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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香她蓄童拉高声音,令他撼动心弦的感动霎时消失无踪。
“不成吗?”她说这么大声,是故意要让酒楼里头的人都听得见,是不?她是打从心底瞧不起他的酒量,是不?没错,他的酒量是没有她好,但是男人又不是得要好酒量才能建立名望。
水凝香睇着他,强忍着笑意,最后仍是忍不住地趴在柜台上头大笑出声,而在后头听曲的客倌也跟着大笑;转眼间,原本充斥丝竹声的酒楼遭狂笑声给淹没,笑声之大震耳欲聋,让段巽乾感受到被耻笑的痛苦。
“你不信我会拔得头筹?”他大喝一声,企图掩过笑声。
笑声乍止,水凝香抬眼看向他,又突地爆笑出声,还抬手轻拍着柜台,接着,大伙儿又笑成一团。
“爷,你还要说吗?”开阳已经羞得以手捂脸。
段巽乾大声怒喝:“水凝香!你敢不敢跟我赌?”气死他了!有这么好笑吗?真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他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一个姑娘家干杯不醉,成何体统?一个姑娘家再有海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是苏州城的人有问题。
水凝香笑得淌出泪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手拭去泪水,笑意仍挂在唇边。
“好,你说啊,要怎么个赌法?”他是被醉昏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敢在她面前说要拔得得头筹……“不过我要先告诉你,至我及弄以来,我已连获酒仙大赛三年大奖,放眼整个苏州城,无人是我的对手,你想要赢我……真的很难,你若是现下后悔,我还可以当作没听见。”
段巽乾看了她一眼,再回头看着正在看好戏的人们,没好气地嚷道:“谁会后悔采着?我告诉你,你只是没遇到对手罢了,今儿个有我在,你甭想再次抱奖而归!”
听听!她说起话来像只骄傲的孔雀,要他怎么受得了?话都说出口了,可容不得他后悔。
一个姑娘家相夫教子乃是天命,然而她非但没有妇德,而且还大行败德之举……他得好好教化她一下,让她知晓为人妻子应该要怎么做。
“是吗?”水凝香依旧笑着。“敢情你是忘记自个儿才醉了三天二夜?”
“一句话,你敢不敢赌?”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冷哼一声,打从心底瞧不起他。“要赌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倘若我赢了,我就要娶你为妻!”他毫不犹豫地道。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把话说清楚,还算个男人吗?
水凝香微挑起眉。“若是输了呢?”
“我二话不说回杭州。”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悔婚?”
她把眉挑得极高,不知怎地,总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她应该要感到开心,总算可以脱离他的魔爪,回复原本的生活,但是却又觉得失落了什么……
“没错。”他揣紧怀里的醉艾和粉蜜。
这下子非得要用水老爷子特地指示的方式去做了,他不喜欢这种法子,但有时候碰上了,又有什么办法?
谁教她凭地刁蛮又撒泼,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让他知难而退,压根儿不知道要替他留点颜面,像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娃儿。
“好!咱们就在这儿立誓,让街坊邻居们替咱们作证!”水凝香走到柜台外头,水眸流转地睇着在场的客倌。“各位爷儿,方才他的一席话,大伙儿想必都听清楚了,今儿个就请各位替咱们作证,若有一方反悔,则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段巽乾抬眼睨着她。哇!发这么狠的誓,是怕他反悔不成?他何时变得这么惹人嫌了,自个儿一点都没发现?
“好啊!”
众人大声应道,外头也有人跟着起哄要下注,霎时,酒楼里里外外皆喧嚷得震天价响,教他傻眼。
“你自个儿说的,可别忘了。”水凝香走过他身旁时,淡淡地抛下这句话。
段巽乾正要动怒,突地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心头一阵骚动,化解了乍起的怒火,不禁暗叹自个儿这次真的完了。
第六章
阳光缓缓地射进窗内,一点一滴地洒落在软榻上的娇俏人儿身上。
水凝香浓密如扇的长睫眨动了几下,她打了个呵欠,小小的身子在床榻上像只猫般瑟缩成一团,继而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
她美眸一睁,蓦地瞪大。
“早。”段巽乾的一双魅眸毫不客气地望向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水凝香惊愕地坐起身,拉着被子把全身裹紧。
她娇红的脸蛋像是襄上一层艳丽的火光般惑人。
他是何时跑进来的?他是不是把她的睡姿都给瞧光了?虽说她身上仍穿着中衣,但……这里是她的闺房,他怎能随随便便地闯进来?况且她方才贪睡地扭动着,岂不是被他给瞧光了?
段巽乾微挑起眉,收回露骨的目光。“今儿个是一年一度的酒仙大赛,我怕你睡过头,又怕你临阵脱逃,所以我便到你房里侯着。”他的嗓音低沉而徽哑,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美人当前还能坐怀不乱,他也很佩服自个儿。
才三更天,他便照着水老爷的指示闯进她的闺房,原本是打算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药便要走,然而又怕她为了今天的比赛,一早便不喝水,他只好守在一旁,等她醒来劝她喝口茶;可谁知她的睡姿就像是一只猫,慵懒又迷人,教他心弦急颤。漫漫长夜折磨下来,他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谁会临阵脱逃?你是在说你自个儿吧?”她微恼地斥责:“无耻之徒,你现下要反海也来不及了,不过你可以要你的随侍把包袱收拾好,准备滚回杭州吧。”
哼!临阵脱逃……真亏他说得出口。
“不,是你该准备嫁妆了,而我要去准备八人大轿把你迎回杭州。”他胸有成竹地笑着,仿若胜券在握。
水老爷子特地奉上“极品”,要他输都很难。
“别傻了。”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想掩饰她的羞恼。
段巽乾不以为意地倒了一杯茶,缓缓走到她身旁。
“你要做什么?”见他逼近,她把被子揪得更紧,扭着身子往后退。
他依旧挑眉笑着。“喝点茶润润喉吧。”
倘若他是个君子,就不该放任目光直往她敞开的衣襟望去;倘若他是个君子,至少要退后个五六步,以免唐突佳人……遗憾的是,在他未来的妻子面前,他压根儿毋需强扮君子。
他可以瞧得光明正大、毫不避讳,若是可以,他更想要……咳咳,有点想太多了,现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如今重要的是——赢得酒仙大赛。
和她较量了这么久,也该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毕竟他已经耗了太多时间,若是再耗下去……他势必得要先回杭州一趟。下回再到苏州,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先放下。”她狐疑地瞪着他。
他会这么好心,她才刚醒来便替她斟茶?
“快喝吧。”他搁在床榻边的小几上。“要不要我唤人替你更衣?”
她拿起茶杯。“你也知晓我要更衣吗?既然知道我要更衣,你还不走?”她举着茶杯,气得牙痒痒的。
“我倒不介意替你更衣。”他挑衅地笑了笑。
如今她猖狂不了,是不?倘若她真是那般刚烈,何不再张牙舞爪给他瞧瞧?
到了苏州这么久,初次觉得自个儿赢过她,头一回觉得自个儿的气焰比她高张……真是可悲的男人啊。
她浅呷了一口茶后,随即拿杯子往他身上砸。“滚!你别太放肆了,你还没有赢得比赛,凭什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闺房?你给我出去!要不等我唤人过来,难看的人可是你!”
气死她了!娘当初为何要替她指腹为婚,让她活受罪?
三年前,他对她不闻不问、不上门提亲,自个儿可是受了多少冷嘲热讽;三年后,他上门提亲,态度嚣张而放肆,好似她定会答应出阁似的……天底下怎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
他忍住怒气,掸了掸身上的茶水。“要不要再加点赌注?”
他原本嫌水老爷的计谋太卑劣,若以此法要她出阁不算磊落,但是如今……他不但要她出阁,还要先得到她的身子。
反正,他也没打算要当君子,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若不是她自个儿拗着性子,亲事早就谈妥了,岂会拖到现下?
“你想赌什么?”见他又靠过来,她连忙又往里头退。
“赌你的身子。”他毫不讳言地道,暖昧的在她的颈项之间吹气,黑眸更是贪婪地往她的衣襟处睇去。
水凝香倒抽口气,忍下心中的怒火。“好!要是你赢了,便依你说的,不过若是你输了……我就要你裸身游街,游遍苏州城的三十六条大街!”他想赢她?下辈子再说吧!
“好,咱们击掌立誓。”
他伸手与她击了下掌,见她收掌,突地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吻,随即便快步到门边,临走前还不忘好心地知会她。“你的衣襟松了。”
闻言,她敛眼一瞅,果真瞥见鹅黄色的抹胸。
她低叫一声,赶忙将衣襟拉拢,再抬眼时,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下流胚子!”
一年一度的酒仙大赛热闹登场,想要参赛的人在石板广场前聚集,等着比赛开始;而外围则有不少庄家在邀人下注,围观的人群更是将整个石板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热闹景象,由此可见一斑。
段巽乾早已落座,手里的扇子有下一没一下地煽着,偶尔遮遮阳,目光则慵懒地在人群之中找寻水凝香。
时候都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她来?
她该不会已经醉倒在家里了吧?
段巽乾正思忖着,突地见着水凝香翩翩的身影自人阵里出现,她脸上挂着倨傲的笑容,美眸晶亮澄澈。
水凝香缓缓走来,见着他的位子竟是在她身旁,好似是刻意安排的。
“你来迟了。”
她冷然别过眼。“还没开赛呢。”
哼!这个无耻的男人三番两次调戏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行径怎会如此无耻?
“就快啦。’他注视着她,突然发现她额上冒着汗珠,脸色似乎苍白了一些。“你还好吧?”
“什么意思?”她微愣地睇向他。
“你的气色不大好,不如我先前见到你的时候好。”他问得很小心。
水老爷拿给他的醉艾,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瞧她的气色差得像是中毒似的,她不会有事吧?
“你管管你自个儿吧!”她冷冷地道。
她的确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怎地,老觉得头昏沉沉的,感觉上好像是喝了十坛以上的陈年老酒一般难受……
为了要应付这回的酒仙大赛,她自前天起便没沾过半滴酒,可今儿个怎么好似喝了不少酒来着?真是怪透了,令她不得其解。
“你到底要不要紧?”他凑近她,小声地问。
“走开!’她嫌恶地别开脸。
段巽乾不悦地瞪着她避他如蛇蝎的嫌恶模样,正要骂她不识好人心,却听见主持酒仙大赛的人高喊着参赛名单,他立即坐直了身子。
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可是好心问她,她那是什么态度?
有几个女人能得到他的关心?因为是她,他才会如此牵肠挂肚,而她却嫌恶以对……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不再理会她,段巽乾回神盯着广场上排坐成行的参赛者,再看着一坛坛的酒排在眼前的桌上,他不禁微蹙起眉。
“酒仙大赛的规矩共分九巡,第一巡一坛,第二巡两坛,每一巡的酒皆不同;而喝一巡的时间定在一刻,等到第四巡后,改为两刻,到第六巡之后改为三刻,待第八巡之后改为半个时辰。”主持大赛的人大声宣布。
段巽乾蓦地瞪大眼,不敢相信酒仙大赛的规矩竟是如此苛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