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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祖母和二太太那里怎么说?爹不怕将娘接来后,金家就乱了套么?用不了多久就是二哥的好日子了……”金熙皱着眉头。这事儿还真是个难题,这对儿爹娘做起事来怎么就像愣头青一样令人操心呢。
她金熙并不是个喜欢替大局着想的人。她只怕大局乱了,她也跟着不舒服。既姓了这个金字,人还住在京城,金家的事儿她就躲不开。
不提金家老宅还好,一提起来,金文清就满肚子的气:“你祖母那里倒还好说,说是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叫大人孩子都在山上受罪。你大娘那人,你也知道……”
怪不得他大晚上就一脸的官司跑过来。这是叫二太太给气着了吧?金熙暗笑。可这事儿又该怎么说呢,若用前世的观念来看,孙樱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呢。就算不拿前世说话儿、只说眼前,二太太毕竟是正牌妻子,就算她闹翻了天、也是应该的不是?但凡有点血性的正妻,卧榻旁岂容他人酣睡!
又见金文清说完那话一脸的疲惫,金熙也有些不忍。之前在射马岭,她是最不齿这个男人的,可从打来了京城,这个爹可是给了她无数的支持和爱护,要钱出钱要力给力,从来不曾打过一个磕巴。
若不是他心里对孙樱娘母女两个有爱有愧疚,想做到这样也难。既是如此,过去替孙樱娘与小金熙抱打不平的不快和埋怨,还何必留在心里,伤不了别人倒伤了自己。
于是金熙柔声劝慰道:“天色已晚,爹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我送走您后立刻就给我娘写信,等她回信到了,咱们再商量对策也不迟。”
“至于二太太那里,她作为您的正室妻子,听到这种事儿,有些微不高兴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只要不祸及大局,您就随她去吧,她发泄了不满自然也就消停了,您可莫与她一般见识、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金文清来之前其实是与佟氏吵了嘴的,之后便怒气冲冲来了方巾巷,本想在女儿这里借宿几日,趁机给佟氏一些教训——你吵,我跑,看你还吵不吵了。
只是他没想到,女儿竟然还会替佟氏说上两句好话。细想之下,这话也确实在理儿,心头立时轻松了许多不说,更是为女儿的懂事而深感欣慰。
于是嘱咐了几句说信明日再写不迟,莫大晚上的伤了眼睛,金文清就起身离开。金熙送他到大门外,他上了车一路上还琢磨,若佟氏给脸不要,像女儿说得不顾全大局了,再教训她也不迟晚上约好了医生要继续针灸推拿,既然码出来了,就早些发了~
第七十七章 打起来了
第二日傍晚下了学,金熙有些惦记金文清,就直接打女中回了金家老宅。老太太才一瞧见她就埋怨,说昨天是休沐日、为何倒没回来,白白给你留了些好吃的好喝的,听金熙说去了覃家,立刻便咧嘴笑了。
“去覃家做什么了?”老太太调笑般问金熙道:“你和覃四小姐每日里在学校见面儿还没够,休沐日也要凑到一起去?”
金熙当然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还不就是希望她并不是奔着覃慕盈去的,而是想见覃家哪个少爷一面儿。可她确实没那个心事,还怕老太太问么,“熙儿不敢瞒祖母,昨儿到了覃家时,韩家素芬姐姐也在。”
“不是有诗云,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哪个姑娘要嫁人前不都是很忐忑么,素芬姐姐也是难免心中惶恐,我这个做小姑的,也该尽尽心不是?”
老太太听了这话,笑得更快活了,“那孩子是个好的,你能和她聊到一起去是件好事儿。可你这个小丫头,怎么竟也知道姑娘们嫁人前的想法儿?真是个鬼精灵的”
金熙见老太太并不曾因了孙樱娘有孕之事对她冷淡半点,也并没撂脸子给她瞧,心里便替金文清和孙樱娘还有没出世的弟妹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在乎老太太如何对待她,反正她已经搬出老宅了,她只怕老太太死活不接受那孩子,又叫那孩子像小金熙一样、在射马岭土匪窝里过上些许年没爹的日子,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不想她才松了这口气,老太太就提起了那个话题:“我听说你爹昨儿大晚上跑你那儿去了?事儿你都知道了吧,你怎么看呐?”
金熙摇头:“熙儿到底是个小孩子,一是不能言父母之过,二是考虑事情也不够周全,还是得祖母掌舵、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老太太一个指头点过来,金熙并不曾提防,直接被点在脑门儿上、随即便歪楞了一下,老太太旋即笑起来:“鬼丫头,把我踢去的球儿又踢回来了”
老狐狸金熙心头腹诽。你知道踢球儿,我当然也知道。回了京城这几年,她也瞧清楚了,老太太不过是不喜孙樱娘的土匪身份,而对于金家的血脉,还是比较看重的。
尤其是眼下老太太的孙男娣女辈儿,并没几个杰出的,老太太可是每晚都拜拜,期盼着多出几个好孩子呢。这老太太自以为她肩负的重任,并不是什么子嗣兴旺,而是子嗣兴旺后能重振金家当年的雄威。
“我昨儿也和你爹说了,叫你母亲挺着大肚子赶来京城等分娩,未免有些凶险,你爹却不爱听了……好在后来去了你那里,你也这么劝他,总算替祖母去了块心病。”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金熙的手儿。
老太太这凶险二字,何止是指的路上颠簸。金文清房里后收的两个小的,都进门儿十来年了,却没一个开怀的,她心里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么。好在佟氏是个肚皮争气的,十几年生了三男一女,她也就不追究什么了。
当年孙樱娘怀了金熙,金家可是在金熙十来岁时才知道信儿,也没拖上太久,就将这丫头接了来;现如今的这个还在肚子里,就迅速得知了消息,总不能还像金熙那样,扔在山里十来年再接回来吧?
因此老太太甚是为难。若是现在就将那娘儿俩接来,路上劳顿危险不说,进了金家,也不会是多么的太平;若等到孩子降生再接来,又该如何安置那娘儿俩?
若因为不喜欢孙樱娘的土匪身份,就叫她独自外头住着去,那不就是又一次母子分离,孙樱娘能轻易答应么?可叫那娘儿俩一起住进老宅,再被这土匪婆子闹个天翻地覆呢?叫她带着孩子一起住到外头去,不说她老婆子舍得不舍得小孙子,她家老2也不干啊金熙见老太太一脸变幻的神情,也知道她这是太为难了。于是劝道:“眼下还有大哥二哥的两桩喜事要办,祖母也莫太操心了,小心伤了身子。”
“我爹已经答应了、说等我娘生产后再张罗接人也不迟,这事儿又不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您就暂且放一放。等我娘给我的回信来了,我看看她怎么说,咱们再商量法子也不迟。”
老太太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儿了,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听听孙樱娘本人怎么想的。孙樱娘若是个懂事的、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前程,能从此彻底和山上脱了干系,到金家好好做个姨太太,她也不是不能点头应了她进门儿的。
祖孙俩换了话题闲聊起来,还没有片刻,二太太又带着金子琳来了。才一进门来不及给老太太施礼,金子琳便是一声嗤笑:“六妹妹这是来给你母亲和你那没出世的妹子谋求活路儿来了?”
“我倒没瞧出来,三姐姐长了双远程透视眼,还能分得出男孩女孩。只是这‘活路儿’一词用得不大对头吧?”金熙冷了脸对金子琳道:“当着祖母的面儿我也不怕祖母不爱听,自己个儿有能耐、腰杆儿又硬的人,离了金家也一样能活着。倒是三姐姐先把自己的活路儿找好了吧”
二太太刚想张嘴说金熙几句,老太太拍手:“六丫头说得对。祖母就喜欢离了老家儿庇护、也能好好挺胸抬头过日子的孩子。”
又斥责金子琳道:“你六妹妹这话儿虽说不大好听,意思倒没错儿,三丫头你也得往心里去了。你这脾性儿,就算找了个婆家,哪个婆家容得了你?先琢磨自己的路儿要紧”
二太太一脸的不快:“叫老太太这么一说,倒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了。我们琳儿哪里不好呢,都快被她六妹妹踩进泥坑子里去了,您还跟着挤兑。莫不是这满金宅谁也见不得我们娘儿们好么。”
“这叫什么话合着你们娘儿们都是水晶玻璃人儿,摸不得碰不得既是有错儿也容不得哪个说上一句半句,还总来我这里找气做什么”老太太气得直拍桌子。
金熙一边给老太太揉搓胸口,一边似笑非笑对二太太道:“二太太的意思我听懂了。您是说,我本来就不是金家的,还整天来仗势欺人?什么叫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合着二太太从来没把我当过二爷的女儿呢。”
“还说我把三姐姐踩在泥坑子里去了,这话儿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有的人她就是放着人道儿不走,反倒怪别人推的她”
金子琳被金熙的话气急了眼,一边喊着你说谁不走人道儿、一边挥着巴掌就冲了过来。二太太是知道金熙的身手的,再喊金子琳不得动手以免吃亏,却已是来不及——她却忘了,为了水晶苹果,金子琳也和金熙动过手……
金熙如今个子蹿得飞快,根本就不比金子琳矮了。金子琳又是正经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哪里能和金熙这自小练武的身子板儿比。
见她风一般扑过来,金熙虽说不能坐等着挨打,却也不能当着老太太面儿显得太狠了。便迅速站起、只伸出手来,一把就牢牢钳住金子琳两只胳膊,令她双手再也动弹不得——还是老套路。
饶是如此,金子琳犹不觉得她根本不是个儿,胳膊被制住,两条腿却不闲着,轮番朝着金熙踢起来。金熙一边往后拱身子躲闪,一边喊道:“你要是再这么着,我可不客气了我一拳打掉你满嘴牙你信不信?”
“祖母您可瞧见了,是她们先和我挑衅、又要和我动手的,我可要还手了等我爹回来问起来,祖母您可想着这茬儿”
“你敢”二太太见心爱的女儿吃了亏,立刻如同母狼嚎叫般大吼起来,双手也毫无章法的照着金熙劈头盖脸抓来。金熙一瞧,若是再不将金子琳扔到一边去,必得被二太太抓个满脸花啊,这亏她如何能吃。
于是轻轻一拨,便将金子琳拨了个跟头。随即又用腾出来的双手接住二太太的胳膊,一扭身便用自己的身子掩住老太太的视线,只将膝盖迅速一抬一磕又是一缩,一切皆在火石电光间,二太太已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哎呦了。
老太太在金子琳才动手时就唤了秋桂出去喊人,她自己却笑着坐在罗汉床上、如同看戏一般美得不行。看来这六丫头是块试金石啊,她没来之前,佟氏娘儿几个对她老婆子还算孝顺,如今一瞧原来都是假的六丫头每次休沐日来瞧她,佟氏必是闻风而动随后跟来、当着她面儿对六丫头冷嘲热讽。若是她护着六丫头一二,佟氏立刻便不高兴、就给她老婆子也撂上脸子了。
她这是还没病没灾的活着呢,佟氏都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她话儿听。若是有一天得了大病瘫在床上、等着这个二儿媳妇给她寻医问药探病侍疾,怕是等到死那天也等不到人儿呢。
老太太一边笑,一边想,却被二太太的呼痛声和金子琳的连哭带喊给打断了。金子琳是又想扑上去抓挠金熙一顿,又不知自己母亲被金熙伤得如何,一时慌了手脚,只知道立在老太太堂屋当间儿哭嚎。
“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老太太抓起身边桌上的茶碗就向佟氏砸过去。茶水已经没了温度,老太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