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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不说,事情还是会传进她的耳里,婚礼,就是今天了。
所以,雷展侑说会解决,其实只是说说。
也好,圣旨都下了,她不认为会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虽然很受伤,但是也不想让他惹来灭门之祸,这不是她来此一遭的目的,无法相守,是双方观念、认知的偏差,不是谁的错。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陆紫蓉决定开始写药方,写着写着,她突然一愣,瞪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她干嘛写他们陆家密传医书里的内容啊?那本医书她从小看到大,开始学写字就是模拟医书的字迹写的,写到后来她的书法字字迹都和医书里的一模一样呢!
算了,就当作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重新默写一遍吧。
依照记忆中的顺序,她一一写下药草、药方,以及适应症,写完月西花,写完龙贝芝兰,接着写下蜜参果,可是写到制法和剂量时,她突然一顿,猛地跳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是一种叫做蜜参果的汁液!
虽然她连蜜参果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也只在陆家那本密传的医书中看过,但是医书上记载得很清楚!
先下龙贝芝兰,使其昏迷,然后在五脏萎缩之前,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内,服下蜜参果的汁液,就能改变龙贝芝兰中毒的现象,让死者看起来像暴毙!
当初雷展侑提及龙贝芝兰,不是随口问问,难道他已经查到杀害他三任妻子的凶手是谁了?
糟了,他对她承诺的解决办法,该不会是让凶手故技重施,杀了仪和郡主吧?!
她从不曾怀疑过他,当然现在也不会,她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如果他打算将计就计的借刀杀人,她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
如果仪和郡主在新婚之夜暴毙,荣亲王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丢下笔,她匆匆跑出房门。还来得及,这个时间大概只开始拜堂而已,离新婚夜还早,她来得及阻止的!
“你要去哪里?”
才刚冲出房门,都还没越过后院,身后竟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猛一回身,就看见雷展侑双手环胸,倚墙立于她房外的窗口,身上还穿着大红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耸肩,笑得从容。“因为这件婚事取消了。”
陆紫蓉诧异地扬眉。“为……为什么?”
“荣亲王接到密报,得知我的三任妻子皆在新婚之夜无故暴毙,神算无我大师断我之命,除非天降神迹,否则我注定孤寡终身,娶妻丧妻,有子丧子,所以爱女心切又迷信的荣亲王紧急奏请皇上,声泪俱下地请求收回成命。
“皇上本就偏宠荣亲王,想收回成命却碍于君无戏言,于是荣亲王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将仪和郡主送到吐谷浑和亲,一拿到新的圣旨,荣亲王立即派人拦截迎亲队伍,在花轿抵达雷霆山庄之前,原轿返回,只留下这个。”从怀里掏出一卷金黄绸布,正是圣旨。
陆紫蓉呆呆的听着,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没有话要说吗?”他微笑,一步一步慢慢接近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仰起头,她望进他黑沉的眼,有很多开心,也有很多心疼。“这……这就是你的办法?抹黑自己?”
他肩一耸,模样潇洒。“我没有啊,那都是事实。”
“那个密报的人是你吧。”陆紫蓉肯定的说。
他挑眉。“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是个笨蛋!”她哽咽着扑进他的怀里。她想太多了,他不是恶人,怎么可能用什么将计就计的办法让无辜者死于非命,他只会牺牲自己,只会苦自己!
雷展侑紧紧抱住她,空虚的心终于盈满。
“只要能得回你,怎样都无所谓。”
“值得吗?你若要我,就只能有我,我不会忍受你三妻四妾,就连在外头逢场作戏都无法忍受,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离开你。”
“我不需要别的女人。”他说。“我只要你。”
“那现在呢?”
“既然婚礼一切都准备妥当,紫蓉,你就来当我的新娘吧。”
闻言,她没好气的推开他,转身背对着她。“我不要,这个婚礼又不是为我准备的。”
“傻瓜,这一切打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他笑,知道她的不悦,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别忘了,我回来的第一天就来找你,然后就决定想办法取消和仪和郡主的婚事不是吗?所以接下来会开始筹备婚礼,全都是为你准备的。”
她还是背对着他,可是声音听来明显开心许多。“真的?”
“当然是真的……”雷展侑将她转了过来,笑笑的对她挤眉弄眼。“对了,你刚刚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抢亲吗?”
“差点忘了!”陆紫蓉大叫起来。“我知道龙贝芝兰要怎么使用,才会让死者看起来像暴毙了!”
“真的?!”
她仔细的告诉他,“连我也不知道蜜参果长什么样子,可见这种东西非常少见稀有,应该不好取得才对。”
雷展侑陷入沉思,一会儿,他严肃的凝望着她,接着靠近她耳边,轻轻喃语。
第十章
雷霆山庄庄主的婚礼一波三折,不仅延后了一天,新娘子还换了人。
不过,看着众人的神情,似乎皆大欢喜。
可真的欢喜吗?新房里的新娘子可是嘀嘀咕咕着呢!
戴着重死人的凤冠,空着饥饿的肚子、干渴的喉咙,陆紫蓉正襟危坐的坐在风清楼的喜床上,等着新郎官吃饱喝足之后大驾光临。
真是不公平!
不对!奇怪了,她干嘛这么守规矩?
“真是的,我秀逗了啊!”她低骂一声,直接扯掉喜帕,拿掉奇#書*網收集整理凤冠丢到床上,转了转酸疼的脖子,接着便朝新房桌上的食物进攻。
她大口大口的吞下那些量少的吉祥食物,懒得理会它们代表的意义,它们最大的意义就是填饱她的肚子!
拿起桌上的酒杯,喝掉杯子里的酒,唔,这真好喝,甜甜香香的,没有什么酒味耶!
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杯,慢慢啜了一口,是不是梅子酒啊?
“啊?夫人!”红菱从后头的小房间走出来,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错愕的惊呼。“夫人,这些东西是要和爷一起吃的啊!”
“他在外头吃香喝辣,为什么里头这一点点东西还要跟我抢啊?”陆紫蓉冷哼,脑袋突然一阵晕眩。“奇怪,红菱,我好像……有点醉了,我的酒量……明明没这么差……”更重的晕眩袭来,她仰头望着旋转的房间,看着变形的红菱。
“夫人?”红菱靠近她,奇怪的低唤。“夫人?你怎么了?”
“红……菱,我……好晕……我……”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她瘫倒在红菱适时伸出的双臂中。
又被红菱抱起来了,她的力气真大啊!
陆紫蓉的意识还运转着,只是头好晕,浑身无力动不了,睁不开眼。
“夫人,你先睡一下,爷等会儿就会过来,红菱下去了。”红菱只当她不胜酒力,为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死红菱,跑这么快做什么!好歹多陪她一下啊!
头好晕,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接下来……接下来……还不能睡,至少……至少陪他度过……
别睡……别……意识更加浑沌,陆紫蓉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门“咿呀”一声打开。
“看来药效发挥了。”陌生的声音响起。
果真来了!
“现在,只要我再加上另一味毒药,你就可以去见阎罗了,事后尸体也不会被查出有毒药,呵呵呵,我很聪明吧!你别怪我,怪只怪你倒楣,谁教你要嫁给雷展侑,本来你已经逃过一劫,看来命中注定要死,怎么逃也逃不了,是吧,陆紫蓉。”男人喃喃自语着,接着是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你不用怕,这味药一加下去,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姑父!”雷展侑忽地从后头的小房间慢慢走出来。
潘正廷一惊,手上的瓷瓶摔落地上,碎了,里头的液体流了满地,一会儿便渗透下去。
“我的宝贝!”他大呼,及时抢救到碎片上的一点汁液。
“姑父,我万万没想到是你……不,我查到你有嫌疑,可是却不想相信。”雷展侑痛心的说。
原来,真的是他姑丈!雷展侑,你不要伤心……陆紫蓉昏沉沉的想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潘正廷不敢相信的怒问。难道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这一切都是计谋?”
“没错,请君入瓮。”
“哈哈哈!那又如何?就算我最后毒药没了,还是能把你们两个一起解决掉!”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告诉我,为什么?”雷展侑沉声问。
“好,你要知道,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潘正廷邪恶的说。“本来,我是打算撮合你和蕙儿,等到蕙儿生了孩子,再把你杀掉,可是偏偏你就是不娶她,逼不得已,我只好把你的新娘子给杀掉!
“谁知道解决掉三个,蕙儿和你姑母竟然也相信了传言,说什么也不敢嫁给你,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得到了高人指点,没错,你姑母是你仅剩的亲人,只要你一死,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中!”
“那个高人是谁?”他质问。
“我不知道,高人没有露面,只是传纸条给我,告诉我,只要你死,我就能得到一切。”
“所以你勾结盗匪抢镖?”
潘正廷狂妄的大笑。“没错!这个消息也是高人提供的,你们的路线我可是一清二楚,谁知道你好狗命,只弄瞎了你的眼睛!”
闻言,雷展侑身形倏地一震。“偏偏后来紫蓉出现,声称医得好我的眼睛,所以你又打算杀了她,便在马车动手脚。”
丫头……过来,过来啊,到妈妈这边,丫头……
咦?老妈?!
陆紫蓉意识突然一沉,终于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你不错,举一反三,猜得很准!高人说趁你眼睛尚未复明,杀了陆紫蓉,否则等你眼睛复元,要解决就困难了,那天他告诉我陆紫蓉会回姜家,是个好机会,马车在颠簸山路出意外,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又是高人,那个高人对他或是紫蓉的行踪了如指掌,可那些押镖的路线图和计画,除了他外,只有一个人知道……
不!他不相信!
“好了,废话说得够多了,你就乖乖受死吧!我先杀了你,然后喂她服下蜜参果汁液,我会让大家知道,因为新娘又暴毙,你承受不了刺激,便发狂自戕!”
“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拨错了。”雷展侑摇头,笑得阴森,宛如索命无常。“衙门捕头方才已经把我们的对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潘正廷怒吼,突然瞠大眼,看见一个穿着官差衣服的男人从后面小房间走出来。这个人……铁面神捕?!
匕首瞬间掉落在地上,他腿一软,跌坐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
“铁捕头,人就交给你了。”雷展侑吁了口气,慢慢走向床铺。
“尊夫人没事吧?”
“没事,桌上那些东西我都事先调换过了,里头只是普通的迷药,她睡几个时辰就会醒。”
“那就好,多谢雷庄主相助。”铁捕头朝他一拱手,突然一弹指,射出一小粒花生,直接定住潘正廷的定身穴。
原来潘正廷竟然死不悔改,偷偷捡起匕首想要做困兽之斗,就见他高举着匕首被定在原地。
“雷庄主对于他口中的‘高人’,心里可有底?”铁捕头问。
雷展侑沉默,然后摇头。
“人我带走了,雷庄主保重。”
“多谢。”
雷展侑心头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