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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自然知道方晴云指的计划是什么,只是牵扯了简,靳子琦心里一沉,转头看向简,目光充满了探究和质疑。爱殢殩獍
可是,简一派淡定从容,斜了眼旁边疯癫的方晴云,眼底有愕然,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转头:“秦太太,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不要跟我假惺惺的,就是你的怂恿,我才会绑架靳子琦的!”
简皱紧眉头,一脸的受伤:“秦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意关心你,你却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往我头上戴,是不是太寒人心了?”
方晴云咬着牙关,红了眼:“那天要不是你在殡仪馆外面叫住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没了!”
说到后来,方晴云又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一手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孩子没了?”简摘下墨镜,望着方晴云的肚子,眉眼间是错愕的讶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怎么会有警察在这里?”
方晴云看着简那无辜的样子,恨不得上前撕裂她虚伪的面具。
“你还要跟我装吗?那晚,你说靳子琦抢了你的男人,她又害得我跟秦远夫妻分离,这样的女人怎么还配得到幸福?你说,要是世界上没有靳子琦这个人该多好,那样,我们两个都可以得到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
简眸光一凛然,低着嗓音道:“秦太太,即使这句话是我说的,那又能代表什么?难道你失恋了还不能抱怨一下?如果你觉得我这番话就是在指使你绑架靳小姐,未免是无稽之谈,不觉得好笑吗?”
如果说是以前的方晴云,或许她说出这样指控简的言语,怎么说警方都该邀请简前往警局喝杯茶,但问题是这话是如今的方晴云说得!
方晴云自从落胎后外加被秦远一打击,这些日子精神萎靡,偶尔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说话也颠三倒四,半夜里嚎啕大哭,白天又嘻嘻哈哈,整一精神病患者的情况,这些刑警看守着她,也知道她离疯掉不远了。
所以,当听到方晴云指着路边一个摩登女郎说对方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时,两名刑警也只是面面相觑,随即便把这话抛到了脑后。
“你们不相信我?”
方晴云看到刑警不以为然的神态,脸色刷地一下变白。
最后成功绑架靳子琦的那帮歹徒真的不是她派去的,但目前的形势是,那帮歹徒中的幸存者却口供一致地说是一个叫方晴云的女人暗中跟他们接头,让他们做掉靳子琦,只是他们中途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捞一笔再灭口。
这样的供词对方晴云而来,犹如一场无妄之灾!
绑架和杀人,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判起刑来也不可同日而语。
当得知所有歹徒都说她是幕后主凶的时候,方家夫妇也是两腿一软,纷纷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女儿被警方带走。
方晴云还在做顽固挣扎,尖叫:“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唆使他们干的!我是被人陷害,你们不能这样污蔑我,你们应该去抓她,放开我,放开我!”
但刑警将她控制得死死的,“是不是污蔑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因为方晴云这么一闹,走廊两旁的病房门纷纷打开,不少病人和家属亦或医生护士都看出来,而方家夫妇也急急地赶过来。
“晴云,晴云,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母看着被刑警制服住又疯癫了的方晴云,湿了眼眶,想上前却被方教授拦住:“你过去做什么?没看到她现在这样吗?”
靳子琦看到方家夫妇,几天之间,似乎已经老了十几岁,儒雅的方教授都佝偻了身子,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指甲划起的血痕。
“可是,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她现在这样子,我看着心疼!”
方母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发现周遭那些指指点点,默默地流泪。
而简则担忧地望着方晴云:“秦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方晴云一张脸惨白,嘴唇嗫喏,两眼混沌,瞧见方母立刻就指着方母大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人害我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方母看着女儿这般疯疯癫癫,哭得差点昏厥过去:“我到底造的什么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的孩子?她还这么年轻……”
简走过去,安抚着方母的背:“伯母,秦太太会没事的,你不要多想。”
“你是?”方教授觉得简面生,女儿似乎也没这么个朋友。
“您好,我叫简,跟秦太太也算是有几面之缘,一直觉得秦太太是个值得交的大家闺秀,但因为工作繁忙,所以一直没深入来往过,没想到今天……”
简说着露出难过的神色,望了眼方晴云:“秦太太会说出那些话,也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伯母,你别往心里去,秦太太不是有意的。”
那边,方晴云一看到简去勾搭自己的父母,直发狂,啊啊地大叫,想要挣开刑警的控制,冲向简:“是她陷害我的,一定是她陷害我的!”
方家夫妇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变了,“晴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事的,伯父!”简急忙说道,虽然脸色不太好:“你不要再责备秦太太了,她现在这样,我看了很痛心,我相信,她要是清醒的话一定不会说这话的。”
方母看着方晴云疯狂的样子,眼底浮动着失望,转头,望着善解人意的简,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晴云这样,你多担待着点。”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伯母,你看开点才是,秦太太会好起来的。”
方教授搂着妻子,拍拍妻子的肩:“简小姐说得对,想开点吧,晴云现在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倒不如就让警方先带她回去冷静冷静。”
方晴云听到自己父亲不管自己了,脸上惶恐、害怕和失望一一闪过,然而看向简的目光更为阴毒仇恨,嘴唇也被咬破出血。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连我爸妈都想蒙骗,你会有报应的!”
方晴云只觉得眼前一道身影晃过,然后她的左脸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啪--”
“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自己做了错事,竟没有承认的勇气?方晴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方家列祖列宗在地下有知也以你为耻!”
方晴云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方教授:“爸,你相信她的话?”
方教授恨铁不成钢地转过身,对警方说:“带她走吧,省得丢人现眼!”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吗,爸--”
方晴云被两位刑警连拉带拖地带走,痛心的嘶吼声回荡在廊间久久不散去。
“老婆,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晴云她……她……”方教授满眼哀戚,拥住捂着嘴痛哭的妻子,“她已经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方母点点头,但眼泪还是不断溢出:“她现在变成这么丧心病狂的样子,我也有责任,我不是个好母亲,呜呜……”
“伯父伯母……”简站在一边,看着伤心的夫妻俩,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教授扶着妻子,歉意地跟简颔首:“今天不好意思了,简小姐,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责备。”
“伯父,千万别这么说!”
简担心地看看方母:“您还是快带伯母回去休息吧!”
方教授叹了口气,跟简道了别,就带着妻子回病房去整理东西。
直到方家夫妇走远,简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就看到望着自己的靳子琦。
简一双妙目微转,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良久,露出一个略显得诧异的微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靳子琦也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东西,只是在想方晴云说得那番话。”
“靳小姐不会以为真的是我撺掇秦太太绑架你的?”
靳子琦并不吃简故作吃惊这一套,“有没有撺掇简小姐心里不是更清楚?”
“靳小姐即便不怎么喜欢我,也不该说些无中生有的话!”
简突然冷冷地拧了拧秀眉,表情严肃,好似真的受了冤枉一般。
“我知道我对其衍的感情让你有所误会,但我还不至于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情来,靳小姐还是慎言,作为宋氏的董事长夫人,一言一行都对整个企业起着标榜作用,我可以不计较,但不表示媒体也可以纵容靳小姐的行为!”
望着简那义正词严的模样,靳子琦不得不感叹此女子心机之重,即便是做了恶事,也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是通过言语激将旁人起到怂恿作用,事后却又让人找不到任何的把柄。
就像现在,她一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话也说得正气凛然,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难怪连方教授也会被她蒙蔽。
因为想要骗过他人,就必须先骗过自己,简显然做到了这点!
方晴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却还是被简玩弄于鼓掌之间,被她卖了却还要强行为她数钱,这个女人有多恐怖已经不言而喻。
靳子琦莞尔:“我有没有胡言乱语,简小姐和我彼此都心如明镜。”
“我心里当然清楚,所以还请靳小姐也规范自己的言行,不要给人背后诟病你的机会,一个人想要博得他人的尊重,首先得自重。”
简微扬下颌,仪态骄傲地振振有词,脸上毫无躲闪异样之色。
“这句话,我同样要还给简小姐。”
不同于简的强势,靳子琦一直都温婉地笑着,然而一双清澈而平静的双眼,似乎能看穿人的灵魂般盯着简,让简逐渐不自在起来。
靳子琦话说得很慢:“不过,我还是要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简冷冷一笑,声音中带着凛冽寒意,“看来我今天来这里是个错误,不但要忍受秦太太无妄的指控,还要被靳小姐指着鼻子这样训话。我会记住靳小姐的话,以后和靳小姐划清界限,尽量不跟靳小姐扯上任何关系!”
然后呢?如果下一次她再出事,单凭现在这句话,简就能相安无事脱身。
果然是好心机,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都经过了千万次的算计!
靳子琦也不再跟她废话,她既然敢那么害方晴云,又怎么会轻易承认?
“同为母亲,对简小姐,我还是想奉劝一句,即使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孩子积点阴德,我上次见过简小姐的女儿,很可爱。”
靳子琦说完,不顾简骤然变色的脸,转身,就朝宋其衍的病房而去。
简死死地瞪着靳子琦的背影,双手指甲嵌进掌心,扣出了血丝。
“经理,你还好吗?”助理不安地问了一句。
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会不好?还是你希望我心里不痛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慌张地低头,不敢再多嘴。
简冷哼一声,扭头看着走远的靳子琦,嘴角讥嘲地勾起,然而回身离开。
……
靳子琦回到病房,宋其衍正倚在床边看合同。
听到开门声,宋其衍掀了掀眼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靳子琦在床边坐下,脸上,跟简斡旋时的浅笑已经消散,她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宋其衍,犹豫了下,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绑架跟简有关系。”
宋其衍手上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靳子琦,发现她的表情不似开玩笑。
“她承认了?”
靳子琦摇头,便将跟简的对话告诉了宋其衍。
宋其衍沉吟了会儿,探身,拥住她,安慰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你一个大好女青年跟她一个不要脸的较什么劲,如果她真的那么好对付,当年,她就不会把自己的堂妹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