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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云是被一声声抽泣声吵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就见雪丫坐在床头的灯台底下吸着鼻子哭得凄惨,叶初云见状赶紧拂开了被褥,下了榻走了过去,望着丫头追问道:“雪丫,你怎么了?”
雪丫望着她,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着。
从不曾见过她如此,叶初云不由得急了:“雪丫,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雪丫抬起脸来,望着她,眼底尽是泪水,她哭着对她说道:“小姐,您真的打算要走了吗?后天就走?”
叶初云闻言,不由得侧脸看了一眼衣架上的大衣,她了然,这孩子定是看到那封信了,于是走上前将这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抱住,轻声说道:“雪丫,我是必需要走的,那是我与肚子里这孩子唯一的出路。”
“小姐,那您带上我吧!”雪丫抬起头来,一脸殷切地望着她。
叶初云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雪丫不由得急了。
第二百零九章:说服(二)
第二百零九章:说服(二)
叶初云伸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一边轻声给她解说道:“雪丫,本来这事我不想让你知道的,那样,若我走了,也就怪不到你头上去。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不能连累了你。”
“小姐,我不怕连累,您就带上我吧。”雪丫冲着她哀求着。
“傻孩子,不要忘记了,你在乡下还有父母要照料呢。我这一走就是亡命天崖的人了,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那姓龚的女人值不值得信任。这次行动,我也是极冒险的,我不能带着你去冒这个危险。”
雪丫一听她这话,心中更为不安了,她不由得一手扯住她的衣袖,急急地说道:“小姐,既然如此,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望着她那闪着泪花的双眸,叶初云心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知道,这孩子---是真心为她好,然而她却要让这孩子失望了,这一回,她是必须要离开的,她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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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是单吊吊地立在四围城墙旁边的空地上的,位于风口之处,风特别的大。
此刻一个单薄的身影茕立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暗色的大衣,连着大衣的斗蓬盖住了大半个脸孔氙。
路过的行人不多,行人都是匆匆经过的,这凉亭少有人逗留,行人都不好得好奇地侧头望着这站在凉亭里头的女人一眼。
女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翘首企盼着,一阵狂风吹过,吹得她衣袂飞扬,那盖住大半张脸孔的斗蓬被吹动着,依稀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孔以及那极精致的五官。
风太大,女人伸手将被吹下来的斗蓬重新盖住了头,双眸却始终望着转角的位置,直到那方出现了三个男人,是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以及走在两人中央的一名便衣男子,女人凝神一望,看见那熟悉的脸孔,她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冲着前方喃喃地唤了一声:“许大哥---”
然而那方的人与她距离得极远,自是听不见她的叫唤,女人再也顾不上戴在头上的斗蓬,双手紧紧地攥住胸襟,按捺不住拨腿急急地往前方跑了过去。
“许大哥---”这一声叫唤,声线带着一丝沙哑。
那始终低着头颅,一脸凝重地望着地面的男子闻声,迅速地抬头,一见是她,男子那磊落的脸孔闪过一丝狂喜:“初云---”他唤了她一声,急急冲上去,双手一把握住她伸过来的柔夷。
再相见,却是仿如隔世。
激动过后,叶初云怔怔地望着那紧紧地握住自己双手的宽厚大手,她双眸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是一阵的狂喜袭上心头,她不由得反过手来紧紧地抓住许默的双手,语无伦次地说道:“许大哥,你的手,你的手---”她一阵的激动,双眸闪动着泪花。
被她这奇怪的神色弄得楞了一下,许默一脸不解地望着她,追问道:“我的手怎么了?”
“不---没什么?”叶初云摇了摇头,原来一切都是吓唬她的。那人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凶残吧?想起了那张刚毅又带着一丝阴沉的脸孔,她的心不由得又紧了紧。
许默不安地望了望四周,一脸不解地对叶初云追问道:“初云,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这两个是一直以来看守他的人,此番带他出来,他以来是凶多吉少,没想到却能见到她。
他这话刚出口,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立时说道:“现在不是你们聚旧的时候,不想再被抓回去,就废话少说,赶紧到码头去吧。”他说话间,竟已有一辆军用车迎面驶了过来:“吱!”的一声停在几人跟前。
叶初云见状,不由得一惊。
那名黑衣人却说道:“放心,是我们的人。”随即他像赶鸭子一般催促着他们两人道:“别再东张西望了,赶紧上车吧。”
许默依旧一脸不解地望着叶初云,叶初云望着他说道:“许大哥,我们先上车吧,有什么话,我们到车上去再说。”
许默望了望身后两名黑衣人,对着叶初云点了点头。
两名黑衣人向两人交待着道:“这辆车会帮你们避过所有关卡的,我们不方便现身,到了码头,自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叶初云点了点头,两人上了车,车门一关上,车子就发动起来,飞快地往前方走去---
在车内,听叶初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许默依旧还有置身梦中的感觉,他望着外头飞一般掠过的景色,不确定地问道:“初云,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么?”
叶初云点了点头,说道:“对,许大哥,只要过了这些关卡,我们就自由了,到了码头,你就乘船到洪口,再转渡轮一路南下吧---”
许默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来,不由得一怔,望着她问道:“你说我?不是我们?”
在他的注视之下,叶初云无言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
“那你呢?”许默不由得伸出手来,握住她那冰冷的手。
叶初云默默地垂下了头颅,她目光短暂地在自己的腹部停留了片刻,随即别过脸去望着窗外,良久,方喃喃说道:“对不起,许大哥,我不能跟你一块走。”
“为什么?初云,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亲人了吗?那你还能去哪里?要走我们一块走。”许默说得急,语气却相当的执拗。
然而叶初云的态度却更为坚决,她抬起双眸,定定地望着许默,轻声说道:“许大哥,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初云---。”
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哀痛之色,许默不由得一怔,到嘴边的话却再也没法说出口---这个女人的倔,他是见识过的。
叶初云望着他,似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好半晌,她才缓缓地对他说道:“许大哥,答应我,就算是为了许奶奶,你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已带着几分哽咽。忆起那带着岁月痕迹的慈祥脸孔,许默眼底闪过一丝伤痛,两人交握的手紧了紧,紧紧相贴着的掌心尽是两人的汗水,却谁也没有首先松开来---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内,谁也没再说话。
转眼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安排的是一艘极普通的渔船,这是一个极小的码头,渔船缓缓地驶离岸边,水波在船身后荡漾着----
许默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站在岸边冲着他不停地挥动着手臂的纤细身影,他心头泛起丝丝酸意。
她竟真的没跟他一道上船,在这乱世,这一别,却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时候?
他贪婪地望着那娇小的身影,双眸连眨一下都不情愿,直到那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了一个黑点---。
许默不由得一脸颓然地坐了下来,望着水面的水波出神---。
船头一名渔夫走过来,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一脸好奇地望着他问道:“唉,刚才那位姑娘是你的爱人吗?长得真标致,你是要逃难的吧?为什么她不跟你一块走?”
许默的肩膀不由得耸了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脸来望着这名渔夫,开口问道:“船家,有酒吗?”
“有,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来!”渔夫没有追问下去,起身摇摇晃晃地往船仓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个怪人!”
许默听到了他的话,却只是轻扯嘴角笑了笑,没一会,渔夫折了回来,提着一瓶烧酒出来。
许默伸手接了过来,用牙咬开瓶盖就开始没命地喝起来。
酒火辣辣地烧着他的肠肚,却烧不却他心头的落寞---
他真的不知道,就这样将她留在那里到底是对是错?她一个单身女子如何在乱世生存下去?
他又猛地灌了一口,酒呛得他真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回头,眼前除了如镜一般的水面还是水面---
“该死---!”他红着双眸,一拳打在甲板之上----
太阳渐渐往西方而去,淡淡的阳光照射在甲板上,泛着水波的水面上映着一个失意的身影-----
事已至此,却是谁也改变不了!
人就像这泛起的水波,随风而起,随风而逝,谁也拼不过命运这东西---
第二百一十章:说服(三)
第二百一十章:说服(三)
渔船缓缓地靠岸,这同样是一个规模极小的码头,四周停靠数十只渔船,一些渔夫在岸边整理着渔网;他们的渔船一靠岸,就有数个苦役踏着木板过来,搬着船舱内的海鲜往岸上走去。
许默带着一丝醉意下了船,一阵清风吹过来,他总算清醒了几分,与船家告了辞,他混在这群苦役当中,一步步沿着那用木板塔起的路走上去。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用竹架搭建成的凉粉铺,许默觉得肚子里的酒水绞着,胃极不舒服,于是他走过去讨了碗凉粉吃了下去,付了钱,刚离开凉粉铺几步,突然一支硬物顶住了他的后背。
许默一惊,身子不由得僵住了,正欲回头。
身后的人却低声呵斥着他道:“别动。嵘”
这把声音极熟悉,一股寒意顿时从许默后背升起。
身后的人继续命令着他道:“现在,自然地转过身,往竹林后走去---”说罢,后背的枪口用力顶了顶他的脊骨。
命在对方的手里,许默只得听从他的话,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竹林后走去,进了竹林,身后依旧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氙。
感觉到顶着后背的枪移了开来,许默站定了身子,缓缓地回头,望着背后的人,他苦笑了一声,自嘲道:“顾参谋,没想到你倒挺厉害的,我还以为我这就能逃出去呢,没承想,刚上岸就给你逮住了。”
顾任远少与许默打交道,没想到这会他给自己拦截住,竟然还能面不改容,顾任远心底不由得有少少的震撼。
他望着许默,轻笑着说道:“许中官,你确实是高估我了,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安排你出来的人就是我。”
闻言,许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难怪那两人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带出来,原来竟是受了他的指使,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他一脸不解地问道。
顾任远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说道:“这些你就不必追问了!我自有原因。”说罢,他手上的枪又举了起来,望着他追问道:“那女人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块?”。
望着那对着自己的枪口,许默心中不由