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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但我已经相信这个人,靠得住。
有些事人在清醒时却是会把有些事藏在肚子里,但喝醉了说什么可就由不得你。柳景年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
没一会儿,陈老汉端了一个火盆放在桌下,笑道:“你们先烤烤脚,马上就好。”
刚一支烟的工夫,他便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搁了四大海碗菜和一个黑釉酒罐,放在桌上道:“各位都别客气,都是山里的东西,味儿不正但绝对管饱。”
席间,亮子不停给陈老汉敬酒,嘴里还不停夸赞着陈老汉的手艺比那五星级洒店里的大厨还好。
陈老汉怕是听不懂啥是五星级,但知道这是夸他,心里实在高兴,便跟亮子对饮起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我把一碗酒喝完便把碗倒扣在了桌上。这会儿见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陈大爷,你这家里怎么就你一人啊?”
陈老汉似是喝醉了,眨巴了几下眼才答道:“都出山外去打工了,给人扛沙子,拉水泥。我那老婆子还是女儿照顾着呢。”
亮子此时也是半醉不醉的了,望着墙上挂着把土铳就随口问道:“陈老汉啊,你家里咋还有枪,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翻还能撵羊子?”
陈老汉听后似是来了劲头,停了筷子说:“你这伢子还别小看我,我年轻时翻过的山比你爬过的台阶都多,花鸡、兔子我见着了都懒得开枪,只挑那人的撵。那时候黑熊瞎子我都打了几只,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俊后生。不过自从那事以后,我再不敢进那深山老林了,这杆子好枪也就只能在秋收时放放响,撵撵野猪。”
陈老汉在那大山中遇到什么了?我见柳景年目光少有地聚在了一点。我知道时机已到便佯装取笑说:“您老连黑熊瞎子都能放倒,还有啥能吓到您?”
陈老汉听后没有说话,端起碗一口干了里面的酒才说道:“有些事说出来你们能信吗?”我点了点头:“您老就只管说,也给我们这帮后生长长见识。”
陈老汉定了定神说:“好吧,本来这事我打算烂到肚子,带到土里也不会给别人说,但掌柜的是我家大恩人,我要不说那就是我不仗义了。不过我说的时候可别打断我,否则会有麻烦的。”
不让我们打断他,还怕会有麻烦,虽然都是摸不着头脑,但我跟亮子还是点了点头。陈老汉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那还是一九八三年的时候,那一年山里遭了旱,地里的包谷麦子都干死了,屋里就只收了点洋芋。那点东西又咋能经得起一家人吃呢?还好我有手撵白羊的手艺,带了条狗子我就进了山。
“你们别听我把它叫白羊就以为它没多大,那玩意儿可比下田的老牯牛还大,浑身的金毛,发起威来碗口粗的树都能顶断。我也是看上了它们那一身好肉,才犯险撵这玩意儿。”
“不过这白羊可不是随便撵的,成群的带着犊子的根本靠近不得,只有寻那些被赶出来的老白羊才行。在山里转了几天,只遇到了几大群白羊,我都躲开了。后面我又下到了谷底,白羊这东西天热时都待在山顶上,等打了霜时又下到谷底。那些孤羊老羊下到谷底到春天时却无力再返回山上,只好在山下等死。在谷底又转了一天,果真在溪边寻到一只大白羊。这头白羊可能刚从羊群里被撵出来,身上还带着伤。听着有动静,就大仰鼻子哈气,还蹬蹄子。”
“我见这白羊性子这么烈,不敢放枪,201怕一竿子撩不翻它反倒激怒了它。”
“我第一刚搞白羊就是吃了这个亏,被那发了疯的白羊撵着我翻了两座山。”
说到这儿陈老汉咂吧了一口烟,亮子见他停了下来忙给上了一支烟道:“接着来啊,莫不是给那白羊顶着了要害?”
我心里也明白,一切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陈老汉没有理会亮子,点了烟又接着说道:“对付白羊只有一个招,那就是随着它来,远远跟着就行,等它钻洞子。白羊这东西日防夜防,钻了洞子后也是头朝外卧着,到时给枪上足了火药,朝洞里就是一枪。
“这盖着脸打下去的,一般是活不成的。”
“那头白羊在前头走,我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从早上一直走到天打了黑,也不见它钻洞子。后来这家伙不知咋搞的突然狂奔了起来,我在后面一时跟不上,心想这回怕是要坏事。”
“但跟了整整一天我又不想就此回去,便顺着蹄印慢慢跟上去。最后转了两个山崖子,发现那头大白羊竟躺倒在了地上。我远远地用石头砸了两下也不见动弹。”
“等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头大白羊的肚子竟被什么剖开了,肠肚撒了一地。开膛破肚,这是豹子惯用的手法,豹子这玩意儿有个癖好,不吃回头食。我心里着实高兴,能捡这么大个便宜。”
“我当即拍了拍狗子,让它回去报信,这白羊有好几千斤重,只得等村里的壮劳力们一起来解开了往回扛。没想到这狗子没跑出多远就开始叫唤起来,我以为狗子碰上了豹子,慌忙端起枪往过赶去。看来我还是太年轻,那几千斤的白羊豹子咋搞得翻呢!”
第十五章 莫名的追杀
说到这里时,陈老汉的声音开始发颤,手也抖得厉害,烟头都夹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本想让他缓缓再说,但想起刚才他嘱咐我们不要打断他,便没有开口。看他现在两个本就浑黄的眼睛已是没了一丝光泽,亮子也不敢贸然打断,怕真有个好歹。
就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老汉却又开始讲了:“等我转过一个大山嘴……我就发现……咳咳……狗子破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抓在手里已是被咬开了肚子……那怪物生得和人一个样……闻见有声响就……”
陈老汉突然尖叫了一声,浑身颤抖着站起来竟想往门外跑。我哪里见过这种异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亮子想伸手阻拦,但奈何陈老汉坐在最外靠门的地方,此时眼看他已经拉开了门,我心道:“糟糕!若是让他跑了出去,事情可能真要闹大!”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陈老汉身后,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陈老汉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他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这么一下!”亮子看着躺倒在地的陈老汉说。
柳景年看了看亮子却没有说话。我看陈老汉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响动,害怕真出了人命,连忙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这一试之下总算松了口气。呼吸均匀看来这一下还真帮他逃离了苦海。
我招呼亮子把陈老汉弄到床上后,一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便跟亮子、柳景年来到另一个侧间,收拾了一下,和着衣服准备躺下。
这时柳景年却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外面转转,你们先睡吧。”
亮子这会儿都钻进被子了,听他这么一说只是“嗯”了一声。“那你早点回来,明天还要进山呢。”我说。
柳景年微微点了下头便拉上了门。
短短一天便从繁华的都市来到这茫茫秦岭大山之中,没了那刺眼的霓虹灯光和喧闹的汽车喇叭,我虽是一身疲倦但一时竟睡不着。
想着陈老议说的浑身长满白毛的人,我开始怀疑曾祖手记上所写的可能并非是捏造的。我也开始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往前走,如果和陈老汉所说,那大白羊都被那浑身白毛的怪物掏空了肠肚,那我们在它面前又算什么,这种完全超出我认知的怪物难道真的是盗墓者嘴里传说着的粽子。
我很想找个理由让我停下继续的脚步,但我发现我已经停不下来,无论如何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是对一切最好的答案。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那盏昏黄的灯依然亮着,再往身边一看发现只有亮子一个人,难道柳景年彻夜都没有回来?莫非……我摇了摇头,开始时把他当作女孩儿只是他那种气质,不过那种感觉也是第一次有而已,待得久了就发现他很“男人”。
正想得乐和却听见外面一阵刺耳的妇女叫骂声,那声音在这空澈的山里传得很远。亮子也被这声音吵醒,在被窝里扭了扭,骂道:“谁家宰猪啊!”
反正已经醒了便索性起来,来到隔壁屋子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陈老汉也不知去哪儿了。
拉开堂屋的门,那种白雪映日的亮光刺得我眼睛眯了起来,等我眼睛缓过来时就发现柳景年坐在门口不远的大树上。
“喂!爬那么高干什么?”他听到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笑了笑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身边说:“该走了。”
亮子此时也已经起来,边伸着懒腰边叫道:“昨夜梦里寻花,醒来不知何处!”
顺着村子往下走时我发现好几户的狗都死了,而且都是肚子破开,肠子流了一地。男人们都议论着怕是豹子进了村子,女人则用尖锐的声音叫骂着,那势头仿似家里遭了天大的冤情。
沿路遇到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们看,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走到村头,亮子骂道:“奶奶的,乡亲们把我们当土匪看了,我可是祖国的保卫者,人民的好儿郎啊!”
我笑道:“几年前给部队喂了几天猪,就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其实这么说也是纯粹拿他寻开心,这家伙在部队时真算得上是个尖子兵。
不过看他这会儿肩上背着陈老汉家的那把土铳,腰上挂着装火药的牛角壶,看起来还真像个悍匪。
柳景年说陈老汉一大早就赶去县上给医院交钱去了,临行前让我们要想上山撵兔子背上枪就行。“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我问柳景年道。
这家伙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别问为什么,我数一二三,你们就跟着我跑,千万别停下。”
我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听见这家伙很快地数完三个数,接下来便猛然加速向前跑去,亮子不愧在部队里待过,甩着膀子也跟着冲了出去。见他们都跑了我也不能愣着,急忙甩开双腿跟上。
虽然真正有分量的东西部在亮子包里,但背上这十几公斤重的登山包也让我很快就落下了一大截。
前面陡然是个大斜坡,地上的雪被前面的两人踩过后已化成了冰。我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便往后倒去,好在背后有登山包缓了一下,摔得倒不是很重。
不过我想试着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已如同被翻过来的老鳖还扔到冰面上,根本无处着力。
这时我突然听见背后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242拧过头一看,发现几十个满脸怒气冲冲的村民抄着农具往我这里狂奔而来,看那阵势要撵上我,非把我打个半死不可。
我心里郁闷,这是招谁惹谁了。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片刻也不敢停顿闷着头就往前跑。
跟着亮子他们的脚印又跑了两里多路,此时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一看发现那些村民还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粪爷!再加把劲!”我抬头一望才发现亮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条深沟。上面有一座窄小的木桥。等我过了这座桥后便一下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第十六章 夜路
亮子朝我敬了一个礼故作恭敬地说道:“特派员同志,连里的兄弟等你很久了!”
我此时很想骂他几句,但肺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瞪了他一眼。亮子见我连嘴都还不了,哈哈大笑着跑过去抬起木桥,两臂一用力便把木桥推到了深沟里。
只听“哐嚓”一声木桥落进了沟底,亮子拍了拍手笑道:“让你们再给我追!有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