……”
黄绢只讲了一句,鲁大发双手紧握着,颤声道:“求求你带我去见见她!”
黄绢立时拒绝:“绝对不行,内院耳目众多,稍为走露了一点消息,就有人会死……我相信不会再要你忍受多久!”
鲁大发的神情,本来失望之至,但一听得黄绢这样讲,像是死而复生一样,“你……你已经有了办法了?是不是?”
黄绢没好气道:“不是!”
鲁大发陪着笑,一声也不敢出,心跳得连他自己也可以听到蓬蓬的声音。
黄绢又告诫:“后天我们就离开,你要少生事端1”鲁大发连连点头。
第二天,黄绢和玉宝王妃见面,发现她雪白的颈子上有着明显的啮痕。
玉宝用漠然的声调道:“告诉你是香水敏感,你一定不会相信的了?”
说着,她自己先凄然笑了起来,黄绢却笑不出,只感到心中一阵刺痛。她只问玉宝听来像是十分不相干的话:“你的生日是……”
玉宝王妃道:“下个月,还有……二十六天。”
黄绢再问:“你肯定你要离开现在的生活?”
玉宝凄然:“我现在……不是生活,是在恶梦里,我要……醒过来…
…“
她说到这里,双手握住了黄娟的手:“如果你能帮我,如果你能帮我从恶梦中醒过来……”
她的喉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黄绢回握着她的手:“我有了计划,就在你生日那一天行事,平常,你生日,会有些什么庆祝?”
玉宝道:“从日落开始,土王会陪着我,这实在是我最害怕的一天。”
黄绢问:“日落之前呢?你能不能安排一次由你作主的宴会,就在湖荡船进行?”
玉宝睁大了眼睛:“可以的”她的眼波之中,荡澜着希望和疑惑:“那……有什么用?”
黄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用,你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玉宝紧抿着嘴,两人凑在一起,黄绢说出了她那听来无懈可击的计划,而玉宝也把每一个字印入了脑海。
卡尔斯将军的访问结束,在庞大的欢送宴之后离去,鲁大发假冒女侍卫一事,绝未外泄。
当黄绢和鲁大发又出现在原振侠的住所之中,向原振侠详细叙述了在王宫中的经过之后,由于其中许多事是连鲁大发也不知道的,所以,鲁大发听得比原振侠更要激动,是跳起来文坐下,不知多少次,连连道:“你早怎么不说?早怎么不说?”
黄娟冷冷地道:“早说了怎么样?你知道她身受这样的痛苦,能冲进内院去吗?”
鲁大发脸肉扭曲道,看起来全然是在分担着玉宝身心上的痛苦一样。
黄绢毫不客气地吩咐:“你替我老老实实地坐着,我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一个月之后,她就是你的了!”
鲁大发连连搓手,想问又不敢问,这个举世知名的影迷崇拜偶偶像,这时为了自己痴恋的女人,变得全然像是木偶一样。
原振侠知道,黄绢真要设法的话,是一定可以有办法想的,这实在是十分胡作非为的一件事,不过原振侠也绝不反对。
黄绢问:“发生在玉实身上的怪异现象,你有什么假设?”
原振侠缓缓道:“我的假设:这是一个活着的人的灵魂离体象。”
对着有不解神情的鲁大发和黄娟,原振侠解释着:“如果承认人是有灵魂的诱,人死了之后,灵魂会离开身体,自然在人活着的时候,灵魂也有可能离开身体,当然,那一定是在某种十分特殊的情形之下。”
黄绢低声道:“便如人在极痛苦的情形下。”
原振侠点头:“或者,也可以是在极衰弱的情形下、极疲倦而熟睡的情形下。醉酒的情形下等等,而最常见的是在伤重将死的情形下!”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道:“美国有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根据病人的叙述,写了一本书,专说人的灵魂离体现象,大多数会有灵魂离体经历的人,都说曾”在一旁“亲眼目睹医生向他的身体动手术的经过,有的甚至可以说出手术进行时发生的许多细节,而这时,他还是昏迷不醒的。”
黄绢疑惑着:“可是,她的灵魂离体之后却能和真人一样,被人看到,与人讲话!”
鲁大发补充了一句:“我还碰到过她!”
原振侠呈了一口气:“灵魂以一种什么样形式存在,还没有人知道,但是灵魂是一种能和人的脑部发生作用的力量,这却可以肯定……”
鲁大发忙道:“不,我是真的看到她的!”
原振侠一挥手:“自然,只要和你的脑部活动起了作用,你就真的看到她,听到她,碰到她了,她实际上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并不重要!”
鲁大发还是固执地摇着头。当然,由于灵魂的现象十分玄妙,要一个本来从未对之有任何认识的人一下子接受原振侠的说法,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原振侠自然也不会强迫他去接受,只是道:“这是她为什么倏来倏去。为什么人在深宫却能在海滩出现的唯一假设。”
黄绢的神情有点惊异:“离开了身体的灵魂,可以使人感到和看到真人一样,失去了灵魂的身体,不知是什么样子的?”
原振侠苦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死人了,但是却又不是。”
黄绢叹了一声:“至少可以知道,多半是昏迷不醒的,或是正在极度的苦痛中的一种逃遁,那和人能化身不同,毕竟是……”
她讲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无限怅惆。原振侠多少可以知道一些她的心事,也就默然不语。
鲁大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一个月之内把她带出王宫,计划究竟是怎么样的?如果有极危险的任务,我愿意担任。”
黄绢想了一想,摇头道:“不必了,进行这种任务的人,一定要训练有素,就算现在起就训练你,也已经太迟了一点。”
鲁大发有点坐立不安,黄绢道:“在这些日子中,你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生事……”
原振侠道:“如果喜欢的话,仍然可以住在我这里!”
鲁大发想了一想:“我到宁愿回后鲁村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黄绢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啊,把玉宝带出来之后,就送她到后鲁村去见你,你每天指晓时分,就在海边等着她踏浪而来吧!”
鲁大发十分认真地点着头,过了一会,他先告辞离去。
雕皱着眉:“你叫他每天指晓在海边等,他真的会去等!”
黄绢眨着眼:“那就让他去等好了,他要做大情人,总要有一点代价的!”
原振侠长叹了一声,黄娼充满野性的大眼睛挑战似地望着他,问:“如果让你每天去等的话,你到什么地方去等?”
原振侠一伸手,把黄绢拉向怀中,一面轻吻她的颈侧,一面道:“你知道的,何必再问?”
黄绢在原振的轻吻之下,整个人软瘫在原振侠的怀中,双颊现出艳艳的红晕来。
在这样的情景下,再讲任何言语,自然是多余的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黄绢已经离去了,黄绢的体香还在,昨夜的一切也历历在目,原振侠发了好一会怔,甚至不能肯定昨晚和自己缱绻了一夜的,是黄绢真人呢,还是她离开了身体的灵魂!
十三
这种惆怅的情绪,一共持续了好几天,大约是一星期之后,上午,原振侠正要到医院去,急骤的敲门声传来,原振侠一开门,门外的人几乎是直跌进来的,还没有站稳,本人就已叫着:“我又见到她了!”
来人是鲁大发,当原振侠看到他的神情时,哧了老大一跳——鲁大发根本不必再逃避记者,因为他的样子可怕得不会有什么人可以认出他来了!
奇他的眼深陷,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是一种可怕的灰败,而最主要的是他的神情。鲁大发能成为万千影迷崇拜的偶像,自然有他的非凡丰采,可是这时,他十足是一头斗败了的公鸡,随便在马路上拉一个人来,也比他神气得多!这种神采尽丧的情形,自然是发自内心的!若不是他内心沮丧之极,有诸内而形诸外,绝对不会使一个人在外形上有这么巨大的改变的!
书由于他看来如此可怕,原振侠哧了一大跳,竟没有听清楚他一进来的时说的是什么话,忙关上了门之后,转过身来,刚想发问,鲁大发又道:“我又见到她了!又见到她了!”
原振侠这次总算听明白:“又见到了玉宝?在海滩?”
鲁大发用力点着头,那副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