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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你说吧!”抱住痛不欲生的妻子,男人诚恳道。
“第一种选择是,把她送进神经病治疗医院,那里有较完善的设备以良好的环境,可以帮助她……”
“不可以……”
“不行!我女儿不能进神经病院,那个地方好人都要变疯子,不行。”苗苗的妈妈打断她道,一脸决绝,第一个出声阻止的吴妈暗自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那就只有第二种办法了。”
“只要不让我女儿进神经病院,什么方法都行。”做爸爸的显然也无法接受第一个方案。
“让我给她催眠,埋葬她的那段记忆,不过,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不能确定,毕竟有关人体意识还属于较空白的领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这……可以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吗?”
“可以是可以,但……她的状态不太好,我怕……”
“不用考虑了,夏医生,我们相信你,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准备些什么你说吧!”苗苗的爸爸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话吐了出来,但怀里的妻子却不赞同地一把推开他。
“你疯了,怎么可以拿苗苗来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与其让她这样受煎熬,我宁愿抹杀她的记忆。你看看,好好看看,我们的女儿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失去她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从来都没有尽过义务,整天就只知道赚钱,维持你的公众形象,你看看这个家都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吗?你就没有责任?整天就知道飞来飞去,在外面养女人,你什么时候照顾过女儿了?还不都是我……”
“啊……”尖叫声打断了这对积怨已久的夫妻,接下来是物件破碎的声音。
“苗苗。”众人大惊失色冲进房去,正好看见苍白瘦得不成人样的苗苗在地上摸索玻璃碎片,满手的鲜血,一滴滴落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
“苗苗呀!你不要吓妈妈呀!”女人一把抱起女儿,痛哭失声。
“夏医生,请你开始吧!”男人沉痛道,这时没有人再出声反对,默许了这一决定。
寒假后,苗苗再次返回校园,在校方的提前通知下,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晚上,就像从前一样,身为通灵迷的她依然迷恋着所有的鬼故事。
这些就是近一年前发生在苗苗身上的事情,现在的她早已经将与那个血腥笼罩之夜的有关记忆忘记,关于那个夜晚的所知也仅是从那本《女厕血案》中得来,她更不知道,书中那名亲眼目睹死亡过程的,如鬼魅一般的少女就是自己。
直至,噩梦再次向她走来。
记忆可以被尘封,却也如同埋下炸弹,不知何时会炸开。
苗苗醒过来了,封印还没有解开,但她对夏静的恐惧心理却是这么的强烈,如洪水猛兽般在思维中沸腾,无处宣泄。
校方希望苗苗能被接回家去,说是静养一段时间,实则是在推卸责任,他们甚至不敢告知这一切真相,让苗苗的父母误以为是自己女儿病发。当从墨年口中得知实情时,苗先生脸色铁青,迅速拨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看样子,师大将再次受到上级领导的施压。
苗苗的去留又一次成了问题,她醒过来后已经正常许多,至少能认人了,可她死也不肯回家,抱住我的手,像抱根救命稻草般,脸藏在我怀里,再不理她父母。
“苗苗,听妈妈的话,我们回家,妈给你请保全人员,请最好的医生,啊!听话。”
“……”
“苗……”
“怎么样了?”苗先生手中握着手机走了进来,从刚才到现在,他的来电一直没停过。
“你看看她,真是……”苗太太又气又急,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贴个外人也不理她,恐怕换谁心里都不好受的吧?
“先别理她了,我这边明天有个会要开,你怎么样?”
“我?你别指望我,我要作报告,一个月前就排好了的,夏医生那边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夏医生去法国开研讨会了,一个月后才回来。”
“那我家苗苗怎么办?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什么研讨会啊?”
“要不,咱再换个人?”
“换什么换?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家这点丑事吗?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女儿以后没法活了才满意?你这安的是什么心?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玩女人,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家了?女儿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爸爸的?”
“好了,好了!有什么咱们回家再说,在这说什么?”苗先生尴尬地瞅了我们几眼。
苗太太还算理智,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调整了情绪,抽抽鼻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总得有个人看着她呀。”
“要不,你先把那什么报告给延几天?”
“我那是给人家厂子全体员工作报告,关系着整个企业的生死存亡,你说延就延的啊?怎么不见你把会给推了?尽打我的注意。”
“我那边的会议哪能由我一个说了算?哎,就这么着吧!反正家里有吴妈在,先回家再说。”
“吴妈?吴妈多大年纪了,是她照看苗苗还是苗苗照看她?亏你说得出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吧!怎么着。”苗先生开始不耐烦起来,脸色又沉了几分,苗太太见他这样也不吱声了。
这时,一直躲在我怀里发抖,不吭声的苗苗突然把头抬了起来,望着他们,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冷声道:“我要跟姐姐,我哪儿也不去。”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也有过这个念头,但毕竟她家长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我出面收留苗苗,也就只能想想。可现在苗苗自己把这话说了出来,我越想越觉得可行,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姐姐?你哪来什么姐姐?”苗太太不解地忘着她,又看看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孩子,净说傻话,严小姐别见怪。”
“我姓林。”小声地纠正,墨年曾向她介绍过我。
“林小姐,呵,瞧我这记性,实在不好意思。你帮我劝劝她吧!不回家,这算什么事?”苗太太的口气不善,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正常反应,我能谅解,可我无法容忍他们这样忽视自己的女儿。
在网上我曾无数次陪独自在家的苗苗聊天,经常听到她说家里大人不在,除了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外,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每年鬼节的晚上她总会害怕,不能出去,也找不到人陪,所以只能扯着我在网络的另一头陪她度过漫长的夜晚。
苗苗现在的状态,回到家恐怕会更糟,一个人在房里胡思乱想,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我冲动地开口说道:“让她跟我住吧!我来照顾她。”说完这句话后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一般,自己也想不明白,哪来这么大的勇气?
“这怎么行?”苗太太想不也想反驳道。
“林小姐是?”苗先生似乎有些动摇,寻问的目光投向墨年。
“林严沁小姐是位小说家,她的室友是一位心理学家,而她本人跟苗苗的关系也不错,一直以来都是朋友……”
听见墨年在帮我说话,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想到过去我曾把苗苗当做是一个麻烦,还经常敷衍她,更没有好好考虑过她的感觉,关心过她,我何德何能接受她的信任?
“不行!她自己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呢?”苗太太尖刻地指着我的腿,毫不留情面地反对,正中我心上那最薄弱的一块,惭愧地低下头,我的确没有资格。正在这时,动听的和弦音奏响,苗太太的手机响了,她连忙快步跑出去接听电话,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这事不用再提了,我反对!”
“姐姐。”一直蹲在我身边的苗苗抬起头望着我的脸,轻轻用手抚去我脸上的泪痕,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万分感激披垂的长发,它遮挡住了旁人的视线,除了苗苗,没有人发现我的伤痛。
苗先生连声道歉,又向墨年询问了一些案子的情况。几分钟后苗太太快步跑了进来,嘴里喊道:“不好了,我妈她摔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我已经让吴妈过去,我们快回去吧!”
“你让吴妈去照顾你妈?”苗先生不悦地紧锁双眉,“你让苗苗回去一个人在家吗?”
我明显感觉到苗苗颤抖的身子,轻拍了拍她的肩,这是我仅能做到的。
“这……”
“苗先生、苗太太,我看你们还是先把苗苗留下来吧!毕竟她现在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离开本市不太好。”
苗太太在动摇,苗苗曾告诉过我,她母亲娘家是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姥姥就是太上皇,为了讨好她,常要被迫去探望,每次苗苗都不敢靠她太近,是个挑剔的老太婆。一听说母亲生病,苗太太的心早就飞了,连女儿的事也只能放一边。
不管怎么说,苗苗总算是让我们保了下来,苗苗的父母连夜赶回去,把她托付给了我们。
离开医务室时,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那棵老树,一抹白站在树下,远远地望着我们。那个女孩子给我熟悉的感觉,她的名字好像叫——池丽。
不敢再让苗苗独自一人留在学校,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在对她不利,那些异样的目光,别说苗苗,就连我都感觉难受,当晚就让她搬到单倪的别墅。
第十章诡异女孩
第十章诡异女孩
不好意思再麻烦单倪,我坚持要回到属于我的老宅去。
自从散步的那个晚上之后,我就已经产生搬回去的念头,无论是人是鬼都好,如果他们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哪里都不会安全。更何况,苗苗是我的责任,我不希望再让单倪来承担,她实在没有这样的义务。她越是对我好,就越让我感觉不自在,此时,正好有个借口让我离开。
屋子很干净,张姐隔天都会来打扫,固执的她以为,即使我不在家,这也是她的工作。原本她还担心我一个人住在这不方便,看见身边多了个乖巧的苗苗放心许多。我知道她儿子的腿还在做复健治疗,婉拒了她要搬进来的好意,只是有个人就不太好打发了。
“你……这是干什么?”看着墨年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吓了一跳。
“哦!我给你们买了些吃的,还有这……是防狼剂、报警器、电棒。”
“你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给你们用啊,我说,这东西女人最好使了,你把它带在身边……”
“墨年哥哥,这东西要怎么用啊?”苗苗好奇地拿起一样外形古怪的东西问道。
“这啊!呃,这是我的电动剃须刀。”他一脸憨笑地把东西抢到手里,又塞进包里。
我眼尖地看见包里的东西,心里明了几分,却还问道:“你拿剃须刀来干吗?还有包里那些衣服,干什么用的?”
“嘿!嘿!我昨天不跟你说过了吗?我要搬进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而且这也不方便。”我脸一红。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房间这么多,你随便把你隔壁那间房让给我睡不就得了。”
“可是……”
“姐姐,你就让墨年哥哥搬进来陪我们嘛!这么大个屋子,我怕。”
“这……”
“OK!就这么说定了,别这啊那的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墨年哥哥,我帮你!”
“好!要不,你先帮我把这些吃的放进冰箱吧?还有这些防狼器,拿好啰……”这一大一小无视我的存在,当着我的面侵占了我的地盘,我还没权利抱怨。
半个钟头后,我们已经坐上车,开往市新华书店,今天是单倪新书上市的日子,她要在那里签名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