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原本的结局是安排恶贯满盈的甄妃被皇帝赐毒酒了断,新的结局中她依旧逃不了一死,却是为了保护政变失败的吴将军而被乱箭射死,因而当天的妆看起来相当恐怖。不过她本人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死得越惨红得越快,这对一个无恶不作却又情深似海的角色来说绝对是最完美结局;相对而言,最终留在宫里辅佐太子登基并母仪天下的李皇后整个就缺少了点人味儿——写个剧捧谁不捧谁,其中还真是大有学问。
“你怎么样?!”秦空焦急地转身抱住她,她却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向后倒去。他赶紧跪在地上接住她——
她费力地望了望早已将他们重重包围的士兵,知道他也已经没有生路了,绝望的脸上立刻血泪纵横,快要睁不开的双眼里却烧灼着一种类似于幸福的光。
“没想到吧?最,最后……陪着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鲜血从她苍白的唇间汹涌而出,梗得她难以成言;眼底灼热的爱意和万千的不舍交相辉映,她艰难地伸出手,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一道眷恋的血痕,然后终于无力地滑落。
他没有台词,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抬起头,遥望那个端坐在皇帝身边的端庄女子,那个他愿意付出生命去追寻,却最终将亲眼看着他去死的人。
怀里的人发丝散乱,满脸血污,他低头轻轻擦拭;背后,万箭呼啸。
但看这一幕,没人能相信她不是女主角。
“OK!”导演下令。
“咳咳……咳……”
一听到指令她就无法控制地连声咳嗽,含了满口血浆还要说台词,不呛到的绝对是神人!可为了不废掉这条难得的长镜头,她只能硬生生憋着。
他很自然地帮她拍背顺气,又想找东西帮她擦拭,低头却发现自己一身金戈铁甲,自己都没反应来时,手指就已经上去了。
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眼神稍稍撞到便弹开。
尴尬。
可是既然碰都碰了,难道摸摸脸就撤?他沉默着用大拇指擦拭那些血迹,却擦不干净。
她却握住他的手腕停止了他的动作:“……谢谢。”
就是这样,现实和剧情永远偏差。他垂下眼皮,起身离开。
正当她尴尬地处理着满身的道具箭和满脸血浆时,一个锦衣华服,不容忽视的身影却忽然以逆光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眼前——
岑文佩
即使是再冷静的人此刻心头都不免要“咯噔”一下,她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佯装擦拭血迹来抚平情绪:“文佩姐。”
“杀青了,”她笑意融融:“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你表现得很好。”
真是毛骨悚然——虽然没什么必要愧疚,但当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可她不会傻到选择怜悯姿态,于是赶紧收敛心绪:“文佩姐过奖了,同你相比,我几乎尚未起步。”
“怎么会?”她笑盈盈:“已经走得相当远了。”
和这个女人过招真是连头皮都在发麻,幸好当下导演正好叫她,于是她恰好借故开溜。
一整天又是杀青宴又是记者会的,待到结束已是深夜。回程的车上她沉思许久,忽然不管不顾地一个电话将洪承宇自梦中叫醒——
“……这大半夜的,干嘛啊……”他声音含含糊糊,带着三分被扰了清梦的怨气。
“我那合同签的违约金是多少?”
“你?……不知道,没多少吧,和你签那都是走走过场你知道的……”
“明天我过来重新签约,你写个2500万的合同等着我。”
“吓?”他被吓得醒了大半:“2500万?你要干嘛?”
“会有人来找你谈,记住底线是2000万,低于这个数坚决不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都快疯了:“你别胡来啊!谁跟我谈都不卖!我要2000万干什么?”
“2000万也就刚够补你的缺。”她没好气地一语中的:“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岑文佩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所以她需要马培胜的庇护,二来……就算自己万一被斗得身败名裂,也至少不会连累他。
“你在搞什么啊任熙悦!?”他生气了:“我洪承宇再孬也不至于卖自己的妹妹吧!?”
“人往高处走,困在你那破公司里我迟早陪葬。”
“你……”
“给我条生路吧洪老板。”
“喂……”
“求你了,”她叹了口气:“哥。”
他鼻子一酸,要了亲命了,一个大男人居然会为了这声N年没听过的“哥”激动得几乎要飙泪!
一阵沉默。
“哪家?”
“……培胜。”
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中,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进这么大的公司当然值得高兴,可是一直在他的保护下行走的她,现在恐怕不得不独立了,一想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圈子……
“熙悦……你别怪我老生常谈啊……”他欲言又止:“这……差不多了就退了吧,娱乐圈不是个好地方,玩过也就可以了……”
“明天早上10点见。”她匆匆收线。
他说的她都明白,可那云遮雾绕的巅峰仿佛已经在眼前,她没有回头的勇气。
对于充满野心的她来说,唯有高高在上,才是至高奖赏。
第79章 【七十七】
那一天宾客云集名流熙攘,五星级会馆里极其铺张的排场让在座的每一位都看到了培胜对她的诚意。而一身C家高级定制白羽毛礼服的她此刻就像一只开屏的白孔雀,在万千艳羡神色中招摇过市,简直比出嫁更隆重。完美微笑如同妆容般毫无瑕疵地点缀着她的容颜,此刻却只是一件装饰物——
别人在圈里混了几年,就算本来在卖的,现在也该从良了;她倒好,凭着兄长的庇佑一直安安稳稳,迈入第四个年头时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真是晚节不保。
不就那么回事吗?想开了就没什么了。她一遍遍催眠着自己,至少她卖了个天文数字,和别人相比已经算是相当成功。
各位天王天后级的师兄师姐也纷纷前来站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岑文佩。看着气质优雅的她友好而亲切地在记者面前不遗余力地夸奖自己,任熙悦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舞步都记住了?”田慕文相当没有眼力见地在她正烦躁时飘来:“这可是一场很重要的show哦。”
她含糊地点点头,视线不觉飘远:他……今天没来吗?
“开什么玩笑!她这一签进来我还能有活路?”盛装出席却乏人问津的乔凌在角落里气到手脚颤抖:“咱们这仇还报得了吗?”
“急什么,”岑文佩淡定地抿着香槟,神色怡然:“需要你出马的时候,我自然会知会你的。”
任熙悦啊任熙悦,真正的好戏还没上演呢。她将视线放远,轻轻却牢牢地锁住那个正处于视线中心的窈窕身影——
签约仪式之前有一场华丽的舞蹈show,将由田慕文代表培胜用一支舞把她“娶”进来——这个安排其实很令人费解,因为培胜往日的一哥当属何永诚,而今时的人气之王又早已被秦空收入囊中,这种场合安排只是准一线的田慕文出马似乎不应该;她却对马培胜的占有欲了如指掌——不过他应该还不至于拿他开刀吧?谁都不会和摇钱树过不去吧?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接下来,一位神秘嘉宾将用一支深情的舞将我们今天的女主角迎进门,他是谁呢?让我们跟随聚光灯来找到他!”
一束追光华丽丽地打在了田慕文身上,热烈的掌声骤起,正当他露出招牌的杀人微笑准备迈开步子时,一个忽然从他身后步出的身影却在众目睽睽下,抢先一步,踏着追光从容走上舞台——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只听见周围一阵惊叫和更热情的掌声,稍稍清醒后他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秦空?!
掌声和欢呼声已经完全把他淹没,追光和镁光灯也追着秦空跑了,这使得田慕文完全没有了阻止的可能性,只能忿忿然地站在原地,双眼射出足以杀人的光来——
旧恨加新仇,很好,秦空,你等着。
耳畔响起熟悉的音乐,她眼色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迟迟没有动作。于是他直接上前一把揽住她,姿态相当自然地进入行云流水般的开场。
虽然满脑子的不解,但排练过N次的熟悉度还在,她在娴熟的舞蹈动作中贴近他,用的是只有彼此听得见的音量:“你疯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放远,又轻轻使力让她姿态婀娜地旋转回来,双唇紧紧贴靠在她耳侧:“专心点。”
她曲起膝盖,视觉上像是用腿轻轻勾挠着他的,却暗留了一公分距离,眼底暗藏挑衅:“你确定你会跳?”
他修长的手指实实在在地抚过她的大腿,然后一路往下,直到停留在脚踝处握牢,眉峰微耸:“放心,你们排练我可没少看。”
她向后60度大下腰,他则毫不生疏地以掌心托住她光裸的背把她带回来。她略带嘲弄的眼神于是对上他暗潮汹涌的双眸:“我还以为你的视线光用来杀人了。”
他有意无意地朝田慕文的方向瞥了眼,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要杀也不会杀他。”
“那杀谁?”她一把推开他,转身去做定点pose;他立刻从身后深情地圈住她——
“杀你。”
她转身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腕,两人的舞步开始了一场步步惊心的角力,进攻与防守交替,缠绵与激战并存,令人目不暇接的飞旋和碎步让观众和媒体全数屏息——这哪是跳舞?这根本就是一场微型哑剧啊!
眼花缭乱的交战忽然戛然而止,他紧紧握住她的腰肢,身体紧贴至没有一丝缝隙;而他们的睫毛、鼻尖、嘴唇间的距离,全都不会超过一公分。两人急促的呼吸互相交叠呼应,不知是因为舞步太过激烈,还是因为此刻如此的贴近。
她垂下眼,企图用专注的眼观鼻鼻观心来稳住自己;他却缓缓向她靠近,微微上扬的嘴角几乎快要碰到她的——
千钧一发之际灯光瞬暗,缠绵乐音陡然在激烈的收尾中平息,观众这才反应过来,鼎沸的人声再次席卷了整个会场。
“发一次疯就可以了,”她忽然脱力般滑落,脸颊顺势贴靠在他胸前,音调却冷得像冰:“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和回应,一刹那间灯光又亮起,他牵起她的手鞠躬谢幕,脸上堆满专业微笑。而这一幕又让镁光灯闪得彷如极昼,媒体们的啧啧称赞顿时成为了主旋律,淹没了人群中面皮抽搐的田慕文、咬牙切齿的乔凌,以及,神色冷漠的岑文佩。
******
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证明听见了她的话,总之,跳完舞后他真的不见了;虽然非常矛盾,她的视线却无法控制地开始了一场怅然若失的追寻。
“在找谁吗?”马培胜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微笑和煦,却莫名地让她觉得不舒服。
“没有。”她低头掩饰不安:“今天的一切,谢谢。”
“一句谢谢就够了?”他斯条慢理地从餐台上夹起一块牛排放进盘里,然后稳稳地在她身边坐下:“5000万,这可真是有史以来最贵的‘谢谢’了。”
“不能这样算吧,”她脸上泛出自信的光:“这是投资,你会看到回报。”
对于一个十足的商人来说,当然是越大笔的生意越受重视——他不拿出令自己心疼的金额来,又怎会卯足了劲捧她?关于这一点,她可是想得很透的。
可商人又怎么可能在没有拿到定金的情况下,就直接投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