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究是做了亏心事的,白桑桑沉不住气,有些紧张地皱起眉心。
“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不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她的语气变得急促而不安,眼睛时刻提防着四周,随时准备在有人靠近时停止这个话题,她的惊慌和靳子琦的意兴阑珊形成鲜明对比。
靳子琦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张娇媚的脸上哪里还有血色,看来吓得不轻。
她一笑:“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也没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如果你一定要我就那件事发表什么观点,那我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白桑桑脸色倏变,但咀嚼消化了靳子琦话里的意思后,她才略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紧绷着神经,她可不会把靳子琦当做一个愚昧无知的女人!
指不定,一不留意,靳子琦就把这事捅出去了。
到时,不止是她,连白氏都要受到牵连,她爷爷和父亲绝不会放过她。
靳子琦将她的踌躇和担忧尽收眼底,过了半晌才说:“与其在这里担忧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倒不如好好约束自己的言行,也许看到的不止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白桑桑听了最后一句话立刻失了冷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规劝你约束好自己的言行。”
白桑桑摇了摇唇,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靳子琦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紧,顶多装作没看到今晚的事,像白桑桑这样要强的女人,要是把她逼急了,豁出去跟自己拼命可就不好了。
白桑桑静静地观察了靳子琦一会儿,看她眉目坦然,没有算计的意思,才慢慢放下心,但很快就困惑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帮你吗?”靳子琦挑起黛眉,尔后一笑:“我只是不想缠上麻烦。”
说完,不顾白桑桑震愕的表情,越过她径直上楼。
拐过缓步台,靳子琦才慢下步速,抬手拂过自己的小腹,低头看着那微微的突起,心中暗叹:她果然是个实际的女人,时刻谨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果是以往她也许还可以肆无忌惮,但如今怀了孕,很多事便要多层考虑,诸如面对心机颇重的白桑桑,她甚至连两人间的距离都算计着。
只要白桑桑一旦打破她的安全范围,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后退步。
走去某某的小房间,看了小家伙正抱着被子睡的香,靳子琦就没多打扰,悄悄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又有点饿了,便想下楼觅食。
路过自己和宋其衍的卧室的时候,看到隔壁青乔的房门打开,韩闵峥从里面出来,脸色红得不正常,正在整理自己的着装。
冷不防地被靳子琦撞见,韩闵峥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靳子琦却像是见了鬼似地盯着他的左脸,那里有一个鲜艳的火红唇印!
“你——”靳子琦有些语塞,但还是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他的脸颊,她的视线却越过他看向灯光昏暗的卧室,却没看到青乔出来。
韩闵峥只当靳子琦是不敢相信他会从里面出来,才会用手指指着自己。
当下,抱歉地一点头,带着左脸颊的那个唇印,一本正经地对靳子琦说道:“时间很晚了,少夫人早些休息,我先回医院了。”
他的仪态一如既往的优雅克制,但那个唇印却一下子让他从禁欲派进化为偷情派,换言之,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顾名思义,衣冠禽兽。
靳子琦甚至认为,是青乔估计整他的,他看不到这个唇印,青乔怎么可能看不到,可是她却没有提醒他,就让他顶着这个唇印出来了。
可怜韩闵峥还不自知,依然颇为虚伪地妄图塑造不近女色的冷漠形象。
估计等会儿下楼,难免会成为一干女佣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靳子琦抿着唇角忍笑,选择忽视他脸上那个唇印,看着他那冷静自持的面色,轻咳一声:“那你快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韩闵峥看了看手表,对她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他离开还不到一分钟,虞青乔就风姿摇曳地从里面出来,在门边摆出一个自认为性感的姿势,朝靳子琦抛出一记媚眼,火红的唇送出一个飞吻。
靳子琦望着她那犹如血盆大口的菱唇,可以肯定她绝对是故意的!
然而,虞青乔很快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推头丧气地捧住靳子琦的手臂,脑袋枕在她的肩头,无力地叹息:“表姐,我爸让我回法国去。”
靳子琦忽闪了下眼睛,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快过年了是该一家团圆。
她像哄某某一样摸了摸青乔的脑袋:“那过完年再回来啊!”
青乔放开她的手臂,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说完,在靳子琦还在琢磨她这句话里的无奈时,她就已经回到了卧室里,冲靳子琦摇摇手:“表姐,我先睡觉了啊,明天还要上班。”
靳子琦浅笑地应下:“好。”然后自己也下楼去找东西吃。
……
推开餐厅的门,刚踏进去一步靳子琦就后悔了,但想要收脚已经来不及。
本坐在餐桌前独自喝酒的苏珩风,听到开门声,挑着眼角望过来,就看到了握着门把站在门口进退维谷的靳子琦,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迟疑。
在她准备默默地退出去之前,苏珩风便已站起身:“你是来找吃的吗?”
他的话问得有些急,但也让她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
她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面色疏离地往里走,先去厨房看了一圈,交代厨师做些皮蛋瘦肉粥,又停留了会儿才出去。
苏珩风还是坐在原处,没有如她预料中那样避嫌地离开。
靳子琦脚下停滞了几秒,还是大义凛然地迈了出去,没有去餐桌边,而是去沙发上坐着,拿起摆在茶几上的杂志随意翻看起来。
即便知道一直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依然做到了岿然不动。
宋家的厨师据说是从六星级酒店挖角过来的,厨艺不言而喻,速度也是不言而喻,所幸靳子琦也是个慢性子,杂志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跟前多了一杯牛奶,抬头便看到女佣站在一边。
靳子琦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看了两秒,扑闪了下眼睫,才对女佣微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有睡觉前喝牛奶的习惯。”
几乎她的话音刚落,那头略显暗哑的低沉男声便响起:“我记得你喝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便盈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转眸看向那边盯着自己的苏珩风,轻摇头:“习惯是可以改的,十年前我就已经不喝了。”
说完,就端了牛奶旁边的开水轻抿一口,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杂志上。
苏珩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而跟女佣道:“给我也做份夜宵。”
女佣撤回了那杯牛奶,端着托盘退回厨房,一下子餐厅只剩下两人。
靳子琦自认为沉得住气,一页一页,缓慢地浏览着杂志。
他沉默着,静静地看垂着眼的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可是却又有些期待,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靳子琦没想到他会突然提问,顿了顿,但还是抬起了头。
水晶灯下,她象牙白的肌肤被镀上了一层璨然的光晕,目光却格外地平和,她像是做了一番思考,才点头:“很不错。”
这个答案很简单,听着就是应付,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
苏珩风望着她犹如提线木偶般一下一个表情,倾了下嘴角,象是轻笑,又像是嘲讽:“子琦,以前的你……藏得太深了。”
以前?靳子琦撇了下嘴角,缅怀过去其实是件令人惆怅的事情,尤其还是不怎么好的过去,更觉得是破坏一天好心情的开始。
厨房的门打开,女佣端着皮蛋瘦肉粥摆在了餐桌上,“少夫人,粥好了。”
靳子琦干脆也不看杂志了,摆回原位,起身走去餐桌边。
并没有刻意地回避,在粥前坐下,距离苏珩风不远也不近。
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靳子琦又朝女佣吩咐:“这粥煮得不错,你让师傅麻烦一下,再煮一碗,我想温着给少爷回来喝。”
“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苏珩风突兀地来了一句。
靳子琦舀粥的手一顿,随后便自然地舀起一勺喝下,才慢悠悠地接话。
“人都是善变的,不足为奇。”
他轻笑一声,赞同地点头:“是啊,世界在变,人也不得不变。”
靳子琦没再接话,假装没听到他这句哲理深奥的话,只是安静地管自己喝粥。
很快,一碗粥就见底,她在桌下的手摸了摸暖暖的胃,吃得差不多了,就搁下勺子,起身准备离开前,想要再去厨房嘱咐一声。
苏珩风看到她迫不及待要走的样子,眼底掠过莫名的难受。
“是不是从小到大,和我多呆一秒,你都觉得不能忍受?”
靳子琦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忌讳的问题,如今她和他的身份,岂是能相互质问这样暧昧不明的话题的?
她回头看他,淡淡地,“我看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子琦……”他却腾地站起来,逼近一步,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
靳子琦一惊,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去,抵上身后的餐桌,触动了桌上的瓷器,一阵清脆的响声。
“如果我们之间不曾有念昭,四年前我们是不是就结婚了,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平静地生活,然后有一个某某一样可爱的孩子,每天我们一起接送孩子放学,然后又一起去公司上班……”
苏珩风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难掩那晶亮的光芒,有期待也有后悔。
靳子琦撇开头,“你真的喝醉了。”说完就要和他擦肩而过。
他却蓦地伸手握住她的,仅仅沉默了一秒,幽深的眼眸浮出些许的无措和茫然,手心也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湿了她的肌肤。
她抬起眼睫,目光有些冷淡,迎视着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苏珩风一顿,但随即便给出了答案——
“靳氏的继承权,欣姨的情绪,还有……念昭的人生。”
他概括得可以说非常精确,只是,为什么没有她自己?有些事情固然是她想要的,只是,哪一个人的规划里没有自己?
她忽然间就认可了苏珩风曾说过的话,他们要是在一起的确太理智。
就像他所说的这些,他考虑到了利益,却不曾深入她的内心。
可见,他还是不够了解靳子琦。
她自嘲地笑了笑,轻轻地摇头,望着他:“我很自私,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
那些公司、情绪、人生,不过是她自私人生的附加品。
她曾经想要夺走父亲的公司,她想要看看在父亲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乔欣卉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她想要看乔欣卉被生活所迫时的疲倦,也想要看她父亲私生女一辈子翻不了身的阴暗人生……
但是,苏珩风不知道的是,这些都必须是在她幸福的前提下。
如果她的内心一片愁苦,即便是看到父亲的公司化为乌有、父亲情人的情绪让她左右、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人生被她影响,这些也都没有了意义。
那样子,她只会终日活在算计和阴谋里,迟早有一天会被生活所累倒下。
其实,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女人渴望的。
苏珩风拧着眉头看她淡然的脸色,听着她那句“考虑自己”,眉间的褶皱越来越紧,心也揪得越来越让他喘不过气,她说她先考虑的是自己。
所以,她想要的是——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