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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脸上露出一个浅显的笑容,“哦,刚才来之前,宋其衍饿了从家里拿的,吃了一半要开车就让我先藏着。”
尹沥嘴角猛抽,脸色也瞬间千变万化,捂着嘴背过身想把饼干抠出来。
靳子琦一挑黛眉,举着酒杯喝了口香槟,暗道:活该!
……
宋其衍从尹沥走进会场就注意到了。
尤其在尹沥走去靳子琦的身边,一双眼更是无法再挪开。
看到角落里的那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密交谈,还端水送茶替他擦衣服。
最后,竟然还给喂饼干!
宋其衍握着酒杯的手狠狠地收紧,一种叫做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到底是谁在这种场合把饼干这种没格调的东西摆在那里?是谁?!
本还在和宋其衍聊天的几位长者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
不止一双眼睛不知道瞟到哪里去了,连身上都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就算不想跟他们这群老家伙聊天,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激愤吧?
倒是袁老顺着宋其衍的目光转头,就看到正站在那里的靳子琦,慢慢地啜饮杯中的香槟,而她的身边站着的可不是尹家的小子?!
袁老拍拍身边不解的世交,哈哈笑了两声:“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打扰他们年轻人交流了,走,我们去休息室好好聚聚。”
一直密切关注着角落里那两人的某人立刻转过头来,换上一脸谦逊的笑,送别了几位长者一回身,脸上哪还有笑意。
将手里的酒杯往侍者端盘上一放,毫不理会走上前跟自己打招呼的男子,脸色一甩,直直地朝着角落里的靳子琦走去。
“这种饼干网上很多的,改天我把地址发给你吧。”
角落处,靳子琦正好心地一再提醒尹沥吞了宋其衍吃剩的饼干。
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一转身,就看到宋其衍一声不吭地站在自己身后。
冷不防地一个大活人映入眼帘,靳子琦有些被吓到,手里的香槟一晃。
即便是化着淡妆的脸也有霎那的苍白。
“怎么不出声?”靳子琦一手按在激烈跳动的心脏位置,抱怨了一句:“下次不要再这样子了,会吓到人的。”
宋其衍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眼睛扫向还是一脸菜色的尹沥,“你不为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吗?小琦。”
“呃……”靳子琦一拧眉,但还是这么做了,“这位是……”
“她的竹马……”尹沥一改难看的脸色,笑容可掬地对宋其衍伸出手去,“之一,很高兴认识你,宋其衍先生。”
宋其衍的嘴角也弯出一个大方的笑:“谢谢你以前对子琦的照顾。”
握住了他的手。
“不必客气,这些年也蛮甜蜜的。”尹沥似笑非笑地回答。
“那我更要好好谢谢你了,给我的妻子如此难忘的童年回忆。”
“好说好说。”
靳子琦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不撒开的手,知道他们正在暗暗较劲。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假笑,说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的心里不免觉得好笑,男人就是这样,在雄性面前总是战斗力十足。
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反正是尹沥先松了手。
他撇撇嘴角,拿起一杯酒无所谓地扬扬,看向靳子琦:“真不知道你是嫁了个老公还是新养了个巨婴?”说完转身就离开。
宋其衍却往前一步,堵住靳子琦转身的方向,不依不饶地追问:“你怎么喂他吃饼干?你们之间经常这样子吗?你怎么不喂我吃饼干?”
靳子琦被他一连几个问题问得有些烦,索性转过脸看着他直接说开:“我拿你吃剩的饼干堵他那张嘴,你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让他把吃剩的饼干邮给我,晚上我再喂你吃要不要?”
宋其衍的脸色变了变,满眼的嫌弃,手也很快地从她腰际撤下来。
接着转身立刻离开,迎上别的谈话者,并很快加入了他们。
靳子琦无奈地叹息,真被尹沥那张贱嘴说着了,她养了一个巨型婴儿!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那道温润的男声,全场的水晶灯倏然熄灭,五彩的舞台灯光开始转动着照亮宴会厅中央。
靳子琦回过神,便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穿着黑色西装的俊秀男子,正是昨天幼稚园里跟她搭话后来被宋其衍一再算计的袁戈。
袁戈?姓袁?难道是……
靳子琦垂头浅浅地笑了笑。
袁戈发觉了她的笑,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明白,眼底盈上笑意:“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前几天刚回国不太了解本城圈子,今天是我大侄女的生日,父亲让我来跳第一支舞开场,小姐,能不能赏个脸?”
说着,一只骨节分明、还算白皙的大手就摊到了靳子琦的面前。
一双看似深情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和宋其衍的关系吗?
靳子琦眉头一蹙,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口拒绝,才动了动唇瓣,身后便响起宋其衍冷森肃然的声音:“不好意思,她今晚是我的女伴。”
跟人聊天的宋其衍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冷眼看着袁戈伸出的那只手。
而袁戈在看到靳子琦身后的宋其衍时扯了扯嘴角,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后背,那里还贴着伤膏,这家伙下手够重的。
宋其衍不再给袁戈说动靳子琦的机会,兀自牵起靳子琦的手,只是还没来得及提步走开,全场的水晶灯又被倏然开启。
靳子琦站立的方向背对着宴厅大门口,而宋其衍却是面对着,几乎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门口处突然出现的那道颀长的白色身影。
秦远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剪裁的白色西装,领口的扣子敞开,随性却雅致,他的身材修长,灯光在眸底撒下点点星光,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萦绕在唇角。
宋其衍的眉头一皱,看到袁老朝着秦远走去,和他微笑地寒暄,然后,袁老的目光轻轻地转向这边,连带着他的目光也一并转了过来。
靳子琦诧异于宋其衍凝重的脸色,看他一直盯着门口,刚想回头看去,宋其衍却蓦地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靳子琦的眸色一闪,怔怔地忘了反应,宋其衍拧着眉宇,离开她的嘴唇,略略错开脸,在她的耳边低声轻喃:“靳子琦,别回头。
【018】两千万,摘下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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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微微地怔愣,却是听话地真没回过头去看。爱萋'
她抬起的手轻碰他的胳臂,错愕地问:“怎么啦?”
宋其衍却煞有其事地勾起嘴角笑笑,摩挲着她颊边遗落的一缕碎发。
他笑得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想跟你跳舞,靳子琦。”
宴厅内的灯光再次逐一熄灭,唯有浪漫的音乐响起来。
靳子琦的眼神一忽闪,抿着唇角,将手放进了宋其衍的掌心。
宋其衍紧紧地握住她的纤手,视线越过靳子琦,看向门口的秦远。
两个人遥遥相隔地颔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在秦远把目光投向他跟前的靳子琦时,宋其衍就拉起靳子琦的手步入了舞池。
变幻莫测的五彩灯光也暂时让靳子琦的脸隐于阴暗之下。
“秦总今晚能来,对我这个老头子来说,惊大于喜啊!”
宴厅门口,袁老望着身边的秦远笑得合不拢嘴,以秦远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能来参加他孙女的生日宴,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秦远微翘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袁老严重了。”
说完这句寒暄,秦远便又将目光投向舞池里。
当寻找到那抹被宋其衍搂在怀中的紫色纤影时,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起。
视线凝固在这对相拥而舞的男女身上,再也挪动不开。
从他一脚踏进宴厅就注意到了这个穿着紫色晚礼裙的背影。
就像是视觉神经受到了重力的牵引,不受控制地便追逐了她的踪迹。
那纤窕的身姿,长发娉婷的模样,正如前日在宋氏大楼的电梯中惊鸿一瞥的背影,莫名地熟悉感侵袭了他的大脑。
而站在她面前的宋其衍更是彻底激发了他心底的疑惑。
难道她就是宋其衍的未婚妻?
想要上前借着打招呼的名义看清她的脸,却被迎面而来的袁老拦住。
寒暄问候间眼睛却遗落在了那道紫影身上。
“那是宋家的小子,你们还没打过照面吧?”袁老的声音在旁再次响起。
秦远略略收回了视线,“不,我们算是旧相识了,大学时候的同学。”
袁老一脸恍然大悟,呵呵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交际圈广啊,可不像我们这些老头整天呆在家里喂喂鸟养养鱼打发时间。”
秦远回之一笑,侧目便瞧见宋其衍已经拉着那道紫影步入舞池。
舞池中男女影影绰绰,却是怎么也望不见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宴厅中央,各色晚礼裙就像是争奇斗艳的彩蝶,翩翩起舞。
秦远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目光专注地追随着那道随时可能淹没的紫影。
一脸的若有所思,仿佛一座深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的挺拔雕塑。
她纤长骨感的身躯就像是一架上古的古筝,仿佛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流淌出一段山水,宁静,优雅,恬然,却带着一种视觉暴力。
秦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那紫色的裙裾和火红的地毯形影成一种无法言语的原始生机和诱惑。
他的眼睛稍稍偏开,看到的是挽着她腰肢的宋其衍——
此刻,他就是那个抚琴的人。
她的身体在宋其衍的手中,成了一朵绽放的紫罗兰花。
奔放而高贵,然而他看着看着便生出了她仿若要消逝般的哀伤,握着酒杯柄的手一顿,晃动了里面金黄色的液体。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的疼痛,一如埋藏在记忆深处那般,却又透着陌生。
——十年,过去了十年,时间果然是样好东西,足以治愈人最痛的伤口。
秦远自嘲地弯起嘴角,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任由冰凉的液体灼烧着自己的咽喉,流入自己的血液,渗透了骨髓。
……
靳子琦被宋其衍一个趔趄就拖进了舞池。
此刻,他正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另一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际。
旋转的霓光灯下,他低头俯视着她的眼神异常的温柔,却又带着置气的霸道。
随着舞曲的节奏变化,他一手握住她轻盈的腰,做了第一个旋转。
彼此的身线若有似无地轻贴,靳子琦仰头望着他平静的双眸:“你有心事?”
“没有,只是觉得生日宴有些无聊。”宋其衍轻微地挑眉淡笑。
他们的步伐出奇的和谐,仿佛之前便已经练习过无数次。
你退我进,一个侧步,一个转身,西装下摆似要随着裙裾翩翩而动。
“小琦……”他的一声轻唤淹没在交响舞曲里,她却像是听到了抬起头。
宋其衍轻轻地把她拉近,贴上自己的胸膛,放缓了舞步,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布他完全拥有了怀里这个女人的占有权。
“什么?”她低喃一句,眼神透着淡淡的好奇望着他。
宋其衍低下头,幽深地凝视着她,沉默却忽然降临在彼此间。
只是他们的舞步却依然和谐,像是一首默叹的诗,和着谁都不知道的节奏。
在音乐快结束的时候,宋其衍却蓦地停下了脚步,靳子琦趔趄地往前,一脚踩到了他的鞋子上,而因此羞愧地脸红。
“对不起……”靳子琦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头,“你没事吧?”
靳子琦看宋其衍没有声响,以为踩伤了,脸上有些担忧:“我们先下去吧。”
顾不上舞曲还未结束,就想拉着他下去,宋其衍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小琦,如果有人迫不得已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对待他?”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