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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要了一个可乐，我看你每次都喝可乐对不对？”
我把饮料接了过去，婷婷显得很高兴，她飞快地说：“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恨不能脚下地毯裂开一个缝！
我打开饮料，慢慢地喝着。婷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在我的盯视下，有些发毛。她说：“苏哥，那我走了！”
婷婷走了以后，我叫来了服务生：“你给那个婷婷拿一盒中华烟，算我账上。”
说完，我闭上眼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下午睡得正香的时候，阎刚给我来一个电话。他说：
“魏治国给我打电话，他想要和我谈谈！”
“谈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意思这件事儿不会这么轻易就完的，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你不用去。”
阎刚暗示我没有彻底摆平魏治国。我给魏治国打了一个电话。魏治国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他出来以后，始终想安排我。我不愿意和这个骗子有什么交往，占了他点小便宜，他一旦有事儿，就不好意思收拾他了。
但今天我得和他见见。魏治国见我答应他请我，显得十分高兴：
“老弟，我晚上到你们单位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没在单位，你就说几点吧！”
魏治国说：“那就五点在海岸大酒店吧！”
“好吧！最好，就咱们俩。”
“好，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
晚上五点，我准时来到海岸大酒店。魏治国西装革履站在饭店门口等着我。他见到我之后，热情地走过来，夸张地握住我的手。
魏治国并没有按我说的做，我一进雅间见到屋子里已经有六七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家伙了。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出，抓魏治国的那天，他们这些人就在一起。
魏治国是故意把他们找来的，那天，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今天，收拾他的警察竟然和他成了朋友，可想而知，他魏治国是个何等人物。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既然来了，就给足他面子。我礼貌而热情地和这些人不断地握手不断地说着回头就忘的亲切的话语。
魏治国把我让到主宾的位置，我坐下后，他打开一瓶五粮液，刚要给我倒酒，我拦住他说：
“今天头一次和魏大哥喝酒按理说应当一醉方休，但实在是抱歉，刚才我接到传呼，我们晚上九点有行动，你们不知道，我喝酒上脸。不瞒各位，我最近可能要上个台阶，如果因为喝酒把前途耽误了，我觉得就太不值得了，好在咱们兄弟今后喝酒的机会有的是，今晚我就只好少喝点啤酒了。”
说完，我煞有介事地把传呼摘下来，随便按了一下，拿给大家看。当然了，不会有人认真地看的。在这种场合没人真的会去证实传呼上的内容。
魏治国可能是见到我把他叫魏大哥，他的感觉上来了，他毫不介意地说：“那好，老弟，今天你就随意。”
他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他自己和这些人都倒满了白酒。为了防止这些人一会儿挨个敬我，我抢先说道：
“各位兄弟，今天通过魏大哥与各位相识，我感到非常荣幸，我这个人虽然喝酒不行，但做朋友请大家放心。魏大哥了解我，我这个人历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别的话我不多说了，这杯酒，我干了，各位随意抿一下就行！”
我一仰脖子，一杯啤酒见底了。魏治国毫不犹豫地把白酒干了，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把白酒干了。我见到有一个伙计简直是硬着头皮往里倒。
几杯酒过后，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讲着各种淫秽笑话。为了显示自己，我也声情并茂讲了一个：
“咱们县有一次开村长会，开完会中午吃饭时，北河村村长王大进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桌子上的杯子里都放着一张餐巾纸感到很奇怪，就问旁边的人，杯子里放它干什么？别人告诉他，现在讲究的饭店都放这个！王大进点了点头，噢，是这么回事。他回到村里告诉食堂管理员说，现在讲究的饭店，吃饭前都得在杯子里放进一张卫生纸，晚上吴县长到咱们这里检查工作，你千万别忘了在杯子里放一张卫生纸啊。管理员真听话就到食杂店去买卫生纸，老板问他买卫生纸干什么，管理员就说现在讲究的饭店都这样，老板为了多卖钱就说，现在放卫生纸已经不讲究了，最讲究是放卫生巾！管理员就把卫生巾买回来了。晚上，吴县长在酒桌上见到杯子里全是卫生巾非常不高兴，他喊道，老王你们什么意思？王大进说，我们没什么意思，这不是讲究嘛！吴县长火了，什么讲究？你们把卫生巾放在杯子里，你们这分明不是让我喝吐血嘛！”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站起来和他们告辞了。魏治国没有强留我，他一直把我送到车跟前。
魏治国说：“老弟，看不出你还这么幽默呢！”
“你给阎刚打电话了！”我突然严肃起来。
“啊，我想和他谈谈！”魏治国愣住了。
“谈个鸡巴毛，有什么好谈的！”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你别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儿，我告诉你，我能请神我就能送神，我能把你放出来，我就能再把你送进去！”
8
我和阎刚坐在钢琴酒吧里，听着优雅的钢琴声，我唾液飞溅地述说着我如何警告威胁魏治国，阎刚很是感动。我说：
“咱们俩今后应该绑在一起，阎刚，通过这件事儿，你应该明白，在咱们这个社会上，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权才行，不然的话，你再有钱，一个小小的魏治国都让你睡不好觉。”
阎刚说：“你说的是，你说的是，这次多亏你了！苏哥，我在心里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你也别这么说，我帮你也就等于在帮我。我之所以下这么大力气帮你，我觉得咱们俩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你有经济实力但没什么社会关系，我有点社会关系却没经济实力，如果咱俩要是团结起来，咱们俩肯定能一块进步的！你说是不是？”
“苏哥你说得太对了，咱们俩是应该好好联合起来！”他从兜里拿出五万块钱要塞进我的兜里，我说：“你干什么？”
阎刚说：“我不干什么，一点意思。”
我说：“你把钱拿回去，我帮你追钱是我的工作……”
见阎刚还要和我撕扒，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我问：
“阎刚，你上次说过你有一套房子要向外租？”
阎刚说：“是个旧房，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
“房子在哪儿？”
“就在你们公安局的旁边。”
我说：“你干脆租给我得了。”
阎刚疑惑了，我担心他以为我要趁机想要他的房子，只好实话实说道：
“我最近处了一个对象，你说我们约会总不能到我们单身宿舍去吧！”
阎刚说：“你对象是干什么的？哪天你领来，我请你们吃顿饭。”
我看房子心切，就匆匆和阎刚开车来到离我们单位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
阎刚的房子在四楼，是一处两室一厅的商品房。屋子里由于长时间不住人，显得有些凌乱，但还算整洁。房间里有一些诸如床之类的家具。
在这儿约会一定会很舒服的！
“你这儿一个月多少钱？”
“你真有意思！什么钱不钱的。再有好的，给我介绍一个就行了！”
·24·
第四章
1
我们经侦工作有一个重要职责就是打击偷税犯罪。为了得到偷税线索，叶建林主动和税务机关联系。税务局副局长林德很高兴，他主动宴请我们。中午快下班时，叶建林让我和他一起参加这个饭局。由于和彭雨有约会，我跟叶建林说家里有事儿，我就不去了。
中午，我把车停在第九医院公共汽车站附近，这个站离公安局只有一站地。彭雨不让我把车停在公安局的门口，让我在这里等她。我通过车窗向汽车站瞅着，站点上的人很少。只有两三个人。
我和彭雨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可我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彭雨从一辆公共汽车上下来。她上车后，我把车开上了街道。在平缓地行驶中，我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彭雨的腿上。
彭雨把我的手拿开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愣了，她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事儿！我想请你吃点饭。”
彭雨没有吱声，她直直地看着前面。
我问：“你怎么了？”
彭雨的嘴角动了动说：“这两天，我打听你来的！他们对你反映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
“他们说你这个人挺花的，而且还特别阴险！”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了，是不是这么回事吧？”
“那你看呢？”
“我看不出来。”
我默默地回忆着彭雨所提过的我所认识的人，她曾经从她们科长卢昆那儿借过书，卢昆说我什么了？不至于呀，那是谁呢？谢心丽说的？彭雨上次和我吃饭时曾经提到过她，说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等等。谢心丽先是在局里，后来到派出所当户口内勤去了。
谢心丽也不应该对我有什么偏见啊！
“你别想了，你这是要把我拉到哪儿去？”
“咱们去吃点饭吧。”
“我刚才在单位吃完了。”
我在这儿傻呵呵地等着她，她却已经吃完了！我说：
【文】“那我想领你到一个地方去看看。”
【人】“什么地方？”
【书】“我借了一套房子。”
【屋】“我不去。”彭雨说得很坚决。
我不再吱声。过了一会儿，彭雨问了房子的情况，我就和她一五一十地说了，她问：“这个房子是你才借的，还是你以前就有？”
我不高兴地说：“你要是对我不相信的话，我说什么也等于白说！”
彭雨也不高兴了，她说：“你送我回单位吧。”
我把车调头向公安局的方向开着。路上，我们都不说话了。
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就这么结束了。我说：
“彭雨，你说得对，咱们发展得太快了。可能，我们的关系到现在就结束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这个人怎么样，你自己再慢慢地品品，我现在不再奢望我和你还能那么亲密了，但我觉得，我做你的好朋友还是够格的。你跟我接触太少了，等长了，说不定你还觉得我挺不错的，就算过一段时间，你确实讨厌我了，那时，你再不理我，不也赶趟嘛！”
“我也没说不理你啊！”彭雨温柔起来，“就是咱们不能接触太频繁了，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的事儿，就不好了！”
我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
“哦，”彭雨想了一下说，“咱们俩今后一个月见一次行不行？”
我说：“只要你不抛弃我，一年见一次我都知足！”
2
把彭雨送回单位，我就赶到了饭店。他们正喝得热火朝天。县税务局副局长林德和有关科室的几个业务骨干，把叶建林和我们大队副队长翟贵明已经喝得滴溜歪斜。叶建林见我来了，露出了笑容，他用已经发硬的舌头介绍道：
“这是我们公安局的才子，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弄过来。税案今后主要由他和你们协调。”
接着我跟税务局的每个人亲切地握手。我们和税务局搞好关系主要是让他们给我们提供偷税的线索。
税务副局长林德晃晃悠悠拿起酒瓶给我倒了一杯白酒。
我接过来：“不敢，不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你们叶队刚才没少夸你，他说了你中午有事儿，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哪能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