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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那张举报信递给叶建林,叶建林给孙俊晃了一下,接着把举报信放在桌子上让孙俊看,我心里一动,孙俊要是看的话,就等于把内容泄露了。
我站起来,扫了一眼,我心里笑了。叶建林早就把举报信叠出印儿了,他让孙俊看的部分仅仅是局长谢洪的批示。孙俊看完之后说:
“这事儿不小吧!”
“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告诉让你来的人,今天就能让薛树波回去。”
“他能回去吗?”
“差不多。”叶建林说得很肯定。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中午到我那儿去吧!”
叶建林摆了一下手说:“再说吧!”
孙俊刚走不一会儿,副局长丘贵平就走了进来。平时丘贵平有事儿的话,都是让叶建林到他的办公室,这次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叶建林见到丘贵平进来,他顺手一推,把桌子上的一堆报纸盖在了举报信上。
我站了起来和丘贵平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出去。我来到了审讯室。潘凯的情绪上来了:
“薛树波,我今天对你够可以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树波见我进来,看着我解释道:“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贷款的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皇冠夜总会,他们得提出申请,具体的事儿都是我们单位的信贷员办的。”接着薛树波就把他们内部复杂的程序一条一条地说出来,我一听脑袋就大,这些说法听起来确实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我明白在这些貌似公正的程序中,肯定隐藏着无法无天的黑手。
在薛树波滔滔不绝地讲述时,叶建林打电话让我过去,我来到了叶建林的办公室。
一进屋,叶建林问我:
“你把举报信放在哪儿了?”
“哪封?”我看着叶建林的眼睛。
“有领导批示的那封。”
“好象是在卷里,我去找找。”
丘贵平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只是来问问。薛树波我们个人关系不错,你们给照顾照顾就行。”
“这您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的。”
我对叶建林汇报道:“刚才我进去了一趟,我看潘凯该问的也都全问了,薛树波的态度也很好,不行你一会儿请示请示,就先让薛树波回去得了。”
叶建林说:“你们再简单问问,怎么也得把笔录做出来啊,要不咱们也显得太不重视了。”
“那好吧!”说完,我走了出去。
丘贵平在叶建林的办公室又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叶建林出来后走到我的办公室,他躺在床上,我给他找来两本书,对他说:
“我给你把门锁上吧!”
叶建林点了点头笑道:“知我者,苏岩也!”
锁好门,我来到了会议室。没有参加审讯的侦察员一律都呆在会议室,这些人平时难得在一起,屋子里乱糟糟的,我进来问:
“弟兄们,中午想吃什么?”
“海鲜。”
我笑道:“海鲜恐怕是不行,大家中午一人一碗鲍鱼怎么样?”大家笑了起来。
我拿出两百块钱交给叶建林的司机刘双让他去买包子和方便面。
中午吃饭时,叶建林也来到会议室和我们所有的侦察员一起吃包子。审讯室里也是边吃边审,我让薛树波吃,他勉强地吃了一个包子,他说,自己没有胃口。他说的应该是实话。这个时候,他要是还有胃口的话,他可就太成熟了。
我估计薛树波这样的家伙用不了两个班就可以把他拿下。可是,六个小时过去后,依然没有什么令人高兴的进展。薛树波的头脑非常清醒,他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回答着我们各种问题,我们显得有些被动,侦察员对银行的业务知识过于贫乏,薛树波抓住了这一点,始终在业务上和我们兜圈子。
叶建林着急了,他在幕后不断地给各班主审做着指示,有的甚至直接教授他们该如何审问薛树波。但这些同样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关于薛树波的电话,为薛树波刺探消息、说情、走后门者络绎不绝,我注意到,很多人不仅仅来找叶建林和我,经侦大队的其他干警同样有很多人来找。
我见到段守新曾经鬼鬼祟祟地两次长时间去厕所。
下午,局长谢洪来到叶建林的办公室。叶建林又把我从审讯室里叫出来,一起向谢洪汇报。谢洪严肃地听着我们的汇报,他多多少少有点不满。
叶建林当即表示,他很快就能拿下薛树波的口供。
谢洪说:“从薛树波被你们传来开始,我已经接到了不下二十个电话。这个案子牵动了很多人,你们一定得抓紧时间啊!”
谢洪一走,叶建林就对我说:“准备准备,咱俩整他。”
我把潘凯等人叫到叶建林办公室后,经过叶建林亲自部署后,就开始对薛树波最后的审问。
我和叶建林一起来到了审讯室,薛树波坐在椅子上,满脸全是黑色的阴影,他的眼里露出乞求的神情,看他的样子也挺可怜的。
叶建林问薛树波:
“老薛,现在想得怎么样了?”
薛树波小声说:“叶队长,这到底是为啥呀?”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本来,刚才我就应该过来看看你,但我一直在审别人,也就没工夫过来!”叶建林把头转向我问,“你们没欺负他吧!”
“没有没有,我们对他非常客气,不信你问问他。”
薛树波赶紧点头:“他们对我不错,真的不错。”
这时,潘凯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搜查申请表递给叶建林,叶建林签字时平静地说:“你们搜查时注意点分寸,别把他家整得乱七八糟的。”
潘凯不断地点头,他接着问:“让苏岩也去呗,他带人去搜查杨子恩家,我去搜查他家吧!”说着潘凯用头指着薛树波。杨子恩是薛树波单位的一把手。
我不耐烦地说:“你们就去吧!我忙一天了,我在这儿歇会儿。”
叶建林也说:“苏岩不用去了,你们和杨远去就完了。你去搜查老薛家,你自己记着点,要是搜出什么的话,先别让他们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
我用眼角扫视着薛树波,薛树波的脸色非常难看。潘凯拿着搜查申请表出去了。薛树波不懂,搜查令在公安局内部是严格控制的。
潘凯出去后,薛树波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叶建林对薛树波说:“老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开门见山地跟你说吧,你们现在的事儿不小,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啊!”
叶建林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翻了一会儿,对我说:“你去把杨子恩的交代材料给我拿过来。”
我出来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找出一份笔录。我看了一眼是魏治国的材料。我拿着材料回去递给叶建林之后,对叶建林说:“老杨想要抽烟,你看行不行?”
叶建林说:“让他抽吧!你告诉刘双一会儿往看守所送的时候慢点开。这小子这两天开车好像疯了似的。”
我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审讯室。
叶建林看着材料心平气和地对薛树波说:“老薛,我也不是吓唬你,你们的事儿可能要很大,现在你说不说好像都没什么作用,杨子恩该说的已经全说了,他说,他坏就坏在你的手里了。”
薛树波愣愣地看着我们。他现在心里肯定是在判断我们是否真的把杨子恩抓来了。叶建林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余地,他飞快地说:
“我们早就开始对你监控了,你知道什么叫监控吗?”
薛树波摇了摇头。
叶建林耐心地解释道:“监控就是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跟踪,这些日子来,你和谁接触,说了哪些话,我们都有记录。当然了,这些工作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有专门的人干这项工作,我们是今天早晨才接到要审查你的指示,刚才,我听了一些情况,老薛,我不是说你,你也太不谨慎了,公安机关这么监视你,你一点察觉也没有吗?”
薛树波摇了摇头。
叶建林说:“有些情况也真是太不像话了!”他对我说,“你把老薛在洗浴中心的那些录音带都撤出来,别人将来要是问的话,就说丢了。”
“行。”
“现在你就拿来,别一会儿忘了。”
我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那两盘录音带取来了交给叶建林。
叶建林对薛树波说:“你们也太丢人了,在小姐房间里胡说八道。”
薛树波疑惑地看着我们。叶建林说:“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干小姐的房间里全都有窃听器。”
薛树波脑袋上的汗下来了。
叶建林让我把门关严,随后,他把录音带插入审讯室的录音机里。
喇叭里很快传出了薛树波和婷婷之间对话的声音,薛树波呆呆地看着扩音器,叶建林放了一会儿,像是有点不耐烦,他又把第二盘放了进去。
叶建林像是很气愤地说:“苏岩,你听听,他们也太过分了,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应该录。”
我说:“他们觉得这是属于生活作风问题,可能想着将来算一条罪证吧!”
“这样也太黑了,经济问题就查经济问题呗,弄他妈的生活作风干鸡巴毛!这两盘录音带你全都藏起来!”
我接过去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叶建林看着薛树波说:“老薛,我只能做这些了,别的事情,我也不敢整,你的事儿主要是经济问题,而且,主要还是你们一把手的事儿,我希望你一定要重视,千万别不当回事儿!”
薛树波感激地不断地点着头。
叶建林继续说:“等把你的笔录做完之后,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该找谁就赶快找谁,该花钱就花钱吧,现在可别不舍得。”
“叶队长,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薛树波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什么忘不忘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不会看着你就这么掉下去的。你放心,老薛,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薛树波不断地点头。
看起来,薛树波完全相信了叶建林。我接口道:“还用给老薛做笔录吗?要不,先这么的得了,我困死了。”我打了个哈欠。
叶建林不高兴地说:“你他妈的精神点,这个笔录整完就没事儿了。”
我说:“好吧!”
叶建林对薛树波诚恳地说:“老薛,咱们都实在点,我告诉你,大的事儿你也不用说,你就说个二十万以下的就拉倒。”
“我……我……没什么事儿。”
叶建林严肃起来:“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现在这些事儿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很多事儿,我们全都掌握,用不用我给你点一个。”
薛树波没有吱声。
叶建林看着我:“苏岩,你点他一个。”
“那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你没看,老薛还以为咱们骗他呢,你让他知道怎么回事得了,整完笔录咱们赶快休息休息,我也困死了。”
说着叶建林也打了一个哈欠。
“你咋那么困呢,昨晚干什么了?”我开着玩笑。
叶建林说:“昨天晚上都赖你嫂子,我要睡觉,她说什么也不让我睡。我好玄没累死。”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薛树波的表情显得有点无奈。我对他说:“得了老薛,我告诉你一个吧!吴荣福的小蜜去年六月份是不是给你送钱了?”
薛树波一听我这么说就直直地看着我,我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的事儿,我们要是说都知道,那是忽悠你,但我们要是一点事儿都不掌握的话,能下这么大工夫监视你吗?你别再怀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了,叶队已经和你说得够明白的了。”
薛树波看着我,叶建林点燃了两支香烟,递给了薛树波一支。薛树波使劲地抽着。
叶建林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