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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图报,这是哥教我的,虽然我经常想一枪崩了姓易的。
随着我骂骂咧咧的说着姓易的不要脸,半分钟不到,我们便上了天台。
姓易的把中年男人从我手中接过,一步接着一步的把他拖到了天台边上,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揉成一团,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随即,姓易的猛站起身,抬脚就踢在了中年男人的肋部,那个被铁丝包裹最稀疏的地方。
力度肯定很大,因为我听见骨折的声音了,那男人也霎时间就清醒了。
“别吐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姓易的死气沉沉的看着中年男人,在他快要尖叫的时候,姓易的拿话堵住了他的嘴:“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我问你点话,问完了,我就放你走。”
中年男人很听话的把符纸吞进了肚子里,惊惧地看着姓易的,不敢出声。
“啥玩意儿?”我好奇的问了句。
“吞了这符死的人,会魂飞魄散。”姓易的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你骗我!!!”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姓易的往楼下扔人,他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上已经被捆着中年男人的铁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但他没出声,依旧一言不发的拖着中年男人往最边上走。
天台边缘不算高,因为楼还没建好的缘故,边上的护栏都没建起来,就只有一堵三十来厘米高的墙,如果那也算是墙的话。
然后……
抬手,使劲,扔,一气呵成。
四秒还是五秒的样子,等楼下传来了咚的一声时,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其实我挺感慨的,人命有时候真轻,咚的一下就没了,看来以后我跟哥住一起,天台上必须得加一层两米的护栏,以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或者是我酒后的人身安全)。
“这段时间你变化挺大啊。”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拿出烟分了一支给他。
姓易的接过烟,点上,狠狠的抽了口,不平不淡的说:“这是被逼的。”
“有时候真觉得你是疯了,当初你还是……”我想说当初的事,但他一个眼神就把我的话给堵了回去。
“别说了。”姓易的抽着烟,安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你觉得这样做下去,真能让人复活?别瞎JB意淫了,历史上有谁复活过?”我还是忍不住想用历史上的事迹去打击他,毕竟这孙子天天想着让人复活,跟个疯子似的,有时候我都怕被他给带进去。
姓易的把烟头吐到了楼下,转头静静地看着我:“小佛,这是第三次了,再有一次,我弄死你。”
第一次,他跟我动手,差点被我从楼上扔下去。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第二次,他跟我动手,我差点被他抱着一起下去,八楼,一起自由落体,那是能死人的。
话音一落,姓易的转身就要走下楼,忽然一声雷响,他停住了脚步,眼神散乱的看着漆黑无比的夜空。
“下雨了……下雨了……我要回去看看……晚上应该能看见……应该能……”姓易的傻愣愣地嘀咕着,走下了楼。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想追上去揍这孙子一顿,或者是直接把他从楼上扔下去,但我却也只是想想,脚没动,就这么站着。
“疯子。”
我又点了支烟抽着,看了看雷光闪烁的夜空,心里莫名烦躁。
也不知道姓易的是听了谁的话,傻逼呼呼的老念叨雨过之后就是彩虹,我他妈见下雨的次数多了,有几次见过彩虹的?
装他妈的文艺。
天开始下雨,雷声也越加震耳,我叼在嘴里的烟不知不觉就湿透了,但我没放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原地看着城中心的灯火辉煌。
“黑夜之后,就是光明,等我做完了这些事,都能变回去的。”姓易的曾经这么跟我说过,眼神里全是认真:“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亲手杀人吗?”
当时我看着他满眼的冰冷说不出话来。
“施法杀人是会折寿的,我想活得长一点,起码要等我把这事办完,还阳……还差很多……”姓易的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你帮我把人查出来,帮我。”
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把烟头扔到了地上。
“这疯子也是够可怜的……”
第3章 晴
“师爷,楼下还有客人呢,我去招呼一下。”大牙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檀香木盒子放在了桌上,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小佛呢?”
“佛爷一晚上没回来呢。”大牙挠了挠头:“昨晚上他好像是给那疯子送货去了。”
“大牙。”我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见他在说到“疯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有点不耐烦,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别去招惹他,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平常对他客气点。”
说完,我把木盒放在了膝盖上,自己推着轮椅进了走廊,没再跟大牙多说。
恶人心有猛犬,善人心藏蛟龙,姓易的好像是真疯了,你别去招惹他。
我曾这么跟小佛说过,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深以为然的回答我“那孙子真的疯了,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姓易的住的地方,很干净的一个屋子。
没有任何家具,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屋子,这是姓易的要求的。
“咚咚咚。”
我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很安静,半晌后才响起人的声音:“谁?”
房里的声音很是嘶哑,就像是一个人好长时间没喝水,说话声嘶力竭的那种声音。
“东西到了。”我说。
话音一落,房中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很急,随即木门猛地就被拉开了。
“进来说。”
姓易的变化还是很大,刚把他接过来的时候,我都差点没敢认他。
当初奉天府一别,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普通的阳光青年吧?也是个好人。
但现在……或许就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他了……
“小佛昨晚上没回来,他没跟你一起?”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天台上抽烟。”
听见他的回答,我笑着没说话。
姓易的很自然走到了我身后,帮我推着轮椅进去,脸上虽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状态,但眼神里却有着难掩的激动。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想过等我把东西找齐了,然后一举夺过去吧?”
这句话是疑问句,但却有不容置疑的意味,看来姓易的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聪明了太多。
“想过,但是后来又放弃了。”我笑着说,并没有掩饰自己当初的想法。
姓易的话音顿了一下,把推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平不淡的说:“这最好只是个想法,想想就好,你别真这样做,要不然我真能跟你翻脸。”
我耸耸肩:“放心,见到你变成这样,我就没想法了。”
外人听见我这话肯定会以为我有点不正常,难道我是怂了?
不是,我不怕姓易的,但是我怕自己会变成他这样。
人之所以会痛苦,就在于追逐了不该追逐的东西,我跟小佛很久前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还阳重生?长生不死?
历史上有谁能这样?秦始皇还不是一样的千古了?
自知之明很重要,姓易的是聪明人,他也有自知之明,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或者说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你还什么都没得到,付出那么多,值吗?”我靠在轮椅上问他,这问题我问了他很多次,但每次他都没回答我。
姓易的接过木盒子没打开,放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的走到墙角坐了下去,蜷缩在墙角埋着头沉默了很久。
“很多事不是能用值不值来衡量的。”姓易地开口说道。
我没插嘴,因为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付出很多了,我觉得很快就能有回报了。”姓易的把手放进了衣服里,掏出了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的玉佩。
那块玉佩很普通,几十块钱的那种货色,但对于他来说,这是无价之宝。
“有人给我算过,我这辈子能活九十五岁,就算我已经折寿了二十五年,也能活到七十岁,够本了。”姓易地说道。
闻言,我也沉默了下来,摇摇头没再说话,掉转轮椅,缓缓出了房间。
“姓易的。”
“嗯?”
“希望你能成功,我跟小佛会尽量帮你,双赢。”
“谢了。”
伴随着门响,里面空荡的房间再度与世隔绝,我回头看了看关得死死的房门,苦笑着叹了口气。
“会成功的……一定会……”
听着房间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念叨声,我摇摇头,慢慢推着轮椅出了走廊。
傍晚,小佛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满手都是血,我正坐在房间里看电视,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仔细看了几眼,心里才松了口气。
“哥,我先洗个手。”小佛笑嘻嘻的走进了浴室,没等我发问,他就说道:“在外面见着几个不长眼的孙子,妈的大晚上的抢劫,真JB没素质。”
“然后?”我问道。
“打了他们一顿,带到仓库去玩了一会,没出人命,你放心吧。”小佛笑道。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一边憧憬着电视里的和谐生活,一边随口问了句:“然后呢?”
“送医院了。”小佛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帮我推着轮椅往外走,笑道:“哥,咱们出去逛逛吧,今儿天气不错嘿,雨过天晴。”
我笑着点点头。
海滨城市的冬天还是挺冷的,毕竟这里属于东三省的地界,要是不冷那就扯淡了。
虽然如此,但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好,到了傍晚,气温都比昨天中午的气温高,也许是我衣服穿得不少的原因,出了古玩店上了大街,吹着风还真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你觉得姓易的人怎么样?”
“人不错,就是脾气操蛋了点,有时候真想一枪崩了他。”
小佛有时候也挺不要脸的,比如现在,他脾气就跟姓易的差不多,一样的臭,真是乌鸦落猪身上光见别人黑了。
“咱们能帮他就帮他一把,这辈子我们干了不少缺德的事,咱们也算是给自己积积阴德了。”
“成。”
就在这时候,小佛点了支烟抽着,似乎并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小孩儿。
随着砰地一声。
“我操。”小佛脸都黑了,看着面前这俩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孩,又低头看了看气球被烟头戳破后留下的碎片,无奈地说:“出门没看黄历,操的。”
一见这俩小孩儿快哭了,小佛立马就有点不耐烦了:“妈的别哭,边上玩去。”
在小佛说这话之前,小孩只是准备要哭。
在小佛说这话之后,小孩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我操。”小佛重复道,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俩小孩,估计是在强忍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左右扫视了街道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儿……
“哥,等我。”
说完这话,小佛一溜烟的就窜过了马路,跑到了对面的玩具摊前,骂骂咧咧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彤彤的票子递给了老板,然后一把拽过拴在摊子边上的气球就走了过来,脸色很是尴尬。
我见他这副造型,差点就没笑出来。
一个目露凶光的活阎王,拿着二十几个动物造型的氢气球过马路,这样子真是……
“还好没熟人看见,妈的。”小佛没好气的骂道,蹲下身把这些气球分成了两份,随手就递给了那俩哭哭啼啼的小孩:“以后晚上别随便出来玩,出来玩也不许带气球,听见了没?”
小孩总是那么好哄,接过气球眼泪立马就停住了,也没回小佛的话,注意力全放气球上了。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