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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今天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放弃让我心动的人,哪怕他是个男子。吴王殿下,我们吐蕃有句话,情场如战场,既然我已经明白了我对李江兄弟的情义,那我将不在惧怕任何俗世的眼光,我会尽力把他从你手中抢走的。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客气的,我们各凭本事吧。除此之外,如果有需要我禄东赞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只要我禄东赞能够办得到的,绝对万死不辞!”
李恪听到这里,脸色慢慢变得发白。他听禄东赞说完,正好抓到机会开口:“其实她……”,刚说到这里,就被禄东赞给拦了下来。
“我知道!我会给你保密的。李江兄弟帮了我大忙,我对他更是一见如故。就算他心里没有我,我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想不到,你才是我的同道中人啊。”禄东赞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李江兄弟,我和你,相见恨晚啊。”
江雨虹张口结舌,正想说话,却没想到禄东赞朝她和李恪又是一揖,“小兄弟,吴王殿下,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完,禄东赞转身大步离开。看他背影,气宇轩昂,虽然略带落寞,但也不乏霸气。
远远的,在禄东赞转入假山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小兄弟,聘礼的事情,就烦你费心了。”
李恪和江雨虹对视许久,李恪面色煞白,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江雨虹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的直不起身,双手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原来这个吐蕃大相以为,以为你喜欢男人。哈哈,哈哈。堂堂吴王殿下,竟然喜欢的是男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只怕长安城里的人下巴都要掉下来。”
李恪恨得牙齿痒痒的,却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对着江雨虹恨恨说道:“你给我小心提防那个禄东赞。哼,他可是说明了,要追求你的。”
“哈哈,哈哈。他若是知道我是个女子,只怕就没了兴趣。”江雨虹促狭地说,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继续笑道,“吴王殿下,你刚才应该当着禄东赞的面,大声来一句,禄东赞,竟敢和本王抢书童?”
李恪也忍不住笑起来,禄东赞的举止虽然让李恪有些浑身不舒服,可是有人来抢自己心爱的人,至少让他心里也觉得很得意。
李恪伸手搂住江雨虹的肩膀:“反正你记住,以后不准单独和禄东赞见面!否则我就告诉禄东赞,你是我的妻子。”
江雨虹白了李恪一眼:“人家禄东赞可是把你当做知己的哦。”说到这里,江雨虹又忍不住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顺子从院门外跑了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李恪和江雨虹身前的时候,焦急道:“王爷,公主,公主不见了。”
“什么?”江雨虹和李恪同时愣住,随即,江雨虹一把抓过小顺子,“合浦公主不见了?怎么回事?公主身边的侍女呢?”
“刚才是蕊儿哭哭啼啼来找我,说是合浦公主说要到庙里去转转。蕊儿跟在公主身后,跟着跟着,公主就不见影了。”小顺子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离于爱者
江雨虹听小顺子说完,眼珠一转,对李恪说:“这寺庙里除了你我,没人知道合浦的身份。 应该没什么歹人会去绑架一个修行的女子。很有可能是人多,公主被挤散了。我们分头去找找看。”
李恪点头答应,匆匆和小顺子往院外走去。江雨虹跟在李恪后面出了院门,等李恪走远后,她自顾自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绕了一圈后,江雨虹到了辩机和尚居住的地方。这是个极为幽静的小院落,本来平时都有个小沙弥守在院门口,但是今天院子的木门虚掩,门口空无一人。江雨虹推门进去,直接到了辩机和尚的房间。
果然,刚刚走到房间外,江雨虹就听到了李漱的声音。江雨虹脚步一转,走到房子另外一侧的窗户边,从窗户上的缝隙往里看去。
辩机和尚盘腿坐在书案边,双目低垂,双手在胸前合什,俊秀儒雅的面容上竟然微微发红。李漱站在辩机和尚的对面,头上的斗笠未曾取下,但是斗笠前的面纱已经被她掀起来。李漱一边说话,一边盯着辩机和尚的眼睛,似乎想要辩机和尚睁开眼睛。
但是辩机和尚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对李漱不理不睬。
江雨虹听到李漱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不敢看我,也不敢答话,那你心里必定也是有我的,对不对?如果你心底坦荡,怎么连睁开眼睛看我一下都不敢?”
“阿弥陀佛。”辩机宣了一声佛号,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隐含慈悲之意。“合浦公主,此乃佛门净地,不宜沾染人间情爱。小僧身在佛门,心向佛法。公主厚意,小僧愧不敢当。小僧已经决定,四月间会带弟子和经律佛册随送亲队伍前往吐蕃。传诵佛法。此生埋骨于吐蕃,再不踏足中原。”
李漱一下愣住了。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你真的要去吐蕃?你,你真的再也不回长安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雨虹在外面听完辩机的话,心里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辩机一直留在长安,帮助玄奘翻译从印度带回来的经文。在他和李漱私通的事情发生以后,唐太宗下旨将他腰斩。也就是说,辩机一生未曾离开长安,更不会随文成公主入藏传法。可是看现在的情形。江雨虹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起来后,辩机的命运已经开始改变了。
那么李漱,也就是未来的高阳公主的命运又会怎样?
此时,辩机已经从书案后缓缓站起,他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公主,时辰快到了,贫僧要去前殿。以后贫僧不会再和公主相见。公主若有佛法问题,可去找寺里的法慧大和尚。”
辩机绕过书案,往门口走去。虽然他的神情从容,但是江雨虹却看出,辩机的步伐,也隐隐有些显得沉重。毕竟。辩机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对着一个娇艳如花的少女的痴心,若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唐僧唐三藏向佛之心够虔诚了吧,面对女儿国国王的痴心,最后告别的时候,也是心潮起伏了一番啊。
李漱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容,看着辩机从自己身边走过。难道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时了?想到这里,李漱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她顾不得身为一个少女,一个公主的矜持,伸手抓住辩机的袖子,随后扑到辩机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再也见不到你。”李漱仰头看着辩机,眼泪滚滚而下。
辩机猝不及防,被李漱抱住,鼻中闻到少女身上那隐隐的体香,眼中见到如带露鲜花般的面容,脖子上感觉到李漱柔滑的皮肤,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有如鹿撞。他想要挣脱李漱的手臂,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隐隐有些不舍。
“公主,快放手。贫僧乃是出家人,公主不可如此。”辩机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伸手要把李漱推开。慌乱之中,辩机只觉的双手推到一团柔软却又不乏弹性的地方,却正是碰到李漱的胸前。他的手跟触电了一般,赶紧缩回来。
但是李漱却已经满脸绯红,辩机本来如冠玉般的面容也红了起来。他双手赶紧背在身后,不敢再去推开李漱,生怕自己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可是李漱的双臂一直抱在辩机的脖子上,任凭辩机怎么说,她也不松手。
李漱知道,她若是松手,那么,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辩机了。李漱忽然把头使劲往后一甩,那顶小小的圆斗笠被她从头上甩落,露出光溜溜的头皮。
辩机看到李漱的光头,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和尚,我愿意为你做尼姑。”李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辩机到是给弄糊涂了,他想不出来,李漱做尼姑,跟自己是和尚有什么关系。
“你是和尚,我是尼姑,我们都是服侍佛祖的人,那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我也随你去吐蕃传法!”李漱记起了江雨虹曾经讲给她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男人喜欢上了个美貌尼姑,他为了把这个尼姑娶回家,自己索性做了和尚,还给自己起了个法名叫做:不戒。不戒和尚最后把心爱的尼姑娶回家,两个人还生了个小女孩。只不过后来这个小女孩也出家做了尼姑。
这段故事本是在去西域的路上,江雨虹无聊打发时光,就给李漱讲了段《笑傲江湖》。却没想到李漱记住了这个故事后,现在立刻就用到了辩机身上。
辩机啼笑皆非,但是李漱的这番胡搅蛮缠的言辞,到是让辩机略略放松了一点。他伸手把李漱的手从脖子后面拉开,把李漱轻轻推开一点。但是李漱却反手紧紧抓住辩机的手指,就是不愿意让他离开。
“阿弥陀佛,公主。你再不放手,若是被别人看见,传到皇上耳中,贫僧这条性命只怕还不够赎罪的。”辩机苦笑着说。
李漱听到辩机提到了皇上,立刻手一缩。她虽然知道父皇对自己的宠爱,而且仗着这份宠爱,也做了不少胆大妄为的事情。只要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皇家的体面,那么父皇也就会一笑置之。
可是,堂堂皇家公主和僧人私通这件事情若是被传出去,那么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辩机活在世上的,而自己这个公主,只怕余生都会被幽禁起来。皇家的亲情,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这份亲情绝对不能触及颜面和利益的那道线。
窗外的江雨虹,自然知道李世民知道李漱和辩机私情之后,对辩机的处置是多么的残酷。辩机能有这样的见识,显然是个极为睿智的和尚。
李漱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道路。辩机双手合什,低声诵念了一句佛号。他清澈的目光隐含着慈悲之意,但是,也隐隐约约地透着一点怜惜。
“公主,贫僧告退。”说完之后,辩机向门外慢慢走去,宽大的僧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着,步履间忽然多了一丝落寞。
李漱绝望地伸出手去,像是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是却连一根稻草都没有。就在辩机走到门口,要推门而出的时候,李漱忽然低声说道:“若你答应我一件事,那,那我以后再也不见你,再也不写信给你,好吗?”
辩机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沉默地等着李漱继续说下去。
“抱我一下,只一下就好。”李漱慢慢说完这句话。
辩机的身体猛的一震。
“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想被你抱一下。”李漱一边说,一边慢慢向辩机走过去。她在辩机身后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辩机的背影。
辩机转过身,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李漱。精致秀美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还有氤氲的水雾,脸颊上的泪珠已经被拭去,露出浅浅的微笑。只是笑容中,却掩饰不住那份哀婉。
这一刻的李漱,美的惊心动魄。
辩机颤抖着伸出双手,把李漱轻轻揽在怀里。
李漱把头靠在辩机的胸膛上,听着辩机的心跳声,感觉着辩机怀抱里的温度,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她要把此时的一切感觉,都烙刻在心上。
深深地烙刻下来,直到老去,也要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不知道只是过了刹那,还是已经过了一个轮回,辩机的双手轻轻放开李漱,向后退了一步。李漱的身体离开了辩机,但是她还保持着那个侧耳倾听的姿势。她闭着双眼,似乎还陶醉在辩机的怀抱中,浑然不觉辩机已经转过身,推开门,正缓缓向外走去。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