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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会客厅的门被推了开来,胡副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看见站在厅中央的冀世卿,赶紧上前来禀报道:“钧座,莫军团长说有急事找您,现在正会客厅等着您呢,您要见他吗?蚊”
男人举步往办公室走去,一走边着,一边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莫副官应了一声,并匆匆走回会客室,向莫军团长报告这个好消息----
偌大的军统办公室内,莫军团长站在宽大的黄花梨大班桌跟前,神色肃然地望着那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
男人手中拿着他带来的电文,专注地审视着,看着看着,他的视线盯在左下角的日期处,那张长得极严肃脸色渐渐沉了起来----
“这是七师昨日送上来的电文?”男人抬头,冷冷开口道。
在他的注视之下,这个久经沙场的中年男人也变得紧张起来,赶紧站正了身子,应道:“是!”
“这么重要的电文,为什么现在才送上来。”
面对男人的质问,莫军团长内心一阵纠结,明明是这个男人昨天去逛公园,还下了不得打扰的命令,自己才没能将这电文如期送到他手上的,如今却还要自己面对这男人的质问。他暗自为自己抱屈,但却也不多说什么。
想了一会,还是开口道:“钧座,属下昨天来过,但钧座您不在,莫副官说您有要事,不得打扰,所以属下---”
:“行了,不用说了。”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冀世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支钢笔在电文上飞舞着签下了名字,将电文往前一推,淡淡交待道:“好了,赶紧去办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莫军团长拿过他审批过后的电文,冲着他敬了个礼,急急地走了出去;他前脚刚出了大门,许中官随之脚步快速地走了进来:
“钧座,属下有事禀报。”
男人十指相扣,手肘轻轻地压在大班椅的扶手上,身子舒服地靠在皮质椅背后,神色淡然地看着他开口道:“什么事?”
“方才榭西台那边来消息了,说那个女----”他正想说那女人,但话到一半却又赶紧吞回肚子里;昨天他也是有跟随着暗卫一道到晓北公园候命的,曾亲眼见到眼前这男人对那女人百般呵护的情景,虽不知里头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但一时间却也不敢太过冒然用过于不敬的言语来称呼那女人,于是连忙改口道:“温小姐她走了。”
“走了?”男人一抬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趁云妈去买菜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榭西台,还带着一个包袱。榭西台那边的暗卫已经悄悄地跟着她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等钧座您的指示了。”
她终究还是不相信他---,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眸色深了几分。
但这已经足以让整个军统办公室处于一种极低气压中,许中官抬眸偷偷看了冀世卿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钧座,您看我们要不要重新将人给逮回来?”
“不,由得她去。”男人冷冷开口,随即那阴鸷的双眸闪动一下,透着一股骇人的凌厉:“传令下去,由这一刻起,火车站、码台、以及所有出城的关口都要设下关卡,没有良民证的,一律不得出城。”
“是!”许中官领命。
冀世卿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那如魔鬼一般的低沉声音响起:“出不了城,我倒要看看她孤身一女人在这无亲无故的泗台城怎么活下去---”
他的一句话,让许中官猛的打一个寒噤。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昨天在公园里紧紧地环抱着那个女人,为那女人取暖的那个男人吗?
原来---一切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但这装得也实在是太像了。
都说旁观者清,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竟都被当时他脸上的那种万般柔情给弄蒙了,以为他对那女人动了真心---。
这一刻,许中官甚至想过,眼前这个被他们尊称为钧座的尊贵男人,如果不当他们的领袖,去当一名电影演员,也会混得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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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生罗,又咸又脆的花生!----卖花生罗,又咸又脆的花生!”
“卖香烟罗,卖香烟罗,先生要买包香烟吗?”
“不买,走开走开,别挡着路---”
在接近新城站火车的开罗大道上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人们提着行李匆匆穿过,在人群中拥挤着。卖香烟的、卖花生爪子的,还有卖棕子、玉米的挑着担子边走边大声地叫卖着。
第七十九章:不夜城(一)
一辆黄包车载着一个身姿摇曳的美貌女子,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的。
最终,黄包车车夫一脸气馁地停下了脚步,伸手擦了擦汗喃喃地抱怨道:“平日都没这么多人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说罢,他回头对着车上的女人说道:“小姐,这里人实在太多了,我这车实在很难再往前走了,要不您自己下来走好吗?”
叶初云一脸焦虑地望了望前方,知道这车夫说的是事实,于是付了钱,提着膝上那简章的包袱下了车茆。
车夫收了钱,拉着黄包车,头也不回地往回走了去----
叶初云步履匆匆地穿过人群往前走去,走了好一会,前方就更堵了,人挤人的,让人寸步难行,每一个人都一脸不耐烦地竭力地往前头挤去。
叶初云在人群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见人如此之多,不由得急了,她伸手一把抓住站在前方的一个头带礼帽的男人的手臂。
那人回头,一脸不耐烦地望着她追问道:“你抓我干嘛呀?”
“先生,请问一下,新城火车站是从这里进去吗?”
“是啊,没看见吗?都在排队呢---蚊”
叶初云望了望四周,确定这是道中央,不由得满是疑惑追问道:“大家这是在排队买票吗?买票不是应该到票台吗?怎么排到大街上来了?”
那男人满嘴叨唠地说道:“买什么票,票我老早就买到手啦,是政府在前面设了关卡,正在逐个盘查良民证呢。”说罢,他还不停地叨念着:“真是的,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无端端的设什么关卡,早知道是这样,我昨天就该走了---”
叶初云一听,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不由得说道:“良民证?那是什么东西?”
旁边一名妇人听到她这话,不由得侧脸望过来,好奇地问道:“姑娘,你没有领到良民证吗?应该不会吧,去年政府已经贴了告示,要每个人都去办理一张良民证,方便出行的。你当真没有吗?”
随着这妇人的尖嗓门,好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望了过来。
叶初云连忙说道:“有,有的,只是我没带在身上。”
“那怎么能,你是要去坐火车的吧?姑娘,出远方最好将良民证随身携带着,要不然,遇到事拿不出良民证,会很麻烦的。”
叶初云没再说什么,她极力地往人群中往前挤,挤过了一堵一堵的人墙,前方的人终于没那么多了。
她松了一口气,微微喘着气往前方望将过去,但见通往火车站的那唯一的路口处已经用铁丝网布下了关卡,有二三十个身穿军装的士兵站在关口处,给要进火站车的人一个一个地盘查着。
她知道---这关卡她是绝对出不去的。
叶初云哭丧着脸掉头往回走,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她一头大汗地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拦住一辆空的的黄包车,可这地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许多车夫都不愿意往这边走,她找了半天也没见着有一辆。
于是她唯有沿着开罗路往西走去,走了许久,见一辆黄包车跑过,她急急地伸手将其拦了下来。
车夫刚放下把手,她便匆匆上了车,车夫回头望着她,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码头,去最近的码头。”
“码头是吧?离这里最近的是天字八号码头,小姐是要去那里吗?”
“是的,天字八号码头。”
“好哩,坐稳了。”车夫吩咐了一声,就拉起把手,快步往前跑去----
天字八号码头的人没有火车站那么多,也没有那么拥挤,因此,当车夫将她拉上了高坡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围在码头前方的关卡以及那数名穿戎装、背着枪的军人---
只一眼,叶初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
黄包车继续往前方而去,叶初云急急地叫停:“师傅,请您停下来。”
车夫喘着气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她:“怎么了?小姐要在这里下车吗?这儿离码头还有一段路呢。”
“不---不是的”叶初云一脸慌乱地说道:“师傅,我好象走错了,我不是要到这个码头。”
“但方才你明明有说是天字八号码头啊。”
“不是的,是我记错了。”
“那您是要去哪个码头啊?”
“我---我一时记不住了,师傅,我想问您一下,除了码头和火车站,还有什么路可以出城的。”
车夫摇了摇头,说道:“出城肯定是坐火车或者坐船最方便啦,至于其他的路,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问问其他人吧!”
叶初云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还要我拉您回城吗?”车夫问道。
叶初云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一咬牙,说道:“不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车夫觉得这女人些有奇怪,收车钱的时候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她几眼,这才拉着黄包车沿着原路跑了回去----
他一边拉着车一边喃喃说道:“这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看着脑袋不太好使---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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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不知何时已悄悄降临,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最终一条长长的大道只有廖廖几人匆匆走过。
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走在街边的华灯下,淡黄的街灯将她的疲惫的身影在街中央拉得老长老长----走着走着,叶初云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前方----。
第八十章:不夜城(二)
望着眼前这已经熄了灯的西式环形建筑,凝视着贴在墙边上的那一幅海报,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原来自己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这里,昨天被那男人拉着手,经过这里的时候她还接了一份传单。
记得他还曾提议进去看一场电影,她说,她不喜欢看电影,因为电影院里头太暗了茆。
要不是这个电影院,要不是这张醒眼的海报,自己还没能将这条冷清的大街,与当时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繁荣大街联想起来。
站在原地,她望着那张海报望得出神---
|文|此刻她站的地方是一个风口之处,夜风冷冷地吹过来,直灌进她的衣领与袖口间,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人|于是她迈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电影院门口走去,坐在那冰冷石级上。
|书|她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动了,腿就像断开了两截似的,皱着眉脱下鞋,在昏暗的灯光下望着那已红肿的脚,叶初云嘴角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
|屋|一天之内,她去了火车站,又跑了两个码头,可两个地方都设下了关卡,数十个持枪的警卫把着关口,叶初云知道,手上没有良民证,她是插了翅也飞不出去的蚊。
最后她好不容易从一路人处打听到有一条路可以出城的小路,可当她千辛万苦走到了那里,还是遇到了关卡,无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