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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眼中布满血丝,他抬起头,从进屋开始,第一次,正眼看向靳子琦,方晴云殷切希冀的眼神他仿若未闻,只是紧紧地注视着靳子琦。
他看到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绳子隔断后血腥的一幕。
秦远不由地苦笑,她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他也许会选择救她?
想到十年后,她恢复记忆后,每一次见面的冷漠相对,每一次的出口伤人,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至于他,早已不在她的心里。
秦远望着靳子琦凸起的肚子,这里面怀着的也是其他男人的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流掉,不知道宋其衍会是什么反应?
忽然就想起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十八岁的靳子琦跑来找他,独自一人站在火车站等她,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雪地里站成了一个雪人。
那个时候,她的睫毛扑闪,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秦远,我们私奔吧!”
“秦远,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会比他长得好看!”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她的行李带她回家,她在路边指着一个男婴叫道。
她信誓旦旦的得意笑容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当年的那份纯真……
……
“三……”
歹徒老大激动地提高了音量,一双眼睛里是嗜血的兴奋,俗称为变态。
只是他的手刚挥下,楼房的大门就从外“哐当”一声翻倒在地上。
包括老大在内的歹徒都错愕地张大嘴,没明白过来地看着门口--
灰尘滚滚地飞扬在空气里,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大开的门口呼呼刮进来。
靳子琦心跳一滞,蓦地抬头看向门口,只是还未等她的视线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一紧然后又是一松--
靳子琦和方晴云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密封的胶布遮掩了一声声惊慌的惊呼。
强劲的风刮在脸颊上,有些刺疼,靳子琦唇瓣惨白,咬着牙,死死抱着肚子。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能保住宝宝,能保住宝宝就好!
……
看到绳子断裂的瞬间,秦远脖间的青筋暴起,他蓦然冲向那个女人。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双脚也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眼角忽然瞄到了另一道急冲进来的身影。
……
时间似乎停滞在了那一刻,靳子琦紧紧地闭着双眼,护着肚子的青白双手捏得衣衫褶皱不已,整个人就像是经历了炼狱般的煎熬。
耳膜嗡嗡作响,冷汗浸湿了衣襟,死灰复燃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
--其衍来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靳子琦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沾着水汽,她不敢睁开眼,只是用手紧紧地抱住宋其衍的脖子,就像是飘荡在海里的浮萍找到了自己的港湾。
就像是一部反转剧,故事的最后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砰--”
方晴云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激起浓重的灰尘。
一声沉重的痛呼被胶布吞没,她的下腹传来阵阵剧痛,甚至能感受到有暖暖的血流从她的双腿之间溢出,染红了裙子,染红了地面。
凌乱的长发因为湿汗而贴在脸颊上,她姿势畸形地跪趴在地上,手臂因为脱臼而失去了知觉,但她还是仰起头,模糊的视线找寻着那个男人。
“以后每一天的清晨,我都想喝上你为我煮的牛奶,晴云,嫁给我好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晴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曾几何时的诺言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却也残忍地讽刺着眼前这一幕。
身体再痛却也及不上心爱的人在你胸口狠狠地捅进一刀。
方晴云倒在地上,下身被鲜血染红,她死死地盯着立在距离靳子琦不足一米远的秦远,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滚出,她却忍不住地想大笑。
“如果它的出生不过是你用来束缚我的工具,那趁现在,打掉它,它已经不可能有父亲,既然母亲也不能好好地爱护它,倒不如别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孩子真的掉了,是不是刚好合了他的心意?
她的母亲在前几天打电话给她,劝她回B城去--
“既然秦远都这样了,你又何必要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这些年,他对你的好根本及不上你对他的一半!”
哪里是及不上一半,根本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不管他对她怎么绝情,她还是爱他,无法克制地爱他,只要他对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眼神说一句体贴的话,她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
她用十年来换秦远的感动,到头来却连孩子都没保住。
她妈妈说她傻,她知道自己是傻,傻到直到这一刻还想为他开脱。
也许是他因为紧张,一不小心跑错了方向,所以才没接住她……
方晴云脸色惨白地凝视着秦远的背影,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
“小琦,有没有受伤?”
宋其衍撕下靳子琦嘴上的胶布和手上的绳子,就忙着检查她全身。
“疼不疼?手腕上都有淤青了,早知道就让邹向带点药膏上来!”
宋其衍像是捧着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护着大肚子的老婆,浑然忘了此刻自己也是身陷了匪窝,他的目中无人也博得了歹徒老大的深深不满。
而靳子琦,行动一恢复自然,就扑到旁边干呕起来。
身旁浓烈的血腥味让她犯起了一阵阵的恶心,但因为这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只有胆汁和胃液。
宋其衍一面轻拍靳子琦的背,一面环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可以喝的水。当即,冲站在边上一愣一愣地看着他们夫妻的歹徒问道:“你们这没矿泉水吗?”
“矿泉水啊,有的,你等会儿,我帮你去拿。”
也许是为宋其衍那强势的气场震到,那歹徒傻呵呵地转身就要去拿水。
那老大看了直憋屈,朝那拿水的歹徒一声怒吼:“**!到底谁是你大哥?老子都还没使唤你呢,你倒是临阵倒戈得快,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下一秒,宋其衍的脑袋抵上了枪口,“你谁啊,到这里来充大爷!”
宋其衍抬手握住了枪支,那歹徒一怔,连靳子琦也吓了一跳。
“其衍……”
宋其衍却将枪口朝边上微微挪了挪,镇定地开口:“你不是要十亿吗?”
“是你,宋总?”老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宋其衍微翘嘴角:“是呀,专程来给你送那十亿来的。”
岂料,宋其衍话音刚落,那老大却脸色大变,一把枪直指向秦远。
“妈的!老子不是说不允许报警、带其他人来吗?你竟然敢耍我!”
秦远拧起眉头,淡淡地申辩:“我确实没通知他一块儿过来。”
老大面色狰狞,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你真把我当傻子吗!你没带他来?你没带他来,那他怎么找到这里的?既然你言而无信,就别怪我了!”
只是,老大刚扣动扳机,宋其衍优哉游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他是没带我过来,他甚至还想独揽功劳,瞒着我把我老婆救出去还当一回英雄,不过呢,关心则乱,他可能没注意我一直跟在他后面。”
这下,就连秦远也看向宋其衍,眼中有诧异:“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那你以为你值得我百分百信任你吗,秦远?”
宋其衍嘴角噙着笑,对上秦远讳莫如深的双眸,笑得越加明显。
一直被当做布景的歹徒老大,抑制不住被一而再忽略的愤怒,又将枪口对准宋其衍,吼道:“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先毙,了,你……”
最后三个字,歹徒老大越说越慢,直到后来彻底噤了声。
因为,他瞪大的眼眸中,是宋其衍举起定时炸弹遥控器的映像。
但很快,老大就淡定下来,嗤笑地望着宋其衍手里的遥控器。
“骗谁呢!你真当老子没见过世面,拿这种道具来吓唬老子,老子告诉你,老子是被吓大的,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懵住老子!”
就在这时,又有一把乌黑噌亮的抢指着歹徒老大的脑瓜,秦远笑了笑:“那我这把呢?要不要试试,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一时间,楼房里乱成一团,歹徒们都拿着枪或是刀棍围过来。
靳子琦不由地抓紧了宋其衍胸前的衣服。
宋其衍却看着老大,笑了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比秦远晚来一步?”
--因为趁着你们交谈的时间,我就偷偷在外面埋了炸弹!
宋其衍的潜台词让一干歹徒面面相觑,无不开始惶恐地左顾右盼。
即使是亡命天涯的匪徒,也是珍惜自己的性命的,除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可是现在,这不是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吗?
只要他们放了这两个女人,就什么事儿也没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老大,你看……”立刻就有歹徒想要劝导自家老大。
那老大也在那里犹豫,一边,宋其衍拿着随时可能引爆的遥控器,一边,秦远正拿枪指着自己,这笔生意,怎么看怎么都不成了。
虽然没杀成这位宋夫人,但那三十亿也到手了不是?
尽管没有完成雇主的任务,大不了回去双倍赔偿,也还剩一大笔钱不是!
总比一枪被击毙在这里、弄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来得好。
歹徒老大纠结了一会儿,咬着牙,抬头刚想求和,那边突然一声巨响。
“砰--”
然后,站在窗口的一名歹徒应声倒下,眉心是一个血窟窿!
怎么回事?!
不但歹徒们心慌意乱地四下张望,就连宋其衍也皱起眉头,朝着窗外望去。
没道理的,明明说好了,和谈不成再动手。
况且,警方还没围到这个半山上来,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开枪?
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紧接着,又是一名靠窗的歹徒被一枪毙命,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是谁?是谁在那里,***,有种就给我出来面对面打!”
歹徒老大也被弄得心惶惶,拿着枪胡乱指着。
可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过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声响。
那个隐匿在暗处的狙击手,一下子没有了动作。
歹徒老大满头大汗,龇牙咧嘴地看向宋其衍:“是不是你?”
宋其衍拧着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虽这么说,他却下意识地挡住了靳子琦,让她不至于暴露在歹徒的枪口下。
靳子琦发现了宋其衍的意图,不由地揪紧了一颗心。
任谁都嗅出现在气氛的不对劲。
歹徒老大找不着人,又见自家的兄弟死了,逐渐失了理智。
“好哇,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块儿死好了!老子贱命一条,能杀几个亿万富翁,老子还赚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砰--”枪声骤然在屋子里响起。
靳子琦惶然地睁大眼,却看到那个歹徒老大的手枪口被正对着天花板。
而秦远,正死死地扣着歹徒老大的手。
如果没有秦远,刚才那一枪很有可能正对着宋其衍或是她!
歹徒老大怔怔地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秦远,冲背后蠢蠢欲动的手下大吼一声:“我靠,都这样了,还不上来帮忙!”
其他歹徒蜂拥而上。
眼看秦远双手难敌四拳,宋其衍把遥控器塞到靳子琦手里:“拿着它,保护好自己!”然后冲过去打翻了一个要从后偷袭秦远的歹徒。
靳子琦脸色微微发白,捏着引爆遥控器,不小心发现遥控器的后面还贴着商场的商标,上面竟然还标了价格:¥89。52。
靳子琦看着玩具遥控器:“……”
所以宋其衍是真的单枪匹马就跟过来了?
靳子琦担忧地望着跟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