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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云点了点头,站了片刻,觉得不再难受了,她这才对雪丫说道:“你出去一下吧,我要洗一洗。”
“小姐,您一个人没关系吧?要不,奴婢在这里头伺候着您吧。”
叶初云不由得轻笑,说道:“我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娇贵。”
雪丫这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可她刚走出去,里头又传来一阵呕吐声,雪丫不由得皱起了脸,她一脸焦虑的在外头等候,过了良久,叶初云才终于走了出来。
雪丫尽忠尽职地将桌上那杯牛奶端过去,递给她说道:“小姐,先喝杯牛奶暖暖胃吧。”
叶初云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突然间,又是胸口又是一阵反胃,她陡然一阵心慌,不由得伸手掩住了嘴巴。
雪丫见她这模样,突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惊叫一声,随即一脸吃惊地望着她唤了一声:“小姐---您---
叶初云缓过劲,一脸不解地望着她,问道:“我怎么了?”
雪丫语气不由得上扬,急急地对她说道:“小姐,您这个月的癸水好象还没有来吧?上个月未就该来的,您会不会是---?”说罢,她一脸新奇地望着她平坦的腹部。
会过意来,叶初云陡然一惊,她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手一松,那盛着牛奶的杯子顿时摔在地上,奶白色的液体顿时染湿了那干净的地毯。
“不---不会的!”她脸色一片苍白地摇了摇头。
然而,她向来如期而至的葵水的确退迟了,事实已摆在眼前,不到她不去承认。难怪,难怪她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反胃、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她的双手颤抖着,扶上了腹腔,眼眶顿时濡,随即她一脸无助地望着雪丫,喃喃问道:“雪丫,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见她神色这般怪异,脸上尽是惊恐而没有一丝的欣喜,雪丫不由得一脸不解地开口问道:“小姐,这是喜事来的,您怎么了?”
叶初云却只是如此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张俏脸一阵青一阵白,过了良久,她伸手一把抓住雪丫的手,一脸急切地对她说道:“雪丫,这事不要说出去,无论对任何人。”
雪丫更是不解了,她不由得追问道:“为什么?难道军统大人都不能知道吗?他是孩子的父亲!”
“对,谁都不能说---”
见叶初云一脸的坚决,雪丫虽不知道缘由,却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叶初云松开了雪丫的手,脚步踉跄地走到床沿,无力地坐了下来,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扶上了腹部,望着窗台外的眸内闪过一丝凄然:“奶奶,我要怎么办才好?”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缄默!
她一脸绝望地闭上了双眸---事已至此,谁也帮不了她,她要想想,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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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调查,纵火案的主谋终于浮出水面,然而事实的真相却让林副官大吃一惊,他知道这份报告递上去定然会掀起一场风波,然而出于对军统的忠心不二,他还是将报告呈了上去。
冀世卿看到那份报告之时,眸色流露出一丝意外与惊讶,然而这神色仅是一闪而过,这让林副官不得不佩服于这男人的镇定自若、处变不惊。
第二百零三章:劫(四)
是夜,冀世卿回到了冀公馆。
大厅内,冀彤语与冀萱蓉这年纪相仿的俩姑侄在沙发上打闹着,俩人见到久未谋面的冀世卿走了进来,先是一愣,冀萱蓉率先反应过来,兴奋地冲着他唤了一声:“小叔。”随后才想起那回她被他赶出二冲岛的事,不由得后悔得咬住了下唇,别扭的别开了脸。
冀彤语也赶紧坐直了身子,轻轻冲着男人唤了一声:“五哥。”
“嗯。”冀世卿淡淡应了一声,开始脱身上的戎装外套,一个下人见状,赶紧走上前,将他的外套接了过去。
冀世卿环顾四周,对着两人问道:“映菡呢?岱”
冀萱蓉一听,不由得轻哼一声,一脸赌气地说道:“小叔,原来您还想到小婶呢,我还以为你早就将她给忘了呢!”
她身旁的彤语一听她这挖苦的话,赶紧伸手扯了她的衣袖一下,冀萱蓉这才住了嘴。却依旧一脸气愤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却根本没将她这不满的神色看在眼时,他只是望着冀彤语邮。
冀彤语赶紧说道:“映菡出门了,好象是与霍太太她们去逛洋行,估计要晚点才回来。”
男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回来让她过来书房!”
“嗯!”
冀彤语应了一声,转眼间,男人已经拾级上了楼。
冀萱蓉见状,一脸气恼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杯,仰头大口大口地喝着。
见她这模样,冀彤语不由得扑哧地笑了起来,冲着她说道:“萱蓉啊,你有必要这样么?好象这杯水跟你有仇似的。”
“有仇的不是这杯水,是刚上去的那尊黑面神。”冀萱蓉一脸气愤地说道。
冀彤语不由得伸手扶了扶她的脑袋,说道:“你这丫头,脾气太冲了,一生起气来就什么都不顾,胡乱说话,你这性子始终会吃让你大亏的。”
冀萱蓉不由得冷哼一声,一脸骄横地说道:“我才不怕,谁敢让我吃大亏?”
冀彤语脸色狡黠一笑,说道:“譬如你未来夫婿---”她特意将个‘婿’字的尾音拉得长长的。
冀萱蓉毕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花样年华,当然也是时常会憧憬爱情的,此刻一听冀彤语这取笑的话,不由得就羞红了脸,抡起拳头就往冀萱蓉身上打去。
两个女孩子转眼就闹成了一团,冀公馆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传来一阵欢笑嬉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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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映菡一进冀公馆,冀彤语便告诉她冀世卿回来了,在书房等着她;冀萱蓉还给了她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她矜持一点,不要主动去上楼找他。
可龚映菡却等不及,她脱下外衣,整理了一下妆容就迫不及待地上了二楼,上楼前,还细心地端了一杯热腾腾咖啡上去。
推开书房的门,里头是一片灯火通明,男人正一脸深思地坐在软皮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
“世卿!”她轻吐出他的名字,举步走了过去,说道:“我给你煮了杯咖啡。”并将杯子轻放在他跟前。
男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眼底的神色有些怪异,龚映菡一怔,伸手摸了摸脸颊,开口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男人却没回答她,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将烟蒂往烟灰缸上摁熄,然后拿起一旁的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一脸好奇地接了过去。
男人一挑眉,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看吧,你会知道的。”
菡映菡一脸疑惑地翻开文件,当她看到里头的内容时,那一张俏脸顿时花容失色,她手一松,手中那份文件掉了下来。
男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说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他的逼问之下,菡映菡脸色苍白地望着他,赶紧摇头否认道:“不---不是的,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谄害的。”
“到这了个时候,你还狡辩有什么用?映菡,你是知道的,我冀世卿生平就厌恶别人在我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冀家容不得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你收拾一下,回龚公馆吧。”
闻方,龚映菡双脚不由得一软,身子瘫软在地。
事情她做得很缜密,她一度以为会天衣无缝,因此从不曾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这让她一时间没了应对之策。
她急急上前,抱住男人的大腿一脸恳切地望着他说道:“世卿,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跟了你多年的份上,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面对她苦苦的哀求,冀世卿没有心动,他向来是个铁心肠的人,在这事上他更不会犯犯糊涂,望着跪在脚边这一边抽泣着一边向他苦苦哀求的女人。
她这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你走吧,你也知道的,我早已经对你没感情了。你强留下来也不会有幸福的。”
说罢,他站起来,越过她缓缓地走出了书房。
龚映菡望着他绝然而去的背影,她知道,一旦离开了冀公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一想到这,她陡然一阵心慌,脸色更是一阵发青一阵发白---
不----不---
她在心底呐喊着---
男人是她的男人,军统夫人这第一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的,绝不能让给二冲岛那贱女人,绝不能---
龚映菡就这样瘫在地上,许久---许久---,久到她双腿都发麻,久到桌上那杯原来热腾腾的咖啡早已冷透,她还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直到莲珠走了进来,这丫鬟见她这颓然的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急急地走上前扶起她,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龚映菡一看见她,顿时脑袋一闪,她急急地抓住莲珠的手,说道:“莲珠,快,你帮我将顾副参领约出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莲珠一听,心中微微一惊,不由得说道:“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最近见顾参领的次数有点多了吧,这样下去,若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再说了,现在是大晚上的,军统大人还在外头,您这样出去见他就更不合适了。”
一言点醒梦中人,龚映菡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对,现在太晚了,不适合,明天,约他明天在老地方等我,我有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是的,这个人能帮到她,而且他不能不帮,纵火那主意也是他给她出的,他要是敢推托,她会将他给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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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花房内外的海棠开得极盛---
远处的茉莉花香阵阵传来,清香怡人。
叶初云依旧坐在那张摇椅上,一下一下地摇动着,她出神地望着天边的彩霞,神思不知游移去了哪里去了。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环住了她的脖颈,这才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云儿,在想什么呢?”冀世卿望着她问道。
她却依旧头也不回地望着天边那片云彩。
男人是由得不她如此漠视自己的,于是将唇凑了上去,在他的唇刚碰到她的之时却被她避了开来,冀世卿却也不介意,伸手轻轻帮她理顺额际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对她说道:“云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说罢,他转过身去,将方才放在藤架上的一个小碟子端了过来。
这时,一正在地上自得其乐的小雪见状,张着嘴巴冲了上来围在他的脚边打着转,一副要讨食的模样,男人却完全没将它进眼里,他将盘子举到女人跟前---
从碟子传出来的一股奇味极霸道地窜进了叶初云的口腔内,顿时引起她一阵的反胃,她不由得伸手捂住口鼻,急急地伸手去推它:“好臭,什么东西,赶紧拿走---”
见她这反应,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由得说道:“你不是最爱吃的吗?”
叶初云低头一看,竟然是臭豆腐;是的,她以往很爱吃臭豆腐,可打自她怀上后,对食物的味道特别的敏感,但凡闻到有异味的东西都会引起一阵呕吐,为了不让这个男人觉察到异样,她刻意交待了雪丫,饭菜一定要挑清淡的来煮,特别是晚上那餐。
然而,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