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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还不是既不想离婚又不想赔不是?想叫金家觉得欠了她,转头好好待她?金熙苦笑摇头,这许衍芳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马上又要当娘,怎么还这么幼稚,这种烂招数也使得出来。
许衍芳被这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数叨得臊极了,只管歪头看着诊断床里头的墙、一声也不敢吭。这两个丫头的爆脾气她方才已经领教够了,根本不想再领教一次。
潘医生见两位金小姐和那病人一来一往的,虽说不大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却听懂了这个病人不过是装病。那这该怎么算?诊费怎么收?
金熙似乎看出了潘医生的犹疑,于是很习惯的到身前去摸自己的小包想掏钱,却一把摸了个空。到了老太太屋里不过是才坐下,许衍芳就跌跌撞撞进了门,她也没来得及把包儿摘下来放在一旁啊,这是背人往外跑的时候掉了?
“三姐姐瞧见了我的包儿没有?”金熙有些着急,包里可还有她的勃朗宁呢金子琳嘿嘿笑:“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你上车的时候摘下来扔后头了吧,刚才下车又跑得急,我以为里头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也就没帮你拿。”
金熙不免怒冲冲的瞪了许衍芳一眼:“你装病装得像不要紧,害我们着急麻慌的送你来了趟医院不说,还害得我丢三落四,诊费你自己交”
许衍芳讪讪的打诊断床上坐起来,掀开下身裹着的毯子去摸裤兜,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来:“我也没带包儿,好在兜儿里还有五十块,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但够,还多着呢。” 潘医生忍着笑接过许衍芳递来的钱:“您既然没什么事儿了,就稍等片刻,等我把找零儿和收费单给您送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金熙又瞪了许衍芳一眼:“你算了吧,折腾成这样,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受没受惊吓碰撞?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躺那里吧,我出去把包儿拿进来,你再好好做做检查。”
又低声请潘医生稍等:“我大嫂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方才被我背着跑了挺远的路,我跑得又急,只怕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您还是叫个妇产科医生来给瞧瞧最好。”
金子琳不由对着许衍芳恶狠狠的道:“算你幸运,遇上了两个嘴硬心软的妹子。不过我可警告你,若一会儿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被你折腾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稚子何辜不不,是胎儿何辜,我的勃朗宁何辜?金熙也恶狠狠的想着,却还是得赶紧跑出去取包儿……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见鬼了
回多福巷金宅的路上。许衍芳的身孕经诊断是没受什么影响,可车里的气氛依旧又紧张又沉闷。
许衍芳的孩子并没被打掉,她的大出血也是假的……死亡与濒临死亡不过是个闹剧,生还却也不一定是喜剧。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所有的人都无法预知接下来的走向。
何况家里的老太太被气成了什么样,还不好说呢。老太太本就有那痰雍的老毛病,又是大冬天的,万一因此有个好歹,她许衍芳还真不如死了的好。毕竟人死为大,没人好意思再挑死人的毛病,如今她却要活着等待品尝她自己种的苦果……
许衍芳想到这里,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为什么她总要等到事情无法收拾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却又紧接着再做一件无法收拾的事儿来妄图弥补。
金予豪咬牙切齿说要离婚的时候,她是后悔了;娘家妈来了也无济于事的时候,她也后悔了,可那时的那些悔意,根本抵不上眼前的分毫。
“那些胡思乱想什么的,你都赶紧给我打住。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好好的活着,一切皆有可能挽回,否则的话,结果什么样儿,你自己也琢磨得出来——死不过是个白死,根本没人在乎。”金熙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警告许衍芳。
金子琳幽幽的叹了口气:“学谁都不要学我娘……”
金熙听了这话不由打了个冷战。她压根儿就没想到,金子琳竟然提起了这么一句。这孩子虽说这几年既淡然又懂事了,可她总以为二太太的死总是金子琳心底最大的心结,如今这么一听,却好似解开了?
金子琳瞥了金熙一眼:“你什么表情有这工夫琢磨我,还不如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待吧怪不得谁都说,管闲事,落不是,我都悔死了”
这话音才落,只听后座上的许衍芳一声哀鸣:“我不敢回去啦你们俩还是找个地方停下车叫我下去吧”
“屁话你倒是躲了,我们回去怎么说?”金熙恶狠狠的训斥许衍芳:“难道你叫我们说,我们把你看丢了?怪不得连你母亲都说你自私自利,凡事只想着自己,你自己瞧瞧,你说话办事是不是从来就没考虑过别人”
许衍芳兀自狡辩:“她还好意思说我,若不是她娇惯太甚,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看见没有,都到这会儿了还赖别人呢,完全没自己一点儿错。有人疼爱那是福气,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罪过,难道从打生下来那天就孤苦无依你才高兴?”金熙十分看不惯许衍芳这副样子。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独生子女居多,六个大人一个孩儿简直太常见了,那些孩子们哪个不够娇惯。随便找出一个来问问,任谁的物质生活不比这年代丰富得多,可并没全成了这模样啊。
单说她们特警队女子中队吧,来自城市的队员也不少。出了警院或是体育学院,先要接受一年的魔鬼式训练才能入队,进了队里也不是万事大吉,除了每天必须的出操和拉练,还有无数个又苦又累的模拟任务和实战演习。
半夜翻个身被疼醒的时候简直数不胜数,咬着牙无声的换个姿势,还没等忍着痛再次睡着,集合哨子吹响了;吃饭哪里像吃饭,更像是行军打仗,既要井然有序悄然无声,又要迅速把饭菜扒拉进嘴里,来不及咀嚼只能整口吞咽……
饶是如此,又有哪个是整天介哭天抹泪喊着说,我坚持不了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许衍芳被金熙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很多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就是总管不住自己,也许她本就不该早早嫁人?或许就该像大姑姐金子音那样,离了婚后在娘家赖上一辈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丢在金家不管不问了么?
“我劝你啊,你若是还想挽回,到了家后就脸皮厚着些,任谁怎么说你骂你你也别还嘴;说话时嘴儿甜着些,不管怎么着就一句话,那就是‘全都是我的错’……”金熙教起了许衍芳,“你要是压根儿就没拿你肚子里的那孩子当人看,也根本不想跟我大哥接着过,就当我没说。”
金子琳失笑:“你做梦呢吧小熙。咱们这位大嫂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教她这些,她能做得出来才怪。”
“我、我怎么做不出?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豁出去了我”许衍芳又委屈又无奈,虽说她不想承认她很在意金予豪和孩子,却还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哭了起来,“你们也不用又挤兑我又帮助我的,我也知道我做了不少傻事儿,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了。”
“要是你们家谁都不原谅我,我也不恨谁,全怪我自作自受。我只求你们到时多照顾照顾我的孩子,他本来就没了娘,若是他爹再给他娶个后娘,日子可不好过……”
咦,这么简单就知道错了,就服软了?金熙惊讶的笑起来,她本还以为许衍芳会死扛到底呢。唉,若是用前世的术语来说,这许衍芳也不过是个“激情犯罪者”,臭脾气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早知今日,当初忍着些又能如何?你当两口子过日子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呢,今儿高兴今儿就好好玩,明儿不高兴就先散了各回各家?”就算如此,金熙还是忍不住接着刺许衍芳几句。
不狠狠教训她一顿,她哪里知道厉害否则今儿服了软,明天保不齐再犯,谁受得了她这种喜怒无常的性子“别骂我了行不行?”许衍芳哭得满脸泪:“人家本来就够后悔了,都认错了,为何还不依不饶的?你们金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心狠……”
金子琳笑得不行。这位大嫂从打嫁进金家,天天打扮得新式女性一样,眼睛从来都长在额头顶上,整日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今儿却被她和小熙骂成这样,可真是吃了瘪了。
“你是没见过心狠的,你才这么说,”金子琳笑够了,也跟着斥责起许衍芳来:“真是心狠的,谁管你的死活?谁管你的脸面?
嗳,我忘了问你,你裤子上那些血哪里弄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杀了只鸡,然后用手蘸了鸡血四处抹得啊要不然就是狗血?啧啧,我还以为你是个挺在乎脸面的人儿,怎么糊涂起来却变成了这样”
狗血亏她想得出来金熙掰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趴在那里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哎呦:“我求求你们了,别再逗我了行不行?我笑得都开不动车了,再把你们带到沟里去”
金子琳却不以为然:“你要实在想笑,咱俩就换换座位,我来开车。我就想不明白了,有什么可笑的?她又没真做掉那个孩子,那血可不就是假的么”
“可不是的,有什么可笑的?我都不想活了,你们还笑我”许衍芳在后头愤愤的接了金子琳的话儿。
金子琳回头瞪眼:“你给我闭嘴谁叫你自己拼命也想当别人的笑话儿来着”
金熙还是忍不住想笑。这一天天的到底是特么怎么了,明明是很闹心的事儿,总给弄成喜剧小品。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得她对这个世道越来越失望呢,一失望就难免想家,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家,想老妈想姥姥想姥爷……
可再想想这是回金宅的路上,金熙再也笑不出来了,却还是急急忙下了车跟金子琳换了位置。
本来对金予豪和许衍芳的事儿,她是死活都不想插手管的,可今儿许衍芳闹了这么一出儿,浑身是血吓人到怪的,她来不及多想就又一头栽进来了。
她怎么就那么烂好心许衍芳愿意怎么着随她去吧,管她做什么?尤其是得知了她不过是装的,金熙更是后悔起来,当时在老太太堂屋里,仔细看看想想该多好,也就不至于上当了。还说人家是个容易冲动的,其实她不也一样。
胡思乱想中,汽车已经被金子琳开着、缓缓停在了多福巷里。许衍芳盯着金宅的大门一脸恐惧,死活拽着后车门不撒手:“我不敢进去,我不敢”
“你给我下来”金熙好像呵斥她呵斥成瘾了,更把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带来的悔意全都算在了她头上。都到这份儿上了,她竟然还这么小性儿,半个钟头不挨骂就肉皮子痒痒啊。
“我、我都要死了,都没个人追到医院去瞧瞧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许衍芳这话才说出口,慌忙伸手捂住了嘴。
金子琳白了许衍芳一眼:“你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吧。作死作到你这份儿上,也真是不容易。”
金熙看都不看许衍芳一眼。不管之后事态如何发展,之前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了,这人还是这么一副德行,她是真不想管了,“她不爱下来就不下吧,咱们进去。老太太若问起来,我就说她自己跑了,剩下的事儿爱如何就如何吧,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许衍芳听见她这么说,立刻就急了:“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们怎么能把我扔这里自己跑了呢?”
之后金宅里的佣人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三姑娘六姑娘在前头板着脸紧着走,大少奶奶许衍芳陪着笑脸亦步亦趋,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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