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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最近咱们的生意做得不太顺,有人在暗里使绊子,而且沈国民前几天还去了趟沈阳,据说财神爷跟他见了一面。”小佛爷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联合起来搞死你们了?”我顺着小佛的话思索了一下,问道:“你哥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他说什么了?”
小佛爷自信的笑着,把烟头掐灭,很准的从半开的窗户扔了下去。
“在我们这个地界,沈国民他算个JB。”小佛爷骂骂咧咧的说:“这里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财神爷能找到盟友,难道我哥就找不到?”
“那就行,虽然你哥这个人挺阴险的,但是有他动脑子,我觉得咱们会安全许多。”我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句,自动无视了小佛爷翻飞的白眼。
事实上我们都忽略了一点,以力破巧的人不光是小佛爷,还有财神爷。
他所谓的力,正是他在东三省盘根错节的势力。
就因为我们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所以我们对师爷都有充足的信心,那种信心很盲目。
说真的,我真有种师爷无所不能的感觉,这不是开玩笑。
平常我有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去找他,一般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帮我解决,这就是师爷。
但是,我们对师爷很有信心,师爷对自己可就不一定有信心了。
事后他跟我说过。
“财神爷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有老佛爷的制约,我跟小佛连点翻盘的机会都不会有。”这是师爷的原话。
随后,小佛爷又跟我寒暄了几句,叼着烟就出了屋。
我靠在墙角坐着,木然地看着窗外不算美的风景,安静的发着愣。
忽然间,我怀里抱着的猫叫了两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砸吧着嘴爬了起来往阳台处走着。
它脚步猛地顿了一下,回过头狠狠地瞪着我,意思是:他妈的我的罐头呢?!看我醒了还不给饭你是不要命了啊?!
这眼神我见得多了,可当我每次再见到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想抽它。
“老地方,自己去拿。”我抬手指了指墙角堆放的袋子,猫叫了一声,兴冲冲地冲了过去,抱着装满猫粮罐头的塑料袋打死不撒手。
在猫的期盼的眼神下,我无奈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帮它开了一个罐头。
“自己又打不开还这么激动……”
就在我坐在地上,看着猫享受属于它的美食的时候,一股子难言的冷意很突兀的在阳台下面出现了。
没错,这是股及其特殊的冷意,而且我很熟悉这种感觉。
“这阴气挺重啊……”我皱紧了眉头,心说这种阴冷都快赶上奉天府那里阴齾之孽周围的感觉了,虽然这种阴冷已经乍然消失,可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现象。
此时我才注意到猫的反应。
这猫就跟见到了天敌一样,背部高高的弓了起来,浑身的毛都像是炸开了似的,双眼警惕的盯着阳台,半晌都没别的动作。
说来也巧,就在猫发出阵阵低吼的时候,天很突然的黑了,完全就是一副大雨即将倾盆的迹象。
“天气预报果然还是挺准的,说了今儿要下大雨,果然就得下大雨。”我看了看阳台,轻轻的拍了一下猫的脑袋,示意它不用害怕。
大雨……哦不对……现在应该算是暴雨了。
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雷声,雨声,已经彻底的交织了在一起。
当我走到阳台边的时候,上身的外套都被不少飘落进来的雨水淋湿了,但我并没在意。
站在阳台边上,我百无聊赖的眯着眼,仔细的观察起了楼下的情况,可压根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正当我要转身回去休息的时候,几个打着伞的中年人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距离我们这栋楼不远不近,大概有百来米的样子,可是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也许这跟他们的怪异有点缘故吧。
那几个中年男人都穿的是黑色西装,打的伞也是黑色的,标准的电影里黑社会装扮。
在我看见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站在大雨之中的街边打着伞,也在死死地盯着我。
就是这样,我们两边互相遥遥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别的动作。
半分钟后,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开到了他们旁边,其中一个人打了个手势,其余人点点头,纷纷窜上了车扬长而去,根本就没留下来的意思。
“他们是谁……”我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了想,我还是下楼去找了师爷,打算把这事给他说说。
现在是多事之秋,我还不想死这么早,所以就得更加的注意细节。
直觉告诉我,好像有麻烦要上门了。
第7章 降头
“四个中年男人?”师爷拿着茶杯坐在轮椅上,轻轻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确定是四个?”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绝对没看错。”
闻言,师爷沉默了下去,不声不响的喝着热茶,没再出声,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
“两年前,有四个泰国人去了沈阳。”几分钟后,师爷总算是出声了。
我没搭腔,坐在沙发上听着这个陌生的故事。
“其中带头的叫纳卡图门,是个说中文说得很流利的泰国人,这名字很特殊,所以我记得很深刻。”师爷仿佛是在说着漫不经心的事,脸上很轻松:“他们呢,就是财神爷手下的能人,不对,应该是能人势力之一。”
“财神爷手下的能人分两个党派,一个就是泰国的这帮子人,还有一个,就是咱们中国的几个道士。”师爷哈哈笑着,摆了摆手:“看样子财神爷是要对我们下杀手了。”
我一愣,问了句:“你不担心你会死?”
“这不是有你在么!”师爷伸手过来,满脸信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种革命友谊似乎隐隐在我们之中发酵然后……
我操,真是死到临头见兄弟啊,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巴结我啊。
“别捧我,指不定我也得跟着你们死。”我往后躲了一下,摇摇头:“别小看任何人,泰国的东西我没接触过,也许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
“他们学的东西好像就是降头术,电影里的那种。”师爷用手比划着,打算给我引经据典的介绍:“南洋十大邪术你看过没?小佛说那里面就有降头术的画面。”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一扫往日沉默的模样,改用一种“哎呦我操没看出来啊”这种表情看着师爷,对于他的真人不露相我还是表示很震惊的。
那片子可不是一般的片子,大学的时候周岩就曾用“研究封建迷信大毒瘤”的理由,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了这一部香港的一加二的片子。
我当时也是好奇,跟着他就看了,最后封建迷信没琢磨好,我反而看得一阵面红耳赤。
“怎么了?”师爷也发现了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好奇地问:“易先生,你看过那片子?”
“这片子吧,是一加二的片子。”我说道。
师爷迷糊地看着我:“什么是一加二。”
“一加二是几?”
“三啊,三……”师爷好像明白什么了,脸顿时一红,骂骂咧咧的说:“我就说他怎么给我说这片子的时候一脸的猥琐呢,感情小佛这犊子真是……”
我足足欣赏了半分钟师爷骂脏话的表演,还有五分钟的脸红羞涩外加各种试图转移话题,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回了房间做着准备。
师爷往日的模样是稳重,外加温文尔雅,但是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虽然师爷就仅仅失态的骂了脏话半分钟或是更短的,但却足以让我开眼。
话说回来,降头术这玩意儿我是真听过没看过,但在我看来,这东西应该跟苗家巫蛊有相似类通的地方。
而且降头术里采人头发就能要人性命的这种玩意儿,跟道家、巫蛊,都有类似的地方。
虽然我没跟降头师交过手,但是我觉得只要用对付巫蛊这类的方法,去对付降头术,那么就应该会有点作用。
“咚!!咚!!咚!!!”
就在我拿着《道记》琢磨对策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猛然响了起来,吓得我一哆嗦。
我还没站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伙计就嚷嚷开了。
“易哥!!师爷叫你下去一趟!!!佛爷出事儿了!!!”
我皱紧了眉头,没多想就开门,跟着那个伙计走了下去。
“怎么来得这么快……那群孙子的手段不简单啊……大白天还能搞这玩意儿……”我心里暗暗嘀咕着:“小佛这孙子也是够倒霉的了,人第一个就拿他下刀,这运气真是没治了……”
《道记》上的术法很杂,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疼,我这段时间主要学的还真不是驱鬼镇邪的东西,我主要琢磨的术法要么就是害人的,要么就是散术。
散术只是一个统称,也就是《道记》上那些无名的术法,与其觉得这些术法是道家或是别的流派秘术,我感觉还不如说他们是民间高人琢磨出来的东西。
在《道记》上,这些散术大多没有写名号,而且与它们同时写出来的还有相应的详细记载。
比如,如果这是个害人的术法,那么左慈就在《道记》上写了,被这种术法害的人是什么模样,他们会有什么症状,如果要解的话应该怎么解。
这种对症下药的记载是最合我胃口的东西,就因为如此,我在这段时间差不多就把这些散术倒背如流了,毕竟这些东西不复杂,大多操作起来都很是简单。
在散术的记载里,大部分都是用来救人的东西,而且那些被救的人症状都很特殊,很像是被冤孽冲身或是中了蛊毒邪术。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在听说要对付玩降头的泰国人时,并没有太多的惊慌。
进了屋子,师爷顿时就自己推着轮椅迎了过来,焦急地说:“易先生你可算是来了,小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还以为前面他是在房里睡觉,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他这样……”
师爷平常可是稳如泰山的类型,看样子果然是兄弟情深,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焦急的样子。
“别急,我仔细看看。”
我说道,随即走向了床边。
小佛爷此时正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如果从远处看的话,肯定会认为他是在睡觉,毕竟薄被子都还盖在他身上,但当人凑近一看后就会发现不对劲了。
此时小佛爷的身子已经彻底僵硬了,跟个死人似的,掰开他眼皮一看,瞳孔也有了涣散的迹象,但胸口还是微微有着起伏,气息也在慢慢变弱。
这让谁看都以为小佛爷快要死了,也难怪一向稳重的师爷会情绪失控了。
“中降头了?”我琢磨着,把小佛爷的袖子挽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次他双臂上的文身。
那上面纹的是两个道家符咒,据说是老佛爷亲手给他跟师爷弄的,可以防止大部分的冤孽邪祟冲身。
我感觉这符咒的作用可能没那么简单,因为我跟小佛爷他们的关系近了,自然也就有了近距离研究的机会。
研究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小佛爷手臂上的符咒,比起老佛爷当初打伤王雪魂魄的符咒厉害多了,因为我发现这上面的咒词与莫名其妙的图案比原来的符咒复杂,而且复杂了不止一倍。
话我不敢说绝,毕竟道家的东西太多,我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可就是这冰山一角,我发现越厉害的符咒就越复杂,这点真不是开玩笑。
小佛爷有这符咒纹在身上护体,竟然还会被降头术给弄了,这可有点……难道这东西能防邪祟能防冤孽能防巫蛊,就是防不了降头?
“能治吗?”师爷问了句。
“这是冱(hu第四声)蔽病,不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