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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贾月芙大窘。
“你看那里——”贾亦真对着猛按快门的各路八卦英豪扬手,摆出正宗黛安娜式微笑,“我们明天可以上头条哦!”
“我们用亲子鉴定来证明吧。”鲁宾斯说,“你敢吗?”
韩摄雷皱紧眉头,看向贾月芙:“月芙……”
贾月芙涨红着脸,话也说不出口。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二十年不变。”蓝靛紫乐不可支。
“快打呀,这菜刀可真重,我手都酸了。”丁一二急不可待。
“不好。万一小贾子不是你哥的种,我们岂不没便宜占了?”童晶莹心里盘算着。
只有费朗没什么表示,一脸深思状。
贾亦真也急了:“老妈,我说你倒是快说呀,哪个是我亲爹?”
贾月芙看着女儿,轻轻问:“你希望谁是你的父亲呢?”
“都希望。”贾亦真说,“都很帅、很有钱,对我也好。”
“对你好?”贾月芙奇怪道,“你和鲁宾斯以前见过面?”
“见过。他让我当他女儿赶走他未婚妻蔬菜,不对;水果,也不对,是莎拉!”
“你……”贾月芙看着鲁宾斯叹了一口气,二十年前他就让她充当他的女朋友去应付家里的一帮人,二十年后又故伎重施。
“不如这样吧,老妈,你喜欢谁谁就是我爹。”
贾亦真作出决定后,就像事不关己似的,去一边吃喝了。
“喂,你爸的纠纷案还没结果,你怎么吃上了?”费朗呆若木鸡。
“上一代的事,上一代搞定嘛。”
“胡闹,胡闹!”上流宾客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这算什么状况?韩总,虽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但是你闹成这样——”一个文质彬彬,怎么看怎么眼熟的半老头出现,“你年轻时候的事儿我也只是耳闻,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你竟然还和当初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他摇摇头,“你不要怪我倚老卖老,韩氏这些年不容易啊,你最好想清楚。”
“你谁啊?”贾亦真最受不了自己伟大的老妈给人欺负,“我们的家事关你什么事?自己老大不小,以为染了头发就看不出你已经七老八十啦,还拉着一个花不溜丢的洋妞,你不要怪我倚小卖小,冒充上流社会不容易,你最好想清楚。”
“那个,那个——”韩摄宇一脸尴尬,死命拉住贾亦真,“费伯伯,你不要生气,小女孩不知道怎么说话,你不要动气!”
“动气?我为什么怕他动气?”贾亦真火冒三丈,自己那么多年和老妈两个人容易吗?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人这么说,“你以为你姓费就了不起,费费,站出来给他瞧瞧!”
“走啦,走啦!”平时的暴虐大将军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脸小媳妇状,拼命往后躲,“走人啦!”
“我给人欺负成这样,你竟然还要走人?”贾亦真大吼。
“费朗,你给我过来,这个女人她是你什么人?你给我说清楚。”
“奇了,我是他什么人又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啊?”
这时候费朗终于出面:“爸——”
“哦,爸!爸就了不起啊——啊——啊——嘿嘿,爸……”贾亦真的脸一瞬三变,简直比变色龙更加厉害。
“惨啊,惨啊,惨啊!”韩摄宇掩面看不下去,“保安,先疏散宾客。”
宾客正看得过瘾,哪会放过他们,小小的混乱顿起。丁一二瞅准时机,吓唬起来:“走不走?走不走?刀剑不长眼、枪炮不留情啊!”
蓝靛紫也在吓唬人,不过不是丁一二那套,他乐呵呵地喊:“别走别走,管制刀具大甩卖,买一送一刀!”
宾客立即冲向安全出口,小混乱变成大混乱。不多一会儿,外人都走光了。
贾月芙也要匆匆离去,却被两个男人同时拦住,离她较近的韩摄雷抓住她的手:“月芙,说你们是我的亲人,说呀。”
“说是没用的。”鲁宾斯推开他,像推开一头猪似的,并笃定地说:“她们一定是我的妻儿。”
气氛冻结了。费朗忽然一把抓住蓝靛紫:“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又不是你找爸爸,这么激动干啥。”蓝靛紫没好气地说。
费朗又把他一阵摇晃,摇得他眼镜都掉到了嘴上。
“你发疯啦?死小子。”蓝靛紫尖叫,“你爸还在那里哦。”
“说,怎么回事!”费朗不屈不挠。
“真是个小疯子,鲁宾斯,別啰嗦,带上你家两口子走吧。”蓝靛紫朝鲁宾斯说着。
“天杀的!”韩摄雷脱下外套,“你敢!要走可以,你一个人滚!”
“干吗,你想打架?”鲁宾斯横着眼说。
“正是要揍你没错。”
“这把年纪了还打,小心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原来鲁宾斯说话也这么刻薄。
“彼此彼此,你还老我几个月,别忘了。”
“我支持你——哥!”韩摄宇扑上去,像对待拳击运动员似的给他按摩、放松,“加油,哥,当你生活不能自理时,我请欧巴桑照顾你。但你可不能挂了,你还没写遗嘱呢。”
韩摄雷捶了他一拳,恶狠狠地说:“闭嘴,不然老子拿你开涮。鲁宾斯,放马过来,让你竖着来横着走!”
※※※
风,冰冷的寒风。
吹过决斗场中两个男人的头发,卷起满天地毯上的香烟灰。
凝重的气氛把场中每个人的心情打到最低点,萧瑟的杀气冻结了所有人的希望,韩摄雷的脸上露出一世冰冷的笑意,整个人就像刚刚从地狱里来到人间;鲁宾斯英俊的酷脸上挂着一种万物不萦于怀的表情,就好像突然间整个人的灵魂都不在了一样。
风,冰冷的寒风,预兆着残酷和血腥的博杀。
突然间,韩摄雷发出一阵怒吼,几乎与此同时鲁宾斯也大吼一声,两个男人一起用尽全身力气向对方撞过去,却在彼此相隔一寸的距离停住。
“咻——”诡异的风声自他们的身边传出,两个男人在狠狠瞪住对方不分胜负的情况下终于出手了:
“石头、剪子、布!”
“咣当——”全场倒下一大片。
费公骥(费朗老爸)终于再也忍不住,转身走出去。
等到全场的人站起来,场中的两个人却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东倒西歪,两人忽然觉得为什么要反目二十年呢,真※※※白痴。
“月芙,你说吧。不管我是不是那个人我都不介意了。”韩摄雷笑完,对贾月芙说。
“啪——”
大家愣愣地看着贾月芙,她刚才给了韩摄雷一个大嘴巴。
“你始终都不能坚信你做过的事!”
贾月芙怒气冲冲地吼完,抓起包冲了出去。韩摄雷愣了一下:“月芙。”
“大傻,还不去追你老婆。”说话的是从来都板着脸的鲁宾斯,韩摄雷踹了他一下,风一般追出去。
看来好像真相大白了,童晶莹大笑起来:“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这个便宜我和阿宇占定了!”
贾亦真本来也想笑,听见这话后扑向童晶莹:“天杀的!”
“干吗,想打架?”
“正是想修理你!”
第八章
※
为了庆祝自己正式捡到一个侄女,韩摄宇在学校餐厅大宴童晶莹和贾亦真。
“叫我叔叔,我就请你吃。”他像逗狗似的说。
“不叫。”贾亦真不为所动。
“反正我本来就是你叔叔,你叫不叫都是啊。”
“就不叫。”
“给鸡腿也不叫?”
“不叫。”贾亦真干脆抢了就吃。
“啊呀!”韩摄宇悔不当初,正要夺回,手机响了。
“喂。”
“阿宇呀,小贾在那儿吗?”
“是你个疯子呀,找她干吗?”
“告诉她费朗在希尔顿相亲,一二三○室。拜拜。”蓝靛紫挂上电话。
“相亲?哼。”韩摄宇放下电话,只见贾亦真已干完了大半,“吃慢点,够不够,还要什么?”
“要两份金针菇。”
“要这么多?”
“废话,我被称为金针菇杀手,不多吃行吗?”
“不行。”韩摄宇又买了两份,“对了,蓝靛紫说费朗在希尔顿相亲——哎——你去哪,金针菇杀手?”
“去杀美眉。”
※※※
双方家长热络地谈着话,内容就是夸对方的子女。
费朗站起来要走,被父亲费公骥喝住:“去哪?也不打个招呼。”
“厕所,失陪了。”费朗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走开。
“我也去一下。伯父伯母请慢用。”秦风叶欠身,离开座位追上费朗。“费——你等一下嘛。”秦风叶有点撒娇似的喊着。
“别跟我!”费朗冲她大吼。
“费——”
“别喊我!”秦风叶有点热泪盈眶了。总体说来,秦风叶也算不错的女孩子。家势显赫,与费家门当户对;年纪大概二十二三,正值青春年华;相貌也算是标致端庄。但,费朗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费——”秦风叶跑上去想拉费朗的手。
“别叫这么亲热!”费朗甩了甩手,对她大吼。
“好,太好了!”又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两手一手提着一只鸡腿的贾亦真赶到。
贾亦真含着愤恨的眼光看着秦风叶,那目光简直能杀死人,不愧是金针菇杀手。
秦风叶反倒不安起来,这小姑娘直截了当、那么可爱,跟费朗的关系好像也不同寻常,她是什么人呀?
但,秦风叶把腰板挺得更直,不管这小姑娘跟费朗是什么关系,她绝对有信心击败她,因为她有双方父母给她撑腰。
“费费,听说你要相亲,我特地赶来看看。”贾亦真向费朗粘了过去,“嗯,艳福不浅嘛。来,吃鸡腿,韩摄宇请客的。”
费朗不客气地接过一只鸡腿,和贾亦真一起啃了起来:“姓韩的呢?”
“和莹子吃饭哩!”贾亦真含着一大口鸡肉含含糊糊地答道。
这两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这可比什么都难过。秦风叶忍不住了。
“费——”秦风叶才讲了一个字。贾亦真已横眉冷对着她。“闭嘴!这可是我的专利!”
“什、什么专利?”秦风叶吃惊地问。
“费费,告诉这破女人,只有我可以叫你费费。”贾亦真干脆撒起娇来。
“嗯,嗯。”费朗的嘴里正嚼着一大块鸡肉,“这鸡味道还不错。”
“是吗?费费,你告诉她嘛。”
“费朗,我……”秦风叶简直要哭了。
“我,我什么我!你一定想要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就告诉你。”费朗飞快地将双唇印上贾亦真的唇。
良久,良久,两人才陶醉地放开。
“今晚去我家,尝尝我的厨艺,怎么样?”贾亦真问费朗。
费朗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妈……”
贾亦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放心,我爸最近天天缠着她,她不在家。”
费朗刚想说“那我去”,耳边已有人在说:“好、好,今晚大家一起去吧。”
说话的是那个无处不在的丁一二,身边站着韩摄宇和童晶莹。
贾亦真激动万分地冲了过去:“啊,你们吃完了,怎么不留点给我?”贾亦真简直要掐童晶莹的脖子。
“你放心,我们作为长辈是不会欺侮你这个小辈的。”童晶莹大言不惭地说,同时拿出两大盒东西。
“你是我长辈?哼,八字还没一撇呢!”贾亦真早已抢过盒子狼吞虎咽起来。
“啊,你个混蛋,竟敢咒我。”
两人打闹起来。
秦风叶看到这群人,早已哭着跑出饭店。
“费朗是我的,等着瞧吧,我会夺回他的。”秦风叶咬牙切齿地发誓。
※※※
贾亦真的窝里闹得翻了天。童晶莹和韩摄宇大玩你喂我我喂你的游戏,两人不论对方塞过来的是什么都一口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