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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马车离山底越来越近了,顾小北急忙大喊一声:“二哥,我们跳车!”
好不容易两人都进了马车,为什么又要跳车?顾二野被摔得晕晕的无法反应过来。
顾小北见顾二野没有动静,急忙拉住他的手想一起往下跳,却拉不动分毫,仔细看去,却见顾二野嘴角溢血,昏死了过去。顾小北的心骤然一痛,二哥一定是刚才替她挡了很多碰撞,才伤得这么重。
然而顾小北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伤痛,马车又一个翻身,顾小北又被甩向一旁,还没站直,她就朝顾二野扑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抱起他,准备跳车。
这时斜坡上方突然出现七八道黑影,手里闪电般抛出七八道飞钩,飞钩朝着马车疾飞下去,“哗!”“哗!”的几声,紧紧地勾住马车,马车终于不再翻滚,稳稳地停在了斜坡上。
顾小北心里一喜,停下跳车的动作,低头摇了摇顾二野,哽咽地道:“二哥,你醒醒,我们得救了!”顾二野却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那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眼,带头的那人立刻道:“救人!”
“是!”其中三个黑衣人把手里的钩绳绑在斜坡边上的大石块,然后一个去救顾三林,两个下去接顾小北和顾二野,其他人继续拉住绳子。
顾小北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是她觉得既然这些人刚才救下了他们,就应该不会加害他们兄妹。而且她现在很担心两个哥哥的伤势,两个哥哥都伤得不轻,如若不能及时医治,可能会危及生命,现在只有这些人能救他们,她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救命的稻草。
“求你们赶紧救救我哥哥!”顾小北抱着顾二野下马车,站都无法站稳,就立刻向黑衣人跪拜求救。
两个黑衣人急忙拦住她,如若让白青笠知道这个姑娘跪了他们,他们离死也不远了,而且也会更加把他推离主子这边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查了查顾二野的伤势,然后才再把脉,不多久就露出一脸凝重。
“怎么样?我二哥没事吧?”看着这黑衣人熟练的手法,顾小北知道他一定懂医术,急忙问道。
“死不了,我们先上去再好好诊治,”说着伸手接过顾二野,另一个黑衣人也扶住顾小北往马路上去。
“轰隆!”他们刚走开几步,马车突然散架变成很多碎片向下滑去了,顾小北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这些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赚回来,而现在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小北,你没事吧?”顾小北刚跟着黑衣人爬上马路,还没看清上面的状况,眼前白影一闪,白青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急切地上下打量她。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全身都是血!”白青笠二话不说,抱起顾小北就要上前面精致的马车。
“都说了我没事,这是我二哥的血!”顾小北嘶哑地喊道,双眼通红,一把挣开白青笠,跳下他怀里,一跛一拐地走向被人放在地上医治的顾二野和顾三林。
看那懂医术的黑衣人给两人都诊了脉并包扎好了伤口,顾小北才问道:“我两位哥哥的伤势如何?会不会危及生命?我要听实话!”
那黑衣人却不看她反而看了眼白青笠才道:“大的断了两根肋骨,小的腿断了,不过都没有生命危险,已经上了点药,回去养半个月就好了。”
顾小北心里一喜,再次确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是大夫还能骗人不成?”白青笠道。
“那就好,”顾小北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右腿疼得厉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心!”一直焦急地跟在她身后的白青笠急忙把她打横抱着放在顾二野旁边,对那个黑衣道:“你也给她看看。”
“是!”那黑衣人应了一声,迅速地给顾小北做了检查,然后道:“小腿骨裂了,其他都只是擦伤而已,问题不大。”
“小腿骨裂,还问题不大?”白青笠立刻火冒三丈,上次他骨裂疼得要死,顾小北一个女孩子家的岂不比他更疼?
黑衣人满脸黑线,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头领。
黑衣人的头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见到自己兄弟被白青笠为难,急忙过来道:“白公子,咱们先给小姑娘医治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治!”白青笠立刻催促道。
“小九,赶紧给小姑娘医治,”头领道。
那小九低下头偷偷翻了个白眼,才低声应道:“是!”然后伸出灵巧的双手开始给顾小北上药包扎。
顾小北疼得冒汗但依然紧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
反而是白青笠仿佛感同身受般,只要那小九手重了点,顾小北皱个眉头,他就目光灼灼地瞪着小九。
“好了!”黑衣人擦了把汗道,他宁愿去给另外两人再包扎十遍也不愿给这个小姑娘包扎,那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我们现在先回村去,然后再请个好大夫好好给你诊治一番,这个人的医术我信不过,”白青笠边说边抱起顾小北。
“不行!”顾小北断然拒绝,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顾二野和顾三林道:“你先送我哥哥他们回去,再请人给他们好好医治,而我还要去参加比厨,麻烦你给我安排辆马车。”
“你疯了,你都走不动了,还去参加比厨?”白青笠不可置信地道。
“我不去参加,就算输了,按约定我不仅开不成酒楼了,还要到他人跟前叩头认错,你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吗?”顾小北冷冷地道。
“开酒楼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至于叩头的事,我有办法解决,反正现在你得给我回去好好躺着!”白青笠气急地道。
“对,我开酒楼的初衷确实是为了赚钱,但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这样了,这是我的梦想,我的坚持,你懂不懂?而且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坚持,还有躺在地上的我的二哥和三哥,现在他起不来,我就带着他们那一份去坚持!”顾小北激动地道,说到这里,她特意看向白青笠的眼睛道:“我也不是那种坐着等别人给我钱的人,你这样说就是侮辱我!况且,若连个约定都无法遵守,那就不是顾小北我了。”
白青笠指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道:“可是即便你现在去也可能不及了。”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如若我尽力去试了,还是来不及那就是天意了,我也无怨无悔了,但是如果我连去试都不试,那么我将悔恨终生,”顾小北淡淡地道:“你自己都有你自己的坚持,应该知道这种感觉吧?为什么要阻拦我呢?”说完再不看白青笠,挣扎着站了起来,跛着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白青笠却被她的话震撼到了,呆愣的一动不动,仿佛藏在心里深处的痛苦被人理解了一般,既开心又难过。
“我陪你去!”白青笠拉住顾小北的手臂坚定地道。
顾小北转身微微一笑道:“好!”
“甘老二啊,今天就麻烦你把小北的两个哥哥好好带回去医治,否则我就让你家小主子回来折磨你们,”白青笠一把搭住那黑衣头领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
“在下必当命小九治好那两位兄弟!如若小九不治好他们,在下会跟小主子说是小九医术不精,与在下无关,”黑衣头狡诈地道。
旁边黑衣人小九又是一脸黑线:“头儿,你太不厚道了,谁不知道小主子折磨起人来多令人痛苦啊!”
“认命吧,谁让你当年先选序号时,你不选老二非要选老九呢?”甘老二幸灾乐祸地道,心里却暗忖,当年老子最先看中的可是“九”这号啊!
等黑衣人带着顾二野和顾三林回南门村了,顾小北才上了马车,也向白青笠问清了这批黑衣人的情况。
原来这些黑衣人总共有十五个人,是被人派来保护高亦历的,本来顾小北就猜到高亦历这小娃子身份不菲,只是依然想不到他竟然是成王的儿子。这批黑衣人在高亦历来白家后就一直隐在暗处暗中保护,白天隐入山林或者乔装成猎人四处走动,夜里才全部在白家院外保护,所以村里人几乎没意识到,他们村里潜伏着十几个武功超强的高手。
至于黑衣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白青笠确实不知情,但他还是猜出黑衣人一定是察觉到他对顾小北的不同,于是特意分批去保护顾小北,想卖给他一个人情,好让他真心站在成王那边,于是今夜发现顾小北他们出了事,黑衣人立即派一人回去通知白青笠,其他人留下救人。
“成王的儿子那么金贵,他成王怎么舍得把他儿子留在你这里?”顾小北听完疑惑地道。
“因为本夫子才高八斗,他觉得只有本夫子才能教好那小子!”白青笠非常不谦虚地道。
又臭美了!顾小北翻了个白眼,看到太阳越升越高,急忙催促道:“赶快点!”
“驾!”白青笠用力甩起马鞭,马儿更加飞快地奔跑起来。
“一定要来得及啊!”车厢里,顾小北祈祷道。
兄妹酒楼里。
尹荷花、陈九、糯米哥、粽子弟四人早早就到酒楼了,今天要比厨,昨天顾小北就吩咐今天不做生意,一心一意参加比厨,所以他们也不忙着做早餐了,只等顾家兄妹来后,就准备前往广场参加比厨了。
然而,他们在酒楼前面翘首以盼了良久,也不见顾家兄妹的马车出现在街头,而天已经开始渐亮了。
“昨晚我听到小老板说今早一定天不亮就到酒楼的,可是现在他们怎么还不来?辰时初就开始比厨了,再不来,时间可能就不够了,”粽子弟急得团团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
“再等等,可能准备到了,”糯米哥也心急,但他到底比粽子弟稳重多了,伸手按住不停转的弟弟。
“该不会是他们睡过了头吧,我昨晚听说他们家打到了野猪,请很多人去吃饭,也许昨晚喝醉了起不来了,”陈九猜测道。
“不会吧?二老板和三老板我不好说,不过小老板不像嗜酒之人啊,应该不会醉才对,”粽子弟疑惑地道。
“我也觉得不应该是睡过头了,”尹荷花道。
“他们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毕竟天黑赶路很危险的,”陈九又猜。
“呸,呸!乌鸦嘴,不灵!”尹荷花立刻呸了几口,狠狠瞪了陈九一眼。
陈九摸了摸头,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呸了口:“呸!不灵!”
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顾家兄妹出现,这下子不仅粽子弟急了,其他几人心里都有些慌了,都暗想,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吧?
“这样干等也不是个办法啊,即便他们能在比厨前到来,也是来不及了,因为今天的比赛要用的食材都还没买来,虽然有些食材订了会送来,可是还有部分食材必须当天早上去买来才行,如果他们到了再去买就来不及了,而且订的食材也是要及时付款的,但我们手上又没这么多钱,难道我们真的要输了这场比厨吗?”粽子弟沮丧地道。
“是啊,迟到了就算输了,到时候不仅酒楼开不了了,而且老板他们也得去给周记酒楼叩头赔罪啊,就连我们好不容易找着的活儿也得丢了,”尹荷花手里揉着衣角越揉越用力。
“那又能怎么办?以前都是二老板去采买食材的,只有他才最清楚哪家的食材最好,况且酒楼里的钱也是三老板管着,他们不来我们不仅没办法买食材,就连订了今日送上门的食材我们也没钱付,”陈九叹了口气道。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事情确实就像陈九说的那样。
“哥,老板对我们这么好,我不想兄妹酒楼开不成,我不想离开兄妹酒楼!”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