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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笑着说:“我小?大学毕业了,大叔!”她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弄好猫食,然后洗完手,也坐到桌前:“尝尝我的手艺,做的是我的家乡口味,很清淡。不知道你本土在哪,吃不吃得习惯?对了,你让我买的啤酒,速食面,鸡蛋,面包,什么都给你放在冰箱了,不过虽然你是一个人住,吃多了速食面不好,我给你多买了些能存放的菜什么。还有——”她从兜里掏出一叠纸币和硬币:“这是买东西剩下的零钱,在这。”
两个人吃饭。
他说:“看这菜色,你是A市人?”
童话点头:“不愧是律师呀,眼光毒辣。”
他噙着一抹她没有察觉的笑意:“我是港城人。”
她夹菜的手忽然间一顿,脸色颤了颤:“是吗?”雷欧看见,她脸上那一抹僵硬很快就换上了掩饰的笑容,说:“为什么大叔你要来大马呢?港城也是繁华的都市,很多人都想到港城发展。以前在学校,我和同学都梦想到港城工作,拥有自己的事业。那是个……很美的城市。”她眼里有淡淡的忧伤掠过。
“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
两个人边吃边聊。
雷欧说:“很多年前也有人给我做饭菜,只是她走了,走了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亲手做饭菜。为了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我只好千里迢迢来到这,找她给我做饭。只可惜一直没找到。所以我一直吃速食面。”
童话差点一口饭都喷了出来:“这笑话很冷啊大叔。”
他笑了笑:“给我拿两瓶酒来。”
童话却用筷子敲了敲汤碗:“喝汤,大人病后不宜喝酒。”
他目光不动声色深望了她一眼,带着宠溺的深情,她只顾着埋头吃饭,一边说话。
“大叔你来大马很长时间了?”
“不久。”他问:“你呢,毕业怎么到这来?看你像是一个人住。”
童话的眼神一下黯淡,又勉强装笑,一口带过:“我是……有朋友在这边,介绍我过来工作。刚来,几个月。唯一的印象就是,这里暴雨很吓人。”
住在隔壁的——怪大叔?(7)
童话的眼神一下黯淡,又勉强装笑,一口带过:“我是……有朋友在这边,介绍我过来工作。刚来,几个月。唯一的印象就是,这里暴雨很吓人。”
“家里头,还有什么人?”他又问。
“……”她眼睛有刹那发红,埋头吞了一大口饭:“嗯,我弟。”
“有男友了?”
童话猛的被呛了一口,又扒拉一大口饭,迟疑片刻:“有了。”
“大马人?”他问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底有乌云涌现。
“不是。”她抬头看他,他飞快调整了神情,她说:“也是港城人。”
他不动声色的捏紧了筷子。然后不紧不慢的夹菜,扒饭,咀嚼,吞咽,一切都显得那么成熟自然,不露痕迹。“怎么不留在港城,年轻男女,分开很容易变心,你不担心?”
“分了。”两个字说出来,她觉得有石头梗在喉咙里的痛。
“刚毕业就分了?是同学?这种事情很多。”
“不是,他是——”童话完全被他‘律师式’的问话套下了陷阱不自知,脑子里已经开始混沌,决心忘掉的回忆再一次如潮水般涌上来,她眼里发酸,猛的起身:“嗯,我拿两瓶酒来。”然后就快步子进了厨房。
雷欧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一瞬间变得深邃而灼热。
使劲压下眼里的泪,童话抬头深深呼吸了两口,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
他看着她一口灌下一整瓶,然后捂着嘴不停的又呛又咳。
“大叔,我吃饱了,先回去了。”她走了两步转身,说:“昨天晚上的事很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手链捡回来送还给我。药记得再吃一天。对了,你家的小猫很可爱。”
她几乎是跑着跑出了他的屋子,一直跑到海边。
晚霞映着她满面的泪痕,海风拂过她一头黑亮的长发。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串水晶手链,紧紧的握着,像是要握住什么。
“雷欧——”
滚热的泪,一颗颗从眼眶里掉下,止都止不住。
“雷欧!雷欧——”
她哭得肩膀颤抖,对着深蓝的海平线放声大喊着他的名字。
忘不掉,忘不了怎么办。
每次试着把他忘了,他就会无孔不入的再次毫无预兆的窜进她生命里。
只要想到忘记他,心就无法呼吸。
“雷欧,看样子小童子对你的爱,并没有变。我想她,大概比你好过不了多少。”Sara眯着眼睛,深深望了一眼海边上那抹哭倒在地的身影。
Sara心中叹息,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命运的捉弄变成仇人。要是相遇之前就知道是仇人也就算了。偏偏要相爱了之后才发现。到现在,彼此恨也恨不了,爱也爱不能。
雷欧看着远处的人影,眼神浓得一片漆黑。Sara说:“你还要继续这么下去吗?在她决心要忘记这段痛苦的时候,你却用这种办法让她无法摆脱你,其实,真的有点残忍。如果到最后你没有办法把仇恨化解在爱里,你这样,只是第二次伤害她。”
拳头沉重的捶打在椰树干上,“Sara,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没有办法不看她。”
住在隔壁的——怪大叔?(8)
这里的白天很长,音乐工作室交给她的工作量并不大,而蒙凡有时需要国内国外两地的跑,并不时时在大马。上班,音乐,睡觉,生活显得单调平淡。为了躲避雷欧,她几乎与所有的同学朋友失去了联系,就连弟弟小彤也不能通话。
生活中有些人和事很奇怪,在你从没有与他有过交流的时候,就算他在你身边,也许你也不会注意到他。当你们有过交流,你却会发现,其实他时常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内。
好比蓝色别墅里的怪大叔,从那天起,她会发现偶然在街头远远看见他走过的身影;或早晨她到海边练习音乐的时候,他搭着毛巾晨跑而过的背影;又或是某个下班时间,他开着小车路过的风景……
从姜花优雅的清香中醒来,她接了一通蒙凡的电话,刚从国外回了,说是晚上他和蜜雪儿让她到王子府邸吃晚饭,聊了两句,也就挂了,工作室见。
抱着小提琴,半掩了屋门,她踏着清晨的林风来到海边。这种生活大概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带着点小资的浪漫情调。可是在她眼里,美丽的风景和令人羡煞的生活,仿佛都戴着一副枷锁。
她想起在A市的高中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很家乡化。
早晨听着舅妈刻薄的唠叨,看着母亲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偷偷摸摸的溜回房间,又是一晚没归。她做好早饭,他们在吃的时候她打扫着卫生,替柳欣熨烫演戏时要穿的衣服,尽管那时候,柳欣还只是四五线的一个不知名演员。然后催着弟弟小彤上学,给妈留点吃的。当舅妈舅舅吃完的时候,她只能喝一杯牛奶,拿两个蒸热的馒头路上吃,匆匆往高中学校跑,下课后,晚上又匆匆跑回家帮着做晚饭。
大学寄宿后,虽然自己的空间多了。却总是接到家里头打来的电话,舅妈和妈妈三天两头口舌大战外加拳脚相加,两个妇女打得难分难舍,却依旧无法摆脱对方,到头来舅妈还是得容忍,妈妈还是得寄人篱下。
其实,那时候的她,是恨过妈的。恨她毁了她们原本美好温暖的家庭。记得有一天,她问弟弟小彤,小彤,你恨妈妈吗。当小彤用孤鸷的眼神清淡淡的说着,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的时候,那一刹那她才觉得,是啊,这个女人,他们的妈妈,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挥霍了自己的真爱,害死了自己的老公,却眨眼又被情/人抛弃,失去一切,带着孩子寄人篱下,烟酒过日,堕落成所有人口中不耻的女人。一个亿,卖了自己的女儿。到头落得凄凉收场。
“你这是在拉琴,还是在发泄?”
背后突然传来一把男音,她猛然从回忆中抽回心神,才发现拉着小提琴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回过头来望,看见他西装革履的站在她身后,手里抱着那只小猫。
“大叔,早。”
“有不开心的事?”
住在隔壁的——怪大叔?(9)
“大叔,早。”
“有不开心的事?”
“没有,可能是,是晚上没睡好。”
“我要出差两天,想麻烦你帮我照顾它。”
“是吗?好,没关系。”她欣然答应。
吃过晚饭,她想着小猫,急着回来,蜜雪儿让她带回一袋子水果,蒙凡开车送她。
开门的时候,小猫兴高采烈的扭着胖呼呼的身子跑过来,“喵~”
“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蒙凡看着可爱的猫,也蹲下来一把抱起。
“不是我的,是隔壁怪大叔的。”她走到厨房洗水果,倒咖啡。
“怪大叔?”蒙凡没听得大清楚。
童话笑着端出咖啡:“是邻居的,托我照顾两天。很可爱的猫是吧。”
“早知道你喜欢动物,我就到猫城给你买一只回来。”蒙凡把小猫放下,童话弄了一碗猫粮,小猫跑过来舔食,童话抚着小猫的尾巴说:“不用了,等以后吧。”
“童话。”
“嗯?”
“你想着离开大马是吗?”
童话抚着小猫,没有抬头,“这里挺好的。”
厨房里的水开了,童话跑进厨房冲咖啡,蒙凡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她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他走到放书的壁柜前,视线落在那本相册上,回忆起离开港城前她取相册的事。于是伸手拿下来,想要翻看。
谁知童话刚好端着咖啡出来,冷不丁叫了一声,“哎呀,等等,蒙凡,不要看呀!”她把咖啡急急放在桌上就要上来抢,但始终慢了一步,看着蒙凡已经翻开了厚厚的相册。更是看着他眼里掠过的一抹诧异神色。
她挠着头发,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蒙凡,嗯,你知道的,之前上学的时候我很崇拜你,那时候的女生,都会,所以……我就把你杂志上的相片剪下来,嗯,贴上……呵呵。”想着被蒙凡看到那些大头贴片,只觉得整个脸火烫火烫的烧了起来,悔不当初呀。
“……”蒙凡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我的,相片?”
“嗯?”童话轻轻皱眉。
“你确定?”蒙凡的眼神更古怪。
童话心里纳闷,有什么……不对?
蒙凡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然后把相册放回壁柜上,淡淡的,说:“天不早,你早点睡,明天工作室见。”
童话送着他出门,直到看着他走远了,她才回到屋子里。回想着蒙凡的神情,从壁柜上头拿下那本相册。拿在手里却迟迟没有翻开。
刚来大马的时候,因为得知爸爸被害的真相,和妈妈的惨死,她几次捧着相册都没有勇气翻开,害怕看到那些照片会崩溃。之后就放在壁柜上没有再动它。
她坐在床头,打开床头灯,捧着相册如同捧着一颗沉甸的心。当她缓缓翻开封壳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一震,狂涌的心酸如同暴雨海浪铺天盖地而来——
只见;曾经贴着蒙凡相片的地方,被另外一张相片取代。你能想象得出雷欧这样身份的人,悄悄跑到哪个商场,钻到大头贴跟前,摆着各种表情的情景吗?
住在隔壁的——怪大叔?(10)
只见曾经贴着蒙凡相片的地方,被另外一张相片取代。你能想象得出雷欧这样身份的人,悄悄跑到哪个商场,钻到大头贴跟前,摆着各种表情的情景吗?
也许你会笑翻当场,可是当她看着他的相片,紧紧的贴在她的大头贴旁边,撕掉了所有蒙凡的身影,将自己的照片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