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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飞快的,不动声色的将那旧证件放回抽屉:“Sara,有事吗?”
Sara走上来:“阿泽,你为什么这样对童话?”刚才的话,她在办公室外都听到了。
“Sara,连你也忘了我们的身份?”
“我没有忘。”Sara说:“雷欧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却只针对过童话一个。”
龙泽沉默不语。
Sara又说:“你对童话的成见,别人看不出来,我不会看错。阿泽,为什么。”
龙泽却忽然抬起头,目光里盛着的不再是冰冷,而是复杂:“我对她没有成见。”
Sara一怔:“那你为什么……”
龙泽的眼神那一刻让Sara感到十分意外,只听龙泽说:
“答案不用我说,Sara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午、夜,不该的吻(3)
Sara嗤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雷欧在童话身上,投入了真的感情。而感情对雷欧来说,是致命的弱点。童话就是他的软肋,只要童话在的一天,雷欧就是在跟死神搏斗,是这个意思吗?”
“不全然是。”龙泽看着Sara,目光严肃:“在雷欧坐在权利顶峰之前,感情的软肋对他来说的确是致命的,你我都知道,黑党现在时刻,正是敌对势力虎视眈眈之时。你我,或是阿臣或者都可以付出感情,但他雷欧不可以。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Sara握了握十指,妈/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爱情这东西,来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挡,不是么。她不希望雷欧有事,却也不希望雷欧永远都得不到真爱。
龙泽说:“我说不全然是,是因为……”
他话音顿了顿,接着又说:“雷欧已经付出了感情,他一旦真的想要,那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望,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Sara说:“既然你明知道无法阻止,又何必这样对待童话。”
龙泽道:“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所以不行。”
Sara不明所以的看着龙泽。
龙泽沉吟了一会,缓缓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旧的证件,还有一本文件夹,放在桌面上。
“你先看。”龙泽说。
Sara走上来,狐疑的拿过证件,当她看到证件上的名字和寸照,惊讶:“这是童话?”
龙泽点了点头。
Sara更为狐疑的问:“你为什么有她的证件?她给你的?”
龙泽却将文件夹推了推,示意Sara先看完。
Sara于是放下证件,又拿起文件夹,打开看下去。
越往下看,Sara简直是震惊不已。
她飞快的看了一遍,又再看了一遍:“阿泽,原来你——”
Sara又匆忙拿起证件,正反打量了好几遍,问:“这证件,不是童话给你的,也不是你搜来的,而是在雷欧遇上童话之前,你就有了这张证件对不对?你一直保存着这张证件,七年了?”天,Sara觉得背上冷汗涔涔。
午、夜,不该的吻(4)
Sara握着证件的手有些发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小。
茫茫人海中总有些偶然在你未知的时候,已经悄然发生。
她看着龙泽给她的文件夹里,那些童话在这七年内成长的照片,从她十五岁到大学毕业二十二岁,整整的七年时间,龙泽看着童话一点点成长着。
这些照片有的已经泛黄,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一个名字加日期。
那个名字,叫‘童童…’
龙泽拿起照片,每一张照片上的脸,都能鲜活的浮现在眼前。
Sara握了又握那证件,迟疑的看着龙泽,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阿泽,有些事情,没有谁早一步,或晚一步,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知道,童话跟雷欧已经是……就算童话离开雷欧,她也不可能跟你——”
龙泽的目光扫过来,对上Sara的眼神,嗤笑:
“Sara,你以为我是想拆散她跟雷欧吗?”
Sara迟言不语。
龙泽说:“你以为这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吗,让我跟雷欧偶然遇上的都是同一个女人?”龙泽放下照片,眼神变得有几分冷肃,他抽了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我之所以让你看这些东西,是想告诉你一个,连雷欧也未必知道的秘密。”
果然。Sara心想龙泽将这些东西给她看,背后似乎不止是她所看到的这些。
龙泽又捏着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眸光盯着桌面那些照片,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杀手般的温柔,缓缓的说道:“这张证件照是七年前,她参加市青桦杯小提琴比赛的选手入场照,当天就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蓝色海军风格的连身裙,梳着高高的马尾辫,清清瘦瘦,模样清纯。报废的卡车旁边躺着鲜血脑浆四溢的中年男子,男子不远处躺着一个女人,也是当场死亡。而那男子,就是童话的父亲,她跪在她爸跟前拉着小提琴,琴音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围观的路人都在指指点点说男人已经死了,她却咬着唇,忍着泪,怎么也不肯停下来,似乎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唤回她死去的父亲的生命,那样一个清瘦的小女生,却有着倔强到让人怜惜的性子……”
龙泽不紧不慢的说到这里,Sara却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龙泽左鬓角的伤疤。
午、夜,不该的吻(5)
Sara下意识看向龙泽额角的伤疤:“难道就是在那一年,你…”
“没错。”龙泽接着Sara的话说下去:“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我的安排,只为了追杀陈浩的女人。跟她死在一起的男子——”龙泽眼神沉为一片灰黑,最后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抬头看着Sara,说:
“就是童话的父亲,童逢源。”
Sara觉得双脚有些站不住:“我记得当时你也同时被人盯上,行动中出了意外,车撞到了马路边的广告牌上,你额头受了伤,留下了这个伤疤。而那件连环追尾事故,造成路边正要上车的一男一女当场死亡,多人受伤。其实,是有两伙人,在实行暗杀。其中一个,就是你。”
龙泽说:“我有幸没死,警方也查不出任何纰漏,当时我额头只是破了口子,人还清醒,看到她直到警方的人来了,抬走了她的父亲,她才脸色苍白的昏倒在地,是我送她到的医院,昏迷中,她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喊着爸爸。我拿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参赛证件牌,派人打探她的情况,之后的七年里,就是你刚才文件夹里看到的那些了……”
Sara心里何止是惊叹:“她舅舅的公司是你一直在帮他撑着,就是为了不让她舅舅垮下来,你定期都会支付一笔款项过去,以防她跟她弟弟还有母亲没有地方可去?她妈欠下的债款,有一部分也是你暗中帮忙了结?”Sara心想,要不是龙泽暗中保护,童话她妈妈恐怕早就被人作了都有可能。
可是,她当然没有忽视这件事情背后的——重要。
Sara还记得,那一年。
龙泽跟木臣,授雷先生的命,做为雷欧的左膀右臂,助雷欧接手黑党一切事物。那时候,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所有人的认可,雷欧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甚至残酷到让人可怕的地步。就连自幼混迹黑/手/党的龙泽,也自问没有雷欧的决策能力。
雷欧似乎生来就是为了黑/帮而活,不可不说是个天才。
午、夜,不该的吻(6)
当年她跟老三徐子宏,大雄,还有五少,都知道他雷欧终有一日会坐上黑党第一把手的位子。因为他们都太了解他,正是如此,所以才都愿意跟随他。那年刚接手黑党,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混乱,好像成天都会有人死在雷欧的残酷手腕之下。
一开始,黑党中有不少人不服雷欧,因为他太过年轻。也有很多人因此不满而背叛组织,陈浩的女人出/卖了黑党机密,卷走了一笔帮/会款项,后来逃到了内地,龙泽便是负责此事。
大概是陈浩的女人隐姓埋名,在内地恰好遇上了,因老婆出轨而失意的童逢源,想要以同样手段报复自己老婆的童逢源,跟陈浩的女人好上了,于是死于非命。
出手的人是龙泽,但下达追杀令的人,却是——雷欧!
Sara无法想像,当雷欧知道这件事情,会是怎样的情形。
而童话知道她爸爸死亡背后的真相,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靠!”Sara郁闷的一脚踢在办公桌上:“这世界该死的小啊!”
龙泽又点了一根香烟,眉眼之中尽是阴霾:“这世上没有包得了火的纸。Sara你比我更清楚,万一他们两个人当中任何一个知道这件秘密,将会是什么后果。她离开得越早,或许受的伤害会更小…”
Sara往桌上也抽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没办法的。阿泽,你了解雷欧。除非死,他不可能看着童话就这么离开他。”吸了一口又觉得烦躁不堪,扔在地上,一脚捻灭了:“这事,先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往后再想办法。”
说着Sara就往办公室外走,急需要透透气。
她走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龙泽,迟疑的问:“阿泽,问你个问题。”
龙泽看着她,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半晌没有出声。
Sara问道:“你爱着她,是吗?”
知道龙泽不会给她答案,Sara笑了笑,眼底晦暗的一片,走出了龙泽的办公室。
龙泽靠着皮椅,关了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黑暗中一整个下午。
午、夜,不该的吻(7)
沉沉的呼出一口烟,整个办公室内,浓浊的烟味呛鼻。
他手里拿着那张证件牌,目光就这样一直看着照片上的女孩。
就像Sara所说。
有些事,与早一步,或晚一步无关。
而爱情,更没有先来后到。
他早雷欧七年遇上她,却在遇上的最初,就注定没有资格来爱她。
他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并不是杀她父亲的凶手。
可他永远都忘不了,昏倒在血泊中的她…
然而从那一眼,脑海中就再也忘不掉她的身影。
每隔半年,他都会定时收到内地寄来的照片和她近况的信件。
每隔一年,他都会亲自去看她,却从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她身边不乏对她动心的男孩,却每一次都会在他暗中阻挠下退缩。
他知道那种心情,叫做嫉妒。
他知道不应该,却没有办法,停止。
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偷偷的注视了她整整七年。
看着她从青涩的女生蜕变成美丽的女人。
只是有些事,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当她从洗手间走出来,意外的滑倒撞进他的怀里。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被天使眷顾。
那一刻,如果只是‘美丽的邂逅’,他甚至想要放任自己的心,夺取她。
可当她笑着叫出他的名字。
他听见自己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不安。
当下,他已确定,出现在总裁办公区的她,便是雷欧倾动警方势力搜寻的女子。
那一秒钟,他听见上帝在嘲笑的声音,听见慌张在对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咆哮。
琴房中的一幕,他听见自己的心,裂开的声响。
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是杀手。
后悔七年前亲手葬送了爱她的资格,痛恨在七年后,不得不亲手扼杀她的爱。
为什么是雷欧,为什么偏偏是雷欧。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她。
脑海中浮现宴会那晚,她穿着一袭白色晚礼裙,像夜色中,盛开的一朵白雏菊,烂漫纯情的微笑,像烙印,狠狠一下烙在他心头。
“童童……”暗淡的光线中,他无力的躺在皮椅内,深深的呼出一口烟雾。
午、夜,不该的吻(8)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