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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某某那副可爱劲,靳子琦在十字路口停下车等红灯,转过身子,捏了捏那张滑嫩的苹果脸,沉吟了两秒,“别告诉你爸爸今天遇到***事知道吗?”
“可是我已经告诉粑粑了怎么办?”某某歪着脑袋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靳子琦一蹙眉:“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给宋其衍通风报信了?
不愿意让宋其衍知道,也不过是不想要多添不必要的麻烦,秦远,始终是宋其衍心头上的那点疙瘩,就像上次她说秦远他会一失神摔倒在浴室里。
“就在刚才啊!琦琦你倒车的时候,我给粑粑打了电话,告诉他某某回来了,顺便也告诉他,某某和琦琦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奶奶。”
靳子琦眸光一闪,立刻明白过来,必然是刚才她去倒车,某某拿着她的包站在路边等她时偷偷拿了她的手机给宋其衍打的电话!
这年头的孩子,要不要这么聪明?
靳子琦望着小大人样的某某,突然觉得头疼,以后有什么秘密,绝对不能当着某某说,指不定他转身就给她拿着大喇叭宣扬出去了。
某某不知道自己的亲亲琦琦正在心里谋算着以后怎么提防自己,他把下巴磕在靠垫上,垂头丧气地像个小老头叹了口气。
靳子琦奇怪地望着他,某某则坐回到后座上,甩动着两只小脚,耷拉着眉毛:“好奇怪哦,粑粑也说别让某某告诉琦琦他知道了老***事情!”
靳子琦顿时愣住了。
某某睁着大眼睛,“粑粑说,千万千万不能让琦琦知道他已经知道那个老奶奶说琦琦是她儿媳妇的事。”
这句话有些拗口,某某说得有些费劲,叙述得极慢,加上口齿依旧不是很清,靳子琦缓了很久才明白某某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某某说完后还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刚才听得晕了现在说得晕了!
靳子琦却低头笑了,她跟儿子招了招手:“某某,答应琦琦一件事好吗?”
某某立刻凑过来,贼头贼脑地,像只狡猾的小田鼠。
“别告诉爸爸你已经把他知道老奶奶说琦琦是她儿媳妇的话告诉琦琦了。”
说完后,靳子琦径直挂了档启动车子。
而某某小朋友还维持着探头的姿势,挠着自己的西瓜头,表示没听懂。
靳子琦看他一副呆呆的样子,笑:“小傻瓜蛋!”
把车子往路边停了停,靳子琦也回趴在靠垫上,“那换句话好了,某某,要是爸爸再问起来,你就帮琦琦带句话给爸爸。”
某某难得乖巧地点点头,憨憨地皱皱小悬鼻。
靳子琦说完那三个字,就笑着把车子开入了车流中,没注意后座的某某咧了咧嘴,掏出了自己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刚才忘记放回琦琦包里了。
粉嫩的小手指在屏幕上刷刷地滑了几下,然后把过大的平板手机搁到了耳朵边,在那边接通后就嚷道:“粑粑,琦琦说她爱你!”
靳子琦一个猝不及防,猛地踩住刹车,这个小傻瓜蛋!
她有让他这么说吗?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宋其衍再追究起来才说吗?
某某的小手指在屏幕上一点,轻松挂了电话,呵呵傻笑了两声:“粑粑说,他也爱你。”顿了下,发现自己被忽略了,忙补充一句:“不过粑粑也说,千万不能让琦琦知道他更爱某某!”
靳子琦对这个小坏蛋的鬼心思弄得哭笑不得,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宋其衍的原话——
我也爱你。别篡改台词知道吗,不然下次就不让你见小樱桃了!
某某偷偷瞄着靳子琦的表情,两根小食指对着戳,这应该没算篡改台词,他顶多,顶多加了一句而已嘛。
……
傍晚,宋其衍和靳子琦前往盛世豪庭,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及秦母的事。
好像料到了白家人会故意刁难,宋其衍并未按照宋之任交代的时间到达盛世豪庭,而是开车在市中心兜风,延缓了一个小时才前往酒店。
结果真如他所料,等他们走进包厢,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看来今晚白家人是铁了心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出一口“恶气”。
靳子琦跟宋其衍相视一笑,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反倒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不时微笑着交流一些饮食上的心得,看起来也是恩爱异常!
看在侍应生的眼里,自是觉得这包厢的主人果真大度,不就是吃个饭吗。那些客人还磨磨蹭蹭的,老半天了还没有来,真的很没礼数!
于是,经过侍应生之间的八卦传播,在这顿饭后,白家坐视了嚣张跋扈、应邀前往酒店吃饭总喜欢迟到好几小时的罪名。
之后也有不少人请白展鸣吃饭,白展鸣豪爽地答应,欣然前往,结果每次到最后都成了他这个客人等东道主老半天。
终于在某一日,在他等了对方两小时后,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面子,在走廊指着他的秘书大骂:“不是说好六点半吗,怎么都八点半来?啊?”
秘书心里委屈,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据实回答:“不是董事长您每次饭局都要迟到至少两个小时吗?所以对方才会刻意去迟了两小时配合你。”
“配合个屁!”白展鸣直接爆了粗口,“谁告诉你我吃饭喜欢迟到的,我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规矩还不懂吗?”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秘书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句。
“你说什么!”白展鸣不敢置信这个小小文秘敢教训自己。
秘书发现自己口误,忙解释:“是盛世豪庭的侍应生说的,她们说白董事长吃饭喜欢比寻常客人完几小时,这是她们太子爷偷偷告诉她们的秘密。”
太子爷?宋氏的太子爷,除了那个一身痞气的宋其衍还能有谁!
白展鸣转身一脚踹在走廊的墙壁上,皮鞋头过硬,下肢力气过大,那一脚过去的方向也过于准确,成功踹倒了摆放在傍边的陈涉台,哗啦一声碎了青花瓷瓶,那一晚,白展鸣不禁耗费不少精力时间还破了财,更落了个性格粗暴的恶名。
当然,这都是后话,白展鸣要是知道宋其衍眦睚必报的脾气竟然恶劣到如此程度,恐怕今夜也不会给他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下马威。
毕竟,最后活受罪的是他自己,恨得他咬牙切齿地想要骂娘!
……
晚上八点左右,白家人才走进包厢,来的是白展鸣夫妇还有白路仰。
作为这场联姻的女主角白桑桑,已经很多日子都不曾露面。
“白董事长,白夫人,白总,到了!”
宋其衍含笑地起身迎接,靳子琦亦紧随其后,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白展鸣轻哼一声算是应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白夫人则直接拎了包进去包厢内的洗手间,而白路仰则在手机响起后就原路折回出了包厢。
靳子琦看着跟前肆意散去的三人,没有一人正眼瞧他们夫妻一眼,不由扬了下黛眉,转头望向身侧的宋其衍,“你父亲倒是精明。”
知道今晚白家人必定要给脸色看,所以自己不来让儿子顶上过来受罪。
宋其衍笑得温暖宽厚,似乎并不介意被这般冷落,朝着恭敬地等候在一边的侍应生打了个响指,示意她可以上菜了。
整个包厢内,除了筷子偶尔碰到碗壁的声响便再无别的动静,沉默的空隙,靳子琦就侧头跟宋其衍交耳说几句悄悄话,脸上带着甜蜜愉悦的表情。
本来端着架子坐在那里的白展鸣,脸色更黑了,他一直等着宋其衍开口道歉,结果这小子倒好,跟他那老婆嘻嘻哈哈地当他们一家是隐形人是吧!
“啪!”白展鸣重重地把筷子搁到桌面上,吓得送菜的侍应生止步不前。
一时诡异地寂静下来的包厢内空气变得有些浮躁。
宋其衍挑了挑眉梢,倚着椅背,脸上神情不明,像是在笑,又有一些冷峻。
靳子琦的视线一一扫过桌前的众人,淡淡的微笑,像是浮在一层脸皮上,也搁了筷子,朝白展鸣看去:“白董事长,不知白小姐身体如何了?”
既然没人先打破沉默,那就只能由她来当这只被枪打的出头鸟了。
白展鸣斜了眼面带微笑的靳子琦,哼了一声:“反正死不了。”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啊!
靳子琦横了眼宋其衍,眼神示意他开口,宋其衍却不急不缓地举起他的高脚玻璃酒杯,晃了一下,那四溢的酒香红了众人的眼。
“白董事长,令千金除破坏了我那外甥的终生大事就打算不了了之了吗?”
宋其衍直白的问题让白家人面色一变。
白展鸣为宋其衍这颠倒黑白的一番说辞气得通红了脸,刚抬起手拍案而起,宋其衍却快他一步,含笑地说:“白董,您的职业是商人,可不是恶霸。”
“你什么意思?”白路仰一双冷眸直直地射向宋其衍。
宋其衍扫了他一眼:“在男女之事上吃亏的总是女人一方,白董当真以为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就非白小姐不娶了?别忘了,他可是宋之任的外孙。”
白展鸣精锐的眸子一眯,打量着宋其衍,宋其衍抿了一口红酒,“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血缘是分割不开的,他好歹是我的外甥,让他婚姻生活幸福安康的能力终归还是有的。”
宋其衍不露声色间显露的凛然气场让包厢内气氛凝重。
白展鸣自然也是听说过关于宋其衍的一些事,听说他小时候是被极致汽车公司董事长的二女儿收养的,在婚礼上他也亲眼见到过那位温莎夫人,还有一些在财经杂志上偶尔见过的生面孔,都是一些财不外露的富豪级人物。
宋氏的财力在本城甚至全国都排行在前,这也是他们白家为何最后会答应把女儿嫁给苏珩风的原因,人心贪婪,总想着步步高升,不知餍足。
“白小姐和我外甥的婚事,白董,一天一夜的时间考虑足够了吧?我希望在明晚这个时间点接到白董的电话,我父亲也急着开始两家的合作项目。”
宋其衍还是笑着,却笑得渗人,让人看了产生被算计的错觉。
白展鸣沉思地盯着宋其衍,最后问出一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如果我说我是种田的你信吗?”宋其衍半玩笑半认真地转动着酒杯。
白展鸣和白路仰听得却是面面相觑,眼中闪过的是某种不确定的亮光,如果他们没记错,福布斯榜单上有一位还真的是种田的……
难道……
白展鸣和白路仰心中骇然,说不震惊是假的。
父子俩不约而同地看向宋其衍,想要求证心中的猜测。
宋其衍却看都不曾再看他们一眼,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推,看着坐在旁边的靳子琦说:“靳子琦,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带我回家吧!”
最后一句话颇有撒娇意味,白家父子听得差点呕出一口血,对宋其衍鄙夷地上下看了几眼,就这德性真的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农业国王?
……
宋其衍跟靳子琦就在白家父子诡异的目光注视下退场。
白夫人看看神色难看的两父子又瞧瞧合上的包厢门,“小白,不道歉就让他走了?”来之前不是说好,要狠狠地羞辱一番这个臭小子的吗?
白展鸣瞧了眼一脸无知的太太,不耐地啧了一声:“商场上的事你懂什么!”
“但也不能让一个通身脾气的小子骑到我们白家头上,这传出去,以后我们白家还怎么在那些亲朋好友面前抬头?”白夫人不想就此罢休。
“你别给我整些有的没的出来。”白展鸣警告地瞪着她一眼:“他可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人,以后少给我招惹他跟他那老婆,那两只都不是善渣!”
白夫人撇撇嘴,心里嘀咕: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
白展鸣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