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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差点把酒喷到了胖叔脸上,不敢相信地看着张立国,又看了一眼拽着我衣服逗猫玩儿的小安。
“这个……”我犹豫不决的说:“咱们的辈分差了啊,而且我这岁数也不够,让他认我当干爹是不是不太合适?”
设我的年龄为X,小安的年龄为Y,那么在运用一系列的加减乘除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
我的年龄为小安年龄的两至三倍,长相外观的成熟度为小安的两倍,完全就不是当人干爹的料啊,当他哥还行,当爹不就扯淡了吗?
“有啥不合适的?”张立国毫不在意的吃着菜:“他喜欢你比喜欢我这亲大伯还多,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反正你应该明白我意思,而且我平常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他,你有个名分还能帮我给他开个家长会什么的,多好。”
妈的这纯属是你想偷懒是不是?!这理由太扯淡了吧?!
“咱们的辈分各论各的,不用在乎那些没用的东西,小安,以后他就是你干爹了,叫一声。”
胖叔跟周岩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小安则是抬起头看了看我,大大的咧着嘴笑了,用稚嫩嗓音的喊了声。
“爸爸。”
“我操。”
事后想想,我发现我当时的回答实在是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人叫我一声爸,我回人一句我操,这他妈真是我操了。
“你小子咋喊得这么顺口呢……这算是我白捡个便宜儿子吗……”我无奈的笑着,算是应了张立国的话。
这样也好,要是雨嘉活过来了呢,这小子就应该要有弟弟妹妹了,要是雨嘉没活过来,我也算是找着人给我老易家开枝散叶了。
谁敢说干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他以后要是有了儿子那也是我孙子!
“爸爸……”小安拽紧了我的衣角,又喊了一声。
“妈的,看你那委屈劲儿,哭啥啊。”我伸手过去把这小家伙抱进了怀里,用手帮他擦着眼泪,想起六叔的事儿,我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六叔,你儿子以后就是我儿子了,放心吧,你真的可以放心了。
“嚯!你毛都没长齐就有儿子了啊。”小佛爷惊呼道:“姓易的,你牛逼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牛逼难道你牛逼?”我回了一句。
海东青皱着眉头似乎是在算什么,半晌后,他问了我们一句。
“要是这么说的话,他叫你爸,是不是得管我们这一辈的叫叔了?”海东青皱着眉头,表现得很不开心:“怎么感觉我忽然就变老了呢……”
“包(不要)装嫩咧,吃你滴饭气(去)!”
第43章 断崖
饭后,师爷跟小佛爷率先告辞,黑子也跟着他们走了,毕竟这儿暂时还没他住的地方,要想搬过来怎么说也得买个床放大厅不是?
留下来的只有张立国,周岩,胖叔等人。
哦对了,我儿子也留下来了,妈的,用儿子这两个字咋这么不习惯呢?
“爸爸,我今天能留在这里跟你睡觉吗?”小安蹲在地上逗着猫,回头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有人叫我爸,听见小安这么喊我,我也是愣了好一会,最后才尴尬的笑着说:“行啊,你小子晚上就留这儿吧。”
我操,小安叫我爹,那么我岂不是跟六叔还有张立国一个辈分了?
这辈分窜得挺快啊!
“小易,他们说得东西都很模糊,我想听你亲口说说。”张立国丢了一盒烟给我,应该是新买的,外面的塑料薄膜还没撕开。
周岩看了张立国一眼,坐了下来,也有想要听我说的意思。
“这个……”我犹豫着,感觉这段时间我遇见的事跟办的事,确实是有点难以启齿。
实话实说的话,指不定张立国当场就拿手铐把我给铐了,而且胖叔肯定会很难受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杀人犯了能不难受吗?
“细伢子,小海四(是)咋找着你咧?”胖叔也皱起了眉,对于他来说,不知道的事情貌似太多了。
“小安,你先带着猫进屋子去玩吧。”我对我所谓的干儿子地说道。
小安乖巧地点点头,蹲下身把猫抱进怀里,小步跑着就进了屋子,还很有眼力见的把门也给关上了。
我苦恼地看了看他们,心说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真得把那些破事给说了?
如果玩春秋笔法删删减减把不和谐的地方都和谐了,那么他们肯定不信。
跟着小佛爷他们在一起还能这么和谐,那不就是扯淡了么!
想到最后,我也只能把一些东西瞒住,将其他的内容多多少少的说了出来,虽然听起来还是挺不和谐的可能混过去也就凑合了。
在我讲述这些破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注意张立国的表情,只要有点不对劲的立马就会找理由把自己从故事里脱身出来。
妈的,我可不是那种杀人全家的坏蛋啊,我只是误入歧途了,动手的是小佛!
不过还好,张立国的表情一直都很冷静,仿佛只是在听个普普通通的故事一样。
胖叔跟周岩的表情则复杂了许多,一会是满脸的担心,一会又是一脸的愤怒。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无奈地笑着:“其实我也不想,但是……”
“木头做得没错,有些人就该死。”海东青一字一句的说道,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支持我。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的抽着烟,似乎都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张立国第一个开了口。
“谁对谁错,谁都说不清楚,站在我穿警服的角度上来看,你该进牢里坐着。”张立国抖了抖烟灰,摇了摇头:“但我现在不是站在那个角度,就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你,我觉得你没错。”
“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周岩苦笑着,试探着问我:“你说的那些事里,关于雨嘉的应该都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激动:“我是不可能拿这种事跟你们说笑的,雨嘉确实有活过来的机会!”
“这么说的话,雨嘉现在就在你胸前的玉佩里?”周岩说着,指了指我戴着的玉佩。
“对,她的魂魄确实是在里面休养……”
“我能跟她说说话吗?”周岩期待地看着我,语气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我能跟我妹妹说几句话吗?!”
我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把脖子上戴着的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周岩手里。
见周岩如获至宝的把玉佩紧握在手心里,我也不由得感觉鼻子发酸,好像周岩的表情从未这么复杂过。
周岩一言不发的拿着玉佩站了起来,向着走廊行去,随之我们便听见了一阵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在以前,好像每次周雨嘉要出门或是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周岩总会像是现在这样,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现在听起来这声音……还真是熟悉啊……
隔了半会儿。
“细伢子,这样社(说)滴话,就只差一个宝贝咧?”胖叔皱着眉头说道:“不对,这不四(是)一个完整滴宝贝,只四(是)残破物,毕竟灯座在饿们手里。”
“现在就少一个灯盏了。”我叹了口气。
海东青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皱紧了眉头又沉默了下去。
我一看他这副反应,便随嘴问了句:“想啥呢?”
“鬼谷尸经,是你爷爷从山里拿出来的。”海东青想了想,继续往下说着:“与之一起拿出来的还有那块铜片,很早前我们就猜测过,这会不会是其他的宝物,就现在看来,那块青铜残片有可能就是灯盏打破后的残破物,我研究过你说的灯盏模样,也仔细琢磨过你铜片弯曲的形状,真有这种可能啊。”
我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当初你家老爷子从山里把这些宝贝拿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灯盏给打破了。”海东青用不确定的语气跟我们推测着:“更何况你也说过,你爷爷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很急,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危险,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打破个宝贝再正常不过了。”
“按照你的这种猜想,灯盏并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在……”我恍然大悟般的猛拍了一下桌子:“就在我家老爷子去的山上?!”
说完,我也郁闷了起来,摇了摇头。
“谁知道他去的是哪儿呢,我又不是没问过他,他不说啊。”
“刘三爷不是给你图纸了吗?”海东青说道:“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出现错误,那么图里的那座断峰,就是你们龙山附近的某个地方。”
听见他这么说,我急匆匆的把折叠好放在口袋里的信纸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当初我就觉得这座山峰有点眼熟,经过海东青这么一提点,我还真有种见过这地方的感觉。
妈的……这到底是哪儿?!
见我拿出了信纸,张立国和胖叔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张立国应该是纯属好奇,而胖叔则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在我小的时候,胖叔就已经在龙山县定居了,这个我记不清的地方说不定他就知道!
“这……”胖叔的目光放在了山峰图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所画的细节,眼神闪烁不定,应该是在回忆自己是否见过这座山峰断崖。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胖叔才坐回了椅子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地方确四(实)在龙山,饿就气(去)过。”
龙山县城的西南方向有个宝塔村,距离县城大概有三公里左右,属民安镇的范围之内。
宝塔村以南,皆是山区田地,除开人为开出的那些田地之外,大部分地区还是那种深山老林的状态。
胖叔说,这座断崖峰土名叫尖口山,就在宝塔村南边的山区里。
从龙山县往那儿走的话,估计得走两三个小时,开车最多就只能开到村落那里,进不了山。
“饿当初也气(去)过这地方,抹油(没有)想到啊,这里面竟然还有猫腻。”胖叔咂了咂嘴,给我们大概地说了一下具体位置后,他腾出功夫才把信纸上剩下的东西看完。
先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山图上了,那个怪物的图案他还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他刚把注意力放在上面,看了一眼,手指间夹着的烟头霎时就掉落到了地上。
怪物图还是老样子,依旧让人心惊胆寒。
特别是那些遍布浑身上下的眼睛,看着更是无比诡异,仿佛所有的眼睛透过了纸张,都在注视着看这幅图的人一般。
胖叔表情惊恐的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得异常夸张。
“千目聻孽?!”
(聻,多音字,在此读jian第四声)
第44章 聻孽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人之畏鬼,如鬼畏聻。
这是最常见的一种说法,但这并不是完全的正确。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聻都是由鬼化来,更多的是畜生魂魄,借用腐烂人身修炼来的冤孽。
用科学点的说法,这就是一个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
聻,不是单指一种冤孽,而是所有聻孽的统称。
之所以这部分冤孽会被人称之为聻孽,那则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六眼见明,魂存人心,名聻也。”这是明朝《久鬼野志》里的记载,很明白的说了聻孽这一种冤孽的特点。
这类的冤孽通常都有六只眼睛,可以如活物一般看这个世界,魂魄存在体内的心脏处,也是腐烂人身的心脏部位。
聻孽有思想,也有人所谓的人性,他们多以人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而不是以冤孽畜生的角度。
当然,这话也并不全面,真正有人性的聻孽,只有二十四种。
据《云孽记》所记载,大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