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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眸似乎要将她吸进去,她一惊,赶紧闭上双眸,侧过脸躲了开来,下一刻,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竟是光着身子与他赤条条地抱在一块。
这个意识顿时让她叉了气,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不安地说着:“你---你---你走开---”然而这带着沙哑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一声低吟,顿时她涨红了脸。
男人心情大好,又凑上去亲了她的脸蛋一下。
叶初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不也睁开眼睛,只是喃喃说道:“别这样,我们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记得我昨天---”她努力地回想着---
“记得什么?”男人别有深意地望着她,双手却搂着她的身子搂得更紧。
她逼切地回想着,她记得自己昨天经冀华佑的邀请两人到酒厅喝酒的,一边喝着花生,一边品尝着各种果酒,相谈甚欢,到了后来---是了,到了后来,冀华佑有事先离开了,她拿了瓶酒走了出去---然后---然后---
突然间,在灯光下、夜色中的一幕模模糊糊地在她脑海闪过,有水,有鱼,还有---还有----
下一刻,一个个香艳的镜头在她脑海一一掠过,如放电影一般。她记得这男人的每一个碰触,记得自己热烈的回应----顿时,她脑海一阵嗡然---
她羞红了脸,双眸再也不敢与那依旧霸道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对上,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缩。
见她姣好的脸蛋犹如炸红的香辣虾一般,男人知道她想起来了,脸上的笑容更是一点一点地放大,他不容她有任何的退缩,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
暧昧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云儿,睁开眼睛看看我。”那温热的气息直喷在她的脸上,见她眼脸依旧闭得紧紧的,男人也不介意,只是在她耳窝喃喃轻语道:“云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昨天的样子---”
她闻言,唰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只觉得脸孔火燎火燎的。“你---能松开我吗?你好重----”她声音如蚊蝇一般的细小。
男人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那目光让她几乎承受不了。半晌,他才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支撑起身子。
女人身子一缩,往后退了退,快速地下了榻,紧张地扯住身上的被褥紧紧地围在自己的身上,围了个严实。
一回头,却见男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冲着她直笑。
这男人脖颈以及胸前竟然有着浅浅的几个红印子,那---那是她昨夜弄的。顿时,她窘得真想找个洞钻下去。
“我---我---我要去洗洗---”说完这话,她逃一般冲进了盥洗室,却又在看到浴缸内那早已经凉透的水之时,脸也也再度炸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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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严实的秋衣,整理好仪容,她从盥洗室走出去,只希望那男人已经出去了,脚步轻轻地走出去,却见那男人竟端着一杯牛奶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他不知打哪儿已经洗漱完毕,身上是一套整洁的居家服,一种干净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叶初云一怔,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
“过来!”男人冲着她招了招手。
她惴惴不安地走过去,来到他身旁停下了脚步,男人伸臂一把环住她腰身,将手上的牛奶递给她,轻声说道:“喝了它吧,解解酒。”
他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魔力,让她无法抗拒,于是她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香醇的牛奶入喉,喉咙真的舒服了许多------
男人坐在沙发上,就这样抱着她的腰身,头靠上了她的腹部,脸贴着她的肚子。
“云儿,别再跟我怄气了,嫁给我吧,好吗?我会对你跟烨儿好的!”
他的话让她微微一怔,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是心动的,有那么一刻,竟有答应他的冲动,但理智很快冒出了芽----
“现在已经是秋末了,没几个月就过年,过了明年正月,我们就举行婚礼,这样,还有几个月时间慢慢准备的。”男人继续说着,这些都是他早已计划好的事。
要她嫁给他?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从前的种种在脑海一一划过,她从不曾想过,今时今日,她竟然会考虑要不要嫁给他,这个她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拿着杯子的手紧了一紧,微微咬牙,她垂下眼脸望着这个紧紧地伏在她肚子上的男人,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能放了温方菁吗?”
闻言,男人抱着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眸色一沉,脸从她的腹部移了开来。
她看到了他紧绷着的脸孔,明显是不高兴了。
冀世卿松开了抱着她腰间的手,从茶几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烟来,点然,默默地抽了起来。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候着他的答案。
男人缓缓地吐出一个白色的烟雾,脸上的神色沉着,让四周顿时一阵的低气压。
“云儿---”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目光定在她的脸孔:“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没有学聪明吗?告诉你,不要跟我讲条件。”
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一股失望浮上了她的心头。
他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咄咄逼人地对着她说道:“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现在连儿子都给我生了,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
面对他的质问,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紧紧咬牙,随即一脸倔强地别开脸,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如此僵持着---
良久,叶初云一咬牙,一字一句说道:“冀世卿,我是连死都不怕的人,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一个名份吗?总之,温方菁是我开出的条件---”
这女人,竟然拿与他的婚事作为条件,就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
顿时,男人觉得怒火中烧,前一刻的温存早已经化为乌云。
“那随便你---”抛下这句话,不快地松开了她,弯下腰身将茶几上的烟盒拿在手中,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砰!”巨大的甩门声彰显了这个男人的怒气。
叶初云的身子微微一颤,她颤抖着手,将手往上移了移,一口将杯内的白色液体喝尽----
第二百四十一章:惊变(一)
第二百四十一章:惊变(一)
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温兆庭是恨之入骨的,自己若不将方菁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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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进入了初冬。
冀公馆的太太小姐们都忙碌着新做一批冬衣,几个有名的裁缝师傅时常被邀请过来,公馆内经常热闹非凡。
这日,叶初云被冀萱蓉破拉到了厅堂---馍。
这几裁缝师傅与冀家人都极相熟,见冀家竟住了这么一个眼生的脸孔,不由得都楞了一下,听得冀家人对这岁数极小的女子说话的口吻,以及下人们恭恭敬敬地称呼,几人顿时意识到这将是未来的军统夫人,几人自是不怠慢,拿着图纸极力向她推荐几款冬裙以及皮外衣。
叶初云也不好推迟,就选了两款。
一名姓秦的女裁缝拿着尺子给她量着尺寸,不由得暗暗吃惊,不敢相信拥有如此标致身段的竟是一个刚生完孩子正在哺乳中的母亲蟹。
“夫人身段真是好,用句那古话怎么说来着的?就那句,什么多一分就太长的话?”她一时想不起那句名言,尴尬地笑了笑。
冀萱蓉听了,不由得扑哧一笑,接话道:“秦师傅要说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吧?”
秦裁缝一听,大为高兴,连连点头附和道:“对,我要说的就是那话,这话套在夫人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一时间,叶初云被两人这夸张的语言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只能淡淡笑了笑。
冀萱蓉一边笑着一边道:“那是出字楚国著名辞赋家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
秦裁缝一听,脸上微带窘色,她嘻嘻地笑着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这么说过,还是萱蓉小姐有文化,有学识,连这些话是哪里来的都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哪懂这些。”
“不懂不要紧,秦师傅你们最要紧的就是将咱们这批衣服做得漂亮点就行啦。”冀萱蓉一脸调皮地说道,她这话一出,众人皆点头附和。
感受到这轻松欢愉的气氛,叶初云嘴角不由得也往上扬,露出了近日来少有的笑容。
这时,冀公馆负责外务的张妈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两个白色的信封,来到正厅内,她恭恭敬敬地冲着众夫人小姐们作了一躬,说道:“大奶奶,六小姐从香港来信了。”
“哎哟,真的吗?”大姨奶奶一听,一脸惊喜地起身走了上去,说道:“张妈,快把信给我看看,彤语这没良心的丫头,去了香港那么久,电话也不打一个,不知道我这当娘的担心,这回总算捎来一封信了。”
“小姑姑就是怪,打个电话多方便呀,还写什么信呢。”冀萱蓉不由得喃喃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姑姑,喜欢文文艺艺的东西。”冀大奶奶接话道,见那老妈子将一封信交到大姨奶奶手上,她也举步凑了上去,说道:“快打开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这怎么还有一封啊?”大姨奶奶拿着信件,瞥见张妈手上还有一个封信,不由得愣了一下。
张妈赶紧说道:“这封信是六小姐写给初云夫人的。”
她这一出,众人不由得一脸讶然地回头望着叶初云,叶初云也有少少意外,她没想到冀彤语还会另外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她赶紧上前,将张妈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
“初云姐,你快打开来看看,小姑姑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冀萱蓉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望着她手中的信件说道。
“萱蓉,你不要这么不懂事,你小姑姑定有悄悄话跟初云说的,你怎么能看呢。”
冀萱蓉一听,不由得嘟起了唇。
叶初云心中感激冀大奶奶的大体,回头冲着她付以感激一笑,这才拿着这远度重洋的信件离开了大厅----
一张信纸,短短数行字,叶初云打心中感到宽慰,从字行间,她看出冀彤语并没有自怨自艾,她努力尝试着忘记过来,努力适应新生活。
她说香港那边的环境很好,气候与这边大不一样,那里的秋天跟春夏没什么区别,枝头依旧是翠绿的,路边依旧长着花草;她还告诉她陈先生对她极不错,而且很体贴,她说她那男人是值得托付的人,她也尝试着去适应他,去依靠他---
最后,她让她也尝试着去适应她的五哥,字行间无不透露着冀彤语对她五哥的崇拜。
叶初云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适应他?有些东西不是那般的简单。
近日来那男人对她也冷漠了不少,这让她几乎有些无所适从。她知道这一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她却不后悔,今日即使重新来过,她还是会对他说对段话。
目光停驻地信纸上,她的心思却飘向远方,直到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信张飘动着,她心神才拉了回来,扭头眺望窗外,眸色一阵的黯然----
如此倚窗而立,直到身后传来儿子的哭闹声,她这才收敛起心神匆匆回身往摇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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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台,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